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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蔷薇by衣雪-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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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灼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凄厉之声:“不——雪郎,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啊——”  
冷湖疯狂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不,既然你说爱我,就不许咬舌自尽,我要你活着忍受这一切。否则,你所说的爱,都是假的。”  宇文灼的声音颤抖着:“不、不、不、雪郎,不——”最后一声惨叫,像是连灵魂都在一起痛苦地嘶喊。
一声声极尽凄厉地惨叫,胜过十八层地狱,冷湖只觉得全身像是要炸开了似地,他几乎是狂奔着出了地牢,向着不知名的方向狂奔。  
那凄厉的声音,象是不停地追逐着他的身后,也不知跑了多久,前面一条小溪出现时,冷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跳了进去。
冰冷地溪水,让疯狂的他冷静了下来,怔怔在站在小溪的中间,冷湖慢慢地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来。猛地心脏一阵抽痛,他清醒过来,立刻疯狂地向来时的路狂奔。
地牢中,宇文灼整个人已经被蚂蚁淹没了,没有惨叫声,没有呼吸声,只有蚂蚁“吱吱”地吮吸血肉的声音。
一桶水泼下,又一桶水泼下……一桶桶水疯狂地泼下,冲走了所有的蚂蚁,冲走了宇文灼身上的污血,冲得紫黑色的血变成紫红色变成粉红色变成淡红色,宇文灼依然一动不动。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冷湖的心,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只是疯狂地,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宇文灼早已经被蚂蚁咬得肿胀的脸:“不许死,阿灼,你不许死,我还没有准你死呢,你不可以就这么死了。我命令你,你不许死,我说过爱我就不许死,你骗我、你骗我,你要是死了你就是骗我……”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直打得宇文灼本已肿胀的脸更加肿得象个猪头,终于一口紫血从宇文灼的口中喷出,喷了冷湖满头满脸,宇文灼头一侧,只动了一下,又昏了过去。欣喜若狂地冷湖俯身在他的胸前倾听,谢天谢地,他终于又有了微弱的呼吸声。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冷湖的心,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只是疯狂地,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宇文灼早已经被蚂蚁咬得肿胀的脸:“不许死,阿灼,你不许死,我还没有准你死呢,你不可以就这么死了。我命令你,你不许死,我说过爱我就不许死,你骗我、你骗我,你要是死了你就是骗我……”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直打得宇文灼本已肿胀的脸更加肿得象个猪头,终于一口紫血从宇文灼的口中喷出,喷了冷湖满头满脸,宇文灼头一侧,只动了一下,又昏了过去。欣喜若狂地冷湖俯身在他的胸前倾听,谢天谢地,他终于又有了微弱的呼吸声。  
冷湖连忙解下铁链,将宇文灼抱着离开地牢,放回床上。
宇文灼呼吸微弱,蚂蚁的毒素使得他全身皮肤红肿,整个人肿胀着,脸更是肿得象个猪头一样,看上去象是忽然肥胖了许多。冷湖小心翼翼地将他全身一点点清洗,上药。每碰到伤口处,尽管宇文灼已经昏迷,但是肌肤依然因疼痛而痉挛。
冷湖忍着心中的抽痛,咬牙为宇文灼全身上了药,再用白细布包扎好。他临走时,为防不测带走了所有的大还丹和白狸髓。可是这样多的伤口包扎完毕时,所以的白狸髓都已经用完。
宇文灼牙关紧咬,怎么也没办法塞进大还丹。好不容易撬开他的牙关,只是大还丹停在口中,无法吞下。没办法,冷湖只好将大还丹放在自己口中咬碎了,然后对着他的嘴,一口口地喂下去。
宇文灼虽然仍在昏迷之中,全身却仍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冷湖将他抱在怀中,轻轻地亲吻他已经肿如猪头的脸。慢慢地,宇文灼平静了下来,不再颤抖,整个四肢放松了下来。
过得几个时辰,宇文灼的伤口慢慢地渗出许多黄水来,冷湖松了一口气,这是伤口中的毒素在慢慢地排出。却一边手忙脚乱着将包扎拆开,清洗伤口,再度换上新的伤药。然后,再度用嘴一口口将大还丹咬碎了给宇文灼喂下去。  
看看天色,天边刚刚一点鱼胆白,料理伤员整整已经是一夜了。  
外敷的伤药用完了,得赶紧去买,附近能买到治毒伤药的地方,最快也要三个时辰。叹了口气,到厨房杀了只鸡煮了点鸡粥,嘴对嘴地给宇文灼喂下一大碗来。料得这几个时辰应该无事,忙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买了伤药,见天已经过午了,若是赶回家里,整整一天时间,心系着宇文灼的伤势,走在山道上,却听得背后马蹄声响。他心中一喜,也顾不得看是什么人,等那马到身边时,已经一跃上马,将马上乘客踢了下去,耳边似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呼,顾不得回头,扔下一绽银子,那马跑得好快,转眼便将对方抛得远远的。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了回来,急冲冲地推门进来,抱起宇文灼,忽然觉得有异,宇文灼微微地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慢慢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看清了自己正抱在冷湖的怀中,宇文灼抽搐了一下,他的脸肿得象猪头,眼睛已经被肿胀的脸挤成了一条细缝,微弱的气息,变形的脸,已经无法看出他的神情来了。是绝望、是痛苦、是恨、还是其他的什么? 
