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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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不发。
这就别扭了,她很不自在,干脆直接问:“三少爷,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派派后花园会员燕燕。整理。”
静宸疲惫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抿了抿唇:“有事相求。”
“不知是何事相求。”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静宸忽然双膝一曲,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她面前,含泪道:“请您开口求求穆大人,让他饶了家父一命罢。”
暇玉一怔。穆静宸忽然归京,此刻下跪让她替他父亲求情,言下之意,锦麟已经对那边动手了。她回过神来,忙吩咐丫鬟:“别愣着了,快扶三少爷起来。”那丫鬟上前,却被静宸挡开,他哽咽道:“请夫人救家父一命,穆大人只能进去你的话了。家父是有罪,但他……”
“罪不至死?”暇玉反问:“三少爷,你是想说这四个字吗?你且问问你自己,你觉得他真的‘罪不至死’吗?”
静宸一时哑然,可那是他的父亲,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穆锦麟牵连进冤狱当中:“……锦衣卫在与苏家有关系的徐国公家发现了所谓的串谋结党名册,上面赫然有家父的姓名……这,这实属冤枉,家父虽袭了爵位,但一直没有实权,怎么会被人拉拢,结党营私呢……这,这就是……”
暇玉替他说了:“就是锦麟在报复你们。”
她一阖眼。锦麟是睚眦必报的人,可以说他等了这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她没有半点理由要替穆烨松求情。
她淡淡的说:“三少爷,你起来吧,你说的,我帮不上忙。”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朝思暮想的吴美玉已经香消玉殒,他不奢望能和她在一起,却连默默的看着她幸福的机会竟都没有。而现在,穆锦麟要把父亲扯进乱党当中,下场大则褫夺爵位,流放边疆,小则也要关进诏狱,为难数日。而一旦进去那里,就是穆锦麟的地盘,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
所爱之人已离世,家中又要遭受灭顶之灾,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他穆静宸贪恋的?
他只觉得喉头一甜,猛咳之下,竟是一掌心的鲜红。
☆、第八十八章
穆静宸听到吴美玉身死的消息时;他正拜在是一位儒士门下求学,求学生涯虽清苦;却遇到了许多来自天南海北的同门,他们的阅历和经历是他闻所未闻的。而吴美玉的死讯击碎了这看似平静的生活;把他重新拖进了痛苦的深渊。之后的日子浑浑噩噩的过着;直到听到京师的父亲受到了诬陷;他才重新踏上了京师这片让他痛苦的土地。
父亲出乎意料的淡然,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天。可是母亲的哭泣;让他不能熟视无睹。哪怕有一丝机会,也要尝试一下;可是吴暇玉今日的回答;彻底的打碎了他的奢望。
是啊;奢望;自己对穆锦麟和吴暇玉做下那样的事情,怎么还能求的原谅呢?
他看着自己满掌的猩红,扯出一线讽刺的微笑。
“三少爷!”暇玉见他咳血,急忙吩咐丫鬟们道:“快扶三少爷起来,叫大夫来!”
两个丫鬟上前,将穆静宸从地上扶起来,搀到一旁坐好。屋内气氛甚是压抑,唯有穆静宸气若游丝的叹息。他引袖抹净嘴角的血迹:“……回京时,路上太过疲劳,有些伤身,不碍事。”
可瞧他这样,哪像不碍事的人 ?'…'暇玉虽怪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害死了锦麟的父母,可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于是吩咐去传大夫来给他看。
静宸此时喘匀了气,捂着胸口,蹙眉摆手道:“……不劳嫂嫂唤大夫,我不叨扰了。我这就回府了。”说着,撑起身子就要起身向外走。暇玉道:“三少爷,你可带随从来了?叫他进来搀你吧。若是没有,我派两个人送你回去!”
