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马特乌斯克林斯曼)-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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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的续篇。德国90年代最伟大的两位足球运动员的同人故事。纯属虚构：）献给维舟，我亲爱的远方的朋友相信我，朴素的时间自有朴素的真理朋友们，大家都知道真人同人有很大的敏感性，《归程》只放在JJ这个有耽美同人向的网站上。请不要转载，谢谢。搜索关键字：主角：马特乌斯，克林斯曼┃配角：┃其它：如需手机阅读，可免费登录3g。jjwxc文章基本信息文章类型：同人－现代都市《归程（马特乌斯/克林斯曼）》孟来
第 1 章
（蝎梦大人原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hksh/eden/bbs/2338/html/tree_2961264。html ）
我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我凭什么知道呢？
我很想这样把安德雷斯顶回去，却终于没能做到。
安德雷斯•；布雷默说得对。这是左臂上那块队长袖标的责任，无论看上去我们多么不合，哪怕经历过昨天那样的冲突，我对他依然有一份责任。德国国家队从来团结高于一切，佛朗茨•；贝肯鲍尔早就把这个观念给我们灌输到骨髓里。
可是为什么，我受不了安德雷斯那种了然一切而无奈的微笑，我感到心虚。
机械地，我回去披上外套。这时电话响了，是罗莉塔。
“洛塔尔，你怎么了？你已经一周没有打过电话了？”
我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两句。
“对不起，罗莉，我现在没时间，有事必须得出去。”
“晚上11点？”
停顿了片刻。“别胡思乱想，是尤尔根出了点事。”
“尤尔根•；克林斯曼！”罗莉塔惊呼起来，从米兰那个夜晚之后，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总是热心问他的近况，时不时提议邀请他到我们的晚会与社交中来做客。似乎一度还打算把她的好朋友——一个电视台的姑娘推销给他，如果不是我的冷漠的话。
我的每一任妻子都喜欢他，这只能让我更加讨厌他。
放下电话，我回头发现布雷默抱着手臂炯炯地看着我，天啊，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找他！
布雷默忽然轻轻摇头，“洛塔尔，你是我认识的最可恨的笨蛋。”他转身消失在走廊里，扔下一句。“把他好好带回来。”
到哪里去带？
我怒气冲冲走在慕尼黑街头的寒夜里，德国人不喜欢夜生活，巴伐利亚人却例外。街头啤酒馆闪烁的霓虹灯那么陌生。他会在这里吗？
在米兰的时候，“三驾马车”比赛以后一起去了酒吧，在我记忆中这样的事可没有几回，可能那晚他的意大利朋友个个都有浪漫的约会，也可能我们都凑巧犯了思乡病。
他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乖得像个收起翅膀的天使。我们情绪都不高，那一阵子联赛里，同城三个荷兰人比德国人表现强得多。这事儿大家多少还是介意的，大概因此他才选择和我俩一起出来，而没有跟范巴斯滕去听歌剧。
一种微妙的感情，不管你会多少种外语，在某种时刻却只愿意说说母语。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偶尔说几句话，忽明忽暗的彩色灯光照在他身上，衣裳在变化颜色，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澈地蓝。
“斯图加特我们家的面包房对面，”不知怎么，他忽然抬头对我说，“有个很棒的啤酒馆。”
“嗯？”我随口回答。
他低下头，好像在跟回忆中的什么人说话，睫毛在脸上投下闪闪烁烁的阴影。“晚上我们关门的时候，它才刚刚营业。每天我都把当天卖剩下的三明治送到他们那儿去，可是从来没在那儿喝上一杯。”
“没零花钱吗？”布雷默笑着问。
“没到饮酒年龄。”他吹吹手里的香槟酒，“老板说等我成年的时候请我，可是很快我就去踢少年队了，等我回来，它就——”他看着酒杯笑了“倒闭了。”
“真不幸，不过你至今这么遗憾，不会是看上了老板的女儿吧。”我大笑着说。
