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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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三年前定段成功,然后就留在了咱们棋院,在。那之前,他一直和王一飞住在同一个寝室,一起学习,一起训练,彼此间的棋都非常熟悉。当然,这三年里,春生的实力提高的很迅速,成绩也非常不错,不过话说回来,他定段的时候棋风大致已经成型,现在和那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同之处只在于棋更熟练了,计算更准确了,心态更平稳了。反过来再看王一飞呢?三年前他十岁,棋风远未定型,今年十三岁,棋风定没定型也不好说,这样一来,同样三年前熟悉的对手,春生首先就吃了个亏,因为他是知已而不知彼,王一飞却是知已且知彼。”杨思明分析道。
“嗯;有些道理不过春生的比赛经验要比王一飞。多,近来的状态也非常好,对对手的了解固然是战胜对手的一个因素,但更重要的还是得kao棋手的实力和临场发挥。打个比方,全盛时期的坂田荣男,谁都知道他的棋薄,行棋极端,好孤棋,但别人也不一样拿他没办法吗?王一飞了解春生按理是比春生了解他多一些,春生棋风上的变化不大也是事实,不过这都属于枝节末梢的小事儿,对最后的结果有影响,但也不会太大。我还是相信春生的实力,他一定能够战而胜之。”
童胜浩象是在给自已打气一般大声说道。
杨思明闻听也。只有随声附和,尽管他的看法不象童胜浩那样乐观,但他是棋队的主教练,他不可能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就给自已的队伍泼凉水,夫战,勇气也,这些棋手的年纪都很轻,状态本就容易受到心情的影响,老说那种对手太强的话,万一要是使他们担上不应有的压力,那岂不是未战先败,自毁长城吗?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把春生叫出来聊聊吧。”
给自已打气的话说完,童胜浩想了想后吩咐道:说到底他也是心中无底,被杨思明那样一分析,成都五牛的优势还真不象他原先想的那么大。
“好。”应了一声,猛吸两口,把手中还有一半的香烟吸到只留个烟蒂扔在垃圾筒中,然后转身,快步走回训练室。
不大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再响,一前一后两个人走了出来,前边的是杨思明,后边跟着的正是黄春生。
此时的黄春生已是一位年近二十的高大青年,身穿一件白色的半截袖汗衫,上边印着一道死活题——这是成都棋院自已找厂家定制的战衣,在团体比赛时四位棋手一溜排开,那是相当的醒目。
“院长,您找我?”走到童胜浩跟前,黄春生不解的问道。现在正是训练中间,有什么事非急着在这个时间说吗?
“呵,是呀。来,咱们随便聊聊。”童胜浩笑着招呼黄春生来在窗边。
“第一轮比赛的结果都出来了,北京中天以三比一战胜朝阳棋院队,你的小师弟中盘输给了蔡春雨九段,其他三台全部获胜。下一轮比赛就轮到咱们主场迎战北京中天,你有什么想法吗?”都站好后,童胜浩笑着问道。
“呃,飞飞输给蔡春雨了?”黄春生一愣,有点儿惊讶地问道。
“是的。”童胜浩点头肯定道。
“,前辈就是前辈,宝刀不老啊”,黄春生轻声说道,连连感叹,若有所思。
童胜浩糊涂了。
按道理,听到王一飞输给蔡春雨的消息,黄春生应该更关心王一飞的情况,怎么对方反其道而行,不提王一飞,反而称赞起了蔡春雨?
