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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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驈忍着对黑暗的恐惧,抱紧双臂往回走,但走没多久他就发现一件更可怕的事。
糟糕,他迷路了!绕来绕去,他早就不记得自己的房间在哪里了!盛又驈心慌又心急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怎幺也找不到原来的房间。
他记得自己才转了两个弯,怎幺会找不到房间呢?现在他该怎幺办?
「啊──」
当他慌张得不知所措时,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吓得尖叫一声,并害怕地蹲下来抱住头,不敢往后看去。
「驈!是我。」桥本刚迅速蹲下身,抱住全身颤抖不已的盛又驈。
「你干嘛吓我?」看清楚来者是桥本刚,他如看到救兵般地伸手抱住他,并不客气地怒吼出声。
「我没吓你,我是听到脚步声才出来看的。」他疼他都来不及了,怎幺可能会吓他。
发现盛又驈因惊吓过度而抱住自己,桥本刚也顺势环抱住他,「你在干麻?」
他在干麻?
是呀!他干麻抱住桥本刚?盛又驈羞赧地微微推开他,心有余悸地颤抖道:「我……我想起来找你,结果迷路了。」
驈会想要找他!桥本刚惊喜万分。
「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是喔!」不早说,害他走了这幺多冤枉路。盛又驈在心里小声埋怨。
「你找我有什幺事?」
「我……睡不着想找你聊天。」盛又驈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害怕,所以才想找他作伴。
「好呀!」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桥本刚扶起盛又驈,「我的房间比较大,到我房间好吗?」
「嗯。」
盛又驈点头应允,起身后紧抓着桥本刚的衣服不放,一直到桥本刚的房间。
※※※※※※※※
当桥本刚带着盛又驈至他的房间前时,盛又驈立刻不信邪志跑到隔壁,一看发现确实是自己的房间,便仔细地把周围的景物记清楚,免得自己又出同样的糗。
桥本刚的房间一样是铺着榻榻米的日式房间,但有少许的家俱和电器用品,看起来有人气多了。
桥本刚从壁櫉拿出了一床棉被,铺在原有的棉被隔壁。
「你睡这边。」桥本刚拍拍新拿出来的棉被。
「我们一定要睡这幺远吗?」万一有什幺怪东西出现,谁来救他?
「靠得太近,我怕你会觉得不自在。」
但也没必要离得像一条防火巷那幺远。两床棉被中间大约有两百公分的距离耶!盛又驈动手把自己的棉被拉近他的。
看着他主动拉近彼此的距离,桥本刚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两人各自躺进棉被里,盛又驈在几次翻身后,闭上眼睛欲睡。
「你不是要跟我聊天?」
桥本刚躺在他身边,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满心期待着他能跟自己说说话。
「噚……嗯……」盛又驈张开眼睛,想了老半天才道:「晚餐后,你是不是又被你父亲打?」
「没有。」审视着他俊美的脸,桥本刚温柔一笑。这次父亲对他的处罚,是他有生以来最严厉的一次。
「没有就好。」盛又驈安心了。
「你在担心我?」桥本刚笑逐颜开地道。
「嗯……有一点啦!」盛又驈不想说谎。
「谢谢。」
「谢什幺谢……」盛又驈转过头,正巧看到了桥本刚眼里的柔情,不由得羞红了脸,迅速将脸转向别处。
他干嘛露出那种「渴望」的表情?他到底看他多久了?也不怕脖子扭到!盛又驈心里犯着嘀咕。
虽然同样是男人,但被这样看着,他还是会难为情的。
「你家看起来好神秘。」盛又驈虽然看向别处,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只好尴尬地随便找个话题。
「嗯!」
「你家离浦介家有多远?」盛又驈仍努力找话题。
「很近,开车一个小时。」
「这样叫近?在台湾开车一个小时可以从台北新竹了」盛又驈嘟嚷着。
「在日本算很近。」盛又驈孩子气的表现,让桥本刚心中充满爱怜。
盛又驈困窘地咬着唇问:「你还爱他吗?」
「咦?」桥本刚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幺好的气氛下,问这种难以回答的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
身为桥本家的长子,桥本刚从小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明白自己只能表现比别人好,不能表现比别人差。
所以,他不负父亲期望地成为家族中所有人的指针与楷模。
但是当了二十几年的乖孩子,他真的累了。
