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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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湮翠问道:“甚么原因?”
苦来由回过头对看彤梦道:“莫问这小鬼功夫不简单,他要避开你实在太容易,我传授你腿招和轻功,那样莫问要逃的话你也有力去追,而且莫问也不能再欺负你,只怕你不愿意学吧!”
苦来由眼见小白有两个出色的儿子,一直以来他也很想像小白一样将本身的武学授予人发扬光大,可是自己目下还只有个顽皮刁蛮的苦乐儿,而且年纪尚小,加上她好像对爹爹的功夫没甚兴趣,苦来由真担心无人承继,如能收得彤梦为徒,那样一来,就算说不上出息也总算有人承继。
彤梦听罢哗的一声兴奋大叫起来道:“好啊!太好了!我想学点儿技艺好{炫&书&网}久了,可是以前爹总是不准我学。”忆起亡父名昌世,彤梦顿时又静了下来,神情黯然没料到彤梦竟对练武如此向往,苦来由喜出望外,便要立即拜师,可是如此一来,彤梦往找莫问之行使要暂时搁置。
苦来由当下向彤梦演了几招,要她先行练熟一些基础功夫,彤梦照着苦来由所授又重新演绎一遍,几招要来,苦来由已知彤梦悟性颇高,可是始终是女儿家,耍起上来给人印象总像是花拳绣腿居多。
他的“苦打成招”要练得出色,少不免要吃点苦头,概因“苦打成招”必定先要忍受对方轰来的招式,自身融入吸纳后再将所承受的劲力尽数打出,而且腿招原是由他所创,并没想过要由女儿家来练,男女体质肌肉始终有别,要更适合彤梦还需加以改良,心想今日要多花点时间,便让寒湮翠先带乐儿回去。
寒湮翠在一旁看两人练功也是闷得发慌,便过去小山丘处找乐儿回家,走近小沙丘时,只见乐儿背着她蹲在地下,发出格格娇笑声,寒湮翠听见觉得好奇,暗忖道:“乐儿遇着朋友在玩么?”
举目望去,只见有一道白色的东西躲在小沙丘后,忽左忽右窜出来,又一时躲看不出,逗得乐儿娇笑连连。
寒湮翠信步走近,终于看清那物是个人头,一个雪白的人头,即是说有个人躲在小沙丘之后,蓦地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她心间,立即加快脚步走过去,她一边走,一边见那人除伸出头顿外,有时还伸出四肢,俱是白色,距离愈近,更看到他有一身白毛。
寒湮翠冲过去,正想要把苦乐儿抱起再说,岂料那白毛人忽地站直身,寒湮翠吓了一跳呆住,只见那人一身如雪般白,一双眼睛像是透明,无法看得到眼珠,猜想其已瞎。
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珠,但寒湮翠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未知对方是善是恶,寒湮翠叫唤乐儿过来,那人的头又一直随着乐儿摆动,即是说他双目虽近乎透明,但能视物。白毛人咧嘴笑了笑,寒湮翠只觉心寒。
听他微笑说道:“你……你的女儿?”寒湮翠点了点头示意,白毛人又说道:“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寒湮窣只想尽怏远离这怪人,可是叫了几次,乐儿还是记着刚才的事,发起小姐脾气,并不理睬。
白毛人见了,对乐儿说道:“嘘,你娘在叫你,小孩子不听娘话,要不得,要罚罚的。”
乐儿见白毛人不再跟她玩耍,便换了个不瞅不睬的模样,还站起来说要往再远一点地方玩耍,寒湮翠见白毛人紧皱着眉,好像很生气,自己心里也有点慌,白毛人又说道:
“要……要我替你……教训她么?小孩子……不能宠……坏,否则大了便……很难学好。”
寒湮翠立即摇头说道:“不用了,她就是这样刁蛮任性,跟我这个个娘的脾气最相像,我自己会好好管教她的了。”
白毛人忽地煞有介事的转过头来,寒湮翠暗暗惊呼了一声,心脏也好像突然跳得急促,噗通噗通地跳着,打了个寒颤。
白毛人有点不悦的说道:“其身不正……又如何……教好人?”
寒湮翠打了个突,眼前这白毛人虽令她感到害怕,但不知怎的又觉得他骂得很对,更感奇怪,平时就算是苦来由也奈不了她何,怎么这人一句说话,自己便好像身不由主般有种惭愧的感觉。
只见白毛人低着头微微摇动,好像在叹息的样子,寒湮翠问道:“你是甚么人?我好像没在这附近见过你。”
白毛人像是惊醒过来,说道:“啊!我是来找……苦来由……你有……听说过他吗?”
