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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496 春光系列番外 by 石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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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多数会觉得无聊可笑,即使当事人也不一定在游戏中得到快乐。
Joseph说:“在看什么?”
何宝荣回过头:“没什么。”他看着Joseph笑了一下:“请我喝杯酒吧。”
Joseph挑眉笑着点头,招手对吧台内的侍应道:“给这位先生来杯Flaming Sex。”
听到这个酒名,何宝荣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点烟的Joseph,两个人互看一眼都各自微微笑了一下。
Joseph吸了一口烟:“你一个人来的?”
何宝荣说:“你的朋友呢?”
Joseph说:“有几个一起来的。”他指了一个方向:“他们都在那边,我们刚来没多久,然后就看见你了。”他吐了一口烟说:“你呢?你的那个朋友呢?”
何宝荣说:“为什么要问他?”
Joseph耸耸肩:“OK,我不问了。”
侍应把Flaming Sex端给何宝荣,Joseph对他举起自己的酒杯做了个动作。
Flaming Sex酒如其名,空腹喝酒能清晰的感到它的辛辣,何宝荣喝了一口后放下酒杯:“你抽John Player Special?”
Joseph看看手中的烟说:“是啊,John Player Special。我的习惯。”
何宝荣笑了笑,随意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Joseph说:“后天我们就要离开英格堡区了,你们呢?”
何宝荣说:“不知道。”
“也许明年冬天我们还会来滑雪,事实上我们这些人经常到世界各地去滑雪。你喜欢滑雪吗?”
何宝荣想了想:“不喜欢。”
“哦?”Joseph问:“为什么?”
“我喜欢的东西很少。”
Joseph笑道“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太开心呢?”
何宝荣瞟了他一眼:“你很会观察人。”
Joseph凑进他低声说:“我会观察你……”
何宝荣笑了出来:“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吧?”
Joseph皱眉说:“虽然我才刚刚来……”他暧昧的接着说:“但我更加愿意陪你一起走。”
何宝荣低笑着跳下吧台的长脚凳,Joseph在吧台上放了钱后跟他走了出来。
出了酒吧,外面的空气冰冷清新,与酒吧内虽然温暖但浑浊的空气完全不同,站在门口Joseph说:“我有开车来。”
何宝荣说:“你打算把你的朋友都扔在这里?”
Joseph笑着刚想回答,酒吧的弹簧门被猛的推开,从里面出来的几个人撞上背对着他们的何宝荣。猝不及防的何宝荣被这股力量推下台阶,正跌在Joseph身上,回头看那些人,已经唱唱闹闹的走远了。
皱着眉转头,对上Joseph那双深邃带笑的眼睛。
何宝荣歪头:“可以放手了吗?”
Joseph依然揽着他的腰:“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么?”
何宝荣笑了一声:“我不觉得啊。”
Joseph专注的打量着他的脸,何宝荣也不动声色的迎着他的注视,口袋里的移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伸手去拿却被Joseph按住。
抬起头,眼前的光线被挡住,Joseph的嘴唇压了上来。
他技巧的吻着何宝荣的嘴唇,何宝荣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甚至是没有任何举动的被Joseph搂着,这个局面在他的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唇上辗转的嘴唇温热柔软,他闭上眼睛,一只手伸在口袋里,移动电话在他手里震动鸣叫。
等到电话安静了下来他突然轻轻的推开了Joseph。
Joseph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何宝荣笑着退了一步,拿出移动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上是黎耀辉的号码。
Joseph说:“怎么了?”
何宝荣把视线转到他的脸上,扬眉说:“我不喜欢John Pleyer Special的味道。”他又退了几步准备转身。
Joseph说:“我送你回去。”
何宝荣回眸一笑:“不用了。”
“喂!”Joseph突然叫住他:“我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了!”
