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碧云天-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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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也不敢上前找事。
沈北祭一直跟在千瑾辰身侧,也不多话,这会听见身前的男子谑笑道:“北祭,我见那易小笙一直在不停地看你,你和她这次重逢难道不是第一次相见?”
沈北祭迟疑了一下,答道:“我跟她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大概她是因为看见了故人,所以多看了几眼吧。”
千瑾辰也不继续追问,继续说道:“北祭,若是你能助我达成此事,我便还你自由之身,也可以解除你和碧玉宫的契约。”
沈北祭只是躬身施礼道:“多谢公子。”
易小笙仍然看着沈北祭的方向呆呆出神。
如任晴筝所言,她心里的确是想寻一位门主来帮忙救助段月尘,原本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沈北祭,但是那时以为沈北祭身在上荣国,才转而跟着任晴筝打算求助于任非凡的。现如今见到沈北祭,那任非凡还是能躲远点就躲远点吧。
她一直在专注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是一直朝着沈北祭的,冷不丁被任晴筝推了一把,附耳道:“小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什么?”易小笙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任晴筝已经一扫方才的不开心,笑嘻嘻地对易小笙说道:“原来你是打算让沈北祭帮你救段月尘啊。”
易小笙这回听懂了,点点头,但是任晴筝的下一句话令她彻底晕了。
“那你就去色诱沈北祭吧!”
56元宵灯会
易小笙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任晴筝一双兴奋得灼灼发亮的眸子无言以对,半晌才道:“方法应该有很多种,为什么要去色诱他?”
任晴筝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他喜欢你。”
易小笙好笑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任晴筝神神秘秘地一笑道:“回头我就证明给你看。”
易小笙心下好奇,倒也暂时没去想“色诱”这两个字的含义,很有兴致地等着看任晴筝如何证明,结果这小妮子一点行动的意思也没有,两只眼睛只是盯着场上比武的两人。
大概是因为比武并不激烈的缘故,顾七言居然撑了很久,除了脸色依然苍白,呼吸微微急促之外,倒也没有半点不适。只是两人耽搁的时间太长,台下的人虽然看得十分赏心悦目,时间久了,也不免急躁起来,一时间窃窃私语声顿起。
只听得那百里洞主陈汉生尖细的声音说道:“顾寨主,你和司马宫主莫非是在舞剑给大家欣赏?这剑舞得的确不错,只是大家肚子都饿了,等着你们比试完了去吃饭呢!”他话音一落,便引得一些江湖人士哄然大笑。
荡霞寨和碧玉宫的弟子自然不爽,有些性急的,便对着骂了起来,对方也立刻还口,场下立时乱成了一锅粥,眼见有些人已经取了长剑出来,一时间剑拔弩张。
只听得一声娇叱:“全部给我住手!”声音透过人群,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场下立刻静了下来,陈汉生也惊讶地看着台上的女子,没想到这般娇弱的碧玉宫主竟然有这样高的内力,看来江湖上传言不虚。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慢慢变得阴狠起来。
司马凌菲深吸了口气,对顾七言道:“小顾,速战速决吧。”
顾七言颔首:“好。”
先前两人都有所顾忌,顾七言不想伤了司马凌菲,而司马凌菲又担心顾七言的心疾发作,是以两人都未下杀手,此时见已经不能再拖,只能尽快分出胜负来。
司马凌菲挺剑而去,顾七言侧身避过,忽然在她耳边说道:“门主,可还记得我之前可以许的愿望?”
司马凌菲剑势稍缓,也避过顾七言的出招,轻声道:“当然记得。莫不是你的愿望便是在这比武中取胜?”
顾七言淡笑,送出长剑的同时说道:“当然不是。”
司马凌菲用长剑格开,问道:“那是什么?”
