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铁笛振武林-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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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它毁去再说!”他眼中满是恨毒之色。
双掌连施,再加上雪山魔女的湛湛长剑,半刻工夫,已把这辉煌的地下石窟,捣得稀烂。
蓦然——
一阵潺潺水声传来。
雪山魔女粉面一变,急拉着他的手,口里叫着:“快返!径朝他来时的通道窜去,略不稍停。
他也觉察了事态的严重,俊面失色,惶急不已。
地下石窟,如果通道被封住,施以水灌,任你功力通天,也只有死路一条,焉能不着急。
三转两折之间,沿石阶上升,雪山魔女惊咦一声,她方才进来的通道,已被乱石堵塞,据估计至少有十丈以上的上升孔道被塞。
“不行,另找其他出路!”她惶急不已的又拉着他,飞奔下去,一看,原来停身的地方,已是汪洋一片。
而那水势,更是有增无减,逐渐上升。
他俩又被水慢慢的退回到乱石堵塞的地方。
水势渐涨,退无可退,水由脚踝上升,刹那之间,已齐腰部,眼看就要活活被淹死在这石窟之中。
女人终是女人,那一分柔弱的天性,任你是叱咤风云的女杰英雄,也不能完全泯灭。
她感到死神已向她俩发出召唤,半刻之后,将要变作一对同命鸳鸯,她想到,能伴着心爱的人一同长眠,虽死又何憾!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儿相贴,脸儿相偎,在临死之前,她要尽情的领略一番,脸上神光湛然,毫无恐惧的表现,大有生不同衾,死当同穴之慨!
他的想法,则根本不同,他觉得万分的对不起她,他死不足惜,却无端的害得她同葬石窟。
他又想起亲仇未复,许多大事未了,而就要含恨以终,一时百感交集,不禁一声长叹!
“文弟!”她爱他已深,虽死不侮。
“兰姐!是我害了你!”
“不!这是命运!”
“命运?命运!”
“文弟!在临死之前,我要听你亲口说一句,你爱我吗?”她一脸希冀之色,这是心声,毫无半点做作虚伪。
他能拒绝吗?他能连一句话都要吝啬吗?
“兰姐!我爱你!”
他两手突然紧拥她的娇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流遍全身,他似乎身心都融化了,虚飘飘的,然而这时刻是多么的短暂啊!瞬息之后……他不敢往下想。
水淹没了他俩的身影,只剩头脸在外。
这种眼睁睁等待死神光临的况味,笔者无法形容。
四片嘴唇,陡然合在一起,互相吮吸,一股热流立即遍及全身,她双眸微阖,享受这刹那的温存。
陡然——
一个意念闪上心头,这水灌入的地方,不是极好的出口吗?玄天秘录所载的“龟息大法”,不是可以用内功封五官七窍,停脉闭息吗?对!“龟息大法”!
“兰姐,抱住我,不要放手,用内功闭住呼吸,愈久愈好!”话刚说完,水已漫及口鼻。
雪山魔女忽听他这么说,可不知他想出了什么生路,她功力本来不弱,闭止呼吸,一时半刻还做得到。_
事实不容她深思,两手一紧,闭住了一口气。
“龟息大法”罕世绝学,练到极处,可以停息十年而不虞死亡,他虽略窥门径,但几个时辰,却可以胜任,他自责为什么早不想起,险些遗恨千古,兰姐并不懂“龟息大法”,仅凭她精湛的内功,暂闭呼吸,如果时间久了,不能支持,岂不又是件天大的憾事。
水已没顶,他抱着她缓缓向下落去,顺着逆流狠命的冲去,他的目力因巧服了“九品兰实”之故,异于常人,在水中仍可清晰辨物。
逆流潜行,所耗真力,可想而知。_
“龟息大法”,须不言不动,才能持久,全凭一点真元保住心脉,简单的说就等于一个活死人。像这样的艰辛行动,支持的时间也有限得很,他同时还担心她万一不支……
水道迂回,狭窄的地方,恰容两人通过,阻力之大,不啻千钩,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微感力促,而雪山魔女,娇躯不停扭动,显然已经不能再支持了,他不由大感着急。
水道越来越倾斜向上,冲力也更大,如果是他一个人,这倒难不倒他,可是他身上还附着一个人。
他艰辛的在水中爬行,眼前光亮陡盛,他知道离出口已不远了,精神大振,而雪山魔女此时已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咕嘟一声,水朝喉里直灌。
