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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路可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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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他的手,摆出一副十足的架子,只问他:“你杀了戚少商么?他的逆水寒剑呢?”

  一切皆是傅宗书的授意,黄金麟自问还没有这么精准的算计人心的本事。果然,顾惜朝被他几句话将住了,一个“未战先报功”的罪名,就将两百军棍落在他身上。

  原本一直微微垂首的顾惜朝听他说要责打,一下子站起来,一字一字道:“黄大人!”

  那声音冷冷的,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如刀锋锐利,黄金麟忍不住心里一颤,觉得自己根本压不住他,却故做镇静地说道:“怎么,不让打?”冷呼儿、鲜于仇两个人也是在官场上混老了的,见此情景,上前对顾惜朝道:“你若想让黄大人向丞相隐瞒你未战先报功的事,恐怕就得先过这一关!”

  黄金麟看见顾惜朝神色一暗,心里就爽快起来,左右军士伸手要按倒顾惜朝,却被他双臂一动,震出数步远,冷声道:“我自己来!”

  到这个时候还逞什么强?黄金麟高高地坐在马上,看他慢慢脱了上衣,顺手抛给守在一旁的连云三乱——听老冷说,那是他新收的心腹,果然好本事——然后,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那刑台。

  军棍带着呼啸的风,落在他光裸的背上,引起皮肉疼痛的颤抖,除去了上衣,可以看到他一身的伤痕,新伤、旧伤,刀伤、鞭伤、棍伤……看得黄金麟也一阵颤抖,原本只觉得他是个小白脸,只会花言巧语哄骗晚晴,然而此时看他一身伤痕,看他硬气地受刑,不吭一声,心里倒有些佩服他了。

  他此时倒还有闲情感慨一番,受刑中的顾惜朝可完全没有这份心情。军棍每一次落下,都是一阵钝痛,棍子落在皮肉上的痛,渐渐散开,散进肌肉里,散进筋骨中,施刑的人显然很懂得掌握节奏,总是在前一棍的疼痛稍微消散的时候,下一棍就狠狠地落了下来,好几次,都要逼出他的惨叫,然而他不能,此时,他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唇,任蜿蜒而下的血迹染红唇的苍白。

  很久没有这样的遭遇了,明明是被欺负了,却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只能忍受。在他的记忆里,逃离青楼后,他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样无力反抗的感觉,只是在小时候,在青楼中,被老鸨打、被龟公打,人人都可将他欺负,自己的母亲,心里烦闷了,也会打他出气,还记得那时候,每次被这样无情地殴打,他除了忍耐,还会拼命让自己幻想各种美好的事,比如,下一餐或许就能吃饱,比如,晚上可以不被欺负,可以去看看外面的星光。

  此时,他也不自觉地开始想美好的开心的事,他准备想晚晴,可是,最先映上心底的,却是戚少商,是旗亭那夜的剑影琴声酒酣情真。那时,他们一人一边倚着旗亭酒肆破旧的门框,正絮絮清谈。说了许多,戚少商说起他的心上人,他便也谈起晚晴,还谈起了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一边说,戚少商就在一边赞叹。

  他说“世人都当我是疯子。”戚少商就道:“胡说,说你是疯子的人,他自己才是疯子。”

  他说“我成书四载,京城边关辗转投书,却无人赏识。”戚少商就说:“锥子在囊里,总有一天会脱颖而出的!”

  然后一身白衣的戚少商就对他笑起来,笑得有点傻,却在清冷月光下显现出温暖和真诚。就像冬夜里的红炉火,让心里的冰渐渐融化。他便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即便是在受刑中,想到戚少商的笑容,还是会让他唇角轻轻弯起,显现出一个恍惚的微笑,冷、鲜瞧见了,对黄金麟道:“黄大人,你看,顾惜朝在笑啊!”黄金麟也看见了,那笑容里有着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柔缱绻,他哼了一声,在心里说:“只怕他是在想晚晴吧!”

