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之一 小月儿与皇甫少华 出书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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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代替他吧。」清文走了过去。
　　「你？……你算什么。」媚妃沉声说着。
　　「我自小就跟着皇上，情同手足，有我当你的人质，你也可以平安回国去。」
　　「清文不要。」小月儿连忙喊着。
　　「他身体不好，你带着他会让他生病，何苦多造孽？」清文又走近了一步。「我却是奔波惯了，带着我也好赶路些。」
　　「……哼，你真当我……」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发生在那一瞬之间。
　　清文突然出了剑，就往两人斩去，彷佛就当小月儿不存在，存在也不要紧一样的心狠手辣。
　　那媚妃跟小月儿都一样吓了一大跳，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可这时候那皇甫少华却是抢过了身旁侍卫的长弓一箭射出！只见那破空而来的羽箭就这么地擦过了小月儿脸颊旁，还刮得那稚嫩的脸颊微微生疼。可那箭却是这么地直接射入了媚妃的头。
　　鲜血喷在小月儿的后颈上，小月儿只觉得身后的挟持松了掉，自己就已经让清文轻轻拉了过去。
　　清文那剑却是收放自如，右手收剑，左手就是揽过了小月儿。小月儿只觉得脖子后头喷上了什么东西，正想去摸，却是让清文拦了下来、抢先一步擦了去。
　　「小月儿！」失而复得，那皇甫少华就是几步跑了过来，从清文手上接过小月儿，紧紧搂在了怀里。然而，这一切事情变化实在太大，面对着皇甫少华紧张的询问跟抚摸，小月儿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了最后，他甚至就这样地在皇甫少华的怀里昏了过去。
　　「御医！快叫御医来！」皇甫少华连忙就是把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那阴暗而闷湿的大牢。
　　只留下了小尘儿看着清文，把那小婴孩的尸体放在了他母亲身旁。
　　小月儿还记得那天第一眼见到皇甫少华的情景。那时候的他全身是血，却心满意足地倒在了草地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如此的诚挚以及渴求。
　　皇甫少华渴求着他的爱，这点他丝毫也不隐藏。可是为了什么先是跟别人好，又是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自从小月儿醒来以后，就是一直哭。由得皇甫少华只是抱着他低声不断安慰着。皇甫少华只以为他受了惊吓，却不晓得小月儿在想些什么。
　　「清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以前你认识的少华是什么样的？」
　　皇甫少华上朝的时候，小月儿就是低声问着清文。
　　「嗯……心狠手辣，阴险多谋。」清文老实地说着。「但是骁勇善战，知人善任。」
　　「……我不晓得他是这样的人。」小月儿低下了头，有些难过。「我们在一起的两年，他没有这样过。」
　　大哥，他怎么会那样对你，别傻了好不好？清文实在想要叹气。
　　「清文，我想要回家。」小月儿说着。
　　时间又到啦？好啊。清文正想答应，可见到小月儿一脸落寞的样子，却也是晓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不会那样对你的。」清文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澄清。
　　「我知道……」小月儿又开始擦眼泪了。
　　「……小月儿，如果你真的要跟皇上一刀两断，你就要自己跟他当面讲。」清文说着。「我可以带你回去，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回来，就不能这样逃避。」
　　「……我不敢跟他说……」小月儿却是绞着手。
　　「再怎么撕破脸，他也不会伤害你的。」清文说着。
　　「我知道……」小月儿啜泣着。
　　「……知道就跟我走。」清文这次却是态度强硬，拉着小月儿就是走出了杏月宫。
　　「……清……清文，你要带我去哪里？」小月儿一边被拉着手，一边就是我见犹怜地问着清文。
　　「去找皇上。」清文用着一副彷佛小月儿说的是废话的口气说着。
　　「啊……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若是这样一声不响地跑了，不是比皇上更可恶？」
　　清文都说成这样了，小月儿哪敢还敢挣扎什么。于是，小月儿就这样地被一路拉到了御书房。
