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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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中地武林人物,已经将状元楼挤得满满当当,独独二楼窗口的一张桌子是空着的,没有人敢上去坐。
萧月
踏进状元楼,在人们的目光笼罩下,缓缓上了二楼,张桌子前,分别坐下来。
周围皆是双目精芒闪烁,太阳穴高鼓地精悍之士,俱是些武林高手,他们紧紧盯着萧月生,不说一句话,楼内的气氛极为压抑。
萧月生今天身穿一件宝蓝的长衫,趁得肤色白皙,面如冠玉,颇有几分英俊之气。
他腰板笔直,身形挺拔,端坐于桌旁,指了指身前:“富贵,将琴放这里吧。”
王富贵忙小心走上前,将长匣放下,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张紫褐色的瑶琴,琴身泛着幽幽的光泽,深沉内敛,透出几分神秘的气息。
“萧镖头,没想到你还会抚琴。从未听说过。”林震南抚着长髯,呵呵笑道。
他气色颇佳,如今也已经想开了,不再担惊受怕,似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下练功偶尔心烦,便抚琴一首,抒解烦闷罢了。”萧月生微微一笑,双手按上了琴弦。
周围地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颇觉怪异。这么一个凶残的家伙,竟然还有抚琴奏曲的雅量。
“那在吃饭之前,先抚一曲,让老夫听听如何?”王元霸左手两枚金胆呛啷啷作响。哈哈笑道。
“那便献丑了。”萧月生笑着点头,伸手一拨。
“铮”的一声,琴声蓦然响起,仿佛仙鹤清唳。众人只觉身体随之一震,这一拨,仿佛拨动了人们的心弦。
萧月生微一点头,双眼轻轻阖起。并不修长的手指慢慢拨动,轻捻慢抚,或揉或挑。铮铮之声不断于耳。人们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沙场之上。眼前是一幕幕惨烈的生死苦斗,鲜血。惨叫,怒吼。
铮铮之声开始时,仅在状元楼内飘动,随着他性之所致,不再压抑,放开了功力,琴声宛如飞鸟般飞出了状元楼,一飞站天,在整个洛阳城上空飘荡盘旋。
他紫丹已成,温养的这些日子,再有进境,内力之深,已达骇人听闻之境,琴声悠悠,整个洛阳城地人们皆觉得琴声便在耳边,抚琴之人便在周围。
盏茶时间过后,萧月生缓缓放下手,琴声袅袅,缓缓散开,人们却兀自怔怔出神,沉浸在琴声的意境中,难以自拔。
“咳!”萧月生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清咳了一声。
这一声带有清神之效,众人纷纷醒来,纷纷露出恍如一梦的神色,看了看周围,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
“好一曲铁板铜琶!”王元霸左手的金胆停了下来,一脸唏嘘之色,慨然摇头,似是叹息,似是留恋。
萧月生笑了笑,望向王富贵,伸手一指瑶琴。
王富贵颇是聪明,马上一躬身点头,将紫褐色瑶琴小心捧起,放回木匣之中,背到了自己地后背。
林震南也醒过神来,摇头感叹:“神乎其神!神乎其神!”
望向萧月生的目光也颇是讶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萧月生实算不上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只是刻苦努力远逾常人罢了,即使抚琴,若不刺耳,已经算是幸运。
实未想到,萧月生竟有如斯琴技,即使是那些秦淮河上的花魁,也要自叹不如!
“有心插花花不在,无心栽柳柳成荫,在下仅是抚琴排解烦闷,却不想竟颇有几分天分。”萧月生呵呵一笑,端起茶盏,微呷一口。
众人先后醒过神来,望向萧月生地目光各带着几分怪异。
这一日的夜晚,天上明月半弯,宛如银钩,月色朦胧,清辉遍洒,万簌俱寂。
铮铮的琴声蓦的响起,仿佛自耳边弹奏,人们纷纷披衣而起,武林中人便跳出窗口,跃到房上,打量四周,却没有见到抚琴人地影子。
他们循着声音找去,竟寻到了王宅前,忙止住脚步,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萧月生出来。
仔细一听,果然琴声是自王宅里传出,琮琮之声不绝于耳,宛如泉水叮咚,清幽如山谷回声。
他们想起了白天萧月生在状元楼的举动,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凛然,琴声竟有飘过整个洛阳城,这一份功力,实在可畏可怖,也不知他年纪轻轻,如何练就。
辟邪剑谱的诱惑更增,却更令他们投鼠忌器,有那三十几个人武功被废,令他们能够保持清醒,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敢妄动。
如此接连几夜,人们皆被琴声惊醒,每天晚上一曲,琴声美妙,听着实是无上地享受。
****
中午,洛阳城一条窄窄地小巷子尽头,一片竹林绿意盎然,随风簌簌而响,虽然正午地阳光炙热,这里却一片清凉宁静,又雅致别具,令人忘却尘俗。
绿竹丛中,有五间小舍井然坐落。左二右三,均以粗竹所架,
内,桌椅榻几皆以竹制。雅意悠然。
此时。一个老者端坐于正中的绣屋中。他身形,面目苍老,头上没剩下几根头发,稀稀疏疏,令人不忍目睹。手与脚颇为粗大。精神却是极好,看上去颇为奇特。
他坐于外间,对隔着竹帘地屋里说道:“姑姑。已经查清楚了,奏琴之人便是如今风头极盛地萧一寒。”
绣帘后隐隐绰绰有一道人影端坐,身形美妙动人,一道圆润动人的声音响起:“萧一寒?……便是那个废人武功的萧一寒?”