喜欢上深泽浦介是桥本刚压抑已久的心情得到解放,也让他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排斥喜欢上男人。
但生在桥本家,背负着家族重任的他,脱序的行为是不被容许的。
两年前认识深泽浦介时,桥本刚告诉桥本英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孩,想要跟他在一起,结果桥本英气愤地二话不说就用家法对待他。
虽然无法获得父亲的谅解,桥本刚还是没有放弃喜欢深泽浦介。
他甚至隐瞒真实身分进入深泽浦介家的产物保险株式会社工作,并凭着自己的力量窜升为总经理。
喜欢上男人又弃家族事业不顾,桥本英差点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但桥本刚的坚持让他让步,只要求他在二十五岁前安定下来,并继承家族事业。
※※※※※※※※
刚开始和深泽浦介相处,他隐藏了自己的心意,但在看到深泽浦介为了追求爱情,不论身心遭受什幺样的伤害也毫不退却的模样,让他明白喜欢他又不政表达出来的自己有多幺怯懦。
可能是受到深泽浦介勇于追求爱情的刺激,他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但他第一次开口对深泽浦介求爱,得到的答案却是──
我很感谢你一直照顾我,可是我没办法把它跟爱画上等号。你人很好,却不是我喜欢的,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我不能因为情场失意就随便接受你的感情。
深泽浦介也明确地向他表示,他不喜欢粗犷的男人,只喜欢细致俊美的男人。
所以,有一阵子,他开始痛恨身材壮硕的自己,但外型是无法改变的,他只能把这份深情埋藏在心里。
柔情的守候换来心碎的答案,深泽浦介的话把他打入了谷底,也让他黯然退至守护者的位置。
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正因为明白这句话的道理,让他更加无奈。
但就算被深泽浦介拒绝,他还是坚持守在他身边,因为只有看到深泽浦介得到幸福,他才能放心。
两年前,他一知道深泽浦介要到台湾,即使只会一点点的中文,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自告奋勇跟随他。
为了心爱的人,他甘心当司机、保镖,甚至是下人,只要能看着他的笑脸,再怎幺辛苦他都愿意。
不能被他喜欢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寻觅爱情,他就心满意足了。
为了深泽浦介,他过着自虐的生活,因他为爱欢喜而感到痛苦,也因他为爱所苦而暗自喜悦。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很矛盾,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希望深泽浦介得到爱情,抑或失去爱情。
然而,就在他将满二十五岁,并对深泽浦介彻底死心,答应父亲回家相亲时,发生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
他遇到了盛又驈,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对深泽浦介只是一种崇仰,崇仰他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勇气,而真正牵动他心的却另有其人。
那就是盛又驈。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爱盛又驈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对深泽浦介的感觉。
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对深泽浦介的感情并非爱情……
窗外雪花缓缓飘落。
昨天才感叹冰雪冻伤自己的心,今日桥本刚的心却因躺在自己怀里的盛又驈而温暖起来。
但他似乎不能高兴得太早。
其实他并不知道盛又驈为何会钻进他的被窝里,也许他只是单纯地因为天气冷,本能地往温暖的地方靠罢了!
在感觉胸口有热度传来时,桥本刚就醒了。他痴痴地望着盛又驈的脸,已经两个钟头了。
看着怀里心爱的人儿,想到昨天晚餐后父亲把他叫到书房里,告诉他相亲延期的事,他不禁满心欢喜。
他凝视着盛又驈完美的五官,不禁有些痴了,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红唇……
刷的一声──
纸门无预警地被拉开,桥本刚吓了一大跳,也惊醒了怀里的盛又驈。
他抬起头,双眼迷蒙地看着他。
突然,他从桥本刚怀里坐起,「天亮了啊!」
太好了!良子适时出现,化解他不知何时躺进桥本刚怀里,还有桥本刚想要亲吻他的尴尬。
不然,他还真是不知道该醒来,还是继续装睡。
「对不起!你们……」看见他们俩睡在一起,良子惊讶得说不出话。
「良子阿姨。」桥本刚的语气里带着惋惜。为什幺良子要突然冒出来啊?
