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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碧桃花开-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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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若轻笑了起来,将手探出栏杆,接过莫夫人手中的药碗,看了一眼,当着莫夫人的面将碗中的药汤缓缓倾倒,漫不经心道:“如果这世上当真没有一处可以安生立命之所,你口中的没有好处,或许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你恨着我父皇,因他害死了你的夫君和孩子,可如果墨羽强行落了我的胎,又何尝不是我的杀子仇人,或许在你们看来,这个未曾出世的孩子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个人,我的坚持有些不可理喻,可仔细想想,墨羽不相信我,甚至连他的亲骨肉都不放过,即便我屈服了这次,那下一次呢?”

    莫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兮若,随后伸手接过兮若倒了个一干二净的青瓷碗,轻道:“你恨大殿下?”

    兮若浅浅笑:“我不曾怨过命运不公,但我无法原谅不相信我的人,我的母妃就是死于父皇的猜疑,这些,想必你也知道。”

第一卷 初见 第一二零章 我跟你走

    第一二零章 我跟你走

    听着地牢石门合起的声音,兮若沿着栏杆缓缓瘫坐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这已是墨羽的第二次出手,好在莫夫人并不十分逼她,可她知道好运不会一直跟着她,伸手贴靠着自己的小腹,喃喃的念:“这一回我们又赢了,宝儿莫怕,不管去哪里,娘都会一直陪着你。”

    声音空洞飘忽,却承载了兮若的决然,莫夫人终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冷漠,还是出声提醒了兮若,墨羽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杂乱的思绪中突然跃出了一段尘封的过往,那些在宫中典史上寥寥的几笔:德昭十五年夏末,贵妃安思容毒杀十八皇子,认罪伏诛,帝赐白绫,殁。

    民间亦有许多版本,可真像如何,却是无稽可考。

    在这一瞬,兮若却有了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母妃的绝望她似乎懂了,传闻中父皇赐的白绫她是见过的,不过那个时候她太小,对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如今想来,即便父皇再恨母妃,也绝不会赐两条白绫的。

    七岁的她误闯进了母妃缢死的安吉殿,看见悬吊在大殿横梁下的母妃,震惊惶恐,分辨不出父皇手中抓着的白色织物究竟是什么,隐约瞧见上面血迹斑斑,当她被甩出去挣扎的爬起来后,父皇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她是孽种,她脑子浑浑噩噩,却还是瞧见了父皇的嘴角,还有明黄的前襟子上亦有斑驳血点子,而那条先前父皇抓在手中的白色织物散落在地,被风吹展开来,飘飘扬扬,竟是很长很长的白色绫带。

    突然浮现的回忆令兮若笑出了声来,喃喃道:“父皇,你果真是爱着母妃的。”

    笑过之后又是一派落寞,其实那个时候如果母妃服软,或许结果不致如此,可是服软之后呢,会是一再的妥协,母妃早已料定了这点,所以才那么决绝,父皇说她的个性与父母没一点相似,其实,只是父皇看不透,她的倔强承袭自母妃,只是母妃样貌太过柔美,将她的倔强遮掩住罢了。

    母妃的笑脸真美,母妃的声音真柔,母妃拥着她说:“若儿,你是南国真正的公主,母妃不想你将自己锁在仇恨中,母妃只望着你过得幸福,不要去恨你父皇,他只是被禁锢在了凤氏陋习中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母妃,至死也爱着父皇兮若迷迷糊糊的想着,在她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爱不爱墨羽之前,已经倚着栏杆昏昏的睡了。

    夜深,没有兮若在的落芳居清冷的叫人难以忍受,先前莫夫人已来回过他,说那个孩子一旦打了,怕他当真就留不住兮若了,他沉默了良久,最后也只是低沉的回了一句,“如果留不住她的心,至少还拥有她的身,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莫夫人定定的审视了墨羽落寞的表情半晌,幽幽一叹,“轩辕氏的痴情本是桩佳话,可惜乱世动荡,儿女情长会短了英雄气概,尤其大殿下还爱上了仇人之女,此时的痴情,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墨羽垂了眉目,淡淡道:“她既然喜欢孩子,只要留住她的身,总还有机会的,为了复国,我一直像个傀儡一样活着,很是乏味,如今总算找到了乐趣,奶娘,帮我留下她,就当是我这些年乖顺,给我的赏,我不贪心,只要一个凤兮若就足够了。”

