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为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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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闻之,才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如此当真是上天相助啊,那刘永泰在福州廿多年,虽不贪枉,却毫无建树,他年事还不及老夫,此时辞官想必是被倭寇之乱给吓跑的。哈哈哈……”
王莛见周博高兴也在一旁说道:“恩师高见,那刘永泰折子上曾提及,年事已高,不奈军旅。想他一介文官怎会去领兵,如此说,必是被倭寇吓的。”
“序之言之有理,如此待皇上明日批了那折子,我便保凌空为福州知府,福州一地事关海防,自我朝逢倭寇来犯,一直都是兵危战凶之地,想必不会有人与我争之的了。”周博了了件心事自是高兴,当下又道:“那凌空一至平海便将倭寇击退,这福州知府真是最适合他不过的。”
当下二人又商议良久,待周博露出几分疲态,王莛才起身告辞,周博又对他嘱咐了几句,便让其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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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平海县衙,凌空正陪着前来考绩的吏部官员叙话。
“凌大人,你这平海一县确是治理甚佳,只看街市繁华之景象,便知是凌大人之功啊。”那吏部官员当先说道。
“大人谬赞,下官汗颜。”凌空子虽是说的客气,却不待丝毫迎奉之色。
“平海一县虽击退倭寇,如今表面繁荣,却是吏治不振,武备懈怠,长此以往,凌大人恐难逃责罚。”那官员前一句还在说平海之好,后一句却是责问,好似这县中繁华反是县令之过,如是市场萧条,人人面有菜色,却是县令之功了,如此厚颜无耻之辈,当真难找,而其言中意义何在,想必是人人均知的了。
凌空虽闻官场腐败之举,却不曾想这些人居然腐败至此,为了一点钱财,居然能将好的说成废的,闻言竟然一愣,才言道:“下官为官不久,于此却是懵懂,还请大人指教。”
那官员听凌空如此说来,暗叫晦气,是个聪明人都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真不知此人是如何做上县令的。当下便气道:“凌大人,你看看你这县衙,破败不已,实是有损我朝威仪,且你这平海一县负有海防重任,本官适才于市集之上良久,却未有有过兵士巡逻,如此懈怠之举,你眼中还有朝廷吗?”此话说完,便闭目不语,在他想来便是再蠢笨之人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想着这小小县令在自己官威下还不是乖乖献上孝敬,等得一刻却还未听见有任何声音,不觉大奇,莫不是那县令吓的昏过去了吧,正在心中鄙视,睁眼看去,不由怒火冲头而来,那…那…那县令居然视自己为无物,竟于自己面前批阅公文,当真叫人愤怒。
此时怒火攻心再不顾朝廷礼仪,大喝道:“你在做什么。”若不是还有三分清醒,此时恐要上前将凌空审阅之公文掷与地上。
凌空抬起头来,却是面容平和,那有半点惊恐之态,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下官以为大人因今日于市集游玩,此时有些疲累,顾在此小憩,下官自是不敢惊扰,便顺便在此批阅这几日因陪大人而积压的公文。”
此时那吏部考绩官员便是蠢笨如猪,也知道这凌空并未将其放在眼内,知道在这里是捞不到任何油水,唯有恨恨的一甩袍袖,转身就走,凌空自不会挽留,那官儿待到的门口,回身说道:“凌大人既如此成竹在胸,那本官在此先祝贺大人今年高升。”
凌空却抱拳一礼道:“那下官就谢过大人吉言了。”
那官儿见威胁不着凌空,冷哼一声便夺门而出,想是让凌空气的不轻。
对于此,凌空却是毫不在意,若自己因此而获罪,那这朝廷自是腐败已极,再不值自己帮之。
