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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棋魔前传-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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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高手面对难局时最大的困扰不是计算,而是对计算之后局面的比较,判断和选择。

人生如棋局,棋局似人生。

现在,王国立面对的正是类似的情况,而且,这是一盘无法重下的棋局。

明白自已的决定将对飞飞以后人生的道路产生决定性的影响,这怎么能不让他心烦意乱,夜不成寐?

“那你是怎么想的?”披衣坐起,丁立梅靠在床头问道,谈起儿子的学业,她也失去了困意。

“我先问你,你愿不愿意让飞飞以后成为职业棋手?”王国立反问道,这个问题是最使他困扰的问题。

“如果能成为职业棋手当然好了。你没听小彭说的,那些下棋的有时一盘棋就能挣好几万,比咱们一年挣的加起来都多呢。”成了家的女人想问题大多直接而又简单,不过往往也切中要害。

“小彭说的那都是等级分排在前十位的第一流高手,全国那么多职业棋手,真能下出名堂的能有多少人?虽说飞飞下棋很有天份,可是长大以后的事儿谁能肯定呢?棋界的竞争那么激烈,万一要是不行,那不是什么都给耽误了。”男性的思维相对于女性总是要理性一些,凡事有好的一面,必然也就有其不好的一面,王国立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

“怕什么,你没听人家李老师说,咱们家飞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和那什么那什么姓吴的可以一比,人家姓吴的可以打得日本人几十年抬不起头来,咱们家飞飞凭什么不能?”虽然对于围棋知之甚少,但丁立梅对自已儿子却是很有信心。

“切,怪不得人家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不问问人家吴清源是谁!那是昭和棋圣,十番棋之王,是随便谁都能比的吗?人家李老师也就是客气一下,你还就当真了。”尽管不是行家,但经过这一年来的接触,王国立对围棋的了解还是比丁立梅多出许多。

“没你那么阴暗的人。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说几句客气话?我不信。要是咱们家飞飞没点真材实料,人家干嘛费这个劲儿。”丁立梅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你没听他说他老婆是在丽泽小学教书吗?也许她们学校对老师有招生要求呢。”有些问题是越想越多,越想越偏,王国立现在就有这样的倾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你没看人家的招生资料?那是区重点小学,还用得着一线教学老师去管招生的事儿!”丁立梅不是没有上过学的人,虽然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但大多数学校的运作模式应该不会有太多变化。

“那依你的意思是让飞飞上丽泽小学?”知道老婆现在有点斗气的意思,王国立把问题转到别的方面。

“丽泽小学的条件总比子弟一小强吧?”说到具体的问题,丁立梅的心里也含糊起来。

“如果按招生简章上的介绍当然是强多了,可是如果真到那里上学,飞飞就得住在道场,他才只有七岁,你就不担心吗?”王国立认真问道。

担心,可是咱们也不能不为了飞飞的将来考虑呀就算飞飞以后不当职业棋手,上区重点小学考上重点中学的机会总比一般小学高吧?”丁立梅迟疑地说道。

“重点小学的教学质量是比一般小学高,但学费收得也比一般小学高啊。”王国立叹道:有付出才会有收获,有些事是无法回避的。

“怕什么,这是教育投资,钱又不是打了水漂,重要的是物有所值,只要飞飞学习好,多花些钱也是应该的。”做母亲的为了孩子还有什么不肯做的,丁立梅对这种问题的态度明确。

“好,既然你也是这个意思,那我这两天就找时间去丽泽小学看看。”明白了妻子的态度,王国立将烟头按熄在烟缸,心里做出了了决定。

第二百一十六章 拜访近邻

董海天,丽泽小学的校长,自师范学校毕业开始从事教育工作以来,至今已有三十多年历史,一路走来,有欣喜,有苦恼,有春风得意,有举步维艰,长年的教师生涯让他由一个风华正茂,冲劲十足的年轻小伙变成一位气质高雅,行事稳健的老者,不用别的,单是那一副厚得象汽水瓶底般的黑框眼镜便足以说明一切。