他知道危机已迫近了,如不能在短时间出水,她的一条命很难保住,奋力又往前爬进一丈。
眼前忽现出一道铁栅,粗如儿臂的铁条,交错互织,他不觉又傻眼了,他稳住身形,已是十分困难,若再运力去破除铁栅,真不容易办到。
雪山魔女口中气泡直冒,而水也就不停的灌入。
他急得心火直冒,穷思极想,脱困的办法。
情急智生,心念转处,已筹思到了一个方法。
竭力靠近铁栅,左手倏出,伸掌就向水底石道插入,稳住了身形,右掌运足“玄天神功”,疾拍向铁栅,浪花翻涌中,三掌过后,那粗如儿臂的铁栅,似摧枯拉朽般的折断下来,孔道大开,心中方自一喜……
雪山魔女抱着他的双手,陡然一松,人也就顺流而去,水道是斜坡形,加上水的冲力,去势如脱弩之箭。
他一把没有捞住,心胆俱碎,亡魂皆冒。
猛一回身,脚尖在水底一蹬,电射而下,十丈之外,方始抓住雪山魔女的腰带,用力过猛,手中一轻,腰带又告打断,惶急中,拉住她的玉足。
双脚踏定水底岩石,折转身形,用右臂弯,夹住她的娇躯,一咬牙,奋力往外冲。
她这时已喝足了水,进入昏迷状态。
他知道多延一刻,她就多接近死亡一步。
越过铁栅洞口,光亮更盛,四周都是空蒙水色,他知道已脱出了水道,双脚一蹬,疾如游鱼般射出水面。
原来这水源只是三丈宽阔的一条小溪,沿山脚而流,他这一射之势,已到了岸边,忙抱着她离水上岸。_
阳光耀眼难睁,四野景色艳丽,他又重见天日。
但,他的心仍是沉重万分,雪山魔女的生死还在未定之数,他抱着她水淋淋的娇躯,疾走两丈,到了一棵大树蓬下,平放了下来。
娇躯水湿,衣裙紧贴,曲线玲珑浮凸,纤毫毕现,他面上一热,心头卜卜猛跳,绮念顿生,他别过头去,不敢多看,但眼前除了他,没有别人,他能不管吗?
勉强镇住心神,蹲下身去,只见她双眸紧闭,面如金纸,腹部向上隆起,鼓胀如球,一探鼻息,已弱如游丝,心知一分一秒也不能再迟延了,必须赶快设法施救。
先飞指点了她几处大穴,护住心脉。
这时他也顾不了许多了,虽然在水中时,他们曾紧紧互抱,但现在是在地上,在荒僻无人的郊野。一伸手,把娇躯翻转,俯在自己的腿上,使头部向下,然后右掌紧贴“命门穴”,一股真力,源源涌入。
樱口一张,腹水徐徐吐出,半个时辰之后,水已吐完,血气又开始正常运行,人也悠悠醒转,吁出一口浊气,而他,头上白气蒸蒸而冒,汗下如雨。
她醒转之后,只觉一股热力,由“命门穴”中,源源涌入,如滔滔大河,秀眸微睁,竟是置身在心上人怀里。
她立即意识到,她还没有死,心上人正在运用本身真元,助她恢复功力,忙自镇慑心神,运用本身真力,去迎接那汹涌而入的热力。
两股巨流一经会合之后,劲势何等强大,通走奇经八脉,热力愈来愈强,全身有如火焚,那股汹涌巨流竟猛然向任督二脉攻去,全身陡然一震,人也随着昏迷过去。
醒来时,但觉真力充沛,全身经脉穴道畅快无比,试一运气,真力泉涌,连那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任督两脉竟然畅通无阻,这一喜,非同小可,心中的甜密,更不用提了,这时,他贴在她“命门穴”上的手,已缓缓移去。
她一翻身坐起,见心上人兀自运功未醒,头上白气蒸腾,额角汗粒如珠,俊面却绯红如火。
她不敢惊动他,慢慢站起身形,走得两步,一声惊叫几乎脱口而出,忙忍了下去,粉面如胭,回眸一看,且喜他尚入定未醒,不然这一张脸,可就没处放了。
原来在水道中时,腰带已被司徒文抓断,经过这一阵折腾,衣裙已干,这一走动,衣散裙落,她有魔女之名,并无魔女之实,一个黄花少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掉下裙子,岂不令她羞煞,急煞。
她胡乱撕了一条布条,把裙扎好,摘下腰间的剑,擦去水渍,正待转身走口去……
突然——
一丛小树后面,传来两声哧笑。
她转头一看,树丛之后走出四个黑色劲装疾眼的壮汉,一色的前胸绣一只张牙舞爪的白蜈蚣,眼露邪光,缓缓向她行来,她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是天毒门人。
她粉面一寒,杀机顿起,她怕影响到一旁的心上人,面含轻笑,反而姗姗迎了上去。
这四人煞星照命,不曾注意到那旁边跌坐的小煞星,更不知道她就是武林中人闻名变色的女煞星雪山魔女,否则天大的胆也不敢露面,早绕道鼠窜了,还以为她是江湖中荡妇淫娃呢!