那官员离开平海,此行考绩之任已是完成,但其心中对凌空恨极,一路之上也不再向沿途郡县索贿,反是快马加鞭直向京师而去,一路上脑中都在想着怎样陷害凌空,如何将那平海县说的一无是处,咬牙切齿,显是心中恨的狠了。此时的他竟然忘记了平海去年将倭寇一举击杀之事。
这日,王廷散朝后便去吏部衙门批阅公文,审核今年各地官员绩考政绩,待看到平海一县时,不由一楞,内中所说全是县令怎样贪赃枉法,怎样私收贿赂,怎样无法无天,于平海击溃倭寇一事竟是决口不提。
王莛看后只觉怒不可遏,凌空自任平海县令以来,其身边一直有人暗中照扶,凌空上任以来诸事均人上报于他,凌空究竟如何他王莛比任何人都清楚,只待今年绩考结束,恩师便要将之送上福州知府之位。此时居然有考绩官员如此陷害于他,陷害抗倭之英雄,如此陷害忠良之举当真其心可诛。当下坐于堂中强压怒火,只命人将那考绩官员传来。
王莛为官一向谨慎,此时虽不信那陷害之言,却不会就此将那人问罪,只是命人将其传来,对质一番,看那人所说之言是否有相应的证物。毕竟自己这边派出之人乃暗中维护于他,一些细微之举便是知道,却也不一定会报来。
那小小官员闻得尚书大人传唤,心下窃喜,以为自己定有什么得尚书大人青昧,看来自……己高升有望。
到得吏部大堂,那官儿向前一跪道:“下官李谨叩见尚书大人。”
那王莛见着面前之人却不言语,只是以目视之,似乎在思索什么。李谨被看的心中发毛,半响方听尚书大人说道:“不用跪了,起来说话。”
一拜谢过王莛后李谨才敢站起身来,低头而立。
“我已看过你呈上之绩考公文,关于平海县一事可还有什么补充之事。”王莛开口问道
听得尚书大人是问平海一事,李谨心下一松,先前看尚书大人的脸色,还以为是自己未能将公务办好,引得大人发怒,现在看来,尚书大人这怒是冲着那平海县令去的。
当下恭敬说道:“禀尚书大人,下官当日在平海县考核那县令功绩时发现,那平海县令勾结当地豪绅,大肆搜刮钱财,且识百姓如鱼肉、似草芥,稍有不满者即抓入狱中,折磨至死,弄至该地天怒人怨,百姓民不聊生……”
“够了,本官是问你有什么补充没有,适才你所说之事,折中早已禀明。”李谨还待继续便被王莛打断。
当下便道:“下官欲禀之事皆在折中所述,下官已无补充之事了。”说完心中大觉快意,凌空啊凌空,你一小小县令居然敢不将我放在眼内,如此侮辱于我,我若不将你弄至削官为民,捉拿问罪,实难出我胸中这口恶气。
刚想至此,王莛又发问道:“当真没有了吗?”
“下官确实没有要补充的了。”李谨答道。
王莛看着眼前这人,只觉胸中之火再难压抑,此时已是十分清楚,必是这李谨在陷害那凌空,若是真是如他所说确有其事的话,又怎会无相关证物呈上,但毕竟为官多年,岂能轻易发怒,当下淡淡说道:“参劾朝廷命官非凭你一面之词便可,此事你既已查明,想必所有证物你已备齐,呈上来把。”
李谨一楞,当日他负气而出,心中对那凌空已是恨极,只待回到吏部,便将那凌空陷害一番,想凌空不过一区区县令,吏部又怎会详查,还不是当即发文罢官,捉拿问罪,如此自己大仇得报,否则自己所受恶气难消。因此这一番陷害之言又怎会有什么真凭实据。
现见尚书大人居然对此事如此慎重,唯有硬着头皮说道:“当日下官走的匆忙,那些证物却还未备齐,不如下官再去那平海将证物带回。”
“不必了,你既一时无法将证物取出,我这里到有一些,你且先看看把。”说完王莛随手将记述凌空大小事宜的报告掷于李谨身前。
躬身取过,却是越看越心惊,手中之物记载的乃那凌空为官三年中大小事情,匆匆看完,心中已惊骇欲绝,自己怎得如此糊涂,陷害之前怎地想不起那凌空曾击溃在平海肆虐的倭寇一事,如是记起此事,自己也不至于敢进那陷害之意展露无疑的折子,现在却是将自己送入绝境。
当下大汗淋漓,扑通跪到,不住叩首,口中不住说道:“下官一时糊涂,枉议朝中忠良,实在该死,还请尚书大人怜悯。”一时倒是将地面磕的响声大做。
王莛却不理他,向外喝道:“来人啊。”
门外自有亲信走入,口中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李谨,说道:“你持我名帖将此枉议朝廷命官,陷害忠良之辈送至邢部,罪名便是陷害朝廷官员。”
那李谨听得此言,吓的几欲昏厥,口中高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那亲信刚欲命兵士将李谨拿下,门外忽有人唤道:“序之且慢动手。”
