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流零(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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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康和君熙分别拿起下人递上来的古琴和箫,面面相觑。突然司康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托起古琴坐下,对流零提醒一声道:“本王要开始了。”“请。”流零向他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一段浑厚高昂的琴音缓缓想起。君熙诧异,司康竟然选了一首战魂曲,还是没有编舞的曲子,他想要刁难流零?其实这反而正合流零的意,反正他也不会跳这个世界的舞。现在要停是不可能了,君熙只好配合司康的曲调吹了起来。
当低沉婉转的箫声响起,流零的身体也随之舞动起来。战争来了。战士们操戈披甲,鸣鼓上阵。流零有力的动作,灵动的身形,舞起阵阵袖风。 血战,英勇,气魄,无畏无惧!这就是军魂!
战争胜了。举国欢庆,荣誉与血泪交织。和平了,但自己的亲人何在?自己的爱人何在?笑吧!哭吧!风光过后,是什么?是寂寞,是悲伤,是生离死别!是战争留下的残破和斑斑血泪……流零动作趋缓,表情哀伤,举手投足间将众人都目光紧紧吸引,每个人都被他感染,心情是那么沉重! 战争啊,战争是什么? 流零舞得兴起,不仅高声吟唱起辛弃疾的《破阵子》:
“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27 宫宴(三)
战争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为什么还要战争? 为什么?不为荣誉,不为杀戮!只为了捍卫这片土地!只为了守护自己深爱的人们! 所以,我要战斗!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战魂!
在最后一声高昂的曲调中,流零如一只雄鹰展翅,双臂伸展,帽子早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美得让人窒息!君熙放下手中箫,呆了!司康停下琴音,痴了! 众人陷入这首惊心动魄的舞曲无可自拔。
他,明明是那么纤细柔美,为何能跳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舞蹈?那种仿佛来自灵魂的感染力,让所有人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一些人,甚至流泪了! 流零沉默地立在那里,感受着四周短暂的宁静,轻轻地喘息着。他从来不知道跳舞竟然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不需要华丽的舞姿,不需要刻意地装点,只要舒展身体,放入灵魂和感情,你就是一个真正的舞者!这时,众人慢慢回神,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经久不衰。方紫修弯身捡起地上的帽子,双手递过去,慎重道:“这是我有生以来看过的最美的舞蹈,我从来不知道舞也可以如此动人心魄。”
流零接过帽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齐家四兄弟全都望着流零,眼中闪烁着不同的光彩。
朴敏书更是痴迷得无法自抑,心中如有一把炽烈的火焰在燃烧,想得到流零的心情更加强烈。
皇帝咳了几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过来,笑道:“‘桃花公子’这一舞可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你说,你想要朕奖励你什么?”
流零下跪道:“在下什么也不要,只求皇上一道赦免令。”
“你犯了什么错吗?”皇帝注意到他自称“在下”而非“下臣”,心中微动。
“皇上答应在下的请求,在下才敢说。”
老皇帝动了动眉,直直地盯着他。四周一片安静,四位王爷和朴敏书的心都提起来了,生怕流零无意中惹怒了皇上。
“好,朕准了。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朕都赦你无罪。”
流零扬起笑容,看了看倾云回道:“在下其实并非皇上的侍臣,而是靖王爷的书童。”众人哗然,纷纷看向齐倾云。 君熙微微一笑,悠哉地喝了口茶;瑞风对着倾云挤了挤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倾云直盯着流零,心情复杂。 司康愕然,垂眼,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不悦和妒意。他竟然是三弟的人?朴敏书面无表情,冷冷的目光一闪而过。 老皇帝看了看倾云,不愠不火道:“原来你是三皇儿的书童,难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朕的侍臣,在宫宴上捣乱,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所以在下才向皇上请了一道赦免令啊!”流零态度从容道,“下人一直仰慕皇宫的威仪,一心想来瞻仰一下。但无奈皇宫重地,不是小人这等身份的人可以进来的。所以小人只好借这次宫宴之即,托靖王爷之福偷偷入了宫。如今见到皇宫的盛况,下人死亦无憾了!但是,我想以皇上的宽容,必定不会再加罪于小人了!”
