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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陈青云铁笛振武林-第8章

小说: 陈青云铁笛振武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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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松手,那乌光油滑的藤子却向洞中遁去,他不禁亡魂皆冒,原来他所抱的乌藤竟是一条大黑蛇,此刻已入洞无踪。
  他急掣铁笛在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洞口,冷汗直流,他极想躺下来休息一会,但他不敢,他怕那巨蛇出洞吞噬了他。
  干耗了一个时辰,将几平要发狂了,饥渴使他恨不能抓起土石来啃,洞口周围,寸草不生。
  他疯狂的挥动手中铁笛,一阵阵的呜呜怪啸,尖锐凄厉,震得四峰回应。
  洞中那蛇,似乎受不住那笛声的刺激,呼的一声,直抢出洞,昂头作势,红信盈尺,腥涎滴滴,随着笛声,不停的摆动脑袋。
  他一看这怪物,头生肉冠,眼如寒星,一个三角怪头足有蒲团般大,而颈细如姆指,颈以下则逾儿臂,半身尚在洞内,不知有多长,丑狞恶绝伦。
  他顿时手瘫脚软,惊魂出窍,笛音一止,那怪蛇也随着不动,张口欲扑,他又下意识的挥舞起铁笛,那怪蛇立即凶焰一敛,随着笛声摆动怪头。
  他看出了端倪,只要笛声不止,那怪蛇就不致伤他,但,这样耗下去,如何了局呢?何况他已到精疲力竭之境。
  他忽然想起,这铁笛在峡谷中初入手时,曾经试验过击石成粉,何不冒险一击,死里求生。
  他心念一决,猛抢铁苗,一阵疾舞,乘那蛇怪头转动不已的时候,一偏势,狠命向怪头击去。
  “喀!嘭啪啪!”两声,那蛇头立被击得稀烂,蛇身一阵扭搐,直向岩壁滚落,此时才看出,蛇身竟长达三丈有余。
  就在蛇身滚落的一刹那,他也力尽倒地。
  饥渴又使他从昏迷中苏醒,他缓慢的挪动着身躯,费力的向洞中爬去,他希望能在洞中寻到点食水,滋润一下焦热的喉头。
  洞内阴寒之气袭人,渐行渐窄,五丈之处,已到了尽头,只见一个四尺见方的石槽,槽内注满清水,他手足并用,连爬带滚的到了槽边,迫不及待的俯身就槽,张口就喝,水寒彻骨,微带甘芳。
  突然——他发现水槽中央,长着一株青草,草叶翠绿如玉,一共只有九片,中央却有一个金红色的果子,他喜之不胜,不是正好用以充饥吗?
  伸手一捞,捞了一个空,定睛一看,不由失笑,原来那果子生在槽边壁隙里,水槽中,不过是倒影而已。
  此时,他饥火如焚,也不管吃得吃不得,用手连根拔起,一起往嘴里塞,果叶入口即溶,甘苦无比,低头一看,那水槽内的水,已点滴不存,不禁连呼:“怪事!”
  他却不知,他所吃的草果,叫做“九品兰实”,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异宝,数百年不一见,功能洗髓换骨,平添一甲子以上的功力,他天缘凑巧,误打误撞的碰上。
  凡是这种灵草异果,都有绝毒的蛇虫守护,他来时,正值九品兰实届熟之时,同时他手中铁笛所发的怪啸,可巧正和驱使蛇虫的声音相同,所以那怪蛇受不住那笛声的刺激,放开守候了不知多久的灵药奇果,窜出洞来,铁笛本是上台奇珍,无坚不摧,而那怪蛇又被笛声所制,所以能让他轻易得手。
  服下兰实之后,只觉通体舒泰,饥渴全消,不多时,一股热力,自丹田升起,缓缓流向四肢百骸。
  逐渐,那热力愈来愈热,流窜之势也愈来愈猛,他大感骇然,以为是误食了绝毒之物。
  忙按照以前他父亲玉面专诸司徒雷所授的初步内功心法,端坐运功,他不运功还好,这一运功,立觉全身如置身烈火之中,灼热难当,而那流窜的力道,恍如浪涛汹涌,江河决口,猛冲猛撞。
