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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钢琴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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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傻还是他太诱人?

  我不去想了,埋头做题,染过的头发渐渐全黑了,连耳洞都闭了,兴致来的时候,自己想著他手Yin,可我不想找女人。

  自己的分身最後待过的地方是他的身体,这让我心情舒畅。

  大四的时候就开始帮老爸的公司做事,每到夏天的时候,就会老想著他,老想著和他相遇的那个地铁车厢,老想著他第一次和我说话的钢琴课。

  我钢琴过了业余八级,每次弹的时候,却都喜欢先弹一次拜厄的练习曲,他给我上的课太少,当时还只教了我这个。

  我还记得他的修长骨感的手指在琴键上优美地移动时的样子。

  听著钢琴曲还能She精的,也许只有我。



  lesson 4 (再相遇的时候,泾渭分明的彼此…)

  二十五岁那年,我边读著企管硕士边在老爸的公司里做事,老爸让我跟著他做生意,说生意场上的事儿是摸爬滚打出来的。我信。

  老爸那天谈判完了问我:“林老板的女儿对你有好感你怎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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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谁啊她,看上我?”

  老爸说:“看上我儿子哪不好了?”

  我埋头理著资料,“那就见个面儿吧。”我说。

  总想著一个不可能的人是不对的。我苦笑,这麽多年了,他的样子怎麽还在我心里牢牢地粘著呢。

  我看著表开了车去约会,第一次见面,我竟然就无可无不可。

  坐在高级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对面的女人头发染成褐色,有些像杜文犀,但是和他的自然光泽没法儿比。

  每天都喝黑咖啡,可是今天的,特别的苦。

  我的眼泪有点儿要出来,可不是给这咖啡苦的?

  咖啡馆里的爵士乐响得有些烦躁,中间的玻璃岛上架著一座三角钢琴,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我叫来侍者问他:“这钢琴有表演吗?”

  “对不起先生,这的表演是晚上八点结束。”侍者对我说,很有礼貌的样子。

  而一切似乎都是虚伪的。对面的女人问:“杨先生会弹吗?”

  我会,可我不想弹给她听。

  我站起来,那是一架斯特劳斯钢琴,是杜文犀原本一直想要的……

  琴键白黑分明,带著些珠光。我突然又想起他第一上课时,用手指在上面碰触所带著的力道和温度。

  他曲起手指在键盘上敲,很认真地对我说:“你回去要练习高抬指。”

  後来我把手指伸进他後面,很用力地屈起,敲下去,他带著娇媚抽起气来,“你……你干什麽……”

  他声音柔和地发甜。

  “我练习高抬指啊。”我恶意地说,咬他的耳郭。

  这样的情景,似乎又一次通过琴键从我的手指流进了记忆的深处。

  我曲起手指,用力砸下去。

  “叔叔,你这高抬指不对。”有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

  我回过头,七、八岁的男孩子,头上的帽子上扎著两个羊角辫儿,扶著钢琴看著我。

  白皙的脸,很精致的眉毛眼睛。

  为什麽我总是从每一个具象的事物上想起杜文犀?

  “哎,汉阳你怎麽又往钢琴跑了?”店里的女侍者微笑著来拉那孩子的手,“你爸爸在换衣服呢,一会就出来。”

  我凝神地看著那男孩子的小小的背影,不觉又出了神。

  和我约会的女人在叫我,我向她走过去,身後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说:

  “汉阳又麻烦李阿姨接了?”