何宝荣停住。
“在阿根廷,1998年夏天,那天晚上我开车差点撞上你。”
听到他的话何宝荣突然变得脸色苍白,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他没有回答Joseph,连忙转身匆忙离开。脚步踩在雪地上“嚓嚓”的声音让他觉得更加冷,只能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今晚虽然没有再下雪可是却很冷,天空很阴沉,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B&B中何宝荣的房间漆黑安静。
他躺在床上听着房间内滴答滴答的指针走动声,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些破碎的场景。
就像一个一个不完整又模糊的片段不停的闪过,先是喧闹的路上急促的刹车声,他回头看到一张受惊的脸,却不在意的给了对方一个浅笑。
然后是一群簇拥上来的人,不同的嘈杂的人在眼前晃烟味、酒味、淫靡的气味,勾搭紧贴的身体和放浪的眼神。
他嘴里斜叼着烟,吸了最后一口,捏着烟头用中指动作轻佻的弹开,烟头落在街道一角的水洼里发出“滋”的一声熄灭了。
接着似乎周围的人又似乎完全消失了,他站在一个黑暗狭小的巷子里,他迟疑的站在那里,里面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不是有多深也不知道有多大。
唯一清晰的是有一种潮湿石灰的味道,随着微风一阵比一阵强烈。接着是一阵脚步声,黑暗中有人靠近他,手脚立刻被束缚住。
何宝荣开始在床上瑟瑟发抖,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明白这是个梦,更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可是却不能控制自己马上醒过来。
他被推进了黑暗中,背后传来关上铁门的巨大响声,风停了下来,石灰的味道却更浓重。
眼前有一个火光在晃动,一阵烟味扑上了他的脸,紧接着胸前抚上一双手,在锁骨附近慢慢滑动。
何宝荣不能挣脱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黑暗中自己急促恐惧的呼吸声。突然,随着一阵尖锐呼啸的风声,一个特殊清脆的响声和着衣服的破裂声,背后立刻穿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何宝荣终于大叫着醒过来,摸索着飞快打开床头的灯,迅速的裹紧被子蜷缩成一团。
他吓得止不住发抖,脸上是潮湿的眼泪。
熟悉的梦境熟悉的情景,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做过很多次这个梦,尽管如此,每一次醒过来都会吓得一身冷汗,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平息了一些,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凌晨三点整。透过白色结霜的窗户向外看,窗外依然一片漆黑。
裹着被子坐起来,紧靠着床头的墙壁,即使知道这只是个梦,即使开着灯,他的眼睛也不敢再闭上。
四(大结局)
黎耀辉独白:在伦敦Heathrow国际机场,我坐在长椅上等着登机返回瑞士,候机室外的明亮光束透过玻璃照进来与面前人来人往忙碌的人群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立体网,我和这些陌生的人都在网中,但是何宝荣却不在其中。昨晚打了个电话给何宝荣,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挂上电话回到宴会大厅,看到很多人在我面前穿梭,我知道毫不相识的人正在做什么,却不知道我最熟悉的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仔细想想,这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但是,就算再亲密的人也都不能生活在对方的世界里,我和他这样也不足为奇了。
突然想到瑞士的第一天傍晚与何宝荣在英格堡区的半山上看雪时,我看到他悄悄用手按着旧伤口,这个动作让我又想起他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日子。虽然那时候的事细节都模糊了,但当时的感受却常常会在脑海中浮现,尤其当我经过医院,闻到药水味或者看到何宝荣吃痛的表情时,可能这已经形成了我的一种条件反射。
如果,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可以大到这个程度,那么何宝荣的感受一定更强烈,他是如何适应和面对的?我似乎了解却又似乎并太了解。我愿意给他所有关爱,只要他不再离开我身边。也许存在这样的想法就是一种自私,人们常常把爱情中的自私和人本身的自私区分开来,似乎因为爱而自私是必然又可以原谅的,但其实所有的自私都一样。
到了伦敦后一直没有时间想起他,但是在机场等待的无聊时间里我却一直在想他的事,由此看来,就连思维也是自私的。
看得出来,他和我一样不想吵架,但还是会有很多事情无法控制,就像我决定和他在一起时就已经做好了争执甚至分开的准备,但真的面对他提出工作的要求却还是会怀疑和紧张。
我想,经过这些年对他的感情早已经不是迷恋也没那么浓厚,但是离不开却已经渐渐成为一种习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状态,我清楚我的,却不清楚何宝荣的,也许因为我将来的计划中一定有何宝荣,所以不会单独考虑他的未来,可是这两天去我却一直在想他提出来工作的问题,我觉得茫然没有头绪,不知道何宝荣自己是否清楚?
