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清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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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烟走上前,一把死死拽住淡辰,口气异常坚决:“苏淡辰,你必须把它喝了。这可是我从早上就开始熬的,一直熬到现在,我命令你必须喝了它!”
淡辰懒都懒得看汐烟,语气冷得仿若冰霜:“把它拿走!”
“我不!除非你喝了它!”汐烟叉着腰,直视着淡辰。
淡辰直接从竹椅中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寒气逼人地看着汐烟:“你听到没,我让你拿着它滚!”
“我不!苏淡辰,你今晚必须喝了它!否则我不会离开!”汐烟迎接着淡辰寒气逼人的双眼,也执拗地不肯退一步。
“那好,你愿意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随你便!”淡辰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他面前这个丫头,死缠烂打的本领非比寻常一般女子。
“好!本姑娘倒要看看,是你能坚持还是我能坚持!”
我摇了摇头,悄悄关上竹门,回屋睡觉去了。这一对儿成天到晚不杠上,那才叫稀奇。
走了不远,我回头望了一眼孤零零的小竹屋。屋内依然灯火明亮,依稀可见一对男女在灯下争执得不可开交。
绕过一片彼岸花,不知不觉间我竟来到了望海阁。原来,记忆真的可以熟悉到令人可怕。
望海阁外有一棵槐花树,正开着纷繁雪白的一串串花朵。我抬起手,轻轻地抚摸过槐树苍老的树皮,突然觉得内心特别平静安心。叹了口气,我正准备离去。脚步却因望海阁中传来的飘渺笛音而不由停了下来。
笛音飘渺空灵,如清澈的泉水缓缓流过我的耳畔。我翻身上树,像只无尾熊般紧紧抱住槐树朝园内伸展的一跟树干。
我一眼便看到了他。师父袭一身白衣,恍若随时会驾鹤仙去的仙人。师父立于莲池中的小竹桥中,手执一根竹笛,轻轻地吹奏。飘渺的笛音轻盈灵动,如流水般干净、清澈,缓缓地将我包围。我不由闭上双眼,安静地欣赏笛音。
以前,师父也曾试过教我吹笛。每次吹奏后,师父总会皱起好看的眉头,看着我:“清浅,你没有用心去吹奏一首曲子,你的曲子飘渺没有灵魂,也就少了一份动人!”
我不解地看着师父,眨巴着大眼:“那怎样才能用心吹奏呢?”
师父看着我,笑而不答,而是拿过竹笛轻轻地放在唇边吹奏。师父吹的那首曲子,叫作“情动”。那一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师父眉眼间深深的沉寂,清冷悠远的他仿若能跟着这空灵的笛音随风而散。我伸出手,轻轻地去触碰月光下吹笛的师父,他就像要离我而去一般。
师父吹奏完毕,看着我,目光幽深寂静如皎月:“清浅,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师父,用心去演奏,即要吹奏出感情,将灵魂融入乐音之中。这份感情可以是友情、亲情,也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孤独之情、感伤之情、思念之情!”
今天,师父吹奏的也是那首曲子“情动”。这首曲子我曾经熟悉到梦中也在回想它的旋律,可是无论怎样,我始终演奏得不如师父好。
师父笑着对我说:“那是因为清浅,你还未懂情!”
我却撅着嘴,看着师父不满道:“师父,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两岁!”
!
笛音缓缓收尾,我睁开眼看着莲池中的师父。师父将手中的笛子放下,转过身,朝我这个方向望来。我吓得赶紧将身子往后缩,却弄得树上繁密的花朵不住抖动,一阵阵下着花瓣雨。
完了,这下不难被发现都难了。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自首吧,起码这样责罚轻一些。
我站起身,单脚轻轻一点枝干,朝莲池中飞了过去。缓缓落于师父面前,我不敢抬头看师父:“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偷窥您老人家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哦!清浅有何错?”头顶传来师父如暗月流沙般的嗓音,磁性而妖娆。
我将头埋得更低了,嗫喏道:“师父,我真地错了,我不该三更半夜心怀鬼胎地偷窥您老人家的花容月貌,毁了我的清白不重要,毁了师父您的清白那可是罪过!”
头顶传来一声笑声,我抬起头。月光下,师父看着我,竟然笑了。师父笑起来真的好好看,我却想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的笑容。只觉得当时的月光也暗淡了三分,我的眼中只有师父的笑容。
“清浅,可否还想听为师吹奏一曲?”师父将竹笛轻轻放于唇边,眼眸仿若倒影了漫天星辰般璀璨夺目。
我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眉眼弯弯:“好啊,师父吹奏得可好听了!”
