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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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走走,大概向东。往江南方向,那里繁华一些。”萧月生把玩着白玉杯,漫不经心的回答。
“也好。”温玉冰素手伸出,将白玉杯递还他,半倚锦被,露出慵懒之态,峰峦起伏的玉体舒展,透出无上的诱惑。
她扫了萧月生一眼,便不再看他。心中复杂难言,又酸又涩,毫无半分喜意。
“关于碧血门,师父可曾与灭绝师太提过?”萧月生抿了一口碧芜酒,温声问道,声音清朗带着磁性,令人听之心神宁静。
他虽未用读心术,但对温玉冰已是极了解,看她两道黛眉微微蹙起的模样,便知她心绪不佳,隐隐猜得其原因,便寻一个严肃的话题。
温玉冰不想跟他说话。停了半晌,方才敛住自己地性子,淡漠的回答:“嗯,已提过,好象她并不在意。”
“既然她看轻咱们水云派,那可怨不得别人了。”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呵呵一笑。
温玉冰白了他一眼,听出其话中的兴灾乐祸,哼道:“你让你那两位夫人再提醒她一下吧!”
“放心罢,峨嵋派屹立如今,自有其道理。”萧月生摆手。
“随你!”温玉冰轻掠耳际一缕秀发,妩媚诱人,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快滚吧,去陪你地新婚夫人们!”
“遵命!”萧月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玉杯消失于手中,转身撤退,赶在香枕击来之前,踏出闺房,关上房门,月白的香枕砸在门上,跌落于厚软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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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温玉冰气恼的抓起另一只香枕,狠狠地扔了过去,打得房门砰然作响。
顺庆路大竹城
烈日当空,放射着灼人的光线,酷热难言。
大竹城里的人们,多是耷拉着脑袋,在树下乘凉,即使走路,也寻找街道的荫凉处行走。
蒲扇用力的扇,空气却是热的,人们恨不得如狗一般,吐出舌头来散热,整个大竹城的街上,除了知了的叫声,显得颇为空寂。
一阵马蹄声响起,清脆而悠然。
屋檐下,树荫下的人们纷纷抬头,望向大街,想看看哪个傻瓜,这么热的天气,竟然还在赶路。
一辆华丽的马车走在大街中央,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并非是因为马车的华美,也不是拉车的两匹白马神骏非凡,却是因为,这辆马车竟没有车夫。
两匹白马不带一丝杂毛,一尘不染,即使如此闷热天气,它们仍旧闲庭信步,不见半分汗渍,悠然的走在大街上,马头不时左右转达动,双眼如玛瑙,似是顾盼四望,观赏大街的景致。
淡紫地马车,雕着优美的云纹,在烈日下泛着幽幽的光泽,高贵、华美而神秘。
马车虽是寻常的宽度,长短却如两辆马车,略显几分怪异。
在人们的目光中,两匹白马拉着淡紫的马车,在城中最大的酒楼下停下马蹄。
酒楼前,高高的旌旗无力轻垂,隐隐可见竹风楼三个大字,透出阵阵喧闹声。
听到马蹄声停下,楼里窜出一人,是个青年男子,身形削瘦,容貌俊逸,只是一身褐衫,显示他低下的地位。
他叫赵极良,本是孤儿,被酒楼的主人收养。
这家酒楼主人无儿无女,对他视如己出,将来必是接掌这座酒楼,但如今,却要他从迎宾开始做。
赵极良从小读过书,聪慧异常,若是遇到好的朝代,定会进仕取官,但如今却是元朝,读书人地位低下,还不如做一个富家翁。
对于养父地用心,他也明白,故虽辛苦,却仍做得很认真。
见无人驾车,赵极良微怔一怔,便恢复如常,目光在两匹白马身上转了几转,身为迎宾之人,阅人多矣,看到的马也多矣,从未见过如斯神骏之马。
他看着马,心中啧啧称奇,知道马车主人必不是寻常人物,脚步快移,来至马车旁,静静等着马车门的开启。
“吱”的一声,车门被推开,一青衫男子飘然而出。
“客官”赵极良堆起笑脸招呼,一瞥之间,对方的容貌尽入眼中。
这个青衫男子的容貌平常得紧,只是两抹八字胡颇是显眼,令其陡增几分成熟与潇洒的气度。
他自然便是新婚的萧月生。
萧月生微笑点头,然后转达身,抬起胳膊,接住车箱中伸出的一只玉手,纤指如葱白,修长优美。
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踏出车厢,出现在赵极良跟前。
赵极良目瞪口呆,只觉眼前女子仿佛绽放着朦胧的光芒,直令人目眩神迷。
一声清咳将他惊醒,街回过神来,却发觉,又有一女子出现,与先前的女子俱是美貌如花,艳光四射,吸人心神。
他不禁有些嫉妒面前的男人,他貌不惊人,但两位美女望向他的目光,柔性蜜意似要溢出,显然极为钟情于他。
“客官里面请!”赵极良毕竟阅厉极丰,很快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躬身相请。
“将马卸下业,喂上好的精料。”萧月生温声吩咐,夹在两女中间,进入喧闹的酒楼。
踏入酒楼大厅,正在高谈阔论的人们朝门口漫不经心的一瞥,然后目光发直,变得沉默,很快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
两女虽未习碧水诀,但本就是难得的美人,初经雨露滋润,虽不如李若云等动人心魄,但其艳光足已令人惊异,难以移开目光,宛如磁石。
第144章 生波
“周女侠?”大厅东边蓦然响起一声惊呼,声音清朗,随即站起一位青年男子。
他长眉入鬓,向上斜飞,鼻若悬丹,目似朗星,熠熠闪光,即使是萧月生也不禁暗声喝彩,好一位赛潘安胜宋玉的美男子!
