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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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他的双眸，开始是冷冷的，而后是万分震惊，最后我看见他冲了过来，不顾肮脏，将我抱入怀中，颤抖着说道：“大侠？你是大侠！”我当然是大侠，没想到他居然认出了我，我看见泪水从他的眼中涌中，落在我的脸上，好烫。
7
我好高兴，没想到我惨成这样，还能把皇帝迷成那样，可见我的风采更胜当年。正是：低回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我张开嘴，想来了潇洒的仰天长笑，将我的魅力发挥到及至，结果却晕了过去。
芙蓉帐暧渡春宵。在芙蓉账里，皇帝亲手把灵丹妙药涂在我身上，抚平了我身体上的创伤；皇帝缠绵的倾诉着别后的相思，抚平了我心灵的创伤。皇帝还问我有没有想他，虽然我曾经很想，可是我不说，但皇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有办法让我说出来，至于是什么方法，嘿嘿，芙蓉账关的严严的，你看不到，这么丢脸的事，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在宫中，一如往昔，吃的好，玩的好，我很愉快，开心的感觉遍布全身，从每个指甲尖到每根头发丝都是高兴的。我高兴了，当然就让万岁爷高兴了；万岁爷高兴了，宫中的人也都高兴了，听说万岁爷的脾气很利害，动不动就龙颜大怒，现在一高兴，脾气也好多了，我怎么没感觉到；万岁爷高兴了，当然就让天下百姓高兴了。于是皇帝大赦天下，卓不凡当然在特赦之例，皇帝还减免贡赋，顿时四海一片欢腾。从根本上讲，是我造福了天下苍生，可又不能到处炫耀，没办法，再做一回无名英雄吧。
一日，我和皇帝闲聊，无意中说起皇后被废之事，皇帝历数其罪状，我高兴的拍手称快，说道：“这才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皇帝生气的说：“你乱用成语，你倒说说看，朕几时成了恶人了？”
我当然知道我把成语用错了，不过我就不承认，于是我举起手臂，指着上边还没完全好的伤，认真的对他说：“这个道理很简单，首先，大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让人把好人打成这样的人，当然是恶人了。”
皇帝轻抚着我的手臂说：“当初你不逃跑，又怎么会受伤，只要你以后不再跑了，朕保证没人敢伤到你。”
我认真的对他说：“你又错了，当初你已经说过恕我闯宫之罪了，所以我没有罪，我本应该来去自由，不能说是逃跑。”
皇帝也很认真的对我说：“大侠你忘了，你曾因形为过当，被朕判罚俸一年，你知道罚俸一年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罚俸一年的意思就是，你给朕白干一年。”皇帝恶意的解释说，故意把“干”字咬的特别重。让我清楚的明白其中的含义。
“就是让你白上一年？”我大惊，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大侠这次理解对了，不过你中途逃跑，所以朕要双倍、不……要十倍、不……要百倍的惩罚你，对了，朕决定侠侍卫罚俸百年！”
“那我岂不是白给你干一辈子，这不好，要不咱们改罚些银子吧，当然也不能太多了，你知道，我没你有钱。”我努力寻找转机，尽量让自己少吃点亏。
“不行，君无戏言！”皇帝坚定的说。
我曾如此小心翼翼，但怎么还是把自己给买了呢？更让我愤怒的是，我？？智慧深不可测的一代大侠，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没买到，就这样糊里胡涂的被人拿走了终身使用权。
所谓丧权辱身的不平等条约，就是这种强权下形成的。但是我不同，我是大侠，我的武功和智慧都深不可测，所以我认为有必要让皇帝见识一下我的高明。
一个多月以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我决定偷偷溜出宫，其实我只想跑出去玩几天，再偷跑回来，让皇帝知道我本领高强，纵有千军万马，我都若入无人之地。可事以愿违，我刚飞出寝宫，就被侍卫发现，他们就没有别的事做吗，为什么一天到晚总是盯着我，连觉也不睡。众侍卫阻挡了我的去路，我被迫和他们交手，众侍卫打的十分客气，守多攻少，意在阻止我出宫，看他们这样，我也不好意思痛施杀手，结果本该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却打成了友谊赛，他们仗着人多，来了个车轮大战，半夜下来，把我累了个半死，眼见出逃无望，我只好又灰头土脸的溜回了寝宫。
