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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碧桃花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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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赵香容要收拾东西立刻出宫,墨羽陪她去了,他心中清楚,若是留下单独面对兮若,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没准会担上过失杀人的名声。

    随便拽了个理由,支开了随侍在侧的高兴,这里只剩下兮若一个人之后,她愈发觉得今日天蓝蓝、水清清,要多完美有多完美,步履轻松的漫步在奇花异草间,心情甚好。除了最初回宫无人关注的几天外,从那日认识了墨羽后,她似乎就没舒服过,非但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难以言喻的痛苦。

    前方一丛大叶栀子后突然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绿的背影,白的身子,很是招眼,此时正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兮若,似乎既想上前打招呼,又揣着几分羞涩的胆怯,总之踌躇不前。

    兮若眼下本就心情好,如今看见这小东西好笑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它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缓步前行,她往它靠两步,它却只稍稍的向后腾挪半步距离。

    害怕它向以前那样突然跑开,兮若停留在距它一臂之遥,突然想起了什么,心头猛然一悸,举目四下张望,终究没见了那纯白的身影,适才松了口气,可随后又生出几分压不下的怅然,扯出抹自嘲的笑,微微俯下身子,轻言慢语的说道:“只有你自己么?”

    说罢觉得自己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即便眼前只是头畜生,可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微微摇了摇头,换了个更温和的笑脸,如同哄小孩一般的柔声道:“我知道你叫小白,我们见过好多次了不是么,算是很熟了,我可以摸摸你么,我以前在首阳山,有很多很多像你这样的朋友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摸摸你,你这么可爱,一定不是小气鬼的对吧?”

    边说边往前挪,小白只是偏着小脑袋望着她,并不见有躲避的迹象,兮若终究如愿体会了同现象中一般光滑柔软的触感,见小白还是安安稳稳的停在原地,索性蹲在了它身前,轻柔的抚着它的小脑袋,喟叹道:“其实——我竟是有些羡慕你的……”

    这本是一句自言自语,兮若不觉得小白能听懂,可她话音方落,不想小白突然有了反应,未等她回过神,它已经缩了身子从她的手下逃开。

    柔滑的触感没了,心头浮出一阵失落,顿了片刻,自嘲的笑笑,仍蹲在地上,微微挺直上身,喃喃道:“你不信我?”

    说罢顿觉自己傻气,摇了摇头,想站起身子,也才将将有了动作,小白竟突然窜入了她怀中,很随性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好像是过往窝在玉雪歌怀中一样,一双肉呼呼的小瓜子扒着兮若的手臂,将小脑袋枕在瓜子上,闭了眼,似乎打算就这么睡上一觉。

    兮若呆了呆,抿了抿嫣红的唇,随后眉目舒展开来,嘴角梨涡醉人,伸手轻抚着小白的背脊,脑子里瞬间撞进紫藤花海中初见玉雪歌的画面——那个时候,小白就是窝在玉雪歌怀中的,止不住心湖涟漪阵阵,却辨不出究竟为何。

    神游太虚,不知时辰几何,怀中的小白毫无征兆的窜了出去,兮若犹自愣怔,条件反射的问了句“怎么了,小白?”

    待到将视线对上了小白,才发现它那身柔顺光滑的毛全立了起来,此刻正对着她身后的一点发着狠,只是对于这么玲珑的小白来说,那发狠的表情实在有些好笑。

    不等兮若转过头看看究竟怎么了,小白突然掉了头准备撒丫子,也就在它掉头的一瞬,兮若只觉身边卷过一股熟悉的清新味道,定睛看去,小白已被人揪着后脖颈子拎了起来。

第一卷 初见 第三十一章 不受威胁

    垂柳扬花间,那人翩翩玉立,墨色锦袍随风轻摆,广袖滚边以暗色丝线绣着繁琐的云纹,经春日柔光一衬,舞出流动的画影。

    一笑倾人心便是此番形容,无论痴情与否都注定是个造孽的情根——好在,初见那日便见识了他的真面目,且认识得如此深刻,断不会再受他蛊惑。

    未曾留心他是如何办到的,只是等回神后,小白已经在他手上扭动着略微肥厚的身子激烈,挣扎,而墨羽却老神在在的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将兮若斜眼望着,一手捏着小白,一手洒然负在背后,语调很是动人,话却不是对她说的,懒懒散散的轻缓嗓音,道:“容容,先前你同本将军说想要个貂绒领子的披风,既是本将军的女人,自当与众不同,纵观南国,倒也找不出第二头这样的貂儿,用它给你做了披风,可喜欢?”