静宸直道:“不劳,不劳……”便向门口摇摇晃晃的走去。就在丫鬟给他开门的瞬间,暇玉就见一穿着姜黄色麒麟图案曳撒的人出现在门口,正是穆锦麟。
锦麟挡在门口,二话不说,直接揪住静宸的衣襟,便把他重新拖拽回屋内,对暇玉道:“我有话和他说,你回避一下。”
想是穆静宸一出现,锦麟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回来的这般及时。这是穆家内部的事情,暇玉插不上手,便由丫鬟扶着起了身,向外面走路,路过两人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道:“你们千万有话好好说,切莫动手。”
这话是说给锦麟听的。有话好好说,别再对穆静宸动手了。
锦麟一笑:“你放心,我打不死他的。”暇玉无奈的唔了一声,便慢慢的走了出去。等妻子走了,锦麟一挥手让屋内其他伺候的人一并下去了,遂即一脚踹到静宸膝盖处,让毫无防备又虚弱的静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专门找我不在家的时候来求见暇玉,是想她可怜你,替你爹求情吗?”锦麟冷笑:“你醒醒吧,穆静宸!”他捻起静宸嘴角边残留的血迹,用两指揩了揩,哼道:“戏码做的很足,连呕血这招都用上了?!可惜,可惜,她到底没买你的帐。”
在对待东府的问题上,他和妻子的态度是很一致的,他有十分的把握,她的胳膊肘不会往外拐。
果然静宸含着眼泪,却不出声,因为锦麟说的是事实,吴暇玉拒绝的毫不留情。想到这里,他一阵心结,只觉得腔道里火辣辣的疼,蜷起手掌放在嘴边咳了几声,又是几丝血。
锦麟见了,只动了动眉梢,就冷笑道:“哼,原来是真的呕血。看来,三少爷这几年在外面过的不甚好啊。哦,我明白了,知道吴美玉死了,你又伤心难过了吧。她死的好啊,一则让皇上找到了惩治苏家的理由,二则能让你伤心伤身,也生出了一副短命相。她活着的时候,没甚大用,死的却是极好。”
听到锦麟对美玉的死极尽嘲笑之能事,静宸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站了起来,握紧拳头就要打锦麟。可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少爷,哪里是穆锦麟的对手。锦麟初时惊讶的抗争,但立即对他的抗争生起了怒气,抬臂一挡,推开他挥过来的拳头,膝盖顶起,直中静宸的腹部。锦麟只用了六分力道,便疼的静宸捂着肚子,伏地不起。
锦麟便踩着他的脊背哼道:“你嫂嫂怀着身孕,你见了就该知道不要用这等烦心事打扰她,可你非但没转头回去,反倒纠缠于她!直接跟你说了吧,想把你爹拽进能削爵流放的事情当中,自苏家大案伊始,我就酝酿这么做了。只是那时候,大狱刚开始兴起,好多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他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
静宸心中晦暗无比,知道再没转机了,咬牙痛苦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原谅我们,但是……我大哥和媛媛是无辜的。若是没了爵位,我大哥谁来照顾,媛媛又该怎么办?她到了出嫁的年龄,没了娘家撑腰,她又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哥,我求你了,你高抬贵手,留我们一家活路吧。”
锦麟听了,自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呵,我为什么要管她们的死活?!老祖宗我自然会接到这边生活,为她养老送终,至于其他人……当年眼看我爹娘身死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我?”
静宸被他踩在脚下,挣扎不得,心酸的道:“叔父叔母虽然死了,但是你有郡主之子的身份,能得到皇恩垂顾,又有资财让你肆意挥霍……可是……”
“啊!你提醒了我,我原本只想到夺去你们的爵位,倒没想着把你们抄家。”锦麟道:“我得记得再罗织几条罪证,把你们名下的山庄田产全部抄没,看你们一夜清贫,方称我心!”
“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梁安侯爵位是祖先传下的,你自相残杀,让你的伯父失去爵位,难道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这是他能拿的出的最后的理由了,虽然十分苍白无力。
锦麟把脚从静宸背上拿开,蹲身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扯起来,笑眯眯的说道:“我不在乎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我只要对得起我自己!”