这四人被她这春花乍放的一笑,不避反迎上前来,早已骨软筋酥连祖宗八代都忘了,色迷迷的走过来。
“姑娘怎的一个人来在这荒野的地方?”其中一个道。
她格格一笑,紧行三步,距四人一丈不到,笑容未敛,一扬手,四根早就扣在掌心的“雪山神芒”电射而出,四个人连她扬手的用意都不曾想完,穴道一麻,就被制住,木立当场。骇极亡魂,只恨口不能开,身不能移,心中可明白得紧,知道碰上了硬手。
心中虽骇,但自恃是天毒门下,或许对方会手下留情。
“四位想来都是天毒门下,本姑娘和贵门渊源颇深,既然碰上了,当然得好好打发各位!”
四人心中一喜,但又不明白她说的好好打发,是什么用意,念头未及转完,只见她又是破颜一笑,这一笑,足有倾国倾城的媚力,四人死到临头还以为对方在寻开心呢!
“本姑娘江湖人称雪山魔女便是!”
这一道出名号,四人不啻五雷轰顶,失魂落魄,知道今天决难逃公道,什么人不好意,偏偏惹上这心狠手辣的盖代女魔,真是自己找死。
她飘身上前,脸上依然含着迷人的媚笑,右手一抬,食中二指屈指如钩,距那最先一人三尺之外,一点一钩,两颗眼珠,已脱眶而出,挂在面上,血如喷泉,那人穴道被制,连声都不哼,身形急遽的颤抖。
另外三人,面如死灰,心碎胆裂。
这时怪手书生,运功已毕,神采奕奕,缓缓行来。
她竟不容情的如法泡制,连挖了两人的眼珠,正待举手朝最后一人点去……
“兰姐且慢动手!”
她一听是心上人的声音,立刻垂下手来。
他上前与她并排而立,眼中杀气陡现。
一看那被挖眼的三个天毒门人,右手一挥,直被震飞五丈之遥,骨碎胸裂而死。
那仅存的天毒门徒,一见他现身,就知道是本门的克星“怪手书生”,三魂七魄,几乎全部出窍。
“这人该如何处置?”她微笑着柔声问道。
“我有话要问他!”
他右手轻轻一拂,又解开了那人的穴道,唔的一声,那壮汉宛如几个月大的婴孩般,虚软的跌坐地上,眼中的神色,恰如猫爪下的老鼠,忽然一阵臭气熏天,原来那人竟被唬得尿屎齐下了呢!
雪山魔女掩鼻向后连退数步。
“我有几句话问你,你得从实的讲,省得多受活罪!”
那人眼珠骨碌碌的一转。
司徒文朝前面里外的丛林一指道:“黄叶山庄是天毒门的什么所在?”目射棱芒,静待他回答。
那人心中想到,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何必落个叛门的名声,干脆来个相应不理,不言不动。
“你到底说是不说?”司徒文大声喝问:
雪山魔女笑盈盈的走上前来,飞指朝那天毒门人的身上一点,那人顿时逆血攻心,全身虫行蚁咬,杀猪也似的叫起来,满地乱滚,两手朝身上乱抓,衣破肤裂,血水涔涔,头上的汗珠,大粒的滚下,片刻之后,已是声嘶力竭。
“你如果不说,还有更好的在后面!”雪山魔女粉面透煞,不经意的说,作再出手之势。
“我……我……说!”那人气息微弱的说。
司徒文凌空虚点,替他解了穴道。
“说!”
“那……那黄叶山庄……地下……石窟是……本门作为联络各地……门徒支脉的所在,现在已奉令不用,转移别地!”
“天毒门开派的地方在哪里?”
“本门开派之地在白……”
白什么还没有说出,蓝芒闪处,惨号半声,登时死去。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