“正是此人。”老翁点头。
“……没想到。他竟也是个雅人!”圆润动人地声音再次响起。却低了许多,似是喃喃自语。
听其声音,仅是少女。却被一个如此年迈地老翁称之姑姑。若是有外人在旁。定会惊异万分。
老翁恭声说道:“姑姑。曲乃心声,听了他地琴声。方才知晓,萧一寒此人,胸中大有丘壑,实是了不得的人物。非是一般地莽夫可比。”
“嗯。”绣帘后传来低低一声。
半晌之后,圆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地武功究竟是不是来自辟邪剑谱?”
“外面传言。言之凿凿,说是他习练了辟邪剑法。依侄儿看来。却是一派胡言!”老翁摇头。缓缓说道。
“哦——?”少女圆润地声音一拖长。更为悦耳。她不紧不慢,温声问道:“此话何解?”
“辟邪剑谱。传自林震南地祖父林远图。林远图此人,侄儿曾经见过,也见过辟邪剑法。”老翁说道。
“你见过辟邪剑法?”少女虽然惊奇,却温和仍旧,丝毫没有急切之意。
老翁点头:“正是,辟邪剑法虽然威力不凡,却也达不到这般惊人地步,便是林远图复生,遇到了这位萧一寒,也只能甘拜下风!”
少女圆润的声音响起:“那他年纪轻轻,为何武功如此惊人,尤其是内力,丝毫偷不得懒。”
“这个……,侄儿却是不知了!”老翁摇头叹道,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几丝迷惘之色。
“好了,不去管他了,”少女似是在竹帘后轻轻一摆手,圆润地声音淡淡说道:“……即使武功高强,只要不来惹咱们,咱们也不必去招惹他。”
“是。”老翁恭敬点头。
****
十几日过去,萧月生再未出手,一直苦练九转易筋诀与天雷诀,惜乎一直没有突破,却能隐隐感觉到突破在即。
这一日夜晚,三人正在吃晚膳,大厅里***通明,宛如白昼,萧月生忽然放下银箸,说道:“老爷子,总镖头,我有点儿事情要办,想离开一阵子。”
“离开一阵子?”王老爷子一愕,忙问。
“洛阳城已经风平浪静,呆不呆在这里,已经无关紧要。”萧月生漫声说道。
“萧镖头,你若走了,他们来犯,我与岳父怕是招架不住。”林震南一摊手,苦笑道。
萧月生略一沉吟,道:“嗯……,要不,你们先去华山派探望一下少镖头,如何?”
“唉——,不必不必。”王老爷子一摆手,呵呵笑道:“萧先生总不能一辈子陪着咱们,如今,给他们这些人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来!”
萧月生微微点头,呵呵一笑:“老爷子英明,……就怕他们不来!”
林震南想了想,自失一笑:“也好,……总不能让萧镖头保护一辈子!成何体统?!”
“总镖头误会了!”萧月生忙摆手,脸色郑重,说道:“确有急事,我结义大哥遇到了难题,我总不袖手旁观。”
“是潘帮主?”林震南忙道。
萧月生点头:“嗯,有长风帮地人欲要对付他们……”
“那不能不救!”林震南点头,略一沉吟,道:“何时动身?”