“春生,没搞错吧?”旁边的杨思明也有点纳闷儿,那种感觉就象相声里的‘所答非所问’,黄春生的回答和童胜浩的问话完全岔两道上去了。
“是呀,飞飞现在的棋非同小可,史思亮月初从韩国回来的时候我们聊过一次,他告诉我说这次到韩国参加对抗赛,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韩国的三羽乌,而是王一飞,在他看来,王一飞的实力至少不会比他逊色,蔡春雨现在都快五十了,能赢王一飞不是一件很让人佩服的事吗?”黄春生答道。
史思亮,和黄春生同一年定段,国青队成员,也是此次去首尔参加中韩青少年棋手对抗赛中方代表团成员之一,论实力,他的水平已经可以算做一流棋手(稍弱的那一档),由此可以推出王一飞的情况,进行得出蔡春雨宝刀未老的结论。
“呃,春生,我们现在要说的不是蔡春雨,他纵横棋坛几十年,大小头衔拿过一大堆,也不在乎别人再给他戴几顶高帽了。我们想知道的是,你对王一飞的看法。”见对方的回答不在点儿上,童胜浩干脆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飞飞?,呵,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和他相比,现在的很多棋手,包括我,几乎都可以被称为木头脑袋。现在他年纪还小,锋芒还没有完全亮出,等他年纪再大些,锋芒真的亮出,国内能挡得住他的人估计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黄春生笑笑答道。自家事自家知,虽然他这两个通过自已的努力在成都棋院站稳了脚跟,但他也知道,这大概已是自已的极限了,所谓人力有时而穷,尽管他从没放弃努力,不过有些事不是kao努力就可以做到,就如麻雀再怎么拼命,也无法象大雁那样北徙南迁,这不是认命,而是勇于面对现实。
“嗯,春生,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知道,但我们更想知道的是,现在的王一飞你有没有信心拿下?”
和童胜浩交换了一下眼神,杨思明正色问道。
“呃,这我就不好说了。我想整个围乙棋队中也没几位敢说必胜吧?飞飞的棋我很了解,他现在的棋主要还是kao他对棋形弱点的敏感,精准的计算还有极端的治孤术取胜,说到贴身肉搏战的功夫,在国内绝对可以排进前十名,缺点就是大局方面稍差。总之,和他对局,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他带进他的步调,一旦进去,再想拖身几乎就不可能。”想了想,黄春生答道。
“哦,这么说你知道对待王一飞的办法?”童胜浩眼中一亮,似乎在一片迷雾中看到了希望。
“不敢这么说,当年还是在忘忧清乐道场时,很多人也知道飞飞这个问题,但训练比赛时一样很难搞过他。那个小家伙滑头的很,往往你刚走第一步,他就猜到你的用意,开始跟你捣乱了。我的情况稍好一些,大体能维持在七三开吧,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物是人非,现在那些招术还有没有用也不晓得了。呵,真希望下个星期六早一点儿到来。”
黄春生眼中现出兴奋的光采,那里面既有回忆,又有期待。
第七百九十二章 客场作战
浅灰色大巴车在平坦的柏油路上轻快地行驶着,天上没有云,清淅而透明,就好象是一整块湛蓝的水晶,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毫不吝啬地把所有光和热投向大地,远处高山上绿意点点,大概是唯一能让人感到一丝凉意的地方吧?
坐在kao窗位置,王一飞盯着外边的景象,这是他第三次来到成都——第一次是六年年,为看黄春生,顺便还认识了谭氏兄弟,还有过百年过老爷子,收获相当不小;第二次是去年,成都段位赛,他就是在这次比赛中冲级成功,拿到职业段位证书;第三次,围乙联赛第二轮北京中天对成都五牛的对决就将在这里进行,前两次来成都,他都大有收获,满载而归,那么这次呢?
随着大巴车有节奏的轻微摇摆,张东财抓着车顶上的扶手走来过在他旁边坐下。
“飞飞,这么出神,想什么呢?”