“我为清浅吹奏,那清浅也得为我做一件事!”师父看着我,眼中闪出耀眼的光芒。
我的笑容顿时卡住了,就知道姜还是老的辣。我转了转漆黑的眼珠,眨巴着大眼:“师父,要不清浅为你伴舞,可好?”
师父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便将竹笛轻轻放在唇边吹奏。
空灵的笛音悠扬婉转,如盛满了深深的思念。月光下,我抬起手,舞动腰肢,随着师父的笛音轻盈舞动身体。旋转、舞动,那一刻,随着空灵的笛音我仿佛舞尽洪荒。舞到深处,我不由地轻轻哼唱出声:“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夕阳晚。樱花开,顷刻散,零乱。年光逝,韶华落,飞絮转,不堪看。路漫漫,空梦断,零乱。渡忘川,彼岸,忘不掉,人常叹。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樱花瓣,飘过;风幽怨,水清寒。离伤黯,游丝转,零乱。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夕阳晚,樱花开,顷刻散,零乱。年光逝,韶华落,飞絮转,不堪看。路漫漫,空梦断,零乱。。。。。。。。”
☆、第七章:倾城美人笑,无颜花亦老
清晨,琼华派山巅,白云铺地,彼岸花轻摇。一挂银瀑从天而降,仙雾袅袅,飞檐若隐若现。
蒙蒙的雾气中,我不停地打着哈欠吞着空气中的白雾。不禁冷得打了个哆嗦,这雾气好冷,一直冷到我的肺里。
强打起精神,我袭一身短小练武服,跟着一众小师妹小师弟一起练习剑术。以我宇文清浅的资质,早不用和这些小师妹小师弟们一起早起练剑,接受这种效率低下又摧残人的练武方式。
晃了晃头,我险些将手中的剑朝前面一个小师妹的臀部戳过去。这都要怪师父,硬要罚我来这里吃苦。
“清浅,你给老娘打起精神!”汐烟一个棒槌给我敲过来,敲得我晕头转向,魂魄差点飞升。
我揉着红红的双眼,看着汐烟:“汐烟,你怎么来了?难道你喜欢这种效率又低又累还降低身份档次的练剑方式?”
又是一个棒槌狠狠敲在我的头上,汐烟没好气地看着我:“死丫头,要不是你,我会来这种地方做这种无聊的事吗?”
“嗯?与我有干系?”我越发疑惑了。
汐烟好看的杏眼一闪而过一丝恐惧:“若不是你在二师叔面前耍弄你那点破剑术,师叔就不会找到我,更不会让我也在他面前舞剑,不在他面前舞剑,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活受罪。清浅,都怪你!”
我眨巴着眼睛,双眸如一池秋水荡漾:“师父试你的剑术,与我有何干系?”
又是一个棒槌,汐烟怒睁圆眼,气得如枝头抖动的桃花:“明言人都看得出来,试我的剑术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让我给你做陪练!”
我恍然大悟,傻傻地笑了:“呵呵,师父定是怕我无聊,找个人来陪着我!”
又是一个棒槌,汐烟气得上蹿下跳:“语文清浅,你还笑!”
我闭嘴,不笑了;内心却乐开了花。知我者,师父也!
“那两个小丫头,好不知趣,大清早的竟然就如此懒惰!”一道苍老的声音徐徐在我们的头顶响起,震耳欲聋。
我捂住耳朵,只见空中“噶!”地一声飞来一只仙鹤,雪白的仙鹤上站立着一老者。老者体态矮小,胡须花白,袭一身白衣,一派仙风道骨。
众人见到老者,皆单膝跪地,齐声道:“白夫子,好!”
我哑然了,原来这就是掌管低等弟子学习入门剑招的老师。拉住汐烟的手,单膝跪地:“掌门关门弟子淡离舟之单传弟子宇文清浅拜见白老夫子!”白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小气鬼,特别爱记仇。他的名声不仅响彻琼华派内外,还连带流传民间,少惹为妙。
我朝汐烟使了个眼色,汐烟会意:“掌门关门弟子南宫北辰之内门弟子独孤汐烟拜见白老夫子!”
