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清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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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中,我安静地跟在师叔之后,我身后安静地跟着琉璃。青石板铺就的小巷安静得似能听到风声,漫天的星子密布在夜幕之中,偶尔深巷中会传来几声狗吠。夜晚的洛阳,格外的安静。
一直走到城门口,师叔终于停了下来:“好了!你回去吧!”
“其实,我来中原只是寻找我的妹妹,我们异族不伤害人。你大可安心离去!”琉璃立于城门口,看着师叔的背影,忽然又笑了:“南宫北辰,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来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琉璃笑得很美,却也很孤单。那一刻,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忍不住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琉璃,你回去吧!我们该回海岛了!”
琉璃看着我点了点头:“丫头,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怔了怔,答道:“大家都叫娘亲烟娘!”
“好了!走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琉璃将我往前推了推。
我点了点头,朝师叔的背影奔去。师叔轻挥白扇,月色中缓缓驶来一匹白马。我和师叔骑上白马,朝空中绝尘而去。在马背上,我回头望了一眼琉璃。她依然站立在城门处,落寞得像个孩子。
“清浅,你认为我无情吗?”师叔突然开口,凉薄的月光洒照在师叔的脸上,美得令人窒息。
我将头偏向别处,突然觉得内心怪怪的:“师叔,你一直都是那样绝情!”
城门处站立的琉璃眼角低下一滴眼泪,瞬间滴落绽开在青石地板上:“再见,南宫北辰;再见,我的傻侄女!”也许,你永远不知道你长得有多像你娘。但是,原谅姑姑暂时不能认你,好吗?
☆、第三章:离舟师傅
南宫师叔与师傅是琼华派独孤老头的关门弟子,虽然师叔与师傅的年龄比我只大两岁,我却比他们低了一个等级。而琉璃是北月族族人,修不老之术,看上去和我年龄相仿,却不知比我大几百岁。
海岛是北海中一方圆不足二十里的小岛,小岛上因四季盛开白色彼岸花又名“彼岸岛”。岛上有几个小渔镇,渔民靠打鱼卖花为生。每年从中原也会来一批游人在岛上闲逛,一部分是为欣赏美丽的彼岸花而来,一部分则是去岛中心的琼华派拜师学习仙术。
白马驶入海岛,停在一大片白色的彼岸花之中。下马后,我没有再去看师叔,便朝自己的房屋奔去。琼华派依岛中心最雄壮的一处山脉而建,派中所有屋宇画栋、小桥回廊皆由青竹制成。且琼华派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没有路。所有有泥土的地方,全部生长着白色的彼岸花。每天,一打开竹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漫到天际的彼岸花。
才离岛没两个月,山上的彼岸花已经没过我的膝盖。我奋力地在漫无边际的彼岸花海中穿梭,找寻自己的房屋。在没有路的琼华派,没有强大的方向感会无法生存。
“宇文清浅,你终于回来了!”从天际处传来一阵如铃兰般的声音。我抬眼寻去,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点激动得上蹿下跳。
“嗯,我回来了!”我激动得朝天际边回应,可还是看不清楚,只好大呼一声:“喂!你是谁?”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小白点正在努力向我移动,亢奋得左右摇摆:“死丫头,回来了也不给老娘说一声!”
听到“老娘”这两个字,我知道了来者是何人。整天以“老娘”自居的人不多,整天以“老娘”自居的女子不多,整天以老娘自居的如花似玉的女子更不多,整天以老娘自居的如花似玉的女子又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一般的女子只有一个。
——我的死党独孤汐烟。
汐烟终于风风火火地跨越几千米的彼岸花,将我狠狠扑倒。“咚!”地一声,疼得我似快要升天。“汐烟!你………压着我了,好疼!”我在地上狠命挣扎,无果。
汐烟似看到我痛苦的表情,才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她眨着一双褐色的大眼,凤眸流转,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直看得我浑身发毛:“清浅,你说你出岛两个月回来,怎么就这么骨感了呢?”
骨感!我的额头瞬间滴下一排冷汗,我是该为这两个字高兴还是郁闷呢?陪伴了我十五年的死党汐烟便有这样的魔力,她说一句话总能让我有从天堂瞬间到地狱、在绝望到濒临灭绝时又突然悬崖勒马的神奇感觉。
“是不是现在岛外很流行骨感美?”汐烟在我面前妖娆地移动她丰满白皙的身躯,眼珠一眨不眨好奇地看着我。
顿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了再次免受汐烟的神情语言功力,我忙转移话题:“我的师傅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这很正常啊!”汐烟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妖娆的薄唇如盛开的蔷薇花:“你又不是他生命中特别重要的女人,他为什么要时时刻刻出现在你面前!”