  我呆住了,就在那一瞬间。

  我艰涩地回头,看见那个男人,穿著风衣向那男孩子走去。

  我嘴唇在抖,我喊了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只叫他的名字,不带姓……

  我几乎是在吼:“文犀!!”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情况见面。真的。

  我旁边有女人,他旁边有孩子。

  泾渭分明到让人觉得可笑。

  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和我Zuo爱只是因为我用“彼此舒服”来蛊惑了他。

  而现实就是他只当做舒服的途径,而我,却深深地陷了下去。

  把游戏变成事实的是傻瓜,而这场游戏里,唯一的傻瓜是我。

  “你的孩子?”我微笑,心里却在滴血。

  “你的女朋友?”他微笑,脸色一如既往的白皙。

  我没有说是,他却让那孩子叫他“爸爸”。

  不叫我也知道,他们长得出奇的像。

  我第一次拉了那女人的手,却是为了落荒而逃。

  我送她回家,什麽也没有说。

  我的爱情吹了,他的,却结了果。

  我狠狠地一砸方向盘,在夜色的路灯下凄厉地发出一声机械吼叫。

  我没有去找他,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我去那家咖啡馆只是为了去喝一杯咖啡,那儿的黑咖啡味道特别好……

  我在自欺欺人,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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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看到了他的孩子,从门口自己一个人走进来,和店员都很熟。

  “叔叔你好。”他说。

  我坐在吧台喝黑咖啡,“你也好。”

  “叔叔你认识爸爸吗?”他问。

  “你爸爸以前是我的钢琴老师。”我说的时候,目光有些飘渺,看著顶上倒挂著的酒杯,不切实际地悲哀起来。

  “杜老师真可惜呢,多好的一块材料,就那麽不能再弹激烈些的曲子了。”调酒师边擦杯子边道。

  他受伤了?他不能圆他的钢琴家之梦了?

  为什麽我是那个什麽都不知道的人?


  lesson end。。完结篇★右手的琴键,左手的和弦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崩溃了所有的坚持,我抓住那个调酒师,我知道我的目光很可怕,

  “他怎麽受伤的?”我问。

  调酒师惊讶地看著我,“听说还是七年前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车祸还是什麽的,总之就是伤了神经,简单的曲子还行,长一点儿,猛一点儿的就整不了。”

  七年前,正好是我和他分手的时间……

  “可是爸爸琴弹得很好啊。”那男孩子不服气地说。

  “是很好,”我呆呆地去抚摩他的和他父亲一样细软的头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杜汉阳。”他瞅著我,一双大眼睛没有他父亲那麽色素浅淡,黑漆漆地透著光,“晴川历历汉阳树的汉阳。”

  我苦涩地微笑,看著他白皙精致的脸,“你妈妈呢?”

  调酒师望著我摇头,男孩子却笑著说:“爸爸说,妈妈去给别人幸福了,因为,我和爸爸已经得到很多很多的幸福了!”

  我瞥到调酒师两个手指分开的动作,我微笑起来看著那孩子──

  这是我听过的,对离婚最浪漫的说法。


  五点後半的时候,他推开门走进来,看见我一愣,随即微笑著点了点头,脱下风衣时,我看到他西服的胸口,别著“同习小学”的红底儿白字的教师校徽。

  他把孩子抱起来,轻轻说了几句话,七年前的青涩,现在留下的,一派身为人父的成熟。

  他进去员工间换衣服,六点整穿著很合身的燕尾服坐在了那架三角钢琴前。

  有人点歌儿,《我心永恒》,泰坦尼克号的曲子。

  他以前教我的时候对我说:“你把基本功练好了,以後也能弹泰坦尼克号。”

  那时泰坦尼克号还正热著,他似乎很喜欢,我却没有和他看过一场电影。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是Zuo爱。

