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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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少喝，可第一杯就被露露压着一口闷了。
那种酒是混了苏打水的洋酒，酒劲不大但是味道很怪。
这时响起了快节奏的音乐，身边那些男男女女开始随着音乐扭动起来，变得很亢奋。露露也搂着顾惜朝，一边扭动一边又给他大口灌酒，弄的顾惜朝苦不堪言。顾惜朝推开露露就要走。可边上几个人却硬是拦着，顾惜朝觉得有点反胃，弯腰呕吐却又呕不出什么。
呕吐感过后，头就开始有些眩晕，他睁开眼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躺回到了沙发上，眼睛里看见那些舞动的男女似乎都重着影，飘在空中。顾惜朝看看四周，似乎所有的东西都飘离了地面，隐约之中看见自己的同学吐了，他想起身去扶，结果浑身无力，完全不受大脑的支配。“呕”顾惜朝自己也吐了。
疯狂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人支撑不住，瘫坐在沙发上，有的就靠在门边或是坐在地上，看到有人推门要出去上厕所，顾惜朝也本能的要跟出去。
这时从包房的外面冲进来几个人，顾惜朝迷糊中听见好几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警察，都不许动！”
等顾惜朝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警局的拘押室里了。一起关着的还有刚才一起喝酒的人和他同学，他们被命令蹲在地上双手包头。警察给所有人都进行了体检，顾惜朝也不例外。
很快的，他就被单独押到审讯室里。
“姓名”
“顾惜朝”
“年龄”
“18”
“职业”
“……”
“问你呢，是做什么工作的”
顾惜朝抬头看看，面前坐着两个身着制服的警官，面容严肃的看着他。
顾惜朝低着头，很久以后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学生”
“哪个学校的”警察不依不饶，继续盘问。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是陪同学过生日”顾惜朝紧张地望着警察。
然而在警察的眼里，这是被审讯犯人的正常反应。
“你只要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其他的不用你多说，我们会查清楚的”
“我…。我是**大学的学生”
“呵，还是名牌大学呐，好好的书不读居然搞这种事情”警察不屑的说道。
从审讯室外推门进来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张纸，他淡淡的瞟了顾惜朝一眼然后把纸交给了刚才审讯他的警官。
“你的尿检报告出来了，老实交代吃药了没？”
“什么！”顾惜朝震惊了，吃药？他在电视上看过，明白这个“吃药”就是指吸食毒品。
“我…我没有”
“还狡辩”警察拿出一包白色的药丸，超顾惜朝晃了晃：“这是之前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是摇头丸！”
顾惜朝愣住了，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但回想起之前自己的反常表现，他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清白了。
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通审讯、笔录、签字按手印之后顾惜朝被警局拘留了15天。拘留的头一天就被同牢拘押的犯人给欺负，打了一架之后浑身是伤。15天的牢狱之灾让顾惜朝思想混乱，但是厄运还没完，就在顾惜朝被放出来之后，他收到了两个坏消息：
首先是被学校以违反校规在娱乐场所吸食摇头丸勒令退学。
其次也是最可怕的：他的父亲因贪污公款被逮捕了！
“后来呢？”戚少商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顾惜朝冷笑说：“被判了20年，进牢子的第二年就死了。”
“啊！”戚少商愣了愣。
“我妈受不了打击，不久也跟着我爸一起走了。”顾惜朝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睛里闪现出一抹愤恨的光芒：“我妈死的时候是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守着……”顾惜朝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住了。
“怎么会是这样；那你后来是怎么生活的？”戚少商低声问道。
“怎么生活，哼！”顾惜朝啪的一声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像我这样既没有学历，又没有背景，还蹲过局子的人能怎样，好的工作根本不会要我，次点的每月几百块钱，交房租都不够。”
于是顾惜朝开始出没于一些酒吧夜总会，过起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时间不长，顾惜朝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很多出来玩的人都知道他。