王莛一楞在这吏部大堂之上,还有何人敢驳自己之意,抬头看去,却是周博恩师发声相阻。见恩师到来,王莛当即阻住欲动手的兵士,立即走下堂中,躬身一鞠道:“不知恩师来此,学生未能相迎,还望恩师恕罪。”
周博却笑道:“我此来又未派人通知于你,你怎知道,何罪之有。序之,你什么都好,就是在我面前太拘谨了些。”
那李谨正吓的魂不附体时,见是太尉大人发话相救,不由大喜过望,向周博叩首不以,口称谢过太尉大人相救之恩,见王莛面有不愉之色又向王莛肯求饶命。
瞪了李谨一眼,王莛方向周博问道:“恩师此来不知有何要事,其实恩师只需一语相唤,学生便是有再多的事,也会立即赶去,何需恩师亲至衙中。”
周博摆了摆手道:“我之事却是不急,不过此人虽是可恶,不过罪不至死,若被你送到刑部大堂,定他个陷害朝廷官员之罪,那便是个身首异处之局。此事以我看不如削职留用如何。”
王莛得周博之言自无异议,言道:“恩师之言,学生怎会有异。”才又对李谨说道:“即有太尉大人发话,如今便留你一命,现本官削去你考功员外郎之六品顶戴,降为吏部书隶,你可心服。”
李谨得脱大难怎会再有异议,当下喜道:“小人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以后当尽心竭力,再不敢心生枉意。”
“如此,你下去把。”王莛袍袖一挥,引着周博向后堂而去。
自有王莛亲信之人摘下李谨官帽,前去考功司办理其余诸事
那李谨待王莛等离去后方敢站起身来,只觉得浑身皆为汗水淋湿,想及今日险遭大难,心中仍有余悸,大口喘息良久方步履瞒跚而去。
王莛引周博在后堂坐定,方开口相询道:“恩师此来想是为那凌空之事吧。”
周博笑道:“自是如此,今日散朝之后皇上招老夫晋见,问及我如今海疆不靖,倭寇为患,问老夫可有良策,言中对那倭寇甚是恼恨,既得陛下相询。”说着当空拱手为礼,“老夫自是再无顾及,当下便向皇上保举平海知县凌空,(霸*气*书*库*。*整*理*提*供)皇山自是听说过那凌空抗倭的一些壮举,只是凌空年事甚轻,恐其难当大任,老夫便向皇山进言,既那福州知府告老,不如便将凌空派去福州,如其不堪大用,再换不迟。皇上又问我凌空许多事后,便准了。”说完哈哈大笑。
王莛也在一旁点头称善:“如此我朝中又将多一位重臣,实乃我朝之辛也。”
周博笑过才向王莛问道:“序之,老夫眼光如何,当初对老夫将凌空派至平海,你还有几分犹豫,如今却是如何啊。”
王莛在一旁笑道:“恩师眼光如炬,学生自是万难追及。”
周博笑过之后才道:“如今凌空已是知府,待此次进京,序之便领之来见我把,”
两人相谈正畅,忽有小隶来报,宫中何公公奉皇山口御宣王莛面圣。
周博听了,对王莛笑道:“哈哈,老夫才说,皇上便来宣你,想必是调凌空为福州知府一事,你自去面圣,返来时至老夫府上再细细商议。”
王莛又躬身一礼后,才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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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绩官员离去后,凌空仍如往日一般,悉心处理平海恢复事宜,如此过得两月,忽有人来报京中来人在县衙门口,命凌大人前去迎接圣旨,凌空将身上官服略整便向外而去,见得宣旨的太监,向前跪倒,口称:“微臣凌空接旨。”
那太监将圣旨展开高声念道。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平海知县凌空,履任三年,励精图治,率万民破倭贼于海疆,扬我中华上国天威于海外,功在社稷,实为可用之材,今福州知府告缺,恐倭贼来犯,乏人可御,有损我上国之威,凌空既平倭有术,特此加封凌空为福州知府,着即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凌空三呼万岁,双手接过圣旨,向那宣旨太监说道:“有劳公公了。”
那宣旨太监笑容如花向凌空说道:“凌大人年轻有为,为官不过三年便已执掌一府,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咱家在此恭贺凌大人啦。”
凌空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