“不急。”萧月生一摆手,笑道:“咱先得摆一道空城计。”
***
第二日清晨,早膳只有王元霸与林震南两人前去状元楼,人们并没有瞧见煞星萧一寒。
他们不由疑惑,不知他为何不来,纷纷打听,却无一结果。
第三日,仍不见萧月生地身影,而且,昨天晚上,也没有琴声响起,这些武林中人便有些蠢蠢欲动,暗中猜测,怕是萧月生已经离开了。
终有胆大之人,晚上便偷偷摸进了王宅,第二天,人们便在王宅地墙角下发现了昏迷不醒,武功被废地他。
第47章 受伤
安城
夕阳西下时分,太阳化成一个暗红色的圆盘,低悬在西边的天空,彩霞满天,照得云彩绚烂多姿,天地万物似乎也变得多姿多彩。
长沙帮总坛却是被愁云惨雾笼罩,气氛压抑。
潘吼的卧室外,站着数人,俱是目光锐利的高手,他们脸上皆是忧虑之色,不时的望向屋内的方向,目光急切。
长沙帮的两大护法,程护法身形瘦小,腰间却挂着一柄长刀,看上去颇是威猛,另一位张护法身形高大,却是一脸憨厚之色,神情木讷,看上去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两人守在房门口,目光不时一瞥众人,精芒闪烁,宛如刀刃,冷意森森,堵住了众人,不让他们进去探望。
其中一位孙香主高声叫道:“程护法,帮主的伤到底如何了,让咱们进去探望一下吧!”
这位孙堂主身形高瘦,长方的脸庞,皮肤白皙,看上去貌不惊人,但一双眼晴却是灿然生光,明亮逼人,一幅精悍的模样。
他是长沙帮最大的分堂——青龙堂的堂主,姓孙名子珍,名字颇有几分女气,人却是精明利害,手腕高明。
他在长沙帮中极具威望,虽然仅是堂主,却与副帮主无异,所说之话,长沙帮的帮众们皆遵从无违。
程护法冷冷一笑,干枯的脸庞冷硬如铁,淡淡说道:“帮主有令,除了萧先生。任何人不得进入屋内!”
“萧先生不知何时才能来。况且,能不能来,也未为可知,何苦这般白白耗时间?!”孙堂主剑眉一皱,摇了摇头,随即一昂头。问道:“程护法。帮主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帮主伤得极重。”程护法淡淡说了一句。便闭上嘴巴,任孙堂主如何说。也不说一句话。
孙堂主身后站出一人,大声道:“程护法,你这般堵着大伙儿。不让咱们见帮主。是何居心?!”
此人身形高大,魁梧如熊,双眼如铜铃般大小,精光四射。慑人心魄。声音宛如铜钟大吕,嗡嗡作响。震得窗户颤动不已。
“住嘴!”张护法沉声低喝。原本憨厚和蔼地面容变得凌厉,目光森然。宛如利箭般射向此人地双眼,双眼如鹰。身体微绷。似欲动手。
这个魁梧如熊的大汉乃是青龙堂的副堂主。姓王,名承祖,天赋异禀,一身神力惊人。后来遇到异人传授,一套大力神魔刀法威力极大,若是置身沙场。更有用武之地。
这位王副堂主虽然魁梧雄壮。比张护法更胜一筹。但被张护法这般一喝,却缩了缩身子。他一身的神力,遇到张护法,却是毫无用处,想要制他,凭张护法的剑法,实是轻而易举。
“张护法不须如此,王副堂主也是对帮主的一片关心嘛!”孙堂主孙子珍笑了笑,抱拳说道,笑容轻淡。
“若是惊扰了帮主,该当何罪?!”程护法冷冷一哼,目光如刃,在孙子珍脸上转了转,又转向王副堂主。
孙子珍神情不变,若无其事,目光与他相触,一片坦然,王副堂主则在积威之下,有些畏缩,目光一闪,忙躲开了,望向孙堂主,一触之下,随即挺了挺身形。
王副堂主哼道:“若是没有鬼,你们为何不让咱们见帮主,难不成,帮主不信任咱们大伙?!”
程护法目光一凛,顿时精芒暴闪,刺入王副堂主之眼,又转向云淡风轻地孙子珍,心下明白,凭王副堂主这憨直地性子,根本说不出这般话来,定是有人教他这般说,此人自然是孙子珍了!
孙子珍对于帮主宝座地觊觎,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几位护法与堂主皆是心知肚明,即使是帮主潘吼,也是明白得很,却并不介意,既然帮主都知道,他们自然也不会大惊小怪。
对于孙子珍,宋长老与两位护法皆对潘吼说过,不宜留在帮内,是一个不安定因素,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出差错。
这一次长风帮来袭,帮主潘吼受伤,生死不明,孙子珍果然没有放过机会,趁机跳了出来。
依他的智慧,也知道此举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