  全身汗出如浆,比火焚刀剐还更难过百倍。
  双目赤红,嘴唇翕张,满洞翻滚。
  此时,他神志已经不清,渐渐滚出洞外,离那洞口突石边缘也愈来愈近,但他懵然不知,依旧乱滚不休。
  忽然——
  身躯落空,向谷底直泻而下,砰的一声巨震,四肢一阵抽搐,寂然不动。
  原来那洞口距谷底,只有十丈来深,这谷是有名的“云雾谷”,谷底终年雾气不散,所以看去深不见底,而下面全是湿软土地.野草蔓生,不然他跌下来,岂有命在。
  因为这猛然的一震,而又适在“九品兰实”的功效发挥到顶点之时,竟然被叩开了“生死玄关”之窍,这种奇缘巧合,真是匪夷所思。
  这是武林中的奇迹,而这奇迹发生在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小孩身上。
  对于武林的未来,是祸?是福?只有让事实来说明。
  他一觉醒来,只觉浑身舒畅,百脉畅通,精力充沛,一个身形似有飘然而起之势,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感觉,大喜过望,一挺身跃起,这轻轻一跃,身形直腾起三丈之高,他骇异莫名,不知是一回什么事。
  他在迷茫中,知道自己坠下谷底,心虽明白,但身不由主,自忖万无生理,岂知反而发生了这种反常的怪现象。
  而原来朦朦不清的深谷,这时在他眼中,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自己尚不知道,他生死玄关之窍已通,此刻功力已足可与江湖中顶尖高手抗衡,只是他仅学过几招剑法,其余武功一概不会,是以不能发而为用而已。
  他欢叫一声,起身向谷外奔去,一跃数丈,如巧燕掠空,星丸跳掷,这一天一晚的离奇遭遇,一使他顿时变成另一个人。
  出得山外,首先一充两日来的饥肠,然后,顺山麓而行,因他不敢直走官道。
  蓦然——
  一团火红的影子,迎面疾驰而来,他闪身向侧一让,可煞作怪,那红影却停身不动,一看,赫然是把他通落悬岩的氓山笑弥勒,他不由惊得一怔,这真是冤家路窄了。
  虽然他怒气填胸,目眦欲裂,但,他知道他不是人家的对手,要报仇还不是时候。
  笑弥勒蓦见司徒文的面,不由惊咦了一声,连退三步,忖道:“这小子可真是命大,坠下绝谷而不死。”更令他惊异的是,两日不见,这小孩好似变了一个人,眼中棱芒毕露,竟自使人不敢对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难道是碰见鬼了。
  沉默——双方都不开口。
  笑弥勒按捺不住了,阴阴一笑,试探着道:“小施主,这两天你到哪儿去了?”
  “这个不用你管!”说完,双目一瞪,精光暴射。
  笑弥勒不自禁的又退了一步,心中连叫:“怪事!”
  但他毕竟是凶残成性,方便铲一顿,狞笑道:“小鬼,你别凶,随你佛爷回家去吧!”
  说着,伸手上步,向司徒文抓去。
  司徒文不敢招架,向旁一闪,这一闪足有一丈开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来功力,左手掣出铁笛,一抢。
  一阵慑魂夺魄的呜呜怪啸,破空而起。
  笑弥勒脸色大变,莫非这小子先前是故意装出功力不济的样子,我得小心应付。
  方便铲一挥,一招“泰山压顶”,疾途电闪的向他当头劈落,势强力猛,铲挟千钧劲道,铲未到,劲风已袭体。
  他招架无从,走避也已不及,眼一红,右手实自袖中伸出,本能的猛力一挥,一股狂飚,应掌而发,掌挟嘶嘶破空之声,砰的一声,方便铲被直荡开去,笑弥勒也被当场震退三步,面如土色,愕然怔住。
  他自己也是大吃一惊,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随便的一挥掌,就能震退对方。
  他心念一转,想起所吃的金红色异果,莫非那东西是什么宝物,能使人平空生出功力?