听着流零一阵胡扯,倾云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什么时候“仰慕”过皇宫的威仪了?他根本是把皇宫当集市一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倒是皇帝听得高兴,转头对倾云道:“你家的书童不但技艺非凡,还挺有胆识啊!”倾云行礼道:“下人卤莽,请父皇不要见怪。”“他的卤莽倒是别出心裁,为此次宫宴添色不少。”皇帝又对流零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流零。”
“好,流零,朕不但不追究你擅闯皇宫、冒充侍臣之罪,还要赏你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另赐你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以后只要倾云入宫,你就能随之入宫。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赏皇宫的风采了。”
众人听得既羡慕又嫉妒,倒是当事人不以为然,他想进宫还用得着别人允许?不过面上还是要感谢道:“谢皇上恩典!”
“儿臣也代流零谢谢皇上的宽宏大量了。”倾云起身行了行礼。
“好了。”皇帝摆了摆手,道,“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诸位一定也饿了,开始传午膳吧!”
流零被倾云叫到身边,紧紧地追随的还有几道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久久徘徊不去,让流零倍感压力。特别是司康和朴敏书,那种仿佛被剖析、被分解、被剥光的感觉,还真是挺恐怖的! 午宴开始,君与臣一同安静地享用美食。那些侍臣包括流零也都被皇帝赐座用餐。这时皇帝不说话,也没人敢随便开口。 吃到一半时,突然有人“哎呀”一声,从口中吐出一颗金色的豆子。那人瞢了,怎么宫中的御膳会吃出这种东西,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再定睛一看,发现这颗金豆上刻了个“民”字,那人明白了,猜测这恐怕又是皇帝对仕子殿生的一次考验了。
接着,连续有人吃出金豆子,而且每个人豆子上的字都不一样,有“君”、“军”、“社稷”、“农”、“城”等等,一看即知,这是有关时政方面的论题,和刚才偏娱乐性的游戏完全不同,这次才是对才学见识的真正考究。
“相信已有不少人发现了饭菜中的金豆,那是朕特意命人放进去的,一共三十颗。吃到的人是否看到金豆上写的字了?”皇帝突然开口道,“那就是诸位饭后的论题。”
流零翻着白眼,一顿饭也让人吃得不安心,这个皇帝老爷还真是会折腾人。倾云也吃出了一颗金豆,刻的是个“水”字。君熙的是“政”字。司康和瑞风似乎也“中奖”了,只是相对而坐,流零不知道他们抽到的是什么题目。
巧合吗?居然四个王爷都拿到了金豆。哎?流零不幸地发现自己嘴里也有一颗,用舌头卷了卷,干脆吞了下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反正金豆只有三十颗,还有大半人吃不到,谁知道他的饭菜里有?嘿嘿!他今天已经出尽“风头”,再惹麻烦可就真的要被倾云生吞活剥了,还是保持低调吧!