皇帝也没睡，怒气冲冲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见我溜了回来，就冲我吼道：“你说说，宫中有什么不好，朕如此待你，你为什么又想跑？你可真够无情无义的，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理直气壮的回吼道：“我要自由，坚决反对不平等条约！”
皇帝恶狠狠的说：“你别想了，你这辈子都休想跑开。”
“我就知道你不会给我自由，所以我自己想办法。”
我已经够累的了，战斗了一个晚上，无功而返。现在哪有力气再和皇帝吵，所以我迅速脱掉鞋子，爬上床，拉过锦被，从头盖到脚，认真的补觉去了，留皇帝一个在那里干生气。
皇帝第二天气就似乎全消了，请我观赏新进贡的名贵兰花，那兰花清新秀雅，摇曳生姿。
皇帝拉着我的手亲切的对我说：“大侠，你看这兰花何等的娇美丽，这样名贵的花就应该种在金盆之中，摆在玉堂之上，让人百般怜爱，精心呵护。倘若种在大路旁，任由风吹日晒，它就不能开出这等娇的花朵来，把一颗好花给糟蹋了，人也一样的。”
我多么的聪明，当然听出他话中的含义，于是我就回答说：“你说的兰花也好，菊花也好，它们是可以被你贮于金瓶，装点玉堂，但是我不同，我是大侠，我要象风一样，行侠仗义，浪迹天涯。我要一剑在手，吃尽天下美食，噢，不、不，是管尽天下不平之事。”
我得意洋洋的接着说：“你有本事把风给关住吗？”
皇帝肯定的说：“朕不管你是什么，都决不能让你离开朕。”
接着皇帝一声令下，两个健壮的太监提来一个大铁砣，那铁砣状似枰砣模样，但是大的离谱，足足有一百五六斤重，铁砣两边有两个铁环，顶端栓有铁链，铁链不粗，和铁砣有点不配套，链长九尺，尽端是一个手铐，手铐上缠五彩丝线，正当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怪物，莫名所以时，皇帝一把拉过我的手，咔嚓一声把手铐牢牢的铐在我的手上。
“你这是干什么？”我惊讶的问。
“栓住你，让你没有机会再跑。”
“你想让我整天都拉着这个大枰砣？”
“朕怎么舍得让你这么辛苦呢，你看，这两个太监叫洛威、洛武，别看他们是太监，但他们自幼练武，力大过人，朕把他们赐给你，来给你提这铁砣。”皇帝好心的为我解释，还拿出一副朕有多体贴你的样子。
“那我换衣服什么办？”
“朕那时会帮你打开手铐的，这钥匙只有朕有，所以你只能在朕面前换衣服，你说这有多好。”
“当然不好，绝对不好，我要自由！！”我怒吼了。
“你在宫中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好了，此事朕意已决，毋庸再议。”皇帝看我悲愤的样子，知道我要发怒了，总匆匆的开溜了，留下我绝望的瞪着新赐的手镯。
这个新式的手锣给我带来很多不便，我总得想办法把它拿掉，可惜师傅的长虹剑不在这里，否则我只要咔嚓一下，就万事大吉。不过我这人聪明绝顶，无论什么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首先想到的是美人计，我决定和皇帝做一次长谈，我们从我被锁住的手腕谈起，可谈着谈着，就谈到了身体的别的地方去了，谈了一个晚上，谈的我身心疲惫，结果是徒劳无功，我终于怒了，开始对钥匙明抢暗偷，试了几次，均未成功。看来，从皇帝身上打主意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不要紧，我还有别的办法。
师傅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所以我决定偷偷把锁链磨开一个小口，那天我来到太液池畔，将随从赶走，挑了一块石头，就拿起锁链，蹲在那里，开始磨。我磨呀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放弃。结果我磨了一个上午，累了一身汗，只在铁链上留下了一片划伤，根本没有突破口。
“大侠，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新茶？”皇帝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端着一杯茶，关切的问。
“当然要！”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又被抓了个正着，我真是好倒霉，我索性来个不耻下问吧：“为什么我磨了这么久，连个小口子也没有，这是什么做的？”
“此乃万年精钢所铸，你这样磨根本不可能磨断。”皇帝到也知无不言。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忙了一个上午？”我非常生气的责备他说。
“朕说过，你在宫中绝对自由，所以你喜欢磨就磨吧。还有就是你蹶着的这个姿式非常好看，我们能不能用这个姿式干点别的？？”皇帝好心的解释后，又高兴的提出新的建议。