顿时,小师妹小师弟们皆露出崇拜的目光热烈地看着我们,小声议论道:“哇!两位姐姐是内门弟子哎!等级可比我们不知高多少!”
“听说掌门的两大关门弟子,不仅年少英俊,且是琼华派百年来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们好漂亮啊!啊,内门的师姐,这是我入山以来第一次见到!”
“掌门的关门弟子淡离舟师叔,听说可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生性风流倜傥!”
“南宫北辰师叔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啊,听说还是仙狐转世,天生一头银发,妖娆蛊惑!如若让我今生一睹两位师叔的风采,我死也愿意了!”
我和汐烟听着小师妹小师弟们的低语,额头瞬间布满黑线。
“肃静!肃静!”白老夫子不耐地打断众人的低语,长长的白眉气得左右摇晃:“岂有此理,你们将早练当成了什么?众人今天不许吃饭,自行领牌去闭月洞面壁思过一天!内门的两名弟子,你们随我来!”
“是!”众弟子皆领命而去,路过我们身边时一个个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我们,其中暗含羡慕、嫉妒,还有不甘。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和汐烟冷汗直冒。在琼华派分为内门与外门,内门一般是掌门关门弟子的亲传弟子,或者在某一方面极有天赋的弟子;而外门则是武艺不精,且才入派不久的弟子。内门与外门戒备森严,一般不经允许,外门弟子不得擅自入内。
只有她从我们身边走过时,眼神清淡隐忍,看向我们明媚一笑,瞬间恍若春风吹桃花开。她长得好美,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站立于人群中鹤立鸡群,美好得恍若清晨水雾中摇曳的莲花。她的眼睛如流水一般澄澈流动,流动的眸子中又仿若暗含一片寂静与内敛。
只一眼,我便知道,她是个聪明而懂得隐忍的女子。她决不会甘心委居于此。
目送她缓缓走过,汐烟拉住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这女子,好美。没想到外门竟还有如此不同凡响的绝色。”
我缓缓点了点头,目送那名女子的离开。直觉告诉我,她会和外门其他的弟子不一样,她和我们也不会一样。
汐烟凑近我,如画的眉目间如一池春水荡漾开笑意:“清浅,外门有如此绝色女子。你可要小心你的师父,被勾去魂儿!”
我顿时头顶飞过一排乌鸦,再次看向倾城女子远去的方向。她真的很美,而美真的能代替所有?我笑笑,未必。
☆、第八章:血麒麟
“你们虽是内门弟子,但也不得不守我这里的规矩!”白老夫子看着我们,长长的眉毛气得一飞一飞:“你们就去照料血麒麟一个月吧!好了,随我来!”白老夫子甩一甩衣袖,驾着仙鹤隐入了云霄。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汐烟:“血麒麟,琼华派四大神兽之一。那么珍贵的神兽怎么会让我们照料?”
汐烟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四大神兽分别为血麒麟、赤练蛇、火凤凰、苍龙,除血麒麟未找到真正的主人,暂时由白老头看管驯兽之外,其余的神兽皆找到了主人!”
我点了点头,原来这血麒麟没人要。没人要的神兽,再强悍,也只能关起来驯养。
“快走!再不走,我们就追不上白老头!”汐烟看了眼隐如云霄的白老夫子,催促道。
我从袖中抽出一张白纸,在手中轻轻对折成一只千纸鹤,然后咬破食指在千纸鹤上滴一滴血珠。千纸鹤飞舞着翅膀,落在我们面前,赫然变为一只白鸟。我牵着汐烟的手坐在白鸟的勃颈处,点了点头。白鸟便载着我们直冲云霄,朝白老夫子追去。
翻越了整整一百八十座小山丘,依稀可见白云隐没之中,飞檐画栋、小桥流水、银瀑如带。
汐烟止不住在我耳边磨嘴皮:“清浅,看见了吧!我爹在上面辛辛苦苦种菜节约开支,这白老头在这里大把大把花银票搞建设。我严重鄙视我爹的管理方式和琼华派的部门结构,漏洞百出,一层比一层腐败。琼华派早晚会栽在我爹手里。如果我是掌门,首先一定废除内门外门这种无聊规定,然后统一分配月例,登记每月开支收入………!”
我看着汐烟眉飞色舞地描绘琼华派在她带领下的美好蓝图,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从五岁起便有杀父篡位的狼子野心。幸好她没生在皇室,不然指不定血染江山。
到了后院,这里开着大多大多的芍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