  连云山层峦叠嶂,大顶峰旁也多有苍翠树木,就在所有人留意不到的一枝树桠上,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正看着受刑中的顾惜朝,眼中露出担忧的情绪。
第二章:血债

  回到自己的大帐,顾惜朝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受了两百军棍,之后又与黄金麟、冷呼儿、鲜于仇几人一番交涉,将他所有的精力几乎榨干了,在人前维持的骄傲,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显现出脆弱凄冷。背上的棍伤火烧似的痛,连带着额头也热起来,他挣扎着想起来给自己上药,却怎样也挣扎不起。

  帐帘一掀,一个白衣人影飘然进来,恍惚间他便叫了一声:“戚少商!”那白衣人影却在他床边坐下来,笑道:“顾惜朝,是我啦。”不用抬头看,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顾惜朝道:“追命,你怎么来了?”

  追命道:“怎么,我来看你,你不开心?反而希望戚少商来找你报仇?”说着话,一边拿起药瓶,一边顺手撩开顾惜朝的衣服。顾惜朝平日里很不习惯别人的碰触,身子刚一动,追命已按住他道:“趴好,趴好,我给你上药呢。”

  顾惜朝也只好不动,追命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涂抹在他背后伤处,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疼痛也似乎消减了。他伏在枕上,忽然想,这个世上,能让他卸去防备的,也就只有追命和戚少商了吧。

  戚少商。

  想起这个名字,心里就恨恨的,却也暖暖的。

  戚少商的手,也曾在他背上抚过,那是在旗亭酒肆,他们都醉了,挤在那一张窄窄的床上,顾惜朝喝得并不多,睡眠又向来警醒,所以戚少商向他靠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他能感觉到戚少商的手指在他身上虚虚的徘徊着,却不敢真的放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一声叹息似的呼唤:“惜朝……”

  他心里一阵悸动,戚少商平时只称呼他“顾兄弟”,这样带着渴望的呼唤,他还从未听过,一时竟觉得四肢发软,不敢动弹。戚少商见他没有反应,身子渐渐靠过来,贴得他紧紧的,手从衣服下探进去,在他腰上打了几个圈,就抚上他的背。也许是没想到他背上还会有伤痕,才一触到,手指便是一颤,渐次抚摩过去,每抚过一道伤痕,他手指的力道就更轻了一分,也更柔了一分,他听见戚少商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怜惜似的说道:“惜朝,你受了很多苦啊。”

  只是一句平常的话,听在顾惜朝耳中,心里就又是一阵悸动,身后紧贴着他的那个身躯,仿佛带着无比的温暖与魔力,让他想靠得更近,贴得更紧。雨后的月光柔和旖旎,比他新婚之夜的月更圆更亮,月光照在地上班班驳驳的水迹上,碎银子似的撒了满地,他愣愣地望着那轮圆满的月,感受着背后那人轻柔的抚摩,心里,就如那满地碎月一样的,凌乱不堪。

  那个人,那个他心里开始渴望的人,却是他要杀的人,是他的任务。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要杀他,可是他有得可选么?新婚之夜黄金麟的话虽然不堪,却说对了一件事,如果他不能有所作为,就配不上晚晴,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他受不了这种屈辱,更不能让晚晴跟着他受这种屈辱!

  杀戚少商,夺逆水寒,是相爷给他的任务,也是给他的机会,是证明他才华、显示他才能的机会。一直以来,他的才华本领总是不能得到施展,就是因为人人都不肯给他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难道要他平白错过?而且,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让相爷失望,以后,可能就再也不会有其他的机遇。

  为了晚晴,他也必须要杀人夺剑!这,对于他来说,是无法选择,必须要走下去的路!

  可是为什么,想到要自己杀了戚少商,心里就是一阵抽痛?为什么,心里是这样不情愿做伤害他的事?哪怕是为了晚晴,为了自己。

  一声带着痛楚的叹息溢出唇边,追命急急停手,低下头来道:“惜朝,我弄疼你了?”