“……”静宸强忍眼泪,道:“难道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我现在不求让你放过我的父亲,我想让你能手下稍微留情,让我还能照顾我大哥和妹妹。”
“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把静宸的上本身从地上提溜起来,长眉挑了挑,在他耳畔低声道:“那你就回去劝说你的父亲自我了断吧,他肯死,他还没被抓紧诏狱拷打,罪名自然还没落实。人一死,皇帝念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深究了。”
静宸脸色瞬间活似被抽干了血液般的惨白。让父亲自尽而拯救其他人,这番话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锦麟手一松,拍拍手,无所谓的道:“救命的法子我跟你说了。你可以滚了,再敢来打扰暇玉,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静宸挣扎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揪住心口,颓然向外移动步子。打开门,恰好外面风雪正劲,一股冷风卷来,便将他吹的残破了。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眸底一片冰冷的锦麟,一提气,咬牙走了出去。
是锦麟得到静宸来家的消息,便骑了快马直奔家中而来,而恰好静宸慢了一步,没来得及走就被他堵在了屋内,教训了一番。在他看来,他完全做到了妻子交代的‘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的告诫。因为他本可以狠狠的给他颜色,而他居然宽宏大量的只在穆静宸准备袭击他的时候,反击了一下而已。
既然回家了,哪能随便再走,他便回到卧房去看妻子。不知道穆静宸和她说那些话,影响到她没有。
暇玉本就在忐忑的等锦麟,忽见他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书卷,就要起身相迎:“锦麟……”
“你站起来做什么?!”锦麟忙几步上前:“快坐下!”揽着妻子的肩膀和她一并坐下来后,他责怪道:“你也是,你见穆静宸做什么,他那种人,谁见谁心烦。你怀着孩子,别见这种满身晦气的人为妙。”
“他这一走好几年没消息,冷不丁回来了,哪能不见。”暇玉担心的捧起他的手,上下翻看,见没有擦伤和血迹,才放心了:“我就怕你对他动粗。”
锦麟哼道:“你关心他?”
“……”暇玉道:“我当然是关心你。三少爷病了,还呕血,你若是打了他,他有了三长两短,还不算在你身上?”锦麟豁达的回答:“算就算,我早些年就想要他死在我手里,一朝如愿,也不错。”
她听丈夫这么说,应该是没有为难穆静宸,便道:“他也是走投无路,最后一搏了,其实他心里应该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他消失了这么久,忽然出现就下跪求我,着实吓了我一跳,不过倒也能理解,唉……”
锦麟听到妻子叹气,不禁又把穆静宸恨上了几分。他两指分别按在妻子的嘴角上,向上一提:“不许唉声叹气,快笑一笑!我就知道你见了静宸,受他影响,定要愁眉不展。那家伙就是朵乌云,走到哪里把阴云带到哪里,让人不痛快。”
暇玉被他的手指推着嘴角,不笑也笑了:“你放心,我心情好着呢。我这次拒绝的干脆,三少爷应该不会再来了。只是……他说,你抓住了伯父的把柄,似乎要把东府都置于死地,若是抄家流放……”
锦麟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你还想把你堂姐塞给静宸吗?省省吧。”
暇玉撇嘴:“我哪有。他们现在彼此都不知道对方还在等自己,而且每个人心中是如何想的,我全然不知,怎么会乱点鸳鸯谱。”
“好了,这件事你别再管了,你只需安心养胎!以后不管谁来见你,你一概不见就是了。统统交给我处理。”怕暇玉不肯撒手不管,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与他们的恩怨。”
暇玉心中道,她又怎么会管呢,他等这一天许久了,该怎么安排,他心中自然有数。
就像他说的,她现在该做的,只是安胎。旁的事情,不该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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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宸方一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母亲侯在那里了。钱氏站起来迎他,硬是才挤出笑容,问道:“你堂嫂怎么说?”静宸咽掉眼泪,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道:“我们对她做下那么多事,她怎么会帮我们?再说,堂兄想做这件事,许久了,怎会我去求几句就松口。”
虽早有准备,但听到儿子言之凿凿的说再无希望,她身子一斜,栽倒在椅子上,静宸忙去扶了一把,道:“娘!您怎么了?”可他自身的身体比钱氏又能好到哪里去,大幅动作下,竟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钱氏抚着自己的胸口,道:“娘不打紧,静宸啊,娘现在就能指望你了,你千万要……”想到的遭遇,她再说不下去,连连摆手道:“娘在这里稍作片刻休息,你去看看你爹,他今早上又没吃饭,你去劝劝他……”
静宸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挖空了一般,此刻倒不觉的伤心了,只觉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他撑着虚弱的身子飘到父亲的书房门口,叩响了那道门,他报上来人是自己后,父亲让他进去了。
静宸见父亲两鬓多了许多银丝,到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