宇文灼喘息了几口,艰难地张开嘴,冷湖连忙侧耳在他的口边,他的嘴在动,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冷湖惊骇地看着他,宇文灼用力握住自己的喉咙,他的喉咙因为过度的嘶叫和毒素的侵入,竟已经无法再发出一点声音来了。 
两行眼泪自眼角流了下来,宇文灼颤抖着伸出手指,在口中用力一咬,一缕鲜血自他的嘴角流下,宇文灼用手指上的血,在冷湖的衣上,艰难地写下两个字“求”“你”,就这两个字,似是已经用尽他的全力,他拼命喘息着,颤抖着,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冷湖,似在哀求。  
冷湖颤声道:“你要我做什么?”
宇文灼像是终于积蓄了一点力气,手指上的血已经慢慢地有些凝固的迹象了,他再度用力再下有些残缺的两个字:“杀”“我”!  
冷湖定定地凝视着宇文灼,过了许久,惨然道:“你说得对,这样结束了,也好!”
他慢慢地举起短剑,这就是当时候,当他逃离落日牧场时欲自行了断的那把匕首,慢慢地向着宇文灼的心口,一寸寸地慢慢落下。  
宇文灼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平静。
冷湖定定地凝视着宇文灼,过了许久,惨然道:“你说得对,这样结束了,也好!” 
他慢慢地举起短剑,这就是当时候,当他逃离落日牧场时欲自行了断的那把匕首,慢慢地向着宇文灼的心口,一寸寸地慢慢落下。  
宇文灼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平静。
冷湖颤抖着手,匕首已经接近了宇文灼的心口,刀尖在宇文灼的胸膛上轻轻一颤,一滴血冒了出来,宇文灼的眉头微微一皱。  冷湖头上冷汗直冒,看着那一滴血,慢慢凝结在宇文灼的心口位置。  
忽然间他大叫一声,将那匕首用尽全力扔了出去:“不——”他的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全身颤抖着,近乎崩溃:“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来结束这一切,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他紧紧地抱住宇文灼,泪流满面。  
一动不动的宇文灼,悄悄地流下两行眼泪,他的右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又紧紧地抓住了冷湖。
无穷的黑夜,无穷的绝望,明知道这紧紧拥抱住的,抓紧了的是一份痛彻心底的悲哀。彼此这样紧紧抓着,只会相互折磨,一起堕入无尽的深渊。不是不想挥剑斩断这份情缘,不是不想逃开,可是谁都不想放开对方,谁都没有力量,让自己动手结束这一切。  
所以冷湖明明可以一刀杀了宇文灼,却一定要他的口中先说出“不爱”这两个字,因为他已经没有勇气自己斩断;所以宇文灼宁可忍受痛苦,也无法说出“不爱”这两个字。相思已经刻骨,他们已经没有力量自己解开这个结了。 
无穷的寂静中,忽然——院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样的山中,这样的深夜,谁会来敲门?  
冷湖慢慢地放下宇文灼,此刻的宇文灼赤裸裸地不着片缕,全身肿胀着,伤口不断地渗着黄水,这个样子实在不能让人见到。将细白布先行铺上,然后盖衣被子,冷湖锁了房门,去打开大门。  
门外一声马嘶,一个白衣女子牵着马站在门外,美丽得象是月亮中走出来的仙子。  
冷湖淡淡地道:“姑娘有何见教?”