我看着汐烟,有种再次奔溃的心态。
“我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但我却是陪在他身边最长时间的女子!”我抬头看着向汐烟,没有人能够明白,这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子之于我是什么;也没人能够明白,我和他之间十五年的相互陪伴之于我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没有答案,也不需要有答案。
汐烟看着我微微愣了愣,随即一巴掌重重拍在我脑门儿上:“好了好了!老娘这就带你去见他!”我傻傻地点了点头。
汐烟从绣有彼岸花图腾的银丝袖摆中拿出一只引路蜂,咬破食指在引路蜂上滴了一滴血珠。引路蜂便“嗡嗡嗡”地扇动着金色的小翅膀,朝前引路。
我止不住称赞:“汐烟,两月没见,你对这些小动物还是这么有爱心啊?”
“呵呵!老娘就是兽欲熏心,那又如何?”汐烟笑得花枝乱颤,拉着我的手七拐八绕地跟着引路蜂满山跑。我们从山底一直跑到了山巅,俯瞰山脚,一片白色的彼岸花随风摇曳,远远地连接着蔚蓝色的海岸线。
在漫天飞舞的彼岸花海中,我一眼看到了他。
他袭一身黑色长袍,阳光下,隐隐可看出长袍上繁复的图腾。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立在紫云亭中,清冷的眉目一直看着手中的琼浆玉液。漆黑的眼眸如暗月下的潭水,寒冷得深不见底。他的身边坐着一面若桃花的青衣女子,柔弱得若无骨一样趴在他的胸膛,手指一点一点向上攀沿。
师傅不耐烦地一把推开青衣女子的玉手,如画的眉目寂凉得仿若孤灯。青衣女子怔住了,颤抖着双手缩回玉手,身子却一直紧紧地趴在他的胸膛处。
汐烟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我听见她的声音在颤抖:“清浅………我一直都怕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走!”
我没有回答汐烟,只是上前一步轻轻地唤了一声:“师傅!”我回来了。
师傅抬眼看了我一眼,漆黑的双眸黑得仿若陷入了洪荒,让我看不透他的情绪。低下头,师傅捏住青衣女子尖削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轻佻而暴躁。但,他的眼睛从来不会因面前的女子而有过半分温存。
我迅速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脸红得不敢直视。
隐隐地,我听到了师傅的命令:“你先回去吧!”
我拉着汐烟的手,落荒而逃。
☆、第四章:最炫田园风
夏天的夜晚,月色如水般透过半掩的竹窗洒到我脸上。翻了个身,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继续酣睡。
讨厌的月亮,扰人清梦。
朦朦胧胧、半梦半醒中,我似感到有人进屋在我的床前站了很久。可是,我非常嗜睡,上眼皮重得像铅一般,在潜意识中我拼命挣扎了一番还是睁不开双眼。
算了,管他是谁呢!只要不上我的小床,都没干系。
夏夜的温度舒适宜人,空中还飘散着淡淡的青草味道,如糖果一般甜甜的,让我睡得好舒服!
太阳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扉,在我脸上不挺骚弄。“咕!咕!咕!”鸡鸣叫得一声比一声欢,震得我耳朵好疼。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无奈地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讨厌!扰人清梦!讨厌的太阳!讨厌的公鸡!讨厌的汐烟,养什么不好,养只大公鸡!
晃了晃脑袋,我刚想翻身下床。忽然眼前瞥见了身上的百花牡丹银丝蚕被,被子此时正好好地盖在我的身上。我不由惊叹了:“难道奇迹出现了,我昨晚睡觉竟没有踢被子?”
突然,脑海中回想起昨夜那股甜甜的青草味道,那么的清甜,那么的好闻,那么的让我眷念。
我眨了眨眼,内心突然泛起一股蜜糖般的感觉,渐渐弥漫心脏的每个角落:“原来昨夜是师傅为我盖的被子!”