寒湮翠听他说出苦来由,不禁大奇,她与苦来由相识十数载,除了小白一众人外,从不曾听见苦来由说过他还有朋友,敌人倒是不少,像这个白毛人,苦来由更加不可能认识,想是敌人找上门来,试采问道:“苦来由吗?他正好是我相公,你找他有何事?”
只见白毛人像是很兴奋的样子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他在哪?………我想治病。”
寒湮翠心忖此人也的确像满身是病,不过他应不会为这目的来找苦来由,必定是撒谎,未知底蕴之下,寒湮翠如果转身过去叫苦来由,又怕她一离开,白毛人便对乐儿不利,于是说道:“他就在那边,你要跟我过去么?”她心想就算他真是苦来由敌人也不必害怕,自信苦来由定可应村,把他引过去让苦来由解决最是干手净脚。
岂料白毛人脸有难色说道:“我可以……留在这儿……你过去……找他过来……好吗?”他又伸手指指那边的乐儿道:“我想……跟她玩。”
寒湮翠也真的气上心头,这白毛人就算真是病人一个,自己有病不低声下气求医,却反过来要人亲自替他医治,混帐之极,但回心一想,他既要看着乐儿,可能也是一种敌人的威胁,或者附近就有埋伏只等苦来由过来一举围杀。
这下真的是考起了寒湮翠,从白毛人刚才的态度看来,他并不喜欢别人对孩子不好,要是勉强将乐儿拉走,也不知他会不会发叹,走回头路程虽短,但自己视线也不得不离开乐儿。
叫苦来由过来的话,要是真有甚么厉害的陷阱埋伏,纵使苦来由武功再高也可能会着了道儿,一时间进退两难想不出办法,寒湮翠心中焦急,又唤了乐儿几声,可是她回头说道:
“我玩完了自会回去。”
那时白毛人又来催促道:“不要紧……你去请苦来由……过来,我替你……看管她,苦来由……医好我……我会答谢。”
寒湮翠急了,当下再也不理其他,站在原处便大声嚷叫苦来由,这一叫令白毛人顿时紧张起来,寒湮翠笑道:“我想他应该听到的。”
正在一边教彤梦腿招的苦来由听见寒湮翠叫声,以为她出了甚么事,紧张地飞奔过来,一瞧见白毛人那副模样也是大愕,叫道:“哗,娘子,你从哪里找来这个怪物?”
被说成似怪物,白毛人又显得不悦,他似乎不懂掩饰情绪,喜怒哀乐皆可从外表处瞧得出来。白毛人想了一会,似乎尽量将不悦的表情掩饰,很有礼貌地对苦来由道:“我得了个怪病,……不知……你能否替我……医治?”
苦来由向寒湮翠脸上瞧去,鉴貌辨色,已知白毛人很有问题,叫他小心提防,苦来由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要先看看你的病情,才可以断定是否能医,怎么医。白毛人答道:“我的病……在背上。”
苦来由说道:“那你就让我看一看。”
苦来由暗想只要他背着的话,如果真的使诈便一腿把他踢飞,要是真有病也不一定替他医治。
白毛人二话不说,便背过身来解开上衣,只见他背上长了几颗又绿又紫的毒疮,有些已在流脓,且更有蔓延整个背项的述象。
苦来由一瞧之下,大吃一惊叫道:“酸臭腥薰是热毒,味带微温气混浊,背上千疮痛入肉,神医难敌只有哭。你的确是大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几乎是病昏了头。”
白毛入微微回过头来问道:“真的么?那请……苦来由……替我……医治,我会好好……答谢你。”
苦来由身为道医,行医并不能收诊金,就算白毛人捧一大盘银向来也没用,不过他这时只觉白毛人好玩,开玩笑道:“银两的话就不用了,假如有美女介绍我认识的话倒也无妨。”
白毛人听得这句玩笑却大怒,回过头来痛斥苦来由:“你这样……要不得……你已经……有妻有儿……连玩笑……也不该说。”
苦来由继续开玩笑道:“那你怎样答谢我治你的病?不如就给你的命当做诊金如何?”
白毛人抓了抓头,问道:“我说答谢你……就已是答谢啦……你学医不是……为了悬壶济世?……为甚么要收……诊金?”
