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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鸿断声声繁华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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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风雨像鞭子一样,声声抽在我的心上。我再度跪了下去,禁不住眼眶里一阵发酸,灯火黯淡,我走至父亲的灵位前跪下,努力抑制着自己,“父亲在上,孩儿以轩向您跪拜,孩儿处处以父亲为荣,想要父亲一样建立功业,孩儿不孝,让父亲失望了!”
  回答我的,只有一片愈发急骤的风雨交加声。丝丝缕缕的寒气,从冰冷的青石砖上钻进我的身体,一道白光闪过,我看到自己的身影却是单薄寥落。
  起身走至祠堂的另一面墙前,我默默的站定,一道闪电划过,映出墙上斜挂着的一支宝剑,剑身纯黑如夜,在暗淡的灯火和凌厉的闪电下映出一种魄人心魂的锋利。
  先帝……以轩有愧于你的嘱托了……
  我忧伤的笑着,思绪慢慢的回到了先帝驾崩的前一天……
  寒风呼啸,皇宫被阴沉沉的天幕所笼罩,平日里的金碧辉煌和宏伟大气,已经被胆寒和冷寂取代,我随着先帝的贴身太监悄悄的走,放眼看去,黑乌乌的重重宫墙遮蔽了生机和灵气。
  悄无声息的进了先帝的寝殿,只见床幕低垂,满目的药香缭绕,我依着先帝的话跪在床前,小心的撩开帘帐,却见先帝面色灰暗,眼睛无神,方知是垂死之兆,想起先帝对我的疼爱,心上不禁一阵疼痛,就好像父亲就要死在眼前一般。
  “轩儿,你来了?来,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他艰难的微笑着,干枯的手抚上我的脸,“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皇上……”我嘴唇嚅动。
  “傻孩子,生死有命,纵然朕是一代帝王,最后也得走这条路,不要难过。”他眼中流露出一丝释然,我微微抬手,却被他握住,“朕有你相助,安定天下,大澜一日胜过一日,百姓安居乐业,朕已经别无所求。”
  先帝艰难的笑了笑,道:“朕的九个儿子,五个都不成器,其余三个又太小,唯有胤琅年少聪慧,慈孝仁爱,果敢凌厉,将来必成为一代英主。只可惜他没有实力雄厚的外戚可以依靠,朕的那些兄弟们又个个虎视眈眈,他纵然聪明,可依然稚嫩,好在你现今手握天下兵权,虽然年纪轻轻,性子却已然沉稳,朕将胤琅托付于你和丛默涵,一文一武,必定无忧。”
  “皇上,以轩不才,蒙您厚爱,臣定鞠躬尽瘁,辅佐新主。”我极力忍住眼泪,点头应道。
  “朕将这大澜的万里河山,还有胤琅他们母子,都交于你,你一定要护他们周全。”我的手被紧紧握住,先帝脸上浮现出果断。
  “皇上放心,以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护得殿下平安。”我使劲的点头,重重说道。
  先帝咳嗽了了一阵,憋得脸色通红 ,我心上一阵焦急,急忙要去叫太医,却被他死死的拉住。
  “轩儿,朕逃不过了,朕还有一个愿望,朕希望你可以答应朕。”顿时,他的手劲大得吓人,我只得又跪于前,道:“皇上,臣不敢逾越,还请您道来。”
  他突然直起身子,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轩儿,叫朕一声爹。”
  我吓得缩了一下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垂垂老矣,毫无生气的脸,他见我不语,脸上显了几分不甘,几分焦灼,眼角点点晶莹渗出,语气凄然,“朕就快死了,轩儿,你就连这么一点愿望都不满足朕?”
  我不知所措,只见那张脸上的失望和悲愤越来越浓,浓到无法化开,心想先帝怕是已经神志不清,将我误认作了胤琅,也只好将错就错。心下一横,轻轻叫道:“爹……”
  “再叫一声……”
  “爹……”
  “朕的好孩子……朕误了你了……”他突然老泪纵横,嘴边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之后,便就是那满目的白色幛幔,白色绒花,白色孝服,以及立在宫门前头有气无力地飘摇的灵幡。
  守灵的时候,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殿门前,夕阳从背后照进来,将背后的迷迷濛濛的黛青色山峦照得清晰起来,而那个黑色的身影,却沉默寡言。
  白光一闪,“轰隆——”地划过一道闪电,我一个激灵,才收回思绪。
  暗叹着转身,却猛然看到母亲木呆呆的站在门匾,借着昏暗的烛火,才看清她的眼神甚是迷离,种种情感不停的浮上又沉下,波涛汹涌。
  我试探的开了口,“母亲?”她没有动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眼边点点泪痕未干。我向前走了几步,将外衣披在她肩上,她看着我,半晌才轻轻道:“以轩,你当真要娶那女子?”