    小白听了墨羽这话,翻扭的愈发激烈,用那双水汪汪的圆眼睛向兮若求救,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很是揪人心。

    一句‘容容’瞬间激起鸡皮疙瘩无数,可随后的几句却当真是兜头冷水,惊得兮若十分心颤,从小白求饶的眼神转向一直静默的站在她身边的娇柔美人赵香容。

    赵香容听了墨羽的话,明明轻轻摇头,可就在兮若对上她眼睛的片刻,她脸色一白,视线空洞的直直望向墨羽,轻启朱唇,嗫嚅道:“多谢将军怜爱,妾身十分喜欢。”

    兮若眯着眼睛磨着牙,不再对着赵香容那副比小白看上去还可怜的模样,斜睨着墨羽,怒声道:“放了它。”

    墨羽挑了挑长长的眉尾,偏过头去望着挣扎抓挠的小白,轻笑道:“给个理由。”

    看着墨羽那蛮不在乎的表情,兮若怒从心生,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墨羽伤害小白,很是执着的念头,却找不出理由,向身边的赵香容一靠,探手自赵香容梳理的一丝不苟的云鬓间拔出珠花长簪,精准的对上了赵香容细瘦的颈子上跃动的血管,森然道:“用你的女人和孩子换它,不知将军大人认为这个理由可充分?”

    兮若会出此一手是墨羽始料未及的,可就在兮若说出这等威逼的话之后,墨羽深邃眸底却酝酿出了异样的光彩,心间突然涌进一股热流,悸动的深刻明显,许多年前,尚是懵懂稚子,依稀记得父王在他耳畔说着似是而非的旧家常:‘你母后是个烈性子,那年西番送了个貌美舞姬,你母后得知,竟拎着短刀架在了那舞姬脖子上,让父王二者择一,哎!父王娶了你母后这样的女人,如何还敢觊觎旁的女子……’

    面对生死亦不曾眨眼的父王会有不敢的事情?年岁抽长才明白,之所以会有恐惧,只因为那是软肋,他的母后便是他父王的软肋,他们的爱情循着轩辕氏百年典范的窠臼,近乎单调迂腐,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心灵深处,久久弥香。

    垂了眉目,掩住眸中的万般华彩,没心没肺的说道:“夫人既容不得她们母子,本将军倒也不生生的拦着,大不了容容死后,本将军把这白皮畜生挫骨扬灰,捎带着将它的主人一并宰了祭奠她母子二人。”

    攥着簪子的手突然一颤,混沌中透出一丝光亮,突然明白为何要如此护着小白,却原来,小白窝在雪歌怀中的那一幕成为她脑海中永不磨灭的美景,怎能忍心让它轻易碎了?

    赵香容单薄的身子瑟瑟的抖着,终于还是在兮若手颤将她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时忍不住尖叫出声,“将军大人救我。”

    纵然养在深宫,却未真正见过什么世面,先前只是坚信墨羽不会坐视凤兮若胡作非为才忍着不出声,如今痛得清晰,才知道关于墨羽冷酷无情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终究坚持不住,求救之后嘤嘤的哭了起来。

    听赵香容哭出了声来,兮若迅速压下心中的不安,将簪子更往赵香容渗血的伤口处逼近,冷笑一声,视线坚定的对上墨羽,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大人可是要考虑清楚,穿披风的人都没了,还要那披风作甚?”

    墨羽莞尔轻笑道:“先前是因想要一件别致的披风,如今却不同了,本将军从不受人威胁,夫人,你这步走的偏了些。”

    这一注赌的是命,看谁走得长远,逼得紧了,兮若反倒露出了习惯性的浅笑,梨涡魅人,并不出声,只是维持这样的笑脸与墨羽对峙着。

    如此招眼的笑,虽不是初见,可依旧夺人魂魄,他知她并非艳冠群芳,却有属于她自己的绝代风华,只是,那笑容里有坚韧、有决然、有疏离,却没有一个笑容最基本的意思——她不快乐,很不快乐!