苦来由已经不耐烦,不再跟他纠缠,喝道:“你这臭家伙还在装模作样,我听得好烦厌了!你身上的病根本不是自然而生,而是中了‘百病丛生’的‘背千疮’,这种奇功普天之下就只有朱不三一个人懂得,你被他打成这样还敢跑上门来叫我医,真的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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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太子皇朝灭
此时正是中午,艳阳当空,阳光把大地熏得犹如蒸笼,“律天殿”经书房中两个宫娥轻摇宫扇,煽起和风驱去炎热。教书先生洪楼梦是个年届四十,仪态儒雅温文之士,一小步一小步的在经书房中踱步,一边手执书卷朗朗诵读:“黎明早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留连。器具质而洁,瓦缸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胜珍馐。勿营华屋,勿谋良田。”
他读罢一段章节,便向书桌上的可人望去,见她正埋首埋腊地提笔书写,不时会心微笑,靠过去她身后处偷望,见她将刚才所诵读的文章抄写在黄纸之上,更且一字不错不漏,大喜赞道:“你天资之聪颖,是我所见之最,只是学了短短几日,便能一宇不漏将刚才所读文章抄写,加上天生丽质,长有一副令人一见难忘的姿容,难怪皇上宁要你当皇后,也不要后宫佳丽三千。”
被教书先生洪楼梦如此盛赞,可人只落得两颊绯红,嗔笑一声,更见美艳不可方物。自数天前太子在“穷乡乞巷”处气走梦儿,便带着可人回到宫中,几日来吩咐洪楼梦教她书写学字和读书,又要宫娥教她姿态仪礼,可人都甚觉有趣,学得甚快,众皆对此未来的皇后赞不绝口。
欢笑愉悦之际,一阵愁思忽地袭上可人心间,可人伸手去把玩绑在腰间的“同心结”,自是忆起梦儿无疑,自日前离开“穷乡乞巷”后,她与梦儿已三天不见,每次抚着“同心结”都勾起思念之情。
洪楼梦见着“同心结”,十分诧异地问道:“腰间双绮带,梦为同心结。皇上送你这个‘同心结’,看来他的确对你相当重视。”
可人随即摇头说道:“这‘同心结’不是皇上赠予可人。”
这‘同心结’原是当日梦儿在“天神庙”与她成亲时,冬冬与坏头送赠给他们作贺礼之用,可人将经过说罢,洪楼梦脸色微沉,说道:“既是如此,这‘同心结’可要不得,尽快丢掉。”
“同心结”原是一对,梦儿与可人各有一个,听见洪楼梦要将它丢掉,可人即紧蹙着眉说道:“为甚么要丢掉?这是梦儿给我。”
洪楼梦虽不如梦儿是谁人,仍连忙说道:“你以往甚么事也不懂,还可原谅,作为女人,一生只能配一夫,皇上既已决定纳你为皇后,以前的事便得尽快忘掉,甚么梦儿所送的“同心结”更不能留着。”
他说罢便要伸手去抢,可人即用手护着“同心结”向后倒退一步,洪楼梦扑了个空,踉跄跌倒,两个持扇的宫娥不料事情猝然发生,均吓得花容失色。
可人嚷道:“梦儿对可人好,太子也对可人好,为甚么只能要一个?可人两个也想要。”
她这样一说,顿教洪楼梦不知从何说起,只记得太子吩咐他教可人知书识礼,这一妻配一夫的婚俗,说来话长,难以三言两语教晓可人甚么叫妇道,只害怕太子要是发现了“同心结”,定当怪罪他未尽教书之责,又爬起身扑前去抢,事出突然,可人只懂惊叫走避,那两个宫娥惟恐生出事端,转身准备要叫人来,此时窗外噗噗两响,射来二物,均打中宫娥小腿之上,顿时软起蹄来向前仆倒。
教书先生洪楼梦与可人均感莫名奇妙,只猜道两人慌乱下踏错脚步,定一定神,洪楼梦又再要上前夺可人“同心结”,蓦地又是噗的一响,一物再自窗外射入,目标却不是洪楼梦之小腿,而是直袭面门。
只听一声之后,那物直穿过洪楼梦的前额,前进后出,血如柱标射,他在一瞬间便倒地而亡,可人呆立当场,定过神来走过去那两个宫娥处察看,只见他们已然晕倒。
抬头看见窗前三个小孔,可人始知那暗器自外面射人,即欲推门出去,刚巧大门此时被推开,竟是太子与古刀,她惊惶未定,扑进太子怀中哭嚷,大叫道:“那教书的不是好人,他抢我东西。”
太子随即察视经书房中,也见窗前三个小孔,向古刀打了个眼色,古刀便即捉刀飞奔回寝宫。
可人在太子怀中哭嚷,几经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