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牙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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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失神,他啃了下去……
“痛啊!”
惊叫吓了两人一跳,呼痛的是龙轻寒,被吓到的人是卫非。
“你不要一下子叫得这么响好不好,会吓死人的!”
卫非气咻咻学龙轻寒叫道,口音之中略带一线心虚。
糟糕了,刚才想得太入神,把这皇帝当成墨荷雪耳羹咬了,他不会发火吧!
捂着自己的唇,摸了摸,哎哟,痛,这卫非啃得可真狠!
用不着想他也知道这家伙把他当食物了,说不气是骗人的,却还是无奈居多些,看着卫非故作无辜的神情,龙轻寒冲他招手。
“过来。”
“我不是墨荷雪耳羹,你不要咬我,我不是食物,不好吃!”
警惕得瞪大眼,卫非说道。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果然他又把他想成了食物,该值得庆幸的是这家伙这回没把他当成寿桃糕。话又说回来,这个小卫非,专横跋扈真不负他在宫中的雅号……
“朕教你什么是吻,你好好学。”
头偎近,龙轻寒轻轻吻上了卫非的唇。
这日下午,这两人就在废弃的寒阳宫外你侬我侬了大半天。
那时他们都忘了彼此身为男人,其实不该这样谄缠绵的吻。
效果如何呢?
据说第二日早朝的时候伟大的皇帝嘴角一圈皆是青青紫紫,奇怪的大臣们通过各自渠道打探来的消息说,昨日陛下进膳用一道名为“醉蟹”的菜时,被某只尚未彻底醉倒的大活蟹独螯给蜇了,虽说最后收拾了它,但一时不查的皇帝也因此而伤痕累累……
提供那个消息的小内侍心里其实对这个消息甚为不解。
齐公公说陛下交代有人问起他嘴边的伤就这么说,可明明陛下昨日早膳未食蟹,又怎么说被蟹蜇了?
至于中膳陛下忘了吃,晚膳陛下气得没吃,据说那是因为极其愚笨的某人实在太不受教,没有天分……
他奇怪,问在陛下身边服侍甚久的齐公公。
齐公公只说了几个字。
“那得问‘蟹侯’。”
‘蟹侯’是谁?
舞阳侯卫非是也。
他竟嫌他笨?
这哪里能赖他笨,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唇边墨荷雪耳羹的残留香有多么诱人,他其实也想努力学亲亲,可这嘴巴不听话,一闻到墨荷的清芳就迫不及待啃了下去……
这怎么能赖他,这怎么能赖他。
自认为冤,可那皇帝好象不这么认为,那日正柔情蜜意,他醉心啃着龙轻寒的唇,龙轻寒却一脸怒气冲冲,还把自己抱起,穿过寒阳宫直到寝宫,把他丢进了龙床上,就跑了。
卫非傻了半天。
平日的龙轻寒是绝无此等神力可言,似乎他真有点火。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几天他乖乖的哪里也没去,就等着龙大皇帝来训话。
想了一堆又一堆的歪理正理打算好好解释一番,龙轻寒又是几日不见踪影。
夜晚连寝宫都没回。
莫名其妙,心有些酸,皇帝该不会跑到那一后一妃那里去过夜了吧!
把他晾在这富丽堂皇的殿宇之内凄清度日,卫非心里哼哼唧唧。
想他自幼就为宫中娇客,谁敢把他晾到一边去不理,就连当年先帝在生,也都把他卫非抱在膝上疼,龙轻寒竟然不理他。
真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卫非不懂自己的情绪,这几日想到龙轻寒心海就象六月里的天,说变就变。
喜又恼,说愁也愁说笑也笑,万般滋味在心头。
理不清,如乱纱,扯不出头绪来。
许是思念,想着他,心里竟有些牵牵念念。
可恶又可恨,那人不见踪影。
一日太皇太后来看他,送他三大盒寿桃糕,他夜里独自一人吃点心,看那寿桃糕,却险些看成了龙轻寒。
烦烦躁躁,那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三日寂晚他一人独守,坐在清心楼顶台上看去,月亮正圆。
今夜云色月影皆好,他一人无心赏,转头看,身后一堆见他坐在阑干之上惶惶不安的内侍。
不由得烦,抓过一个问,究竟何人派他们来妨碍他的雅兴。
一小内侍怯生生答道。
“陛下担心侯爷不会照顾自己,让下臣照应侯爷。”
自己也无法控制的,那一瞬间,一抹微笑突然浮上了唇。
他又问。
“陛下去哪里了?”