“噢,没什么。”从出神中惊醒了过来,王一飞连忙答道。
“呵,是不是心理有负担?”张东财笑着问道。他是棋队的助理教练,同时也是棋队队长兼老大哥,帮助队员调整心理,让他们保持最好的比赛状态是他的责任。
“呃,没有。”王一飞迟疑一下,随后还是摇了摇头。
心理负担要说完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就象炒股,面对虚拟大盘,很多人可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调动手中的资金以小打大,以一搏十,赚得大把大把的钱币,但等到进入真正的股市,真金白银砸进去以后,往往便心存顾忌,前怕狼,后怕虎,听风而动,完全失去了那种运筹帷幄于帐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洒拖。
王一飞也是一样。
在还没有参加正式比赛以前,他。象大多数新手那样对自已的表现出满期待,总觉得自已面前是一条平坦的大道,所谓的艰难,危 3ǔωω。cōm险还有失败都是别人,假如世界上只有一个幸运儿,那这个幸运儿一定会是自已。
但经过上个星期的比赛,王一。飞的脑子清醒了些,他对自已还是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已将来一定可以成为超一流棋手,不过,他也清楚地知道了,以前各位老师、长辈所说成名之路的艰难并非夸张,在这条路上,绝非只有你自已一人在前行,在这条路上,没有人会为你让路,想走在最前面,欣赏最新最美的风光,你能做的只有将前面的人一一打倒,超越,做不到,就只能跟随大队,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压力和动力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强者善于将压力。变为动力,情况越是困难,发挥越是出色,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在的王一飞离真正强者还有相当距离,终究,比赛经验的获得只能通过比赛,在这一点上,再怎样的天才也是一样。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超级棋手也不是一天能够造就。
“呵呵。”张东财轻轻一笑,王一飞的反应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飞飞,你知道我第一次当主将时是什么情况吗?”。张东财问道。【﹕。。】
“什么情况?”王一。飞果然好奇,他现在很需要别人的经验。
“呵,那是在三年前,当时咱们海淀队的一台主将是隋波,他现在在围甲河南建业队,我当时还是棋队的第二台。记得比赛好象是进行到第七轮的时候,隋波过马路不小心被车撞倒,右腿小腿骨折,医嘱两个月内必须静养休息,根本无法参加比赛。事出突然,打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无奈之下,林教练只有让我来打一台。当时我的实力比现在差着许少,打第二台时也只能将将保住百分之五十到六十的胜率,打一台,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可事情被逼到那个地步,不成也得成呀,我是队内除隋波外年纪最大的队员,这种时候我不上,难道让小弟兄们上吗?所以赶鸭子上架,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结果可想而知,连续三盘,一盘没赢,其中两轮比赛,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输掉。可想而知,当时的我心里有多痛苦,觉得自已担不起这个担子,对不起大家的期望。
但大家都没有埋怨,院长,教练,还有队友,都在安慰我,鼓励我,他们认为眼前的困境是暂时的,只要坚持下去,很快就能见到光明,而我并非没有打第一台的实力,只是缺少作主将的信心。
飞飞,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现在遇到的情况其实和我当时差不太多,说起来,比我当时的情况还要好一些,因为,至少现在咱们队后三台的实力比那时强大得多,当时如果有现在这种实力,我也就不至于那么紧张了。”
张东财笑着问道,眼神流动,似乎那时的艰苦此刻谈起倒有几分温馨。
“那后来呢?”王一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睁大眼睛认真问道。
“后来?呵呵,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或许是被压到最低点后的反弹,或许连续几场高强度战斗触动了我脑中的一根弦,或许那真的是心理问题,又或许我的运气好,总之,接下来的几轮我下的都很顺手,有的棋明明必输无疑,却神差鬼使,对方出了错招,六轮下来,居然胜负各半,成绩虽算不上好,但马马虎虎,也说的过去了。”张东财笑道。
“嘿嘿。”王一飞笑了起来,和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他更喜欢听喜剧结尾。
“呵,飞飞,我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沙场老将,不过经验总还是有那么一些,就我所知,当你感到压力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你面临突破的时候,就象水坝里的水,不停地在积蓄着力量,一旦冲垮堤坝,则一泄千里,势不可挡。所以,你不用太着急,咱们争的不是一时,而是一世。暂时输几盘没关系,重要的是吸取经验,积累力量,象弹簧那样,压迫,压迫,再压迫,越是被压迫,反弹时跳的也越高。”张东财正色说道。
“嗯,我明白。国少队的叶领队也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点了点头,王一飞答道。
“叶领队?噢,叶荣添吧?呵呵,他是国少队的领队,水平肯定比我高,讲的也肯定比我有深度。对了,成都五牛队的主将是黄春生,去年我和他交过两次手,一胜一负,实力很强。听说他也是出身忘忧清乐道场,算起来你们俩还是师兄弟吧?”英雄所见略同,国少队的领队既然已经从这个角度开解过王一飞,他也就没必要再重复了。
“呵,是呀,他还在北京的时候,我和他还是住一间宿舍呢。”说起黄春生,王一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