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我大怒，立即挥拳相向，但皇帝不生气，就式拉我入怀，又开始甜言蜜语的哄我，把我哄的迷迷糊糊，竞被他拉去干别的了。
历时半天的磨针计划就这样夭折了。
一计不成，我又生一计，终于又让我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那就是？？绝食！绝食计划是从一天中午开始的，我神情坚定的告诉皇帝：“不给开锁，就不吃饭！”任凭他什么哄也不吃，就是他亲手喂我也不吃。
绝食需要坚强的毅力，我毅力坚强的可怕，可怕的程度是把侍伺我的太监、宫女都吓坏了。看太监们哆哆嗦嗦，宫女们哭哭啼啼，好象我不吃饭，饿死的铁定是他们。
到了晚上，皇帝摆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盛宴，将我抱至桌边的椅子上，又开始语重心长的对我讲道理：“大侠，想你本是大英雄、大豪杰，就算真的要死，也应当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重于泰山，成为江湖后辈所敬仰的万世楷模。岂能身带锁链，饿死于盛宴之旁，果真如此，你的墓碑上只能御书八个大字。”
“哪八个字？”事关我身后名誉，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了。
“生的胡涂，死的窝囊！”皇帝一字一板的念道。
“我不要，绝对不可以！”我急急的喊道。想我一代大侠，定是要留芳千古的，不能遗臭万年，更何况这简直是贻笑万年，坚决不能让这事发生。
皇帝接着说道：“大侠武功盖世，容颜是倾国倾城，智慧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朕敢断言，象大侠这样出色的人物，江湖上一百年也出不来一个，倘若这样死了，有多么可惜。你若死了，不仅是你个人的损失，也是国家的损失，江湖的损失，天下苍生的损失。所以你应该以天下苍生为先，不能这样死了。”
我不由的低头沈思，虽然皇帝是这件是的始做蛹者，但他这几句话还是正确的，真理是不容质疑的。既然他说的对，我是不是该听他的呢？我动摇了。
这时，那帮太监、宫女齐齐的跪在我面前喊道：“请侠侍卫以天下苍生为念，请侠侍卫以天下苍生为念！”
唉！既然他们把天下苍生都抬出来了，我也是众意难违，终于我在太监、宫女的一片欢呼声中开始吃饭。
旁边皇帝罗里啰嗦、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慢点、慢点，甭急、甭急，你先喝口汤好吗？”可我哪有功夫理他。
我一边吃，一边深深的被我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所感动着。我很想说一句师傅或者老爹常讲的什么至理名言来形容一下的我伟大，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到是老娘常说的那句“听人劝，吃饱饭。”特别应景。
为了让天下苍生不吃亏，我特地多吃了点，把中午的损失补了回来。
历时不足一天的轰轰烈烈的绝食运动又这样结束了。在我陶醉于自己的无私奉献精神的同时，又为我现在处境而深感无奈，唉，当个为万民着想的大侠容易吗。
虽然我天生有不屈不挠斗争的精神，可现在就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一天中午，我独自躺在小花园的躺椅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发呆，两个侍卫大模在样的向我走来，其中一人抱拳拱手，对我说：“卓公子，久违了，别来无恙？”
我一楞，在宫中，还没有侍卫这样对我说话，等我看清他二人的相貌，不由的大惊失色。
8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站在我面前的俩个人竞然是董义和古可儿，董义怀中还抱着师傅的长虹剑。我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拉开架式，一副要打架不妨上来的样子，虽然我现在身带锁链，但在气势上不绝不能输给敌人，更何况论单打独斗，我怕谁呀。
我冷静的对董义说：“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好，你我就在此一决高低。不过我要先问清楚了，我师傅的长虹剑为什么在你的手里，沈源和卓不凡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董义不慌不忙的说：“卓公子不要误会，我等幷非寻仇而来，我们是来救你的，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