“上次你去的那家‘梦幻之夜’，里面有我的股份。”顾惜朝说道：“那家的大老板是我的老板，平时我就帮他管管场子，应酬应酬客人。”
“哦”戚少商点点头，难怪那夜会在那遇到他。
“早晚有一天，我会得到我要的一切！”顾惜朝低声说着，狠狠掐灭了手中的烟。
他眯眼看看戚少商，冷冷的说：“怎样，你要知道的就是这些，是不是有点失望，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不，不是”戚少商说：“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哦，那你说我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简单、平淡的生活”
“哼”
“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用，我不要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我不是…。。”戚少商是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结果被顾惜朝打断了：
“不可能的小包子，我跟你不一样”
“不，我觉得你骨子里和我是一样的。”戚少商坚定的看着对方。
顾惜朝身躯微微一颤，许久叹了一口气，说：“戚少商，你很特别”
“嗯？”戚少商看着顾惜朝，先前的冷漠已经在他的脸上荡然无存，转而是一种淡淡的悲伤，却很有感染力。
“我特别？为什么，因为我长的像包子吗？”戚少商想驱赶这种伤感的气氛。
“噗”顾惜朝忍不住笑出声，旋即又收回了笑容，他望着戚少商，深深的凝视，然后幽幽地说道：“因为你和我遇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你很真！”
说完，顾惜朝就做了一个出乎戚少商意料的动作，他给了戚少商一个拥抱。
感受到来自对方传递而来的热量同时也感受到了对方身躯微微的抖动。
“怎么了”戚少商拉开顾惜朝，发现他的眼眸里有淡淡的哀伤和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没什么，被你感动了”顾惜朝轻轻的说。
“小包子，你愿不愿意做我一辈子的朋友？最真最好的朋友？”顾惜朝握着戚少商的手，问道。
“呃……。嗯！最真最好的朋友！”戚少商回应着，心里有点失落……
“还是一起挤一张床吧！不能老让你这个房主睡沙发。”顾惜朝笑笑，松开戚少商的手走出卧室，然后抱着他的铺盖回房，顺手铺在了床上……
…
第二天一大早，戚少商就从梦中一下子惊醒，转头望向枕边，这一次那人在！
这是戚少商第一次在早晨看见顾惜朝，那么真实那么平静，大概是昨夜睡得少，此时的他像个婴儿般沉浸于梦乡，偶尔鼻翼会微微一动，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撒在了他纤长的睫毛上。
戚少商托起下巴，欣赏着熟睡中的顾惜朝，忍不住轻轻抚了一下他的额角。
“呵—”顾惜朝缓缓的从卧室里揉着睡眼出来，许久没有这样踏实睡过。
桌子上摆着奶茶和蛋挞，还微微冒着热气。一张字条压在杯垫下，写着：
“我去上班了，早餐就放在桌上，冷了就拿进微波炉热热，晚上见。
包子留”
“傻瓜！”顾惜朝笑笑，放下了字条，拿起蛋挞一口咬下去，嗯！味道还挺不错。
沙发边的电话忽然响起来，顾惜朝皱皱眉，接起听筒：
“喂”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早上好啊，Chris，昨晚上睡的好吗？”
顾惜朝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他冷冷地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哼，这世上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电话那头传来了不悦的声音：“你马上过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顾惜朝挂上了电话，转身回卧室换上自己的衣服，临走前低低的自语：“对不起，小包子，我又失信了”说完就锁上了大门，楼道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6
顾惜朝失踪了！
接连一个多星期，戚少商都很郁闷，除了工作时间最多的就是看着手机发呆。那人离开后，没有留下字条也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
戚少商去过几次‘梦幻之夜’，可是没有找到顾惜朝，向里面的人打听，可一听顾惜朝这个名字时，这些人都是一付茫然不知的表情：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是几天来戚少商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怎么可能，惜朝说他在这里管场子，人头不是很熟吗？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呢？
“喂！大当家的”阮明正从旁轻轻拉了拉戚少商的衣角，小声提醒。
戚少商这才发觉自己在开会的时候走神了。