在阿根廷时,每天上班前我都会看看何宝荣,甚至希望在门上装一把锁。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会再这么想了,其实他要走要留和门上有没有锁无关。
飞机误点,我停留在机场等了很久,慢慢的突然发觉一件事,我竟然没有再给他打电话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
半夜惊醒后何宝荣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窗口玻璃上结着的霜在阳光下消融了很多,可以看到外面蔚蓝的天空和遥远的雪山。他洗漱后下了楼,在走道里听到房东夫妇吵闹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的走下楼梯。
Bill和Ruth在饭厅里争论,何宝荣看了他们一眼就默默的穿过客厅去开门。
Bill突然叫住了他:“早安,po…wing,过来吃早饭!”
何宝荣回过头,Bill热情的走过来拉住他:“天气这么冷,吃了早饭出去比较好。Ruth,你快去准备一下。”
Ruth朝着何宝荣笑了笑,嘀咕着进了厨房。
Bill对何宝荣说:“还好你下来,否则她不知道要盯着我唠叨多久!”他无奈的摊摊手:“唉……你也看到啦!”
何宝荣觉得Bill烦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他一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随意的说:“看到了,又吵架了。”
Bill说:“噢!你用了‘又’字,看来吵吵闹闹真的是太经常发生的事啦!前天刚过了结婚40周年Party,今天就跟我吵!可是这么冷的天不喝点酒要我怎么活?还有……”
何宝荣突然打断了他的话:“40年……和一个人生活不觉得闷吗?”
Bill回头看看厨房,凑进他小声说:“闷!当然闷了!简直烦死了!”他想了想:“但是这件事也可以这么想,第一,不论一个人曾经有多少恋人,最终还是只能和一个人生活。除非这个人一直到老了都还是和很多人在一起,不过这样的日子我看我不行。第二,虽然我觉得她很烦,但是她做的奶酪很好吃,还会自己做巧克力,而且……冬天睡觉有个人抱在一起比较暖和!”
何宝荣笑了一下,Bill也笑了起来:“你的话提醒了我,原来她真的是有很多好处的!”
何宝荣独白:“一餐早饭在Bill和Ruth的注视下吃完,他们后来果然没有再吵。从B&B出来,外面阳光真得很好。我启动车子离开了英格堡区,按照计划今天应该要去卢塞恩,我不知道黎耀辉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我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天气。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道路两旁树枝上的积雪更加厚重,不时会飘下来一些好像羽毛一样的雪花。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话故事,故事的内容忘记了,只记得里面说下雪是一个叫做霍莉妈妈的人在用力的摇她的床铺,要摇得床单像羽毛一样飘起来,这样地上就会下雪了。小的时候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现在看看眼前的景象觉得真得是有些像。从这个角度来说,天寒地冻下雪的天气就变得挺有趣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好像轻松了很多,就连昨晚的那个恶梦当时的确很可怕,但是现在想来也只是极淡的感觉。大概以前太经常做到这个梦,也没那么在意了。大概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已经渐渐遗忘了。也或者只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太好了。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听到自己叫着黎耀辉的名字。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让我有些奇怪,于是我很想打电话给他,但是最终却没有这么做。
大概我想要脱离他的帮助,看看自己能不能在独自度过昨晚,后来我居然睡着了,很快就到了天亮。
这样的情况如果按照Bill的思路来分析我想也可以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实在太习惯黎耀辉在我身边了,虽然有时候会排斥但是遇到事情还是会下意识的想到他。我会叫着他的名字,就算不是因为爱情,即使只是一种习惯也很惊人。第二,黎耀辉对我来说和别人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我不愿意对他说,也不想承认。Bill说:不论一个人曾经有多少恋人,最终还是只能和一个人生活。我觉得有些道理,因为始终我现在还是和黎耀辉在一起。在南丫岛那棵树上看到他的名字时我觉得很后悔,以前我以为他永远不会离开我,但是其实没有人会这么做。就像我不会因为他的不同意而放弃自己的想法一样,我们谁都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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