每年的这个时间都是最忙的时候,六年级的毕业班要完成毕业考试,新学期的招生工作同样也不能放松,不要以为这些工作有专人负责就能当个甩手大掌柜,校长这个称呼在表示地位以外同时还代表着责任。

处理完桌上的文件,董海天放下手中的钢笔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连续一个多小时的案头工作对于年轻人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对他这位五十多岁而且颈椎有病的人来说可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从抽屉里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老校长靠在宽厚的椅背上轻轻把双眼合上,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工作完成,就自已给自已放五分钟的假,全当是对自已辛苦工作的奖励。

“铃”,一支烟还没有吸到三分之一时,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还是闭着眼睛,董海天顺手拿起桌上的话简问道。

“喂,您好,请问您是董校长吗?”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对,我就是董海天,请问您是?”把身子正了正,董海天礼貌地问道。

“呵,您好,我是忘忧清乐道场的负责人高兴宇。”电话里的人笑着答道。

“噢,是高社长啊。呵呵,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两家单位相距不过数百米,学校里有不少学生和老师午休时放学后都喜欢去那里杀上几盘,所以董海天虽非棋迷,但对高兴宇这个名字却并不陌生。

“呵,您太客气了。董校长,忘忧清乐道场和丽泽小学离得这么近,算起来也是近邻,不知道您什么时间有空,我想登门拜访,一是联络下感情,二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电话里高兴宇客气地问道。

“呃?是什么方面的事?”董海天警觉地反问道:他是一个作事非常本格严谨的人,这种性格的人不会随便答应别人什么,可一旦答应别人,便会尽全力去完成,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需要知道会是什么问题。

“呵,不是大问题,就是想咨询一下小孩子上学的问题。电话里说不太方便,请问您什么时间有空?”高兴宇笑着问道:想要把事情办得稳妥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去谈,所谓人怕见面,隔着一根电话线,人是很容易就能找到拒绝的理由的。

“这样呀您现在在什么地方?”既然是有关孩子上学的问题,对方又是本地具有相当名气的人士,自已没理由不给人这个面子,想了一想,董海天问道。

“我现在就在道场里。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十分钟后我就可以到您那儿。”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高兴宇连忙答道。

“呵,那好吧,您现在就过来吧。我跟传达室说一声,您进来之后直接到四楼的校长办公室找我就行。”董海天笑着应道。

“好,那咱们一会见。我挂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中止。

“会是什么事呢?”放下话筒,董海天心里暗自琢磨。

尽管没见过高兴宇,但从和同事部下的闲聊中也知道他现在也是四十几岁的年纪,依常理,孩子就算没上大学最少也该上了初中。而自已管得是小学,按道理他有问题也不该来问自已。如此一来,对方应该是为了别人的事才来找自已的吧?

十分钟时间并不是很长,第二支烟点起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扣门声。

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内,董海天几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

“董校长,您好,我是高兴宇,刚和您通过电话。”门处的中年人自我介绍道。

“呵,您好,您好,来得可真快呀。请进,请进。”对方的形象和自已想象中的相差不大,果然是气度不凡,精明干练,象是个做大事的样子,董海天笑着往屋里让道。

进到屋里,董海天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高兴宇面前,两个人分宾主坐下。

“老听飞扬说丽泽小学的软硬件两方面条件都非常好,今天进来一看,呵,果然是名不虚传呀。”高兴宇笑着夸奖道。

“飞扬?飞扬是谁?“董海天奇怪的问道。

“呵,李飞扬是我们道场的围棋教师,他的爱人叫刘桂枝,是你们学校的语文老师。”高兴宇答道:拉近关系是使交流顺利的不二法宝,他对这种事情可谓驾轻就熟。

道了,知道了,原来是刘老师的爱人呀。呵呵,看来咱们不仅是近邻,而且还是关系户了。”董海天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爽朗地笑了起来。

