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法静忍不住笑起来,转头盯着她瞧。
她抬头正对上法静那双银眼瞳,心中不免漏跳了一拍,旋即吐了吐舌头,叫道,“憋死我了。”
“我还在想着璇师妹能憋多久呢,果然连个半刻都没有。”殷巧儿不禁摇头笑道,“不妨说来听听,有什么让你能笑成这模样的?”
司徒璇向前方弩了弩嘴,摇头晃脑道,“你这位容师兄,一路上这般讨好献媚的,也不嫌累。”
法静和殷巧儿举目向容弈二人望去,心下当然清明,这般大献殷勤的心思,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相视一笑,殷巧儿取笑道,“怎么?不愿意我容师哥做你家师姐的夫婿么?”
司徒璇娇俏地一笑,“这可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情。我只是可怜你那容师兄,说得天花乱坠,口干舌躁的,偏偏我那师姐是块木头做的,你说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殷巧儿莞尔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不留口德,我倒要看看将来有哪个男人可以制住你?”
“哎呀,哎呀,”司徒璇一扯殷巧儿的袖子,“你这人,满脑子就想着找夫婿呢?羞不羞脸?”
“你……坏丫头。”殷巧儿作势要打她,司徒璇大声尖叫,闪避到了法静身后。
法静被她们一人扯着一只袖子不放,只听她二人的笑声和尖叫声不断,法静手足无措地被围困在她们之间,一时倒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劝阻她们,惟有苦笑而已。
叶子沅在前方听到声响,回过身来正瞧见法静一脸尴尬地被围在二人中间,忍不住出声喝道,“璇师妹,别闹了。”
司徒璇听到师姐的劝阻,冲殷巧儿做了个鬼脸,两人才罢休。
五人走走停停了大半日,才穿过陡岖的山路,进入了一片谷地,正是神秘莫测的百忧谷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风从谷地之间吹过,发出“呼呼”的声响,犹如鬼魅的嘶叫。三个姑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稍稍聚拢在了一块。除了法静之外,其余几人都运起真气,点亮了各自的兵器。然而,光线也只能照亮周身不到一丈的范围罢了。
此时,由法静打头,司徒璇三人居中,容弈则在队尾。黑暗笼罩着山谷,仿如鬼哭神嚎的风声依然穿梭在谷中,隐约中夹杂着骇人的嘶叫和野兽的低鸣。
幽暗里只见他们兵器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在缓缓移动,其它的角落都隐身在黑暗里仿佛地狱敞开的门缝。
突然,就在前方不远处,亮起了两盏幽幽的灯火。紧接着,又有六盏亮起,在漆黑中闪亮着嗜血的光芒。
“那……那是什么?”殷巧儿拉了拉法静,口中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里……是不是有人啊?”司徒璇也紧紧靠近法静,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法静双眼可目透百里,自然早已看清那是什么物事,他低沉地说道,“那不是灯火,是暴狼的双眼。”
“暴狼?”叶子沅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我听师父说起过,那是西南妖族异兽的一种。”
“不错。”法静心中也有些寒意,“它们生性凶残,四爪锋利,比起普通的狼更狡猾歹毒。而且它们口齿尖利,舌胎之上更是长有倒刺。被它们咬上一口,不是当场丧命便是残废终身。”
“真恐怖。”司徒璇双手紧握着竹笛,手心冷汗直冒,“还好就四只,我们能应付。”
法静摇头说道,“不,暴狼喜好群居,时常一个群族一起出没,绝不会少于二十头。”
其余四人听后,心中皆开始恐惧不安起来。握着兵器的手也开始有些微微颤抖,兵器上的亮光也随着心中起伏的情绪忽灭忽亮。
司徒璇的性格胆大无比,若是此时来上个十多个人,她都不会皱下眉头。然而这次碰上的却是她最害怕的狼群,而且还是妖族的暴狼。她直吓得手足发冷,真气一时岔乱,手中的竹笛竟然一灭失去了光亮。