得来答案,他心情油然大好。
又抬头望下,一切尽收眼底,抬头望天,一轮寒月光影照宫城。
吩咐内侍又拿了一壶温酒。
卫非足尖一点,勾住飞檐,提气在连绵的屋顶上穿梭。
其实这有罪,大平律令有云,穿宫垣者,重罪。
垣者,墙也。
可对那人,金吾军巡卫睁眼闭眼。
宫中能够如此肆无忌惮,除了“蟹侯”卫非,还有谁?
平素卫非虽有特权,却不会轻易动用,也许今晚他真有急事要办。
罢罢罢,就当作他们未曾看见。
自然卫非不知金吾军心中的话。
于是有人踏着月光而来,而在清心阁斋戒沐浴,欲于次日行祭天礼的龙轻寒,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少年。
不知怎会如此,但他牢牢的接住了他,即使那人压在了他身上,可那人见他,却笑,抱着他的头,吻了他的唇。
深深的,不是啃,这回是货真价实的吻。
此时方知何谓“缠绵”,如丝如缕,绵绵不绝的甜蜜。
喘息未定,龙轻寒举头望天,只见月亮的光辉从清心阁圆顶中间泻下……
柔柔的,笼罩在他们俩的身上。
???
卫非很开心。
靠着龙轻寒单薄的肩膀,喝着他递过来小玉杯里的桃花酒,顺便亲亲皇帝的唇,见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又恶狠狠吻回来的时候,卫非很开心。
很少人能够得到皇帝的服侍,而且身为皇帝的他心甘情愿,没有强迫也没有矫情……
多出的些许的甜蜜,这让卫非又些飘然欲醉。
身而为人,大凡跳脱不出酒、色、财、气的陷阱。
卫非是个普通人,也有点小小的虚荣,不能跳脱三界之外,所以他很享受现在的场景,只要他不看皇帝的眼睛。
龙轻寒的眼里有些莫名的东西,看得卫非的心也发烫。
他不知道自己眉目温顺的样子其实很诱人,少了平素的气死人不偿命与少根筋,卫非其实很可爱。
眉眼弯弯,不住瞧他趾高气扬的脸,盯得那人窘得低下头去,手也掐了他一把,龙轻寒还是忍不住想笑。
真的有什么不同以往。
见他笑,卫非纳闷的抬头,又低头。
是有不同。
月下的情人吻,他不再啃,而是亲上龙轻寒唇的时候,吻在这发生的一刻起似乎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以后龙轻寒的眼里多了一种情绪,莫名的看着他便会让他的脸升温的东西。
而卫非不知道的是,其实他看龙轻寒,眼里也多了一抹情绪。
龙轻寒不是木头,他感觉的到。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发生,有异样的情怀在心间渐渐弥漫,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呼之欲出……
新乱如麻。
而他们选择了逃避。
这样的感觉陌生,也很甜蜜,甜蜜到让人困惑,让人觉得危险。
因为他们是男人。
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肝胆相照、生死相许的朋友道义,兄弟情谊,还会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有什么不同了,他们都承认,但也没什么不同。
正如太阳东升西落,今夜过去,未来的一天一天与往日并无不同。
或许,只是或许相同。
只有今晚与平素,明确不同。
龙轻寒不愿拘泥于皇帝的身份,也不想当常人眼里的温吞好人,今夜他想掠夺某人甚为甜美的唇。
卫非温顺的收敛起了自己飞扬跋扈的个性,愿意憩息在他怀里,就这一夜,忘却世间的一切。
明天是明天,谁管明天会发生什么?
今夜是属于他们的,从他离开皇帝的寝殿,从皇帝接到他,诧异的眼神里所冒出的,忍不住的狂喜,他就忘记了一切……
而龙轻寒接到那如同踏月而来的不速之客,那刻他的心都在颤抖。
他们只想看着今夜分外清亮的明月,灿烂的星子,看着对方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夜深沉,人不寐。
清风徐徐送爽,龙轻寒抚着卫非的发,看他靠着自己的肩,小声说话。
“你知道吗?今夜我把寿桃糕看成了你。”
“朕长得象寿桃糕还情有可原,这寿桃糕怎么可能长得象朕?”