  不错,准是这么一回事,不由信心陡增,脸上惊悸之容一扫而空。
  他心中的高兴,真是难以言语形容,他居然有了功力,而且,一掌震退笑弥勒。
  笑弥勒逼他坠岩的事,又闪上心头,脸上杀机倏露,右手两指在袖中轻弹,左手铁笛,向空一阵猛挥,呜呜怪啸之声,高响入云,愈来愈烈。
  笑弥勒被这慑魂夺魄的怪声,弄得心悸神摇,血翻气涌,无论如何运功宁神,兀自不能抵挡那椎心的怪声,面上渐渐显示痛苦不堪之色,汗珠滚滚而下。
  司徒文并不知道这铁笛的啸声,有这样妙用,他挥笛的本意,只是发泄胸中这些日来的抑郁之气而已,见笑弥勒痛苦之情,才顿然醒悟。
  笛声停了,他一步步向笑弥勒身前欺去。
  笑弥勒眼中顿露惊骇之色,但身形却无法挪动。
  司徒文巧食“九品兰实”平空生出一甲子以上的功力,而功力却由笛声中传出,如遇功力不及他的人,当然无法抗拒。
  十步,八步,五步,三步……
  笑弥勒兀自不能动弹,显系内腑已为铁笛的怪啸声所伤。
  他——缓缓举起铁笛,一咬牙,猛然向笑弥勒当头击落,噗——的一声,红光崩现,惨号声中,肥大的身躯,缓缓倒下。
  他不由怔住了。
  他居然杀了人,他心中升起一丝悔意,他在想,他该不该杀他,但他想起他父亲的惨死,家中数十口人的血淋淋的尸体,数日来被人不断追杀,而他——笑弥勒把他退下悬岩,若不是诸般巧合,他已早死多时。
  恨,淹没了那一丝悔意,他想,凡是恶人都该死。
  他看了地下的尸体一眼,转身想离开。
  “小鬼别走!”随着这一声猛喝,场中射落三人,成品字形,把他围在中间。
  他倏地转过身来,一看,三个狞恶丑怪的和尚,凶睛灼灼的凝视着他,不时一瞥他手中的“坎离铁笛”。司徒文一声不吭,冷冷注定三人。
  “小子胆敢击杀我门下,小小年纪,胎毛未干,乳牙未退,竟这般心狠手辣,不亚于你那鬼师父!”居中黑塔也似的那个年在六旬上下的和尚,厉声喝斥。
  他本想又要开口说出他没有师父,念头一转,所有的人都这样说法,分辩又有何用,只由鼻孔里哼了一声。
  旁边两个枯瘦和尚,凶睛一瞪,向老和尚道:“师父,还与他论什么口舌,干脆毁了他吧!”
  黑塔似的老和尚,微一挥手,止住两人,又复向司徒文道:“小子,你只说出你师父的住所,饶你一死,伤我门徒一节,也就此拉倒!”
  “如果我不说呢?”
  “嘿嘿,不怕你不说!”倏伸巨灵之掌,向司徒文抓去。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一股刺耳阴风,劲向老和尚背后射来,他忙不迭的收手侧跃,避过掌风。
  “哈哈!幽冥秀才,黑白双判,久违,敢是要架我铁佛觉空的梁子?”老和尚转过身来杰杰怪笑一声之后,沉声道。幽冥秀才折扇轻摇,先向司徒文阴阴一笑,然后道:“岂敢!
  岂敢!只是阻止大和尚伤我小友而已!”
  “你看那是什么?”铁佛用手一指丈外的尸身。
  幽冥秀才一心注在司徒文身上,怕他伤在铁佛手下,那心中的希望,岂不是落空。此刻,顺铁佛手指一看,赫然一具大红袈裟的和尚尸体,一个光头已被击成稀烂,血肉模糊,想见下手之人,心狠手辣之至。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这位小友的杰作……”
  幽冥秀才、黑白双判同时惊退一步,怀疑的望着司徒文,只见他目蕴精光,气定神闲,大惑不解,与几日前所见,判若两人,心下想道,这小鬼莫非故意装成不懂武功的样子,险些被他瞒过。
  “大和尚准备如何处理!”
  “血债血偿!”
  “大和尚可曾考虑到铁笛主人……”
  铁佛面上立即掠过一丝阴影,但又瞬即平复,狞笑道:“老纳今天必将这小子带走,亲自向他师父讨还公道。”
  幽冥秀才缓缓言道:“此小友与敝教有些渊源,大和尚不能将他带走!”
  铁佛面上一寒,欺上一步道:“阁下来免欺人太甚,难道我这徒儿该白死不成。”
  黑白双判冷哼一声,两个瘦和尚则随着跟进一步。
  幽冥秀才一摇折扇,阴阴一笑道:“依大和尚之见呢?”
  一阵飒飒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十余人影,纷纷纵落场中。
  司徒文右手两指在袖中连弹,这是他激动时的习惯。
  幽冥秀才若无其事的轻摇折扇,阴阴的道:“各位!想不到又在这里不期而遇,让在下来引见。”用手一指三个和尚道:“岷山大悲寺住持,伏虎降龙二尊者,还有一位笑弥勒、喏,在那边!”说着用手一指地下的笑弥勒尸体。
  众人一看茫然不解。
  三个和尚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狠狠的盯着幽冥秀才,他恍如未觉的又朝纵落的人一指道:“一庄二堡三谷的主人,巫山三魔,哦!不,巫山三侠!”巫山三魔啼笑皆非。
  他接着又指道:“白发仙娘,红须人屠,火德星君!”
  白发仙娘怒哼一声道:“死秀才,别在老娘面前张牙舞爪的!我看不惯你那一套。”
  “哈哈!仙娘火气不减当年!”
  “油嘴滑舌!”
  白发仙娘双目一瞪,鸠头拐杖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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