他忽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双蓝眼睛那么明亮，像两潭深水，照见了我的影子。只有一瞬间，没有防御，没有猜忌，就像在世界杯赛场上他向我伸开手臂俯冲过来的那个片刻。
一个片刻。
第 2 章
瞧，片刻之后我看到了什么。
“巴伐利亚国王”门口，国家队主力前锋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要不是球迷疯喊着他的名字，我根本找不到他。
“克林斯曼！克林斯曼！”一个戴着毛线帽子的胖乎乎的姑娘拉着男朋友从我身边冲过去，奋力往里挤。
我收住了脚步，站在阴影里，冷眼看着人群。天知道里面有多少记者，大概明天《图片报》不会缺少体育花边了。
他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我有些恶毒地想，在我的婚姻问题充斥着德国和意大利的所有体育媒体的时候，他连一条捕风捉影的绯闻都没有出现过。报纸上提到他，几乎是寄宿中学优等毕业生奖状上的言辞：刻苦、天才、自律、精明还有出名的语言天赋。“Kelinsmann is everyone’s darling”他们说。
好吧，既然我已经尽到了责任，就不妨先看看这位宝贝今天怎么突围。
另一方面，我也不想他一块儿上报纸，集训期间，比一个国家队主力队员被逮住深夜酗酒更糟糕的，就是两个队员被逮住。
何况我还是队长。
可是过了没多长时间，人群突然奇怪地分开，吵吵嚷嚷着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一眼就看见了他，金发虽然有点蓬乱，但还是闪得耀眼，非常好认。他醉得不轻，这不奇怪，不过身边扶着他的人我却不认识——是个高大的小伙子，双手紧紧搀着他，像是很亲密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在慕尼黑有熟人，说起来，我对他的情况了解少得可怜。
不过，既然有人照顾他，我也可以对布雷默交待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受伤，这和在球场上的情形一样，我回想自己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慢慢不再像刚才那么不安。
伤病和衰老的阴影对他来说是还是刚刚逼近而已，对我已经笼罩在头顶了。我的压力更大、前景更黯淡，我是中场核心！我要把所有精力留下来成全德国的卫冕，成全我自己的最后一届世界杯！
一想到足球我就镇静而坚定起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展开一轮凶猛的中场进攻，日尔曼战车上我永远是那个强有力的驭手，再桀骜不驯的前锋都不过是战马，也许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也许它灿烂的金色鬃毛一时晃花了我的眼睛……
我后退了两步，当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那个高个青年看起来很结实，几乎全部承受了他的体重，“尤尔根……尤尔根……”
第 3 章
人作决定有时真是一闪念的奇异过程，就像罚点球时面对守门员，我盯着他的大门而他盯着我的脚，在那致命的一刻之前，谁都不会知道球的方向。
也许稍迟一刻我就会转身回基地，留下克林斯曼明天早晨自己回去挨教练的骂。但是那人低低的呼唤突然让我不自在，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他的头靠在那青年的肩膀上，满头柔软的黄金随着对方脚步一颤一颤。
无论在米兰还是在国家队的球场上，我常会看到这头金发闪动的一瞬间出脚传球，无论私下我们的关系多糟糕，这种运动神经上的心有灵犀却是难以否认的，那是漫长艰苦的训练和数百场比赛的成果。
他看起来很放松、信任，可我却知道，只要他还剩一丝一毫的力气，绝对不会有这种虚弱的肢体姿态——他太好胜了。松弛和无能为力之间的细微区别，只有运动场上朝夕相处的伙伴才可能辨别出来。
突然一连串闪电般的念头冲进了脑海，我的思路一直围绕着固定的圈子打转！我忘记了，世界上还有暴力、绑架、勒索、足球流氓……
顿时在寒冷的夜风里我出了一身冷汗！满耳都是安德雷斯“把他好好带回来”的声音，满眼都是前年世界杯赛场上，他一个人在锋线被后卫反复犯规猛铲的单薄身影。
抬起头来，两个影子已经在夜色中走得很远，马上就要消失了！
来不及多想，我拔腿拼命追上去。
他们摆脱人群之后，插进小巷子，抄近路拐入了一个露天停车场。
糟透了，我的车停在这条街上第一家的酒吧旁边，必须在他们取车之前追上！我一面想着一面拿出带球反击的速度冲过去。