却听左边一声猛吼,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扑了过来。法静回头一看,正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暴狼。他即刻往后一个急退,一手一个抱起了司徒璇和殷巧儿,飞身往上跳去。那头暴狼正巧从脚底扑过,法静双足在它头上一点,飞出了好远。一落地急忙放下司徒璇和殷巧儿,回转身便已瞧见叶子沅和容弈被狼群围困。
二话不说,飞身就扑了回去。
顿时人狼大战,在一片精光之下,一批狼倒下接着又有一批冲了上来。法静被围困在三头狼之间,被逼得捉襟见肘。而叶子沅在狼群的夹击下,也开始显出疲态。
法静亮起瑿珀珠,立时金光大闪,狼群似乎深受震动,纷纷躲避了开去。法静乘隙跃至叶子沅身旁,这时左侧扑来一头暴狼,正张着大口,舌上倒刺能看得分明。眼见它就要扑到叶子沅身前,法静一个旋身,将叶子沅拖至了身后。他左手挡在身前,正好落入狼口。
法静冷哼一声,天机禅随即催动起,加上瑿珀珠的灵力,只见他的左手犹如穿着黄金铠甲,大放光芒。那头暴狼竟口吐鲜血,被甩落在远处,一命呜呼。
这时,狼群受到刺激般,围在他们身边低哞,但却不敢再靠近半步。
法静和容弈同时叫道,“它们怕光。”
四人立刻运起真气,点亮兵器,光芒虽然微弱,却也有效地阻止了狼群的进攻。法静扫视了一番四周,若长此下去,自己绝对是不利的一方。真气总有一时要耗尽,到时便是插翅难飞了。
他当下运起天机禅,凝结胸前,左掌轻轻一托。一团如同火球的金芒顺着他的掌势向着天空飞了去,然后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接着,有一道金光像破茧的蝴蝶挣开了束缚,射照在土地上。
然后一道接着一道从金芒中照射出来,“嘭”的一声,这团金芒在空中炸了开来,然后像夏日里的烈日般,普照在地,照亮了方圆百里的土地。
黑夜突然变成白昼般,四周的景色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数以百计的狼群围绕在他们身边,金光照射之处,它们纷纷躲闪着。
法静不再犹豫,拉起叶子沅和不远处的司徒璇,便御空飞了起来。容弈顺手拉起殷巧儿,也急急地跟在身后。待金光在半空中渐渐散去,五人已飞至了百忧谷的中心。
这里幽静地矗立着一幢荒废落寞的别庄,庄内漆黑一片,袅无人迹。
狼群狠命地在身后追击,可是当它们靠近到这别庄时,却都停步不前,只是在庄外低哞徘徊。
“它们怎么不追进来?”叶子沅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容弈斜靠在墙边,“可能这庄中有什么是它们所忌讳的,所以才不敢上前。”
“看来,我们也别无他法,只能进庄看看有什么了?”法静转身便推开了庄园的大门。
大门在咿呀一声之后打开,听这声音仿佛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五人跨了进去,园子里杂草丛生,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大口呼吸一下便能吸进不少灰来。
走进里面的屋子,先是一间很大的客厅。椅子桌子破旧不堪地倒在地上,空气中都是一股腐败的味道。
“法静。”瑿珀珠突然一闪闪地亮着,传来了凶神恶煞的声音。
“怎么了?”法静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这里有凶气。”凶神说完,恶煞接着说道,“就在里面那间柴房里。
法静向容弈看了一眼,相视着点了点头,走向了里面的柴房。推开柴房门,草堆后面有隐约的黑雾散出,正是大凶之气。他们走近前,发现草堆后有一个一丈宽的深洞,看来像是这座宅院的地库。
这时,凶神恶煞又说道,“法静,让我们走前头探路吧。”
法静略略沉思了一会儿,左手微微一闪,凶神恶煞已站在眼前。他们脸色凝重,看来里面藏着某些厉害的物事,甚至超出了他们二人的想象。他们手握兵器,默默地走了下去。法静几人也跟着他们身后,下入了洞中。
下面果然是一个地库,修建了绵长的通道。他们顺着通道往里走,然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三岔路口。七个人站在路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法静看着凶神恶煞问道,“那股凶气在哪边?”
