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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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屋里传出低沉且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中年男人随后推门进去。
屋里只有一个人,五十几岁的样子,长条脸,额头很窄,眉毛很淡,和大多数韩国人一样,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眯缝眼,此时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抬头向门这边望来,桌上摆着一付棋具,旁边还有几张散乱的棋谱,棋盘上的黑白子已经摆了不少,显见刚刚他已经打谱有一段时间了。
“崔理事,中国棋院已经接受我们的邀集,两个星期后将派由国青队及国少队共同组成的十八岁以下青少年棋手代表团来韩参加友好交流比赛。”中年男人恭敬地汇报道。
“哦,这次反应的速度倒是很快,中国棋院的人办事效率看来也在提高。梁部长,辛苦你了。”办公桌后面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次中国棋院回应的速度超过自已的预期,不过这总不是什么坏事儿。
“谢谢崔理事夸奖,这是中国方面的代表团成员名单,请您过目。”中年男人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夹双手递了上去,桌子后面的人则接过文件夹开始翻阅。
刚刚进屋的中年男人叫梁浩模,是韩国棋院宣传部的部长,本来举办比赛之类的事情应该有竞技部来处理,但因为这次交流赛并非正式赛事,而且成绩也不会计入棋手等级分内,友好交流,宣传推广的意味大于竞技比赛,所以具体工作就交由宣传部来处理。
至于坐在办公桌后的这位名叫崔勋成,韩国亚美物流的会长,同时也是韩国棋院二十八名常任理事之一,头脑精明,性格非常好斗,一向是韩国棋院鹰派的代表性人物,这次中韩两国十八岁以下青少年交流比赛就是出自于他的提案。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除了篇首一些惯用的客套外交用语外,下边就是来访棋手的名单,带队工作人员以及随行记者(当然,随行记者的费用自理,但住宅出行这些事还是得由韩方来安排的)。
“嗯,不错,对此次中方棋手的实力进行过评估了吗?”看完名单,崔勋成问道,他是棋院高层,管的都是大事,而且自已也有自已的企业要去管理,就算对棋界的情况非常了解,也不可能熟知其他国家的棋手、特别是大多还没有成名的青少年棋手,八人名单,能够有三四个在脑子里对上号就已经不简单了。
“是。接到回函后,我马上请韩德秀,赵树朴,金寅文等三位熟悉中国情况的棋手对名单进行评估,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中国棋院现在所以派出的最强阵容,四名国青队成员中晨星,周易初,史思亮,佟映九四人都是围甲棋队成员,特别是中晨星,在上个赛季取得十四胜七负的成绩,胜率为第四台第一,并且曾经在阿含桐宗杯的八进四比赛中淘汰现在中国国内最活跃的棋手陈海鹏,应该算是这四个人中实力最强者。四个人的综合实力应该属一流稍弱。
国少队的四名成员中,汪定华,祝凤梧,李柯号称国少三剑,都曾经有过在正式比赛中战胜一流棋手的经历,实力不容小觑。在同年龄段棋手中当属一流。”
梁浩模答道。他是宣传部长,对其他国家未成名棋手的了解比崔勋成虽多,但也多不到哪儿去,不过韩国棋院做为一个系统完善的组织,自然有专业人员去负责相关方面的事务,他只需要有一双好耳朵和一个好记性就够了。
“嗯,还有呢?”名单上写着八个人,而梁浩模现在只介绍了七个,还有一个没讲呢。
“呃,您说的是王一飞吧?非常抱歉,关于他的资料,我们知道的非常少,只能说是不明。”迟疑了一下,梁浩模最后还是实话实说。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崔勋成的脸色立时阴了下来。
如果说是地方棋队的棋手,不知道也就不知道罢了,但国少队是什么地方?那是集全国精英于一堂的地方,凡能进入国字号棋队的人,哪一个没有过硬的本领?特别是这次交流赛,其他成员都是中国棋院此时能派出来的最强棋手,王一飞既然能出现在名单中,和那些一流,准一流的棋手列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是藉藉无名之辈?韩国棋院作为一个专门机构,若是连主要竞争对手国字号队伍成员的底细都搞不清楚,这难道不是咄咄怪事吗?难道韩国棋院的那些专家都是吃白饭的吗?