28 宫宴(四)
饭后,皇帝要求拿到金豆的人主动上前发表看法,时限在半柱香以内。同时他还叫了几个侍臣把此次策论的内容都记下来。
抽中题目的殿生和仕子纷纷上前答题,接连下来,倒是出现了几个十分出众的人物。
比如首先出列的向扬,本届国试第一名,二十七八,才华横溢,胆识过人。他以“君权”为主题,从容不迫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君权一直以来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向扬没有针对本朝的君权制度大加评说,而是巧妙地借前朝过分加强中央集权而造成的衰败,隐射当朝某些权利分配的不合理性。
尽管如此,这种言论还是很大胆的,至少皇帝就听得颇不舒服,其他人也议论纷纷。倒是流零很欣赏向扬,他还觉得向扬说得太婉转了。在这样一个专政社会里,皇帝有绝对权威和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把国家的职能集为一身,他是军事也是精神的领袖,是行为的楷模和正义的主宰。皇帝专权使得中枢机构原权力分散,致使治国变成了治官,治官变成了集权,而集权则又导致了冗官冗吏,腐败丛生,国亦难治。(幸亏不是由流零来讲,否则必吓死一帮子人)“此人的胆量倒是个挺大!”君熙微微笑道。
“这种见解精辟、眼光犀利又懂得婉言进谏的人,才是朝廷需要的。”倾云回道。接下来的国试第二名翟之杉,表现也非常突出。他的年纪比向扬略大,看起来是个稳重严谨的人。他拿着刻有“农业”二字的金豆,毫无赘言,直接就总结了几条有关齐国农业发展的措施:鼓励垦荒,减免赋役;实行屯田,推广植棉;重视水利的兴修,改革生产工具和推广先进的生产技术等等,皆是可以促进农业发展的良策。翟之杉的发言让皇帝眉头舒展,听得连连点头。四位王爷也颇为受教。
之后还有第五名方紫修,第七名程渊以及第十三名夏随等分别对外交、城防、百姓等阐述的观点,颇有见地,受到一直肯定。
殿生普遍表现良好,反观仕子就差劲很多了。除了朴敏书还有点内容之外,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不久,四个王爷也纷纷出列。
君熙的“政”涵盖的范围很大,他就齐国的选官制度简述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他说道“中兴以人才为本”,自古有“得人皆昌”,“失贤者亡”之说,选官考试的内容应该不拘一格,选士的标准重在明理切事,经世致用。不能禁锢学士的思想。这一点得到了在场所有殿生的认同,他们对君熙的好感顿生。
反观司康,他抽中的是“刑”,一个不受欢迎的论题。但他丝毫不在意,条理分明地说出自己的观点,提出了“刑罚世轻世重”的主张,即刑罚的轻重要根据时势的需要来确定,必须对具体情况作有差异的处置。司康善言,一个严谨的话题被他说得头头是道,听得人无不信服,一部分殿生的心立刻倾向他了。
流零挑眉,有点明白老皇帝的用意了,原来他在帮自己的儿子收拢人心。而这四位王爷也确实出色,包括之后倾云对“水利”、“水患”的阐述以及瑞风的“兵法”论都得到了殿生们的认同和赞赏。说到这里,齐瑞风的表现倒是让流零吃了一惊,想不到一直以来都像个纨绔子弟的他,竟然对兵法有极为深入的研究,真是人不可貌相!
众人悄悄议论着刚才各种精彩的策论,都感觉自己颇受启发。而此时,已经没人再上前了。
流零偷望了皇帝一眼,发现他面色无波,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他身边的侍臣在皇帝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
不多时,皇帝就开口道:“还有人上前来论题吗?”
流零低下头,暗道:这么多人,看老狐狸找谁来拿出那最后一颗金豆!
谁知皇帝的话音刚落音,还真有一人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请罪道:“在下的金豆不小心掉到地上,然后一直滚到水池里去了,请皇上赎罪!”
“恩。”皇帝沉吟了一会,问道,“那么你可看清自己的论题了?”
“没……没有。”那人紧张地回答。
流零定睛一看,此人原来就是被他偷吃了糕点、坐在末尾的那个殿生,叫什么不知道。
“那朕就告诉你,你的论题就是‘商’。”皇帝道,“只要你答好了这道题,朕就不治你的罪。”
这个世界的国家在对待商业的态度上,放任无为,不抑兼并,实行所谓“自由政策”。这样虽然经济活动激烈,但是土地迅速集中到少数大地主手中,“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同时大地主避税能力强,所以国家税收也没得到增加。统治者们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却一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皇帝提出的这个论题,是目前也是长期的强国富民的难题。众人都看着这个唯唯诺诺的青年,基本上没人觉得他能答出来,只是想看他如何自圆其说,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那个殿生恭身站在那里,对周围的目光似乎毫无所觉,只听他不紧不慢道:“目前我国的经济制度太过简陋,让商人具有积聚社会财富的强大力量,所以必须“重农抑商”,才能平衡商人和农民的利益。” 众人哗然,此人竟是一语惊人。
流零挑眉,对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青年颇感兴趣。皇帝也来了精神,盲道:“你具体说说看?”
“我所说的重农抑商政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