还好，在我冲进停车场之前，没有车开出来。
不仅如此，那辆车还很好认，因为已经打开了前灯。灯下的情景令我目瞪口呆。
尤尔根仰靠在车身上，他的同伴手捧着他的脸颊
——正在……吻他……
一时间我头脑一片空白，我不是个善于处理突发事件的人，除非在球场上。但是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可能收住拳头了。上帝知道，我也不想收——当看清楚我刚刚病愈的主力射手现在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像半透明的雾气。
我伸手抱住他，低头试了试他的气息，稍稍放下心。回头看见地上满脸是血的那一位，我心里猛跳了一下，无论这件事实情到底怎样，明天都是一件沸沸扬扬的足球丑闻！
到底我还是让自己卷了进来。
只能应付下去，我挡在他前面，摆出防守的姿势。
地上的青年慢慢爬起来，在灯下认出了我，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马特乌斯，天啊……”
一瞬间看他惊呆吓坏的样子我几乎好笑了，难道还打算要签名不成？
我尽量平静地说，“克林斯曼先生身体不好，现在我要带他回去。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我搀着他往外走，他还能动，一个优秀运动员运动神经的反射本能还在支撑着他，但是我知道情况不妙。
第 4 章
一路上他很安静，安静得我怕得要命，该死我还碰上了无数红灯。一进房间他就大吐，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还死撑着不吐在车上，我叹了口气，架着他在床上躺好。脱下他的外套，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深绿色训练服，是作恢复性训练时穿的，比赛他没上场，所以一定独自去练满了全天。
是被我那番话激怒了。
精明勇猛的金色轰炸机，害怕了。
我伸手试了一下他的衣领，顿时大吃一惊，衣服已经湿透了，冰凉的汗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来！
这不是醉酒，度过了二十年运动生涯，我知道这种不祥的症状通常是什么引起的。
是他自己做的吗，还是……
不，绝不可能，他这样精明自爱的人，即使偶尔丧失平衡也绝不会去碰毒品。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的同伴。
厌恶和怒火腾地一下撞开了我的胸膛。
好，真好，太好了。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想。我应该做的是，立刻去把队医叫起来给他检查治疗，很快消息就会公开，再被媒体略加渲染，他的球场生命即使不能到此为止，至少与世界杯无缘了，在这个年龄就等于职业自杀。
合情合理，毫无痕迹，而且，本来就是为了挽救他的健康。
冷笑在我心头漾开了，我盯住他，他仍旧紧闭着眼睛，浓密的金色睫毛偶尔不安地抖动一下，是真是假？
刚刚在停车场，我还因为看到这张惨白的面容，与人挥拳相向。而现在，这俊秀的五官、脆弱的神情，只让我从心底泛上阵阵狂怒和鄙夷。
毒品、暧昧的同性伙伴。这是那个时刻维持着生命的精致平衡的人的真面目吗？他有什么资格成天自恃清高？有什么立场居高临下讽刺和规劝我？甚至，配不配呆在我们这支骄傲的国家队里？！
像是在梦中感觉到了什么，他皱起眉毛，难受地挣扎着，似乎想翻个身躲开梦里和他搏斗的怪物，但是怎么都做不到。
我在床边冷冷看着他徒劳地努力，良久，转身离开。
队医佛朗西斯科住在四层楼下走廊的尽头，电梯已经停了，我从防火通道的楼梯走下去，随着脚步声，面前的灯光逐一亮起来，又在身后熄灭，我的影子忽前忽后，时快时慢，如同每一步错落的人生。
月光从拐角处的窗口洒落下来，安宁静谧。走到窗前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空，从情绪的波峰上飘荡了下去。
我突然很想抽根烟。
真的要毁了他吗？
月亮在手中袅袅升起的蓝色烟雾里看过去，神秘莫测。
佛罗伦萨的夏夜，他在我身边睡得安详宁静、毫不担心。
圣西罗体育场，他飞奔过来扑倒我的一瞬间，欢呼声中坚定有力的心跳。
举起大力神杯的夜晚，满天星光，他笑着对我说着说着，被嘈杂淹没。
最后，一切的一切回到了最初，那个明媚的下午，那个平常的联赛，那一记惊世骇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