菊花田上的躲猫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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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果然有乍!
祝本凡点风而掠,那身银丝白布晃动,仿如空中悬一丝夺命索,圈套就把人
头提去。他看著身前人,白衣连身无发,眼前架一双薄鱼眼,嘴里含一根圆木干,
果然是鬼门一贯的行饰无疑!
鬼门!祝本凡只觉眼前一亮。想不到今日每在此地狭路相逢,若是抓得活口,
那其中玄机但亦可知。梁文给他的图略他曾仔细看过一遍,就是寻不著昔日五指
山门道,一条大道又岂会无缘无故消失人间,想必当中定有鬼门中人下过手脚,
如今得逢此机,他又岂可错过?
心越快,步亦疾,祝本凡裹著一身重衣,也不觉带累,只觉满体喜劲。
他走的前,细作跑的後,一上一下,竟是教他堵住了路。
看那细作没法,祝本凡但亦不急,正想慢慢料理,不料那细作突然灵光一闪,
也不知从哪推开一度暗门,但欲闪去无踪。祝本凡心里一急,下手亦不知轻重,
随手抛一个出去,换来悲呜凄切,他夺步上前,一踢,那身白衣但亦不动,看来
就是昏了。
祝本凡心里狐疑,想那细作对此地亦未免是过於熟道,若非长混此地,实在
不能如此。可他到此不过两三天功夫,鬼门弟子又岂能收到消息?除非……莫非
他身旁就有奸细?
他蹲在原处,沉思但亦不语。
梁文再次看到祝本凡时,他蹲在防烟门前,正在解地上那人的衣服。
看了梁文前来,也不过是象徵式的抬一抬头,表示知道了,却也不多理。
「祝本凡!你在干什麽?」无缘无故打人也罢,还大摇大摆的脱人衣服……
祝本凡,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呀?……
「别过来。」祝本凡沉过一声,厉眼扫向梁文又道。
「吓?」他自然跌步往後。
「你先待著,这人是鬼门细作,不知还有何技量,你还是小心方好。」说到
鬼门,祝本凡精神就来了,他先对方的手摛在背後,又察他身上衣饰。果然怪异,
竟是浑身包了一层细白薄皮……
「吓?鬼门?」本来对於他的妙想天开梁文早就习惯,可看著地上熟眼的大
明星,他又不禁猜疑。「你肯定?」
那分明不过是一套卫生防护衣,就是什麽什麽生化危机戒严时用嘛,祝本凡
怎麽又会说他是鬼门的人?
「哼,你不知道了。我看这细作熟道,其中定必有奸,寻思细溯,想来还是
那个尧冷峰最为可疑。」他连连剥丝推理又要演活包龙图了。「他无故荐我至此,
若不是先设圈套,又怎会安这个好心?糟,想来师叔大有危险!梁文,你快来助
我,迫出他们阴谋,我们就速速去救师叔!」
梁文呆立当场。
尧冷峰这个人向来是不安好心没错啦,可是与大明星?与鬼门?啊……好像
扯太远了啊……
「梁文!」
「祝本凡,我想你是误会了……」
「喂喂!找到了,他们在这!」一个大喊!
「在哪儿?」群起而动。
「不,不,你们是误会了!他这样做是有苦衷的!喂,祝本凡,别这样,这
样会被人家误会你的!」
祝本凡抢了人正後退,一堆警卫就蜂拥上来,梁文夹在他们中间,就是天生
七嘴八舌也难说清,只好一个劲儿的挡,一个劲儿的推拉。那警卫著急了,又见
祝本凡提人要走,自然不由分说抽出那杆警棍,猛然举在空中,就往缠腿的梁文
一挥……
「哎呀!」
++++※※※z ※※y ※※z ※※z ※※※二目:我家的狗最近老是睡在我睡
的枕头上,今天起来时它的尾巴我我脸前摇啊摇啊,半个屁股都睡在我的枕头上
了……
纳闷,别家的狗会这样吗?