会议上戚少商受到了公司老总的肯定和赞赏，并且让他带领的新人组参与接下来的项目实施。对于新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崭露头脚的好机会。项目的实施地在深圳，公司通知戚少商他们这个周末就动身。
“太好了！”老八从散会之后就很兴奋，摩拳擦掌：“这回可以好好的大显身手了！”
“喂”阮明正打断了老八，眼睛看着老八，嘴角往戚少商的方向呶了呶。
老八顺意看去，戚少商正对着手机一言不发，好像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
“大当家这个样子多久啦？”老八问阮明正。
阮明正叹口气摇摇头，她预感大当家的这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下班后，戚少商在犹豫，随即决定在出差之前最后去一次‘梦幻之夜’碰碰运气！
走进来过多次的‘梦幻之夜’，戚少商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很陌生，四下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顾惜朝的影子，彻底失望地坐在了吧台的角落。
“先生喝点什么？”吧台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问道。
“酒！”戚少商说。
“好的”小伙子欠了欠上身，拿起一个纯银的shaker； 加了些白兰地和威士忌，然后熟练的左右摇晃上下抛撒，动作潇洒老道。
戚少商看着他调酒的动作，随口问道：“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年轻的调酒师回答：“快两年了”
随后从头顶的杯挂上取下一只水晶酒杯，打开shaker把深褐色的液体倒了进去。
“您的酒，请慢用！”调酒师把酒推到了戚少商的面前。
戚少商端起酒杯，一口闷下去。
高度的烈酒呛到了他的食道，戚少商咳了两声。
“你没事吧，先生？”调酒师好心的慰问道。
戚少商摆摆手，虽然酒烈，不过好在自己的酒量还不错。
“您是不是在找人啊？”
戚少商抬起头看着调酒师，然后点点头。
“我看您来这里好几次了，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认识顾惜朝吗？”
回答没有意外，仍旧是摇头。
“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他。”调酒师指了指他的前方说：“那个染金发的人他叫Ray，或许知道。”
戚少商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在舞池的另一端，隐约有个金色的脑袋在晃悠。
“谢谢”戚少商站起来朝着那个人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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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俗！和整个‘梦幻之夜’的基调极不和谐。大概是因为那头太过耀眼的金发，戚少商有点反感。
Ray嘴里叼着烟，斜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和身后几个服务生嘀咕了几句，就把戚少商拉到了靠近大门的地方。
“你说你要找谁？”金毛Ray盯着戚少商问。
“顾惜朝，你认识吗？”
“嗯？”金毛有点惊讶的看看戚少商，从他的表情里，戚少商感觉这个人知道。
“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呵！”金毛Ray凑近了戚少商，一脸痞笑，说道：“你找Chris有事吗？”
“Chris？”谁是Chris？是惜朝吗？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他还有这么个名字。
“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金毛说：“他出道后就一直用Chris这个名字，很少人知道他的真名，没想到他居然告诉了你。”
原来如此。戚少商想着，心里有点暖。
“你是不是叫戚少商？”金毛又问。
戚少商点点头，看来这个人和惜朝必是十分熟悉的，连自己都知道。
“他已经离开上海了！”
“什么？”戚少商忙问：“他去哪里了？”
“老爷子吩咐他出去办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咯”金毛耸耸肩。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是有，不过凭什么告诉你啊”说着，金毛打了个哈欠，脸色有些苍白，身体抽了抽说：“嘿，哥们儿，你身上有钱吗？”
戚少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在金毛面前甩了甩，金毛伸手去抓，没抓着！
戚少商说：“想要钱可以，把顾惜朝的联系方式给我！”
等戚少商转身走后，金毛赶紧打开钱包看，是空的。他翻了个遍只翻出几个硬币。
“你丫的耍我！”金毛吼道。
已然走远的戚少商头也不回，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