　　「啊，是清文啊，有事吗？」门口的守卫问着。
　　「有急事找皇上。」清文说着。
　　「这样啊，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才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御书房中就又是一片死寂。
　　本来还惊喜地问着小月儿为何突然来找他的皇甫少华，在听完小月儿结结巴巴的口述后陷入了沉默。而他不说话，小月儿当然也不敢说话，而清文则是从一开始就不说话。
　　「……我说过，我以前是个很坏的人。」第一个打破沉默的还是皇甫少华。「我问过你在不在乎，你说以前的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么的将来。」
　　「可是你到现在还是……」小月儿想要抗议，可却怎么说得过皇甫少华。没等他说完，皇甫少华就已经先声夺人。
　　「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可是你现在却要我的孩子叫别人父亲！」
　　小月儿登时哑口无言，只是讷讷地呆坐在椅子上。
　　「我还已经宣告天下，第一个生下皇子的将是我的皇后，你这样一走了之，就是要我成为天下的笑柄。」皇甫少华站了起来，就是严厉地说着。「我什么地方对不起过你，我当初发的誓我字字遵守。我敬你爱你，无论贫病伤疾，可你却因为我不够完美而想要离开我，比起我你难道不是更可恶！」
　　小月儿被说得只能低下头，看样子还真像是正在反省。
　　「……小月儿，我不可能跟你一样完美……」皇甫少华走了过来，就是轻轻握着他那小小的肩头，而小月儿也是抬起了头看他。「你觉得我这次做得过分，跟我说，我下次会改。可不要对我这么严苛，我不是完人，好不好？」
　　「……好……」小月儿被说得既愧疚又难过，就是哽咽地说着。「对不起，少华，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不要哭，你哭了我心里更难过。」皇甫少华轻轻搂着他，只是低声说着。然而，清文却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的嘴角扬了起来。
　　小月儿怎么可能斗得过皇甫少华？清文搔了搔头，再次确认了这件事实。
　　
　　「会动耶，真的会动耶。」小尘儿趁着皇甫少华不在，就是摸着小月儿的肚子，既惊又喜地说着。「不知道生出来以后会像谁喔？」
　　「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小月儿也是笑得开心，就是天真无邪地说着。
　　皇甫少华如果在，听了以后不晓得会不会吐血……清文想着。
　　『通常孩子刚生出来会像爹亲，长大了以后会像娘亲，不过当然也会有例外。』村长突然出现了。
　　那会有尾巴吗？清文其实比较想要问这个。
　　「生孩子的时候会很辛苦。」那村长走了过来以后，小月儿就是连忙站了起来要拉村长坐，而村长坐下以后却是拉过了小月儿站在一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看起来这孩子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村长你怎么来了？」小尘儿也是既惊又喜。
　　「来看看小月儿，确定他会平平安安地把宝宝生下来。」那村长笑得慈祥。
　　看着明明就已经九千岁，外表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五岁左右的村长，清文还是忍不住问了。
　　「到底会从哪里把孩子生出来？」
　　「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皇甫少华不断在外头踱着步。
　　三更时分，小月儿的肚子就开始痛了起来。看着痛到一头冷汗的小月儿，皇甫少华本来还既心疼又害怕地抓着小月儿的手不肯放，可等到村长过来以后，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放手了。
　　外头的地板就要给皇甫少华走穿了，可一直到天亮还没有孩子出生的消息。皇甫少华越等越着急，然而才要冲进去看就是让那些太监宫女们连忙拦了住。
　　「皇上不可啊，清文也在里面，有事情清文会出来说的。」
　　「已经一个时辰了！」皇甫少华当然也晓得的现在进去不妥，可就是着急啊。
　　「没这么快的皇上，等皇上早朝回来以后也许还没消息呢。」
　　「……小月儿要痛这么久？」皇甫少华的脸色都白了。「他身子这么弱，怎么受得起？」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附和他。
　　然而，没过多久，里头却是真的已经有孩子的宏亮哭声。