周芷若臻首微转,露出淡淡的微笑,玉手轻轻抱拳,斯斯文文的说道:“原来是曹少侠。”
“哈哈,没想到,实在没想到竟能在此得遇周女侠,幸甚幸甚,请过来坐吧!”那位曹少侠俊逸的脸上满是惊喜,失声长笑,忙不迭的躬身,邀请周芷若过去。
周芷若玉脸微露红晕,转头望向萧月生,心中惴惴,那位曹少侠太过热情,很易让人误会。
“既然那位少侠诚心邀请,恭敬不如从命,过去吧。“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扫那俊逸青年,冲周芷若点点头。
在众人的目光中,三人缓缓而行,穿过数张桌子,经过数十人,来到大厅东头靠窗的一张桌前,清风自敞开的轩窗吹进,吹到脸上,却没有清凉之感。
除了站着的那位曹少侠,桌边还坐着两人,皆是英气不凡的英俊少侠,相貌不输于他,可谓同类相聚。
见到他们过来,那两人站起身,抱拳一礼,剑眉朗目,英姿勃发,实是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曹少侠殷勤的伸手介绍:“这是宋子美,五湖帮的少帮主,这位武林人称亲电剑的陈方和陈少侠,两位,这位周女侠及峨嵋灭绝师太的关门弟子。”
“原来是周芷若周女侠!”两人亦不由露出惊喜之容。忙再次抱拳行礼,极是热情。
周芷若虽很少下山,每年只是去一次武当山拜见张三丰。其余时间,多是在山上练功,仅有寥寥几次随师组们出去。
但在青年一辈弟子当中,对于这位周女侠可是关心得很,她不仅貌美如花,更温柔娴静,实是武林少侠们地梦中情人。
“这位公子是?”曹少侠望向带着淡淡笑意的萧月生。略带迟疑的问。
“这是外子。”周芷若面露羞涩,轻声说道。
“在下萧南秋。”萧月生抱拳,温和微笑,看到他们面色一变,心中大感舒畅难言。
曹少侠三人只好抱拳还礼,勉强挤出笑容,暗自打量萧月生。见他相貌平庸,目光温和,毫无锐利地锋芒,似是不会武功一般,心中大感可惜,又觉不平,不甘,不忿、恼怒,等等,各种难言的情绪揉和在一起复杂难辨。
周芷若新婚燕尔。见到外人,大感羞涩,目光似垂,不敢多看他们,继续轻声介绍,指了指贝锦仪:“这是我贝师姐。”
“曹少侠?莫不是长风帮的少帮主曹道衡曹少侠?”贝锦仪比周芷若多几分阅厉,落落大方地抱拳。柔和笑问。
“正是,贱名竟能被贝师姐记起,在下深感荣幸!”曹道衡点头称是,郑重说道。
“曹少侠可是深负众望的后起之秀!”贝锦仪声音轻柔,听着极为舒服,笑容也显亲切。
几人寒暄一番,坐了下来。
他们偷偷打量着萧月生,已经想起前一段日子的传闻,如今两女便在眼前,看她们秀发挽起,已成妇人,果然空穴来风,非是虚闻。
只是,对于这位萧南秋,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毫无出众之处,莫不是她们被强迫不成?