    赵香容已经从嘤嘤啜泣到失声痛哭,兮若攥着簪子的手心湿润,惶恐的发现身体的力量正一点一点的流逝,胸腹间开始涌动起了近日熟悉的痛感,不安随着痛感的明显而加剧,她想,这一局怕是要输了。

    这样想了,脑筋飞快的转动,就算败了也要保住小白,搜着对墨羽浅薄的认知——他可是一个吃软的人?若然他吃软,她低声下气的求个饶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这年头还指望着骨气做事,以为傲然于世很伟大,不知变通为何物,实在是榆木疙瘩才会干的事。

    正踌躇着启口时,身后竟传来了一声轻柔和煦的问话,“将军大人,不知孽畜又干下了何种罪过事?”

第一卷 初见 第三十二章 我的烙印

    天边的五彩霞光,身后的姹紫嫣红,瞬间黯然失色,他的出现——刚刚好。

    一切只是刹那,兮若望着玉雪歌,唇角的梨涡刹那绝艳;墨羽望着绝艳的梨涡,裹着冰霜的心刹那砰然,一切似乎已然不同,可在远处观望不敢近前的宫奴、侍卫眼中,一切又好像没什么改变,十七公主依旧挟着赵才人,驸马依旧拎着小白。

    那一瞬难以捉摸的情绪令墨羽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用无根火压住莫名的躁动,嘴角噙了漫不经心的浅笑,悠然转身,视线倨傲的对着玉雪歌,道:“本将军的女人说过想要个貂绒领子的披风,今日偶见此貂,当真十分别致,堪以匹配本将军的女人,倒是不曾想,此貂竟是玉公子的爱宠。”

    玉雪歌脸上的笑看似温和,却端不出真心,断不出实意,一如兮若那种习惯性的展露梨涡,听了墨羽的话之后,微微上前了几步,与墨羽咫尺相对,似春风拂过,声音极轻的,“墨将军,言多必失。”

    墨羽脸上的笑僵在嘴角,目光中闪过一抹凛冽,望着玉雪歌银色的眸子,心中被无根火压下的躁动激烈的翻腾了起来。

    玉雪歌依然笑对着墨羽的凛冽,略抬高了嗓音和声道:“十四公主日前赏了几张上好的貂裘,还有异族进贡来的绒料,墨将军若是不嫌,雪歌想跟将军讨个人情,求将军手下留情。”

    墨羽定定的与玉雪歌对望了一阵,随后拎着小白的手一松,垂了眉目遮住眸底涌动的情绪,扯了扯嘴角,伸手自袖囊中摸出锦帕,擦拭着拎过小白的手,笑道:“既是十四公主的人开了口,本将军怎会不给这个面子呢!”

    玉雪歌笑应,“多谢墨将军高抬贵手。”

    重获自由的小白没一丝耽搁,脱身落地之后迅速窜入玉雪歌怀中,蜷成一团,用尾巴遮住了绒绒的小脸,身子还微微的抖动着,它是当真怕了。

    兮若见小白安全了,收了比在赵香容颈子上的珠花长簪,转手将之重新插入赵香容云鬓间,贴着赵香容轻声道:“得罪了。”

    松懈下来,仅存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身子明显一晃,赵香容伸手扶住兮若,颦着秀气的眉,柔柔道:“公主小心。”

    兮若一愣,收回望着玉雪歌的视线,对上了赵香容,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伪装,勉强挤出一抹笑,虚弱道:“多谢。”

    那厢玉雪歌轻托着小白,谢过墨羽之后点了点头,转身沿途回返,身后洒落和煦的嗓音,“明日玉雪歌登门拜谢。”

    兮若应声抬头,却也只看着那纯白的身影渐行渐远,从出现到离去,他竟没有看她一眼,心口蓦然揪紧,呼吸有些不很通畅,她想,这真是桩笑话。

    墨羽沉默片刻,再抬了头,立在他对面看戏的侍卫对上了他的眼,身子一抖,竟跌坐在地,墨羽冷哼一声,转了身子对着倚靠在赵香容身侧,再多胭脂也遮不住惨白面容的兮若,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兮若,笑道:“这个玉公子,当真很别致呢,怨不得十四公主如此宠爱。”

    话落,很不意外的瞧见兮若脸色越加的难看,墨羽本以为自己会开心,却不想更烦躁,沉声道:“回府。”

    ……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长街,落下沉闷均匀的声音,先前熟悉的痛苦又回到了身上,兮若将额头抵靠在车厢板上,随着马车的移动在车厢板上磕碰出有节奏的声响。

    明知已无可能,却还存幻想便是痴,佛法中三毒之一,是静修师父让她做了这么多年早课晚课理应参透的东西,可是这种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开的?

    肩颈处突然多出一只手,好像打算掐碎她骨头的力道,一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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