  我点点头,低声说:“太后赐婚,已无法推托,况且孩儿与她倒是性情相投……”
  母亲突然扬起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啪——”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她带了一丝殷红的长指甲,很快,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你这个逆子!何家的名声,全部被你给败坏了!”
  我后退几步,母亲的眼神竟然悲愤至极,她猛地抬起手,指向列位先祖,声音在阴冷的祠堂里回荡,“你看看,何家的列祖列宗都在看着你,你有脸面对他们吗?”
  心中点点伤痛尽数浮上,有如刀绞一般,我一步一步后退,一直靠上了门,祠堂里黝黑黝黑,似乎能吞没一切。
  “母亲,您就不要逼孩儿了,孩儿很喜欢那姑娘……”
  我脑中嗡嗡作响,嘴角干涩。
  我怎么能给母亲说其中原委?母亲抚养我已属不易,还要为我担心操劳,我怎能告诉她我已做下伦理不容之事。
  她顿时呆住了,一时间恍然身处梦境,神色也是迷迷茫茫。我试探的叫了一声,满满的苦涩溢出母亲的嘴唇。
  “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母亲有资格对你说这种话么?母亲没有……你若是喜欢,就娶回家来,母亲……不说什么……”
  她凄然一笑,走进了漫天的银白雨帘中,背影孤单寥落。
  回首,抬眼望了望层层叠叠的灵牌,仿佛看见一个个纵马驰骋转战沙场的身影,被耀眼的烛光荡开依稀的血色和尘埃,或远或近的忽闪而过。

  番外 胤琅篇(一)

  “大澜二十四帝,武轩帝乃第九,帝名讳胤琅,先帝第六子。十九继位……在位间,兴农商,通海运,免赋税。远逐鲜狄,平定四夷,威震八方。兴科举,开太学,广纳贤士……政治清明,农商便利,风调雨顺,国家强盛。天下谓之为‘武轩盛世’是也。”
  ——《澜书•;帝王本纪•;武轩帝(一)》
  “雍端仁皇后,太子太保丛默涵之孙。凌熙元年,后十六,入主中宫……与帝恩爱……生二子一女……后于帝薨,陪葬轩陵。”
  ——《澜书•;后妃列传•;雍端仁皇后丛氏》
  凌熙元年,四月,春天已至,万物苏醒,开元伊始。
  我亲捧诏书,册立丛清妩为皇后,看着司仪官在那里大声地宣读诏书,满目都喜气洋洋的群臣,却神情漠然。
  这不是我愿意的。
  乐队里的歌工用嘹亮的响遏行云的歌喉,和着乐曲,唱出祝贺祝酒的贺辞。群臣们纷纷下拜,祝贺我得到了一位端庄贤淑,才德容止的好皇后。
  长歌当哭。
  “天地万物,阴阳调和,滋丛氏之女虔恭中馈,履信思顺,以成肃雍之道;正位闺房,以著协德之美。佥以崇嫡明统,载在典谟,宜建长秋,以奉宗庙。是以追述先志,不替旧命,使使持节兼太尉授皇后玺绶。夫坤德尚柔,妇道承姑,崇粢盛之礼,敦螽斯之义,是以利在永贞,克隆堂基,母仪天下,潜暢阴教。”
  御座高高在上,我清楚地看到下面的他。
  他还是老样子,身着蓝色的衣衫,一脸的淡然,嘴角溢出淡淡的微笑,在人群里不甚起眼。忽得有些气恼,我娶一个女子,他就没有半分不快,反而笑容可掬,神情轻松,好像抛却了什么本就不该有的负担。
  以轩,你就这么着急的要将我远远的推开么?
  在内监和宫人的簇拥下来到坤芳殿,拜过天地祖宗,喝过合卺酒,众人一一退下。
  红烛高挑,整个房间里都是红的,连大红的喜烛的火苗上都跳跃着红色,顶上,地上,床上,榻上,全都是刺眼的红色,金灿灿的喜字上,红色的光如血一般流过。
  那年他才十四,岐水之战中以三千人马击败鲜狄前翼的一万人,三千人尽数战死,他孤身一人顶着血水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站在血泊里,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般的情形?