好象水云派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不知灭绝师太窨为何能答应下来,实在令人费解!
他们三个皆是少年英侠,虽然表面谦逊,骨子里却是傲气冲天,对于独占两朵极品鲜花的萧月生,自是充满了敌意。
萧月生懒得理会三人,坐在贝锦仪与周芷若身边,嗅着两女淡淡地幽香,不时凑到她们如玉的耳朵旁,窃窃私语两句,令对面的三个男人极不自在,只好开口说话。
大厅也恢复了热闹,人们只是时不时的偷瞥过来一眼,欣赏着两女的背影,她们朝东而坐,多数人们看不到她们的玉颜。
曹道衡讲起了自己的师父,其师曹始元,乃江南一代剑豪,剑术极高,只是行事低调武林中少有人知。
但六大门派根基深厚,耳目众多,他这般高手,无法瞒得过六大门派的人,贝锦仪自是知晓。
曹始元剑法虽高,论及武林地位,甚至比周芷若她们尚有不如,这便是门派帮势的威力。
曹道衡讲起自己师父寿筵,热闹非凡,众多高手齐集,并提起许多武林人物,皆是鼎鼎大名,说话时,尚不时瞥一瞥萧月生,隐隐透出炫耀之意。
萧月生装作未觉,只是拿着酒盅,慢慢把玩,显得漫不经心,实在懒得与他一般见识,降了自己的档次。
“赫赫,好漂亮的小娘子!”一声歪歪咧咧的大呼响起,盖过了人们的喧闹,直传入众人耳中。
人们顺着声音望去,大厅最东边的一桌,隔着萧月生他们不远,几个壮实的男人面红耳赤,正眯着眼睛望向贝锦仪与周芷若二女。
萧月生微一蹙眉,猜得他们还会说出难听之言,便想出手,堵住他们的嘴,以免污人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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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尔是何人?”曹道衡抢在前头,拍桌而起,沉声怒喝,朗星般的双目精芒四射,显出不俗的功力。
那边也站起一人,身材壮实魁梧,络腮胡子浓密,脸如遮着红布,瞪着大眼,身体左右前后地晃动,摇摇欲坠,令人担心。
他直愣愣的盯着他,嘿嘿笑个不停,一看即知醉得不轻,晃动着身子,伸出手指头,指着这边,大着舌头:“嘿嘿......,你又是......哪......哪颗......葱?爷......爷......的名号,你这个小白脸......不......不配知道。”
“好大的狗胆!”曹道衡俊脸一沉,右手按上腰间长剑,目光如利刃,刺入对方眼中。
但对方大睁的双眼宛如一潭浊水,毫不在乎的反瞪过来,重重一拍桌子,碟盏齐齐跳动,东倒西歪,大着嗓门高喝道:“你他***才是狗胆!”
说话甚是流利,仿佛酒醒一般。
“曹少侠,算了,他醉糊涂了,别一般见识!”萧月生屈指弹了弹白瓷酒盅,温和地说道。
正气愤填膺,跟着一块站起的两人不由转头,瞥了他一眼,露出鄙夷之色。
“打他个龟孙子地!”周围的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声大喊,随即人们纷纷附和,“对”“打”“打死一个少一个”这些话不绝于耳,唯恐天下不乱,这是大竹城的风气,民风甚是彪悍。
曹道衡毕竟年轻,血气方刚,听得人们撺掇,不由热血***,踢开椅子,拉开了架式,便要动手。
萧月生暗中摇头,感叹这个曹道衡太过稚嫩,这般情形,或者雷霆一击,或者略施薄惩方是佳策,而这般明火执仗,显得优柔寡断。
对面一桌四人,皆已喝醉,醺醺然,心中感觉,天老大,自己老二,谁也不怕,见曹道衡摆开架式,便齐齐冲了过来,摇摇晃晃,似是打醉拳,围了上来。
这里地方狭窄,没有转回的余地,曹道衡不屑拔剑,手脚齐动,三下五除二把他们打趴下,易如反掌。
虽不伤他们性命,但下手之际,难免让他多吃点儿苦头,只是他们喝醉了酒,感觉迟钝,也不觉得痛苦,只是倒在地上,骂骂咧咧,似是不服,大骂偷袭,两个打一个,不是好汉,他们醉眼朦胧,看人呈又影。
曹道衡走回桌旁,担回椅子重下坐下,瞟了瞟狼狈爬起的四人,冷哼一声,不屑之极。
“你,你等着,有种的,等着!”临走之时,他们叫嚣,惹得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