    莫夫人还能说些什么,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和他父王其实很像,都是纯良敦厚的性子,变成如今这种阴晴不定的暴戾性格,不过是被他们这些心中有恨的人逼迫养出的罢了,六岁那年的突变对他来说很不适应,整整半年时间,他睡不安稳,时常在半夜哭喊的醒来,支离破碎的片段,全是母后、父皇还有尘羽,他被莫提逼着杀人那年也才七岁,杀人之后,窝在她怀中,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稚嫩的声音无助的哭叫,“奶娘,全是血,全是血,母后那个时候就全是血,然后我就再也看不见母后了,那个人是不是像母后一样死了,奶娘救我,我不要他死,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莫总管说他不会死,可是怎么有那么多血……”

    伸手拂去眼角的湿润,莫夫人淡笑着点头,虽然身份难以逾越,可自从她儿子死后,她一直将墨羽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她舍不得他难过。

    莫夫人离开后,墨羽越发受不了空荡荡的房间里的死寂,起身出门,不知不觉还是绕到了地牢外,踌躇了片刻后便打开牢门,走进了地牢。

    进来后一眼便瞧见倚着栏杆睡在地上的兮若,心头一阵紧抽,快步上前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将她冰冷的身子抱上了木床,嘴中絮叨的念着:“你这般怠慢自己,就算我不给你灌药,你能保住这个孩子么?”

    待墨羽替她盖好被子后,兮若含糊的说了句:“母妃,保佑若儿的孩子,他告诉若儿,他不想死。”

    墨羽想要拂开兮若黏贴在脸颊上的发丝的手顿住了,目光幽深的看着即便睡了后依旧锁着眉头的兮若,最后将手贴上她苍白消瘦的脸,喃喃道:“若儿,不要离开我。”

    又一夜,墨羽留在了地牢中,拉着兮若的手,天亮后才离开。

    兮若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还是昨天那两个小丫头伺候着,虽然住在地牢中,待遇却和上面无甚区别,饭菜都是她喜欢的,且今日还给她备了洗澡水,外加几套新装,她身上的这套宫装又是被人拉扯又是催吐的,很没个样子了,首阳山的日子虽清苦,可身上的衣服总是干净整洁的,她不习惯邋遢的感觉。

    兮若不喜欢颜色太过花哨的,她现又在被囚在地牢中,穿红挂绿的也不太适合,最后小丫头拿出压在几件华服后的那件素白罗裙,薄透软垂,上好的料子,简单大方的样式,颇合衬兮若心意,沐浴更衣,梳妆绾发,吃了个饱食,小丫头退下了,没多久兮若又开始瞌睡,不惦着春儿,没有墨羽,即便是地牢,她也能安之若素,想通了一些事情后,她放松了不少。

    迷糊间听见牢门开启的声音,兮若知道她睡得够久,又到了吃晌饭的时候了,懒洋洋的不想睁眼,可随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鼻间突然扑入一股好闻的味道,这味道她是有些熟悉的,猛地睁开了眼,瞬间跌入那一双总也盛着万种风情的水眸中。

    愣怔了片刻,霍的坐起身子,立在床畔的藕荷色身影并未消失,缎子似的墨发随意拢着,额前垂着两三缕刘海,前襟和袖摆绣着紫色槐花,一脸怜惜的将她望着。

    兮若心头一抽,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幔帐轻扬,也有个这样装扮的男子立在她眼前,对着她魅惑的笑,可她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那个画面,待到要回忆个清楚,脑子却痛了起来,不过隐约知道那个男子和眼前的人并不是同一人,微微蹙眉,不确定的开口,“锦槐?”