19袁锦凌一向认为坦白是团体合作的首要条件。
「你们是不是有什麽暪著我?」
他把奶水调到恰当的角度,一倒,半圈白半圈啡,样样恰到好处,他并不容
许这样莫名奇妙的失败。
「因为你一个人,两组大戏都断了。祝本凡,你还挺本事的呢。」银匙刮动,
碰上白杯厚厚的边沿,叮咚,他喜欢事情解决得清脆。
「嗯?」袁锦凌自鼻腔哼出一音。「你以後怎样打算?」
「不怎样。」前荫半掩脸面,祝本凡瞧也不瞧向问话那人。
「呵呵,亏你说得理直。」袁锦凌总算凑上了杯子,含过一口苦。「一身伤,
开罪了人,眼看戏都要演不成了!你叫公司留著你这人干吗?」
当然他亦曾经考虑过让祝本凡歌、影、视三栖,可是听他那歌喉,还是……
不必了。
「真个是一事无成。」不愧是优秀员工,也用不著装,他自然与老板一个鼻
孔出气。
「哼!」
「梁文。」他又转换目标。「你们真的连丁点儿秘密也没有暪住我?」
「没有。」因为不是秘密,所以梁文倒能答得铁钉钉的。
「那这是什麽?」他不过是轻巧的按动了一个按钮。
声音就断续,刺耳的尖出:「不,不,你们别打他了!他是鬼啊!你们这样
打他会魂飞魄散的!」
梁文赤红了脸。
「嗯?」袁锦凌往後座一靠。「我知道这里可能有点灵异现象,可这是结果,
我要的是原因。」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穿了吗?到底纸包不著火,事已至此不得不说,
按照编剧程式,亦理应向观众尽述先因後事。硬著头皮,梁文本著职业道德,加
上作贼自慌,也用不著再迫,就一五一十的由他意欲开门大解的一刻开始说起…
…。
「所以?」难得,袁锦凌听得兴味盛然。
「所以他就是鬼啊。」梁文直答,看他脸色,却又觉得有点不妥。「难道不
是?」
含笑。「梁文,你看科幻小说没有?」
「科学新知倒看一点。」是啊,困著的时候,看一点睡一点也算是看过吧…
…
「难怪……」没知识的生活是低廉兼大特价也没人想要的人生,袁锦凌向那
两个肿头肿脸投以“幸好不是我”的目光,一边又道。「他这种情况,一般叫作
时空交错,时光旅行,又或者……」他到这语气重了一点。「穿越时空?」
「虾米?」梁文不觉露了点乡音。
「我就奇怪,怎麽怎样都听不出祝本凡是哪里的人,原来是从异世界来的嘛。」
也难怪这人怪里怪行怪气质,原来都不是一般人物。「照他那样的情况,看来亦
是故意被掉到这里的。」
「为什麽?」梁文觉得自己问得愚昧,可不问又好像更笨似的。
「你不是说他是被人闪来的吗?也许,是当中的一次误差吧?」袁锦凌得意
的看著手上的笔记本。「可是这也奇怪,他哪里的历史文化,怎麽也和我们的差
不多?」
「所以我才说他是往时的鬼啊!」梁文马上得意抢答。
「哼。」他冷笑一声,也难得跟他争辩。「你就不懂得,照他说的那样加加
减减,祝本凡本来身处的 朝,就等於我们的二十一世纪啊。」
「啊?」他没想到他能念出那个字。
「 朝,就是鸟的意思,鸟朝呀?是穿防护衣的人把他们送来的,嘿嘿,还
真有意思……」袁锦凌自然没有在意,他哼著一声,嘴角又现微笑。
真怪,除了名字就什麽都记得。
「不过也未能排除你们两个都是神经病的可能性啦。」袁锦凌抽起他的大衣,
起座就要离去之际,又回头低笑。「谢谢你让我听了很有趣的故事,我回家想想,
也许可向谁荐用这个剧本啊。」
「喂……」不会吧?说了这麽久都不信,那老子说得嘴舌都乾了是为什麽啊!
「啊,比起这个,更应该记著要做好陈导演给你们的两个星期禁足反省。」
袁锦凌笑笑,指著一脸臭屁的祝本凡,显得更是愉快。「还有,良好的情绪管理
训练。」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泄气了。梁文丧气的点著头:「我尽力,我尽力……」
「喂喂。」他拉著他的袖子。「回去了。」
祝本凡的屁股似乎下潜到梳化里头,怎拉也拉不动,还故意别去一边脸,叫
他几声也不答理。梁文气著,随意又吓几句:「你今天一下子开罪了不少大哥大
姐,我看你也不用混了,还不快点回家干吗,你不是很不想干的吗?」
他以为祝本凡会马上两眼发亮的跳起来,但他并没有。
「祝本凡?」
指尖小小的伸出,梁文碰他一下,又马上缩回来。「你怎麽了?」
不会是刚才给打坏了吧?