  无尽的血蜿蜒流过,天昏地暗,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凝望着如山般的尸堆,他可曾有过害怕和无助?尽管多少人称他为雄视天下的大司马大将军,可谁又能看得到,他如风一般的寂寥过往?
  我的心揪得疼,一跳一跳,喘不过气。
  慢慢地走到皇后面前,她小小的身子被裹在凤冠霞披里,微微颤抖,看着她这副样子,我不禁苦笑:母后还真是费尽心思,只可惜,她永远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伸手,慢慢的揭开喜帕,喜帕下的那张脸庞几多羞涩,几多期盼,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大大的眼睛颇显出一丝端庄雍容之像。
  我顿时问到一股香气,香味浓厚,浓郁芳馥,经久不散。我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这种铺天盖地的香味,与他不同。
  他的身上从来不会有其它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清爽的青草味,偶尔会有酸涩的汗味,却也是清爽的,带着阳光的气息,可以轻易地划开皇宫殿室的沉重灰暗,直透我的心底。
  我突然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她惊慌失措了一下,随即就沉在了我的怀中,我悄悄地笑了,几多苦涩。
  我想要用力抱住的那个人,却不在这里。他也要娶亲了,我甚至不敢去想,那样厚实的手掌,从此要牵起那个女子的手;那样温和的笑容,从此只对着那个女子温柔的绽放;那样坚实的胸膛,从此会成为那个女子的依靠。
  一番颠鸾倒凤,我仰面躺着,不住地喘着粗气,身旁的女子靠着我的肩膀已然沉沉入睡,我却清醒异常。
  喜字面前的喜烛已经燃尽了一半,恍恍惚惚的,坤芳殿里不知何时透来一阵风,四处游荡,直搅得帷帐四起。
  殿里寂如长夜,帐子遮住了清冷的月光,我忽然想起了他。每次的欢爱,他总是不允许我点蜡烛,我每次都是轻轻嗤笑,征战四方的何大将军,为何还会怕这一丝小小的火苗。这时的他却无比的固执,我只能用手在他身上来回的游走,黑暗中,一道一道的伤疤在手掌下却异常的清晰。
  他从军十年,大征小战,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抹灭的痕迹。我总是心疼的伏下身去,轻轻的亲吻他的伤口。他每次依旧是紧紧地闭着眼睛,好像这般就能避开我对他的疼爱。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很厌恶与我的床地之事,不管我多么想撩拨起他的热情,他总是不出一声,即使身体在迎合,他的意识仍然在抗拒。
  今天我娶了皇后,他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吧,他大概会以为自己可得到解脱,我顿时冷冷一笑,不可能,他永远是我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离开我!
  身边的女子转了个身,双眼依旧紧闭,我轻叹一声,眼光从跳动的烛火上移开。
  以他的头脑,能以少胜多,能远逐鲜狄,他为什么就不能知道我的心思,我从没把他当作爱幸,我也不是一时兴起,难道十年的戎马生涯,真真的让他忘了誓言?
  还记得幼时,我因为生母出身微寒,在宫里早早的就尝尽了人情冷暖,有着高贵身份母妃的兄长们,时时以欺负我为乐,父皇尽管疼爱我,但也不能时时处处维护。
  印象最深的那次,我仅仅因为拒绝大皇子的戏弄,就被罚跪在烈日下整整两个时辰。骄阳似火,酷暑难耐,烈日当空,赤日炎炎,我跪着跪着,眼前就一片发黑,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到一丝涓涓细流流入口中,朦胧中闭着眼睛急切的吸吮,仿佛吸吮母亲的|乳汁一般。慢慢的睁开眼,我看到他不知所措的端着一碗水,嘴唇上还残留着水珠。
  我缓缓的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见到我醒了,他连忙要行礼,却发现我体力不支,顿时手忙脚乱,白净好看的脸上浮起一股难堪,眼睛盯着我看,眸子有如星辰一般耀眼。
  他是父皇抱进宫来抚养的将军遗孤,同样也受尽了白眼和冷遇,我却满心欢喜,因为,我在偌大的宫廷中,终于不再孤独,那双如星般明亮的眼睛,使我心底最温软的依靠。
  好日子并没有延续多久,白驹过隙,转眼间他已经十四,长了一个英姿勃发的男儿。父皇要将他送往军营,他脸上多了一份明显的欣喜。我心里却莫名的伤神,他是何氏将门的后代,自然要成为金戈铁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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