顾七言忽然收剑道:“便是娶门主为妻。”
司马凌菲没想到他会突然收剑,又被他刚才那句话惊得心神一乱,一把长剑便直直地刺了出去,“噗”的一声刺入顾七言的右胸口,登时血贱当场。她呆了一呆,却见顾七言微微笑了笑,将剑拔出,自己也软软倒下。
场上变故突生,场上场下的人反应过来之后顿时乱作一团。
易小笙还没做出什么动作,便听得身边的任晴筝惊呼一声,便朝着顾七言飞身而去,也连忙跟着跑过去。
顾七言躺在地上,鲜血从胸口流了出来,瞬间青衫变成了红色。任晴筝几乎是抱着他大哭,边泪眼朦胧地瞪着司马凌菲叫道:“你这个女人太心肠太狠了,顾大哥他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眼见着鲜血把自己的衣服也染红了,顾七言气息奄奄,更是哭得泪不成声。
司马凌菲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走到顾七言身边,对着任晴筝道:“请让开。”
任晴筝正要还嘴,只见这红裙女子已经将自己一手拉开,一双素手在顾七言身上连点,封了几大穴道,出血立减,又见她站起身来,对着已经赶过来的朱子息点点头,道:“有劳了。”
任晴筝呆在当场,一时作声不得。
朱子息上前,一把银针扎了下来,顾七言呼吸恢复正常,尽管脸色苍白,却已经睁开了双眼,对着朱子息淡淡一笑,一双眸子便望着司马凌菲不说话。
司马凌菲完全不理会他,自去将长剑取回,便准备离开,便听到顾七言出声道:“门主,方才的便是我最大的愿望。”
他刚从生死线上将命捡回来,本来声音就轻柔,此时更是有气无力。
司马凌菲没有回头,大概是被这声音生出怜悯之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道:“等你身体恢复,可来碧玉宫见我。”说罢,不再停留便离开了。
顾七言闻言大喜,若是如此自己便还有一线希望,高兴得竟然连身上扎的银针都忘记了,想要坐起身来,被朱子息叹了口气,一把按住。
易小笙一直站在一边,她帮不上忙,过去只能添乱,此刻见顾七言已无大碍,不禁松口气,一转头便看见任晴筝默然不语地起身离开,连忙跟了过去。
任大小姐回到位子上坐下,样子很颓然,易小笙轻轻地走过去,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听见任晴筝低低说道:“顾大哥的眼里,根本没有我。”
易小笙觉得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接她的话,便听见那梁司仪道:“第二场比试,碧玉宫主司马凌菲胜!今日天色不早,各位请回,明日一早再来。”
日暮时分,场上的江湖人士已经走得差不多。
司马凌菲早已离开,顾七言也被寨中兄弟送走,其余的各门各派也都已经离开。易小笙正准备和任晴筝一同回冯府,但是见这丫头一直郁郁寡欢,忽然记起今日是元宵灯会,便对任晴筝笑眯眯地说道:“咱们去看花灯吧!”
任晴筝兴致不大地回道:“花灯有什么好看的……”
易小笙连忙道:“说不定可以在花灯节上遇见如意郎君啊,比小顾好上千倍的男子定然还是很多的。”
任晴筝闻言仍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易小笙干脆也不多话,拉了她边走,反正到了灯会总能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这小妮子就不会一直这么哀怨了。
云上城为智饶国第一繁华之城,三教九流人士众多,商贾大户满街,每年之中的节日庆祝,都远比一般的城市要热闹很多。
从正月十三开始,花灯已经陆续上场,到得今日,已经是满城花灯。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易小笙眼中映入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她想起之前非常喜欢的辛弃疾的那首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花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可是后半句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任晴筝的兴致从赏花灯开始便渐渐回转,到得后来就变得开心起来,一会扯着易小笙看花灯,一会又拉着她猜灯谜,只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兴奋无比。
易小笙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却也不阻止。
大街上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易小笙任着任晴筝拉着她,一边看花灯,一边想着青玉案的后半句,小声地嘀咕着:“一夜鱼龙舞……鱼龙舞……”
她漫无目的地看着街上的人流和精致的花灯,转过一个街角,眼睛扫了一下不远处,蓦地呆住,悠然记起,那青玉案的后半句: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白衣碧眸的男子,正对着一盏花灯出神。
她忽然激动起来,挣开本来被任晴筝扯住的手,一把抓了她便往那人身边而去。尽管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明明知道是认错了人,还是忍不住追了过去。
任晴筝被她扯得踉踉跄跄,不明白易小笙到底怎么了,又挣不开,只得一边感叹武功好的人就是力气大,一边跟着她跑,一直被带到一个人的面前才停了下来,仔细一看,禁不住“咦”了一声,原来那人正是白天见到的弄萧公子千瑾辰。
任晴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易小笙,却见她盯着千瑾辰,问道:“你是千瑾辰?”