「你又闹什麽怪脾气?」凑前了一点,就跪在那梳化椅上,梁文冰冻的指尖
探入他领子中,触感却直下心房。「难道是不舒服?」
黑亮的眼睛盈盈的朝向梁文。
「你也真是的,就是真的要抓人,也不用打女孩子啊,现在闹得这麽大,多
多小小也因为你这般粗暴。」不忍,唯有教训一声。「记著过几天好好向人家道
歉,就是不想干了,也用不著开罪人,反正她本来就是无辜的………」
「梁文。」
其实他从不知道世间有如此多的规矩,合理的、不合理的都不问情由的往人
摔去;他也从不知道要独力办一件事有多难,他自以为很容易,就像取一瓢水耍
一套拳般易。往日在师门人人都夸他聪明可教,谁不知他却连一餐吃食都靠人张
罗,连当戏子的一套也把握不了分寸。
待时师傅教他,要行侠仗义,要混江湖打贼子才算得上英雄。现在祝本凡却
知道,这一套并不是处处皆能通行。
算什麽英雄?哪里能寻英雄?祝本凡不甘心,明明他是去抓大恶的鬼门贼人,
可怎会落得这种糊涂?他想起梁文的话,他想起梁文的苦笑,他知道梁文有委曲
的时候,他知道梁文为他受了打!
为什麽事情会这样?为何偏偏是他出了那一点差错?
他一直没说话,他说不出话!
梁文自然不晓得他的心思:「嗯?」
没想到,祝本凡竟乘势却抱住了他的腰。「在下是不是一事无成?」
「不是,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你不过还没办好,又不是没去办,怎会
是一事无成呢?」梁文亦顺势摸摸他的头,他越来越像妈妈了,梁文苦笑。
「我本以为当戏子很简单,没想到会这麽难……」他呵出一声,又抬头看人。
「梁文,却是你被带累了。」
「呵呵,怎会怎会,行善助人最开心嘛。」果然是撞到头了,梁文觉得自己
也有点不对劲。
「对不起,梁文,梁文,对不起。」祝本凡说著说著,眼角却乍现一点闪光。
他不过是不甘心。
喂喂,怎麽哭了?喂!梁文一下子手足无措,没有办法,只好把人又抱紧了
一点。「祝本凡,别哭了,听不听到啊,祝本凡……」
20那天腾折了一日,可真累坏了梁文,回家往床上一倒,到了第二天日上三
竿亦不省人事。
祝本凡推了他好几下,见人还是软的暖的,也就安心。爬下床来,头一次自
食其力,为自己找替换的衣服。
他学著梁文的样子,翻起抽桶内的衣服,随手抽起一件,一套,咿?怎麽好
像紧迫了一点?好,我努力,嗨,我再努力,我……啊,穿的下了。
他正感到满意,可细心又感到胳肢窝怪怪,老是夹不紧似的,肚子上也多了
一丝冰凉,往时明明不会这样,难道又是教人动了什麽手脚?
祝本凡厉眼又往四角扫视过一遍,却又寻著不著一丝杀气。
怪煞。
祝本凡想要为梁文做点事,跳著跳著好不容易才蹦到厨房,打开冰箱,正想
要弯身取出牛奶时,裂!裤子的拉缝自动打开了。奇怪,怎麽会这样呢?他低头
正想要打细,忽觉胸前一紧,万分难受,就似是冥冥中有股不知名的势力正向他
胸口逐步压迫。
他心里一惊,运起内劲来就要迫出,可又似有不对。
「祝…本凡。」一个迷迷糊糊的呼唤。
梁文慢慢踏过满地的东西, 到底年纪大了受不得苦,不过受了人家两拳,
混身的肌肉都疼得不得了。可真奇怪,他明明记得家里没有地毯,怎麽满地都是
软软的呢?
然後脑筋为眼前人一清,他知道又是因为祝本凡。
「你可真是麻烦啊……」他用著很低的声音抱怨,几乎不能为人察觉的轻。
梁文弯下身来收拾,盯一盯,却又觉得不对劲。
他再抬头,手上的衣服一泻,下地。
祝本凡浑身的线条都被衣服裹紧出来,就似是某种特种行业的男仕。
「你在做什麽?」那套衣装看来有点眼熟,梁文抢身上前,没错了。「哎呀
——你怎麽穿了我的衣服,你又怎会穿的下的?那可比你平常穿的少了一号多啊。」
「平常的不是你的衣服?」他无心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