那一刻,我很开心,因为十五年来我一直有师父陪伴。
我换上一身白色的雪纺素裙,对着铜镜将三千青丝用一根青绿色绸带随意束在脑后。我端详着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肤如凝脂,清秀雅丽。可是,怎么看都没有琉璃一颦一笑间的半分妩媚。唯有眼角那颗泪痣,平添几分邪魅的妖娆。
梳洗完毕,我看了看时辰,差不多该去拜见掌门。顺便,可以免费蹭一顿早饭。离开自己的房间,在一大片彼岸花中七拐八绕,正巧撞见袭一身黄裙的汐烟。
“清浅,大早上的干什么去啊?”汐烟笑着看向我,眉眼弯弯,顾盼流连。阳光下,明黄色的她温暖得似要融入阳光中。
“我要去拜见掌门!”我理了理被风吹起来的发丝,嬉笑道。明亮的双眸中倒映着汐烟身上美好的明黄。
汐烟抚头思考了下,一拍我的脑门:“老娘和你一起去蹭早饭!”说完,汐烟便拉着我在彼岸花海中七拐八绕。远远望去,湛蓝得如琥珀的天空下,漫到天际的彼岸花海中,一黄衣女子拉着一白衣女子在随风摇曳的花瓣中来回穿梭,轻盈灵动得就如蹁跹的蝶。
来到掌门的房屋前,守门师弟却告诉我们掌门不在。
汐烟的脸顿时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如秋水一般荡漾的双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爹爹在哪儿,清浅要去吗?”
我点了点头。
汐烟拉着我在琼华派又转了一大圈,转得我晕头转向,最后停在一大片菜地前。
我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大片白菜地,地中一彪形大汉穿着亮晃晃的金色盔甲,手执十丈之长的擎天剑正在一点一点给白菜松土。
“爹爹!”汐烟叫了一声白菜地中的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回过身,满脸的胡茬,说话时唾沫横飞:“女儿,你来了啊!”
我顿时头上飞过一排乌鸦,“嘎!嘎!嘎!”
掌门看到了我,激动得一把将我往怀里一拽:“清浅,你可回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白菜苗为啥就长不好!”我在掌门怀里,被揉捏得差点断气。
挣脱掌门,我好奇地看着掌门:“干爹,现在岛里流行田园风吗?”眨了眨凤眸,我盯着干爹的怪异白菜地猛看。
干爹拍了拍我的肩膀,唾沫喷得我全脸:“清浅,你离岛两个月,干爹无趣得很!干脆开辟一块白菜园子,种白菜,绿色环保又健康!”
我的脑袋瞬间又飞过一排乌鸦,“嘎!嘎!嘎!”
这老年人生活无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好,我怎么忍心对干爹说什么。可是,这白菜为啥是黄色的,通体的黄,黄得和汐烟的裙衫有得一比。
后来,在我的指导下,给白菜地挖沟灌溉、除草施肥,并采用先进的刀耕火种方法管理白菜地。等忙活下来,已近中午。
干爹硬要我们在白菜地旁的竹屋内喝白菜汤,还派人叫来了师叔与师父。干爹他老人家盛情难却,我们也不好推迟,便一起留下来用午饭。
竹屋内摆放着刚采回来的彼岸花,散发着淡淡似水的幽香。屋内摆设皆还算干净,阳光透过窗扉,洒照进屋内,暖融融的。
坐在竹桌旁,我不禁想到了昨夜的事。抬起头,我看了眼师父。师父袭一身绣有彼岸花图腾的赤袍,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高高地束起。好看的眉目如画,却泛着一丝凛冽的清凉。
坐在我身旁的汐烟一直不安地颤抖着双手,小脸微微泛白。我知道,汐烟在害怕,她怕师父。我曾好奇地问过汐烟:“孩子,你为啥要怕俺师。你和俺师父勉强也算是青梅竹马啊!”
汐烟颤抖着双唇,花容失色地夸张道:“清浅,你师父的眼睛好可怕!看一眼,我就像死过一回!”
我无奈地摊了摊双手:“那你已经死了十六年了,还没习惯吗?”
干爹非常的兴奋,挥舞着三千精铁连造的擎天剑一片片特细心地为我们切白菜,然后用三味真火为我们熬白菜汤。
看到这极不协调的一幕,我们的头上瞬间飞过一排乌鸦。
竹屋内,顿时群鸦狂奏,“嘎!嘎!嘎!”
“水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