  惜朝,惜朝,惜朝……

  追命的声音,戚少商的声音,仿佛在时光中交错流转,顾惜朝把脸埋进枕头里,眼中热热的液体流进枕中,瞬间无踪迹,他沉声道:“没有。”

  追命“哦”了一声,继续上药,继续唠叨:“要是疼,你就说话啊,我会轻的。我四师弟冷血就总是大伤小伤不断,我总帮他上药,我上药可是很在行的。”说了一会儿话,见顾惜朝不语,便转换了话题,说道:“惜朝,戚少商真的是通辽叛国的奸贼么?我听说他带领连云寨义军,打退了辽军的多次进攻,也是一个保境安民的英雄人物,怎么就通辽叛国了呢。”

  顾惜朝道:“他手上的逆水寒剑,曾是叛国奸贼李龄之物。”追命道:“拿着剑,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叛国呀,这罪名太大,还是详细查证为好,可不要冤枉了人。”

  顾惜朝闻言,沉吟不答,出京之前,他对戚少商的通辽罪名并不曾有过怀疑,但在遇到戚少商之后,看着他那双明亮的、圆圆的眼,那坦荡荡的眼神,他不是没有动摇过的。所以他将致命的毒药换成了消耗内力的箱子燕,只是想让他不再反抗,能让他擒获,拿了逆水寒剑回京交差,再详查通辽罪名是否属实。

  可是那混人!还有那几大寨主,竟然不顾性命地反扑,他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真想要他们的性命,为什么费心地去找来箱子燕?随便弄点鹤顶红、孔雀胆,甚至砒霜,哪一样不比箱子燕方便?

  那混人!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痒的,还说是他的知音,关键时刻竟然完全不明白他的心思!

  他身边的冷呼儿、鲜于仇,平日里张牙舞爪,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很明显就不是来帮手,而是来监视的。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放了他,如果他完全不行动,还没等救了戚少商,反而会将自己陷了进去。为什么那混人就完全不明白呢!

  想起在吊桥上,他看着四寨主勾青峰松开腰带,任自己摔下去,那一刻,他震惊,而且恐惧,是的,恐惧,他徒劳地向下伸着手,想要抓住他,就像抓住他与戚少商之间薄弱的随时可能断裂的联系,但是,一切真的只是徒劳。勾青峰摔下去了,摔死在戚少商眼前,他站在吊桥上,戚少商站在吊桥下,离得那么远,他却能清晰地看到戚少商愤恨的表情,以及他心底的血泪,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如果没有死亡,这一切,还只是他的一个任务,一个可以挽回的任务,但沾了血腥,就成了江湖仇杀,他死,或者他死,不死,不休。

  勾青峰的腰带还挂在吊桥上,在风里晃晃悠悠。顾惜朝还记得勾青峰说,大寨主,这腰带子很重要的,十二尺六寸,除了可以挂刀挂剑,还能藏金卷银,关键时刻还能逃跑……可是为什么他宁可摔死,也不逃跑了呢?

  混人!都是没脑子的混人!

  他不想杀戚少商,不想杀勾青峰,不想杀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可是,勾青峰还是死了,他的死,就成了血债,江湖中,血债血偿,顾惜朝明白,这债,要用他的血来洗清的。

  于是也就无所谓了,死一个和死一百个,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放任冷、鲜、三乱开始杀人,几大寨主的死,或者坑杀连云寨寨兵,无所谓了,他只有一条命,难道还能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不成?

  谁天生喜欢杀人?在这之前,他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书生;谁天生就是魔头,只是,世事无常,更无情,让人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追命见他一会儿“哼”一声,一会儿又咬牙切齿,一会儿又黯然神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因为伤口疼痛所致,他向来是能想得明白就想,想不明白就问,于是他问道:“惜朝,你到底再想些什么,你说出来啊,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顾惜朝翻过身来看着他,慢慢穿好衣服,说道:“你这次出京,也是为了戚少商的事?”追命奇道:“你怎么知道?”笑了笑又道:“黄金麟的金戈铁马离京,师傅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顾惜朝点点头道:“很好,那你也想找到戚少商,想知道他是否真的通辽叛国,对么?那么你就去找他,最好劝他直接到京城去找诸葛神侯,不要在这里只想着报仇。你是四大名捕,在江湖中大有名望,你的话,他多少会听的进去。”

  追命道:“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他要是真敢上京城伸冤,那我便信了他。只是,如今怎么找他?”顾惜朝笑道:“追三爷不是号称追踪术天下无双么,怎么也来问我?”也只是一笑,又接着说道:“戚少商中了箱子燕的寒毒,这几日想必没有好好医治和休息,寒毒已经转化为阴毒了。”说到这里,心里又暗骂几句“混人”,接着说道:“想要化解阴毒,必须将全身浸泡在沼泽地里,我探察过,这附近的沼泽地只有一个,就在雷家庄附近。”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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