开门见喜,看来是个好兆头。

第二百一十七章 锲而不舍

寒暄吹捧的话对于两位久居管理之位的领导是驾轻就熟,一阵热络的客套话过后,话题转到了主题。

“董校长,对于幼儿入学的问题我不是很明白,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高兴宇客气地道。

“呵,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董海天笑而答道。

“是这样,我知道儿童入学的年龄是定在七周岁,这是不是说入学儿童的生日必须在八月份以前?”高兴宇问道。

则上是这样的。设置这条规定的的主要原因是考虑儿童的特点。和成年人不同,儿童的智力发展水平是成曲线的,相差一岁,智力高低就有很大不同。如果把六岁和七岁的小孩儿放在同一个班级上学,很容易造成有的孩子学得很轻松,有的就很吃力的现象,这对儿童的身心德智体美全面综合发展可能会产生不利影响。为了防止这种现象的发生,所以原则上规定以九月一日做为录取儿童入学的基本线。”董海天详细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受教了。那如果这个孩子生日偏小,晚了一点儿呢?”高兴宇接着问道。

“那得看是晚多少了,如果仅仅是差了几天,通常不会拒绝,但时间若是相差太大就不行了。当然,这个时间的松紧原则上是由各家学校自已掌握,有的松些,有的紧些,不一而论。”董海天如实答道。

“那咱们丽泽小学的标准是差多少呢?”高兴宇是打蛇随竿爬,一点一点地接近问题关键。

社长,是不是您有小孩儿碰到这种问题了?”董海天敏感地问道,同时,也隐约意识到高兴宇今天登门拜访的真正目地所在。

“呵,您说的对。我们道场有一位小学员,今年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我们希望他能在丽泽小学上学,可是他的生日是在九月底,我们拿不准主意,所以才特意想向您请教。”既然对方把问题挑明,高兴宇也就实话实说,把具体情况讲了出来。

“噢,原来是这样。那这个小孩儿的家在哪里?”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董海天不想在问题没完全搞清楚之前就下结论。

“长辛店,朱家坟。”高兴宇答道。

“长辛店?就是二七厂的所在地吧?”朱家坟不清楚,但曾经在历史书中有过记载的二七大罢工发生地董海天还是有印象的。

“对,没错。就是那儿。”高兴宇点头答道。

“哟,那离得可够远的了,这就有点麻烦了。”问清这个问题,董海天有些惋惜地说道。

“呃,距离远近难道还有问题?”高兴宇不解地问道。

“是的。对于孩子的上学按规定是本着就近入学的原则。这个小孩子生日在九月底,年纪本就偏小,再加上离家距离那么远,上下学都很不方便,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很麻烦。对不起,这件事恐怕我帮不了您。”董海天歉意地说道。

“董校长,关于离家远的问题我们也想过了。如果他可以在贵校就读,我们可以让他住在道场,这样就不用担心上下学的事了。”高兴宇既然来就不会没有准备,见招拆招,见式破式,马上接架相还。

“呵,高社长,我想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们在考虑学生家庭远近的问题时是以学生户籍所在地为标准,至于他现在住在哪里并不是很重要。和全国招生的大学不同,中小学的招生是有地域限制的,超出地域以外的学生虽然也可以招收,但却需要额外交纳一笔赞助费。假如孩子的家长肯掏这笔钱,当然什么问题就都不存在,我同不同意并不重要。”董海天微笑答道。

在商品社会,商品经济的概念深入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三尺学堂,也一样难以避免,相对于以前的全民教育,也不知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那赞助费是多少呢?”高兴宇问道。

“每年五千,六年就是三万。”董海天答道。

“三万?能不能少些?”这个数字让高兴宇一愣,转而试着探问道。

“这是学校的规定,一视同人。”董海天答道。学校终究不是菜市场,不是什么价格都能讨价还价的。

“呵,这我明白。只是这孩子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收入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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