　　一等到这时候，皇甫少华怎么还忍耐得住，就是一把推开了成群的宫女太监既惊又喜地冲进了杏月宫。一直快步走到了内室，就是看到了那村长正用布单包着刚出生地孩子。小月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几个宫女也还正在收拾着布单。只见一片红艳艳的鲜血染在上头，映得小月儿的脸色是更加的苍白。皇甫少华心里紧张，就是连忙走了过去摸着小月儿的脸。
　　「小月儿……小月儿？看看我，张开眼睛看看我……」皇甫少华紧张地唤着。
　　「他没事，只是累了。给他好好睡一觉，别吵他了。」那村长却是笑着走了过来。给他看了看孩子。
　　「漂亮吧？我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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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皇甫少华陪着笑。
　　「给你抱一下，等一下孩子要还给小月儿。」村长递过了孩子，也不管皇甫少华正手忙脚乱地把那孩子软绵绵的头跟手脚保持在他的手上，就是走去跟清文讲话。可能是在交代着一些补品之类的东西吧，清文听了以后就是去准备了，而等到一切东西都交代完了，村长才来抱回了孩子。
　　「……这孩子长得真像我，可爱极了。」皇甫少华不着痕迹地擦着冷汗，看着村长把孩子抱到了小月儿身边。
　　那孩子其实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哭了几声就停了，皱皱的脸跟皱皱的眼睛在回到小月儿怀里以后就是微微舒展了开来。
　　只见那孩子跟小月儿都睡得安详，皇甫少华心里一暖，就是走了过去左手摸着孩子的脸，右手也摸着小月儿的，左边看看、右边再看看，脸上可得意了。
　　「咦，你早朝的时候也该到了吧？」那村长正擦着手，就是回头提醒着。
　　「……对啊！」皇甫少华心中一惊，就是连忙回头快步走出了杏月宫。
　　「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
　　姑且不论消息是怎么到杏花村去的，几天过后，杏月宫里就已经挤满了杏花村的人。
　　可热闹了，这边三姑六婆地说着育儿经，那边七手八脚地去逗孩子。小月儿、小尘儿、村长跟清文四个人围成一桌打起围城之战，还在碰个不停，皇甫少华就已经从御书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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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皇甫少华气坏了，回头就是吼着。「你们干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皇上饶命啊！」那些侍卫连忙就是跪了满地。「这些人不晓得是怎么进宫来的，一来就是十几个，我们打又打不过，清文跟小月儿主子也说不要为难他们，所以我们……」
　　「真不晓得养你们这些人是要做什么。」皇甫少华也晓得的有些事情是「人力」没有办法控制的，叨念归叨念，还是铁青着脸走了进去。
　　他的「皇后」正在跟别人打麻将，杀得面红耳赤，而他的孩子更被一群陌生中年妇人围绕，一脸的不高兴。皇甫少华总觉得他该做些什么，但是此时小月儿却已经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少华、少华！」
　　一见到小月儿，皇甫少华就是什么都忘了。张开双手把迎面而来的小月儿抱了个满怀，就是不断摸着他的头发，亲着他的脸跟嘴。一直到解了今天的相思之苦，小月儿的脸也红通通的，皇甫少华才让小月儿的双足回到了地面。
　　「今天过得好吗？」皇甫少华低声问着。
　　「嗯……」小月儿脸红红地说着。「少华，我刚刚赢了喔。」
　　敢情不是因为看到我来才跑过来，是要赶来报捷报的就是了？皇甫少华重重叹了口气，还是亲了亲小月儿的脸。
　　「怎么找这么多人来？皇宫有门禁的。」
　　「不是我找的，是他们自己来的。」小月儿连忙叫着屈。「他们突然跑来说要看小宝宝，我也没办法。」
　　「你前几天才辛苦过，怎么不多休息？」皇甫少华低声说着。
　　「已经躺了好几天，腰酸背痛的……」小月儿小声抱怨着。
　　「就晓得你躺不住。」皇甫少华一边笑着，一边仔细端详着小月儿。这几天的补品战术看来多少有些成效，他的脸色红润了起来，精神也好上许多了。
　　看着眼前那散发着美丽光辉的小月儿，皇甫少华怎么还有别的话说？
　　「尽量玩吧，等会儿我让御厨准备些晚膳，我们就在池边摆宴。」
　　「真的！？」小月儿真是高兴极了。「太好了！」
　　『这群娘家的势力看起来不小。』清文看着皇甫少华。
　　『我知道！』皇甫少华忍不住白了一眼。
　　「真好玩！你们怎么会有心电感应的，教我教我！」小尘儿好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