  我有些空虚地笑,那时的我,幼稚得只知道用Zuo爱来确认自己。

  只有Zuo爱的时候,那个人,没有你不行。

  只有高潮的一瞬间,才感觉自己是被需要著的。

  而他也是一样。

  冷静的外表下,和我一样的虚无。找不到方向。

  及至的时候在我肩膀上咬下的痕迹,也在彰显他内心的恐慌……

  生怕下一刻,这个人就不是自己的,如果没有留下痕迹的话。

  自己以前的岁月,就如同秋色中枯萎的树叶一样,飘摇起来,一点儿目标也没有,水洼也好,碾碎也罢,没有目标,所以就连想去在乎也在乎不了。

  他也一样。我知道。

  即使他什麽也没有说。

  有些事情,经历过的不说也明白,没有经历过的,说了也不明白。

  两片枯叶,偶然吹在一起,贴合在一起,互相抚慰颤抖。

  曲子很多,杂糅起来,八点五十了,我掏出一张纸,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侍者,

  “我点歌儿。”我说。

  我看到他拿到那张纸的时候愣住了,迟疑了一会,手指有些颤抖地触上键。

  拜厄的第55首练习曲,他最後教我的曲子。

  四四拍,moderato,右手渐强,左手legato保持连贯……

  很简单的曲子,他却弹不下去了似的,瞪著琴键,眼里亮亮的。

  九点了,他还瞪著那些琴键。

  我走过去,轻轻地跟他说:“老师。”

  他呆住了,眼睛湿了似的。

  “我弹右手,老师给我弹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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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音,高音do,副点三拍……

  他的左手颤颤地,开始弹伴奏和弦。

  一曲结束的时候,大家不知为什麽都在鼓掌。

  我没有管,我拉著他,他拉著孩子,我把他们塞进车。

  “我送你们回家。”

  他没有拒绝。

  他们住的地方是套小公寓,八十多个平米,收拾得很干净。

  我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看他哄孩子睡了,出来时,眼睛红红的。

  我仔细地看著他,站起来,把他圈进怀里。

  味道没变,抱在怀里的大小却变了,我比以前高了,他还是一样。

  我不想问他结婚的事儿,不想问他老婆的去处,我只捉起他的手,轻轻地吻他的手指。

  “受伤了,为什麽不告诉我……”我舔著他的指缝。

  他别过头,眼泪没有管得住,从脸颊流下来。

  我吻他的手心,手腕……

  我突然愣住了。

  他的手腕上,两道浅浅的伤痕。细细长长,发出淡淡的棕色。

  “你做了什麽?”我望著他。

  他别过脸奋力地抽出自己的手。

  一下子跌得跪坐在地上的他,看起来特别娇小。

  “是你先不要我的!!!”他突然吼起来,抓住手腕抖著肩膀开始哭,“我要你走你就走,也不来找我,你只把我当泄欲的工具……是你先不要我的……你什麽都不留给我……”

  我看著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他紧紧地抱住:“这是你不能继续弹琴的原因吗…………”

  他哭著在我怀里抽著肩膀。

  我抱著他,两个人又哭又笑……

  “我一直在找你,在家里赌气了两个星期就开始找你…………”我扳过他的脸吻他的泪水,“找了你七年了……”

  “可是你有女朋友……”他眼睛肿著看我。

  “那天是第一次见面……”我咬他的鼻子,“你还有孩子呢。”

  他不作声,闷闷地道:“家里人逼的呀……结婚两年就分开了……再说你没看出他的名字……”

  我笑了,我是不是在听到他叫孩子“汉阳”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把“杨寒”倒过来写?

  女朋友也好,儿子也好,该走的会走,该留的我们一起留。

  我吻他的脖子,“以後别再做傻事儿了……”

  他摸著我的头发,手法比原来更像个父亲,他边喘著气边说:“你不嫌我不能弹琴?”

  我轻咬他的喉结,他给吓得一愣,“老师再差不也弹得比学生好?”

  他笑嘻嘻地拍我的头:“真好……”他说。

  “恩?”我舔著他的胸口,“怎麽个好法儿?”

  他双手插进我的头发,“我们这次,谁也不要离开谁…………”

  我微笑著看他,“好。”

  一个字,也能定情。

  “我想点歌儿,”我抚摩著他的小腹,“行吗?”

  “行……”他眼睛里蕴了泪,口齿有些迷乱,“点什麽歌儿…………”

  我咬了一口他的|乳首,他惊得鱼一般弓起,我微笑著看他,手指在他臀上弹出一串儿指法──

  “《Can you feel my love tonight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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