那白衣女子眉毛一挑:“有何见解,我来抓马贼,抢我马的马贼!”  
冷湖怔住了:“你——白天是你。” 
白衣女瞪着他说:“你还真当没事人一样,把我踢下马抢走了的马又把马给扔了,全不想我一个孤身女子在山中又是晚上会遇上危险。好了,现在受害人上门,你打算怎么赔我?”  
冷湖暗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你是怎么找来的?”
白衣女把手中的马绳扔给他:“你忘了一句话——老马识途。
冷湖脸一红,他一到家就将马给扔了,谁知道马会跑回主人身边,居然还会将主人带到这里来,但是此时的他挂念着宇文灼,无心理会:“那你想怎么样,划下道来吧!”  
白衣女上上下下地看着他,看得冷湖心中发毛:“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衣女慢慢地道:“你不象是那种小毛贼,是什么事让你非得赶得这么急?我现在,就要见那个让你惊惶失措的原因。”说着,她不理会冷湖,就要向内行去。  
冷湖一急,忙上前拦住了她:“不许进去?”  
那白衣女子一双妙目,在冷湖身上一流转,冷湖忽然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这女子看穿了似的,心中一凌,退后半步。  
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不——许——,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我燕殊!”  
冷湖大惊:“燕姝,你是妖女燕姝?月重华的情人燕姝?” 
妖女燕姝,本是风月玉真观的一名小道姑。十三岁时,与其师父的情人武林第一风流浪子玉瑶光私奔,玉瑶光仍是四处沾花惹蝶。五年后,燕姝离开了玉瑶光,玉瑶光遭此打击,一代名公子竟在白马寺出家为僧,法号无相。三个月后,燕殊来到白马寺,但她却不是为了玉瑶光而去,而是冲着无相的师兄,佛门第一奇僧无为而去。从小出家,戒律森严的无为竟会被燕殊所勾引而离寺私奔,令佛门上下大怒,告到朝廷。燕殊不但不逃,反而闯宫直见皇帝,皇帝竟为其所吸引,留在后宫。不久,皇帝发动宫变将执政三十年的首相下狱,独掌朝政,好奇的燕殊入狱一看这执掌了王朝数十年的首相是什么样子,谁知竟会喜欢上齐相国,自愿留在狱中一年相伴,皇帝气冲斗牛,竟是无可奈何。一年之后,月重华劫狱,带走燕殊。  
谁知道这个传奇中的人物,今夜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为何而来,真是只是这匹马将她带到这里,还是——她冲着宇文灼而来?  
那白衣女子一双妙目,在冷湖身上一流转,冷湖忽然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这女子看穿了似的,心中一凌,退后半步。  
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不——许——,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我燕殊!”  
冷湖大惊:“燕姝,你是妖女燕姝?月重华的情人燕姝?”  
谁知道这个传奇中的人物,今夜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为何而来,真的只是这匹马将她带到这里,还是——她冲着宇文灼而来?
冷湖的脸色变了,看见燕殊往里走去,看着她那婀娜的身影,想起她的种种传说,忽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燕殊,如果你是燕殊的话,我问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怎么办?”  
燕殊缓缓地回头,仪态优美:“我这一生,爱上的都是不该爱的人。”她走回冷湖的面前:“没有怎么办,爱了就爱了。爱情时必然有痛苦,但是你从中得到的快乐和痛苦是成正比的。你这样拒绝爱情,未必就能避免痛苦,何苦来呢?”  
冷湖大吃一惊,退后一大步,冷汗已经流下:“你、你怎么知道我……”忽然醒悟:“姑娘,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燕殊微微一笑,伸出玉手轻抚着他那美丽的脸庞:“你的心事,都写在你的脸上,你的眼睛,都在诉说你的历程,同样经历过爱情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在怕什么?你一直在用一个壳子把自己包起来,可是这样,你虽然避免了伤害,却也失去了快乐。” 
冷湖闭上眼睛,他在这样温柔清澈的眼神下几乎无所遁形,面对着燕殊,会让人不知不觉地会心交给她,让她来安抚。他喃喃地道:“可是我这一生,再不能受人所制。”  
“所以,你宁可伤害别人,可是伤了人,你的心却也同样痛苦!”燕殊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冷湖大吃一惊,睁开眼睛,燕殊的脸离他只有一寸:“你、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燕殊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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