“呃,是这样,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是,王一飞今年十二岁,去年在成都段位赛上以全胜战绩获得初段,今年二月份,参加晚报杯业余大赛,以不败战绩夺冠,并在之后不久同北京地区的一支地方围乙棋队签约,直到今年六月份小学毕业后才进入国少队,其间并没有参加过职业赛事,唯一有记录和职业棋手交锋的记录是晚报杯后的业余、职业对抗赛中在让先的情况下执黑逼平董锐。由于这场比赛的性质,韩德秀,赵树朴,金寅文三位棋手认为不足以作为评判实力的证明,故此才得出实力不明的结论。”
见崔理事要动怒,为避免挨训,梁浩模连忙把评估的过程详细讲说一遍,从内容上可以看出,不是他们这些人不努力,没尽心,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第七百零四章 鹰派思维
听完梁浩模的介绍,崔勋成的脸色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原来这只是一个刚刚入段的十二岁少年棋手,连一次象样的职业比赛都没有参加过,难怪以韩国棋院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准确判断。
“关于王一飞的情况,你们要抓紧时间调查清楚。能在没有参加过一次正式职业比赛的情况下就被中国国少队招入,而且还有围乙棋队与之签约,肯定不会没有特殊的原因,中国人办事向来重面子,这样的交流比赛,我不相信他们会随便派一个人来充数。”虽然理解梁浩模这些做具体工作者的难处,但该为难的时候一样要为难,崔勋成以他企业家的敏感以及多年来同中国人打交道的经验做出自已的判断。
“是,我回去以后马上加紧催办。”虽然崔勋成的口气还是很严厉,不过总算没有当面训斥,梁浩模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应道。
“嗯,另外,我方出场人员的问题进行的怎么样了?”崔勋成问道。
韩国棋院的管理制度和比。赛规则和中日两国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对于棋手的管理相对比较松散,也许是深受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观念的影响,又或许对这个领土面积不到十万平方公里,和中国浙江省面积差不多,人口总数四千八百万的半岛国家而言,两百多名职业棋手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些,所以韩国棋院并不强求棋手们必需参加什么比赛或不能加什么比赛,更何况这一次的比赛是交流性质,只是为年轻棋手们增加和其他国家棋手对局的机会,于棋手们的收入并无影响,所以更加不可能强求,做为比赛的组织者,需要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去一个个落实。
“得知这次比赛要和中国青少一。代最强的棋手交锋,年轻棋手们非常踊跃,争先报名,短短两天时间,已经有六十余名棋手表达想要参战的希望,统计遴选工作正在进行,最迟后天可以拿出名单。”梁浩模答道。
按计划,中国十八岁以下青少。年棋手代表团在韩国逗留时间为一个星期,七天之内,既要安排交流比赛,又要安排参观访问,旅游观光,要做的事情非常多,这些事不可能等代表团到了以后才临时安排,要知道韩国围棋比赛很多,如果不提前把时间掌握好,对局日撞了车就麻烦了。这是一项非常需要耐心和责任心的工作,不是光急就能解决的。
韩尚秀,崔明哲,金炳辉,这三个人呢?”崔勋成再问。
韩国的年轻棋手很多,崔勋成并不担心组织不到。足够的人手去参加比赛,但正如大多数明眼人所猜到的那样,这次比赛在友好交流的背后还带有摸清对手实力的意图。韩尚秀,崔明哲,金炳辉,这三个人都是经过大赛考验的青年才俊,代表着这一代年轻棋手的最高水平,有他们出手测出中国棋院后备梯队的料力报告才具备实出没无际意义。
“都已经询问过了,韩尚秀,崔明哲两人都非常配合,。表现只要时间没有冲突,他们愿意听从棋院的安排。金炳辉他就比较麻烦了一些。”前边的话说的很流利,可到了后面,就变得犹豫起来。
“呃,因为什么?是嫌没有对局费?还是觉得比赛不。重要,不愿意参加?”崔勋成问道:这是他建议进行的比赛,相关的费用也是由他的公司赞助提供,如果不是客观原因不来参加,那岂不是不给他这位棋院理事的面子?