「我就是找不到他,所以才想要过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一早想叫盛又驈起床吃早餐,却遍寻不着,所以才会慌慌张张地来找桥本刚,没想到竟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没关系。」反正他什幺也没来得及做。桥本刚跟着坐起身,伸手拨拨盛又驈凌乱的头发,「你睡得好吗?」
「嗯。」盛又驈镇定地点着头,看向蹲跪在门口的良子,开口问:「她是谁?」这是他一直想问的。
「她是良子阿姨。」
「阿姨?」
「她是我妈妈的妹妹,也是我父亲的太太,更是我两个弟弟的母亲,这样你懂吗?」桥本刚担心盛又驈会听不懂这其中复杂的关系。
「什幺嘛!你就直接说她是你父亲的小老婆就好了。」
「小老婆?」
「对呀!那你母亲呢?」
「她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喔!」真是遗憾,不过至少比他好。「那我要怎幺称呼她?」
「你叫她良子阿姨就好了。」
「良子阿姨,您好!」盛又驈露出笑容,用不是很纯正的日语跟良子打招呼。
「你好!」良子微微一笑。
「她长得好美。」盛又驈赞叹道。
「良子阿姨,驈说你长得很美。」桥本刚笑着翻译他的话。
「他也长得好漂亮。」良子轻笑着赞美盛又驈。
「良子阿姨说你也长得很漂亮。」
「是吗?」盛又驈腼腆地微低下头。
桥本刚凝视他害羞的脸半晌,才转身对良子说:「良子阿姨,能不能麻烦你拿祥的衣服给驈穿。」桥本祥是桥本刚同父异母的弟弟。
「好!我去拿。」说完,良子起身离去。
良子离去后,桥本刚对盛又驈说:「等一下我们去浦介家拿行李。」他怕盛又驈会临时变卦不住在他家,决定先将行李拿过来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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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在做什幺?想当雪人啊!」盛又驈没好气地道。
跟桥本刚来取行李,盛又驈却看见深泽浦介和盛又鸷在雪中相拥,不禁好气又好笑。然而,他们两个白痴的行为也让他颇为刺眼,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他们愚蠢恋情下的受害者,他就有些不平衡。
他也没想到一向不屑打情骂俏的盛又鸷,竟会变得如此幼稚。
难道爱情真的会使人变笨?
「驈!」盛又鸷惊讶地叫了声,因为被看见自己在做傻事而有点不好意思。
但桥本刚却不以为意地咧开嘴,笑道:「又驈,你觉得我这样幸不幸福?」
是呀!好幸福喔!能跟自己所爱的人一起,的确是很幸福。
「是满幸福的。」为了你的幸福,我可是被你害惨了。盛又驈不禁又在里埋怨,闷闷不乐的说:「要幸福也要吃饭,你妈叫你们进去吃饭。」
他既嫉妒又吃味地看着曾被桥本刚喜欢过的深泽浦介。他并不是讨厌深泽浦介,只是桥本刚喜欢过他,让他很不是滋味。
唉!盛又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感叹别人可以单纯地去爱自己所爱的人,自己却……
算了,追不回来的东西埋怨也没有用。盛又驈再次催促:「吃饭了。」
「进去吃饭。」盛又鸷爱怜地抚去深泽浦介头上的雪花。
「嗯。」深泽浦介挽着盛又鸷的手,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脸幸福的模样。
「驈,你好象很累。」盛又鸷对着走在前面一脸神伤的盛又驈道,「你在刚家睡得不好吗?」他从刚才就觉得他怪怪的。
「还好。」盛又驈有气无力地应道,不想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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