她正要说她问的是废话,却听见白衣公子点头答了另一句废话:“我是千瑾辰。”
任晴筝正要跟易小笙说直接问自己就好,凭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千瑾辰就算化成灰都能认出来,却见易小笙的神色渐渐沮丧起来,不等她开口问,又听得千瑾辰道:“莫非你是在找段月尘?”他仍然是易容。
易小笙不答,任晴筝看了看千瑾辰道:“你跟段月尘长得又不像,小笙不会笨到把你当成他的。”
千瑾辰方才一直没有注意任晴筝,此刻听她一说,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说道:“你又不是易小笙,怎知她不会认错?”
任晴筝一呆,张口便顶道:“你也不是小笙,怎么知道她会认错?”
她这句话顶得毫无逻辑,千瑾辰愣了一下,便不再理会她,气得任晴筝直咬牙。
易小笙看了千瑾辰一眼,想起自己跟过来的另一个原因,便开口问道:“你们此行前来目的为何?”
千瑾辰一脸不置可否的神情,并不答话。易小笙叹了口气,又问道:“请问公子,北祭他现在何处?”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那清隽的男子从暗处走过来,答道:“我在这里。”
57夜有所做
但见那人一身黑色长衫,长身玉立,在灯火辉煌的街头,端的是“要想俏,一身皂”。易小笙看着他,蓦地想起另外那人,却是“要想俏,一身孝”了。
沈北祭到了千瑾辰跟前,先是施礼,而后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便见千瑾辰眉头锁起,不悦道:“这人也真是胆大妄为。”他看了看沈北祭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了:“易小笙来找你不知所为何事,你先忙完之后,再帮我把此人料理了便好。”
沈北祭谢过,便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等着她开口。
易小笙有些为难,她总不好意思说本来是把千瑾辰当成段月尘,更何况这两人即使容貌相似,但是并无相同之处。
她正在想一个妥帖的托辞,就听见一边的任晴筝说道:“我们是来找你赏花灯的。”
沈北祭微愕,说道:“只是为了这个?”
任晴筝已经连连点头,说道:“我们两个弱女子逛灯花,来来往往三教九流的人到处都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啊,你若是在一边护着那还放心些。”
沈北祭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弱女子”,半晌没说话。这两个人,易小笙武功不弱,一般的江湖人士是动不了她分毫,而那任晴筝任大小姐怕是只要一挥手,便会有一群人扑上来保护的吧。
明显是托辞。
但是看到那衣着落拓的少女脸上慢慢显出羞赧焦急的神情,还是禁不住应了声:“好。”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明显舒缓了不少,心里也忽然觉得十分轻松。
任晴筝比谁都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美滋滋地就要拉着易小笙,和沈北祭溜达着看花灯去,冷不丁听见那千瑾辰冷声道:“你不准去!”
啊咧?
刚刚迈出一步的任晴筝转过头来,蹬着千瑾辰,半晌才竖起一根玉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刚才是在叫我?”
“没错。”千瑾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答道。
任晴筝气歪了鼻子,玉指抖抖着指着他道:“你凭什么不准我去啊?你是哪门子的弄萧公子啊,听都没有听说过,也敢跑来命令本小姐!”
眼见着易小笙和沈北祭已经慢慢走到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