他不解风情的话止于某人顿时凶光大盛的眼。
“我怎么知道,反正那些寿桃糕一个个在我面前就象你的脸,害得我差点咬不下去……”
听着卫非不是滋味的抱怨,龙轻寒摸摸他的头,笑道。
“难道你没咬,这可不象舞阳侯卫非做的事?”
“当然咬了,不吃不解恨,我以为你跑到那一后一妃那里去了。”
“天地良心,朕要准备行祭天大礼,哪里敢近女色,这几日都在清心阁斋戒……”
冤枉他的可真彻底,当他是什么人,正欲瞪人,却又被覆上的唇消了音,柔和了面容。
真真切切的,那一瞬间。
唇覆上的瞬间,他听到的是这样的话语。
“我喜欢你……”
不知怎么的,心就象飞扬了起来。
其实,我也喜欢你!
第六章
卫非和龙轻寒近日在闹别扭。
原本以为喜欢只是一种心情,那夜过去,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看着某人欲求不满的脸,卫非直想叹气。
为什么喜欢的下一步就会涉及到实质性的接触……
拉拉手,亲亲嘴,倒可以接受。可是被皇帝压在下面,一想到那可怕的场面卫非立即浑身寒毛直竖,连滚带爬逃离龙轻寒三尺远。
就如同此时,龙轻寒和他谈笑的正高兴,可一看他露出饱含欲望的神情卫非马上就逃了。
为此龙轻寒没少发脾气。
由此卫非得知当今的皇帝不是外人眼里的软柿子,任凭太后和国舅捏来捏去。这人温顺的性格不过是出于对母亲的孝顺和对舅甥之情的维护,实际上他脾气可大着呢。
不愧是老狐狸般的先帝临终择定的即位人选,和狡猾的先帝一样表里不一。
卫非心里嘟囔着,愤愤不平。
他也不想和皇帝吵架,可为什么一定就得自己被做啊!
龙轻寒说他被做是吃亏他不干。
难道自己被做就不算吃亏吗?
这皇帝打得如意算盘也太贼了吧!
他被做自己也很吃亏啊,他也不干。
龙轻寒是男人,他也是,为什么他就得当示弱的一方。
卫非挑起眉,又转了回去,正对龙轻寒闷闷的脸。
他看他,沉默。
他看看他,也沉默。
两张横看竖看不是滋味的脸就这么对看,沉默。
直到龙轻寒忍不住,开口。
“你瞪着朕做什么?”
“我才不要被你做。”
理直气壮,卫非嚷嚷。
这人还要不要脸,这种事能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声喧哗吗?
瞪着卫非认真又委屈的脸,龙轻寒头大如斗。
忙忙得拖了卫非到一边,又斥退了左右,龙轻寒捏捏卫非的脸,恼道。
“难道你想做朕?”
“这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我就得给你做?”
卫非不满。
“朕是天子!天子啊!”
在天子的音上强调又强调,龙轻寒拍拍卫非的颊。
“别动手动脚,天子又怎么样?你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我也是,你是皇帝,哪里就比我多出一个嘴巴啊?你有的我也一样有,为什么我就得被你压在身下任你欺凌!!”
扫开龙轻寒的手,卫非气呼呼的跑到一边去,独自生闷气。
这人怎么就这么顽固啊!
还欺凌,到底谁欺负谁?
龙轻寒捂着额头无奈的想,让他被卫非这家伙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饶了他吧,就这点绝对不干。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正发愁,突然看到小草,计上心来。抓了两根草,晃到卫非边上,手搭上他的肩。
讨好的举动被卫非毫不客气的打下,不屈不挠,手又搭了上去,成功为自己赢来两大白眼。
“干嘛?”
口气好冲,看来卫非气得很,龙轻寒微笑,对他挑挑眉。
“抽签决定如何?”
“抽签?”
“看天意,决胜负,谁抽到长的那根谁被做?怎么样,如此总是公平的吧!”
“哪里公平?这草在你手上,你先掐了一截再把那根草给自己,我那根草就算是短的也变成长的了。”
扫了一眼龙轻寒手上的草,卫非冷哼。
“那谁抽到短的不被做,如何?”
好吧,既然如此,他从善如流,龙轻寒微眯起眼,换了个说法。
还是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卫非抱着脑袋想啊想,直到某人略带蔑视的声音传来。
“卫非,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