    锦槐柔媚的笑,微微上前一步,“公主。”

    听见他阴柔的声音,兮若从床上起身下地,有些急切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紧张的追问着:“你的身子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我去问过柳柳,可她总不告诉我你的情况,我很担心……”

    看着兮若焦急的表情,听着她说她担心他,锦槐觉得自己很幸福,笑得灿烂多情,安抚道:“公主莫要挂怀,锦槐的身子已无大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公主腹内的胎儿不能打掉,强行堕胎恐将危及公主性命,每过两刻钟,侍卫会过来巡视一圈,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出去再细说,跟我走。”

    边说边拉上兮若的手就往外走去。

    兮若愣了愣,听他说她的孩子不能打掉,内心一阵悸动,突然感觉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让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眷恋,墨羽说喜欢她,却不相信她,她为之情动的雪歌,却想杀了她,唯有锦槐,即便知道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却一门心思的望着她好。

    感觉到兮若的停滞,锦槐侧过身子看向兮若,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公主不想走么?”

    兮若突然绽开笑脸,那盛着真心实意的笑让锦槐的心跟着飞扬了起来,在锦槐心中,兮若的笑是他见过最美的景致,特别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就算是雪歌的笑也不及她的好看。

    她的手很软,攥在手中很舒服,让他舍不得放手,迟疑间,兮若笑着伸出另外一只手覆住他攥着她的手,用柔柔糯糯的声音道:“锦槐,我跟你走,谢谢你”

    锦槐复又笑了,“公主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是锦槐最大的愿望,锦槐不要感谢,只要公主可以一直这般的笑着。”

    兮若笑容故我,心中有了个决定,如果出去后,锦槐不嫌弃她,或许她会和他在一起一辈子,这世上,难得有人对她这般的好,不是么?兮若率先迈开步子,匆匆道:“我们出去说。”

    锦槐不再啰嗦,攥紧兮若的手,迈步走在她前头,那两个送饭的丫头被锦槐敲昏躺在地牢出口,兮若无暇顾及,随着锦槐的步伐冲出了地牢,也才刚出了石门,眼前剑光一闪,锦槐闷哼一声,兮若惶恐的瞪大了眼……

第一卷 初见 第一二一章 杀了锦槐

    第一二一章 杀了锦槐

    先前,她知有了他的骨肉,下了决心要与他好好的,望着同他说些体己话,他却不知身在何处;而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他,可他却形如鬼魅,森森然的立在地牢外,挡了他们的去路。

    头上的艳阳盖不住他手中握着的长剑散出的幽森寒光,那剑尖已毫不留情的没入锦槐的胸口,锦槐身子本就单薄,经了幻竹山庄的寒潭侵浸后,愈发孱弱,如何受得住这一剑?

    在锦槐支撑不住向后倾倒的刹那,兮若展开手臂,自他身后紧紧揽住他的腰,以自己绵软的力气扶撑住锦槐的身体。

    墨羽脸上现出受伤的表情,沉郁道:“若儿,你果真要跟他走?”

    兮若自锦槐身后偏过头,目光清淡的望着墨羽,冷笑道:“留下,一尸两命;离开,一线生机,换做是墨大将军,会如何选择?”

    他由着她抠喉催吐,由着莫夫人无功而返,说到底,也未尝不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手段,他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也给自己挤出时间,命暗卫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集来天下最高明的郎中和医官,以应对万一到时候出现莫夫人担心的血崩之症。

    不管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他只知道,自己舍不得她死,可是,她对锦槐的在意让他妒火中烧,她缠抱着锦槐腰身的画面,让他瞬间忆起在月华殿撞见的那幕情景——她从不曾主动抱他,可抱锦槐却是这么的自然,墨羽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抖,对着兮若厉声喊道:“若儿,你爱上他了?你如何对得起我?”

    兮若依旧冷淡的笑:“我从不曾欠过你什么,又何谈对不起你?”

    墨羽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府中的正室夫人,却和别的男人生出了私情……”

    兮若打断了墨羽的话,略有些激动的反驳着:“在你心中,我原本就不是什么正室夫人,只不过是你复仇的一颗棋子罢了,你高兴的时候逗弄逗弄我,不高兴的时候,便极尽侮辱之能事,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全天下的人都将我看做是一桩彻头彻尾的笑话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看着兮若的动容,听着她对他的恶语相向,墨羽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绝然,咬牙切齿道:“放过你,让你和他双宿双栖,你永远都别想,从我娶你进门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过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即便我不喜欢你,也绝不可能让你跟别的男人走。”

    说罢将手中的剑突地向前一送,更深的没入锦槐的胸口,锦槐身子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将全部的重量倚靠在了兮若身上,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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