凶神恶煞皱了皱眉,“无处不在。”
法静向着三条路观望了一番,随即说道,“我们兵分三路走吧,若是遇到死路,便退回到此处,等待另外两边的人回来。”
“好,就这么办。”容弈立刻赞成,“我和叶师妹走左边这条道吧。”
他的话一完,叶子沅微微皱了皱眉,殷巧儿和司徒璇会心地一笑却也不说破。
法静点头,“凶神恶煞,你们就陪着巧儿和司徒走右边吧,我一个人走中间这条。”
“你一个人?”叶子沅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凶神诡异地笑了笑,“这小娃娃胆子比谁都大,当年万窟崖下多少险阻,他小小年纪便闯了进去,不然也遇不上我们?”
恶煞“嘿嘿”地一笑,指了指右边,“小女娃,我们走吧。”
司徒璇呆楞了片刻,站到法静身边,“我同你一起走这边,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法静蹙了蹙眉头,也未反对,转身便向着中间那条通道走了进去。司徒璇向师姐笑了笑,随即跟了进去。
这条通道弯弯曲曲绕了许多折,在司徒璇快要觉得转晕的时候,前面突然一片开阔,竟又是三条岔道。司徒璇的笑脸扭在一块,盯着三条岔道骂道,“这……这……这不是要人命吗?”
法静低头微笑,选了左边的岔道走了进去,司徒璇叫道,“你怎么知道走这条?”
“我不知道。”法静摇摇头,“我想一条条走,总会走通的。”
司徒璇俏脸一白,“那要是迷路了,可就走不出去了。我们得在每条走过的道口做个记号,这样才能认出路来。”
法静挑着眉头,笑道,“看来你不笨吗?”
司徒璇楞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话中意思,不禁嘟起小嘴,“我除了添点乱,也没笨到哪里去,你不用拐弯抹角地贬低我。”
法静爽朗地笑了笑,伸出食指在通道口的石壁上按了一个箭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司徒姑娘。”
司徒璇“扑哧”一笑,提着竹笛率先走了进去。走了一段,又遇上一个三岔路。他们又故技重施,一条条试了下去。大大小小无数的三岔路,让他们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然而,当他们走完最后一条通道的时候,他们却又彻底失望了,因为这一条竟是死路。
司徒璇怒气冲天,愤愤地敲着石壁,咒骂道,“谁这么无聊,造这种地库,想把人折腾死吗?”
法静依旧不改他的好脾性,勿噌勿怒地说道,“我们这就回头走,说不定容弈和巧儿那边会有好消息。”
“嗯,也只好如此了。”司徒璇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法静转身还没走上两步,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司徒璇“哎哟”了一声。他猛地转过身,司徒璇已不见了踪影。而地上却赫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大洞,显然是个被打开的机关。眼见那扇洞门就要关闭,法静不做他想,纵身便跳了进去。上面的洞门一关闭,四周立刻被黑暗包围了起来。
但,黑暗对法静来说,却永远是个陌生的东西。他暗运真气,直直地落了下去,已能清楚地看见司徒璇下落的身影。他脚尖在旁边的石壁上一点,飞身扑到了司徒璇身后。再定睛一看,离地面已不到三米。他左手一抄,已抓住司徒璇的腰身。半空中刚一旋身,身体便已重重地摔落在地,胸口一阵气涌烦闷。而司徒璇因为惯性重重地压在了他身上,差点让他一口气提不上来。
“你……没事吧?”司徒璇似乎没什么大碍,倒是有些担忧法静。
法静摸了摸沉闷的胸口,真亏得她还问得出口来,这么摔下来会没事吗?忍不住厉声道,“你又做了什么?”
“我……”她摸摸额头,“我也不知道,就往身后的墙壁靠了靠,脚下一沉就掉下来了。”
法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苦叹道,“真拿你没法子。”
“早知道不和你一块走了,如今却害你掉进陷阱来?”她怯弱地问道,心里有些惊恐他若是生气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听到她的语气,法静发觉了自己刚才有些过头,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便软言相劝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以后也得小心着些,如果今日只你一人,那该如何是好?”
法静见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也就放心下来。随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前方有一个出口,说道,“我们先找出路吧。”
“嗯。”司徒璇催动真气,竟一时胸闷气阻,如何都无法亮起竹笛来。
“怎么了?”法静瞧出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可能是真气耗费太多,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法静楞了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