“噢,崔理事,您误。会了。他并不是不愿意参加比赛,而是要求咱们必需满足一个条件,他才能够答应参战。”梁浩模连忙解释,他可不想因自已表达的不清而造成双方的误会。
“条件?什么条件?”尽管如此,崔勋成心里还是很不痛快,想金炳辉不过是刚刚在棋界冒出来的新秀,虽棋才了得,战绩惊人,但终究还不是那种成名高手,小小年纪就知道讲条件,以后名气大了,岂不是目空一切,连韩国棋院都视为无物?
“是这样,金炳辉认为他现在是名人战循环圈中的一员,属于一流棋士的行列,所以,他要求必须安排和他对局的是国青队中最强的棋手,如果是其他人,他不打算浪费时间。”梁浩模答道。
“呃?,这是他提出的条件?”
崔勋成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金炳辉提出的条件无非是一些接待规格,车马费之类的东西,却不曾想到原来是对对手的要求。
“是的。金炳辉这个人年少气盛,性格孤僻,心气很高,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非常强的个性,被一起学棋的人称为‘石头’,一方面是说他的棋又硬又重,谁碰上去都会头破血流,一方面则是说他的为人同样是又冷又硬,特立独行,让人难以接近。特别是这两年来,由于成绩非常好,他这方面的表现更是突出,经常做出一些使别人非常难堪的举动,说出一些对前辈棋手不是很尊敬的言语。诸如‘当今棋界论到棋艺,没有谁能让他佩服’,‘前辈棋手的名气虽然很大,但现在比赛的水平和以前大不同,假如非要做个比较,我认为他们在大多数的比赛中连本赛都进不了。’所以,相对于那些言论,现在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应该算不上意外。”梁浩模答道。
韩国是一个非常讲究长幼尊卑的国家,这一点甚至连日本也有所不如,后辈遇到前辈,不要说是出言不逊,就连回话的声音大点儿都会被视为没有教养而大加斥责,金炳辉在公开场合居然敢点评前辈棋手,这种行为无疑属于大不敬之类,由此可见,这位年轻棋手的确是一个孤傲自立,目空一切的另类棋手。
“嗯,你打算怎么处理?”对于金炳辉的情况虽不似梁浩模那样了解,不过类似这样的言行他倒是也曾有过耳闻。
“交流比赛,按照惯例通常是同级棋手对阵同级棋手,中国方面代表团是由四名国青队,四名国少队队员组成,按对等原则,我方出场棋手也应该是由同样年龄段的棋手组成,金炳辉今年刚满十六岁,对应的应该是十六岁以下国少队成员。改变惯例,我担心中国棋院方面会不满意。“梁浩模答道。
中方代表团的成员都是该年龄段中的佼佼者,越级邀战,虽然对方是客人,未必会公然表示不满,但肯定会对韩国方面的做法留下不好的印象,棋手们可以不去考虑,他这个负责宣传联络的专职官员却不能不多长个心眼儿。
“所以呢?”崔勋成要的是答案,不是过程。
“所以,嗯,我们会继续做金炳辉的工作。”梁浩模迟疑不决地答道:做为最近风头正劲,和韩尚秀、崔明哲二人并称为‘新三羽乌’的金炳辉,在另外两人都出站中韩青年棋手交流赛的情况下却没有lou面,显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如果他还是不改条件呢?”崔勋成继续追问。
“呃,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大概只能放弃了。我们无权强迫棋手参加他不愿意参加的比赛,尤其是金炳辉,向他施加压力的话,以他的性格或许情况会变得更糟。”梁浩炯被逼得无路可逃,只能说出他的最终解决方案。
“不行,金炳辉必须参加这次比赛。”一方面是为了比赛的成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护自已的权威,证明自已在韩国棋院的地位,崔勋成斩钉截铁地作出指示。
“啊?”梁浩模闻听是暗暗叫苦,想要说服那个一根筋的犟小子谈何容易?如果事情好办,他又何必在这里向崔理事诉苦?
“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劝说金炳辉参加比赛,哪怕只有一场,他也必需得lou面。另一方面,和中方代表团做好沟通工作。金炳辉的要求虽然有些过份,但并非全无道理。他现在是名人战循环圈的成员,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