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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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筝抄起报纸追打凤晓白,程澄抱着脑袋害怕误伤,眸子溜到孙桥的房门上,一怔。
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孙桥□上身,伤痕狰狞,他抱胸倚靠门板,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程澄大胆地抬头,目光不再移走。
他们的目光相撞,谁都没挪开。
以后,我们要在一起住一段日子了,极品男孙桥,多多关照啊。
蠢女人,叫程澄是吧,你最好别打扰我,否则,我一定会后悔留下了你。
气场诡谲!
定格!
翻开湛蓝筝所记录的这一天的日记,最后一段是:
我家来了极品男,日子天翻地覆。现在多了个失恋失业的沮丧小丫头,不知未来如何。
四人行的世界,风生水起,拒绝平淡,我盼望激情。
晚安,我的亲亲晓白。
晚安,伤心的程澄。
晚——不安,那睡在我斜对门的,该死的极品男——孙桥。
第一卷完。
敬请期待第二卷——溺灵
作者有话要说:O啦!卷一结束。孙桥筒子就这样被无涯大神给硬塞到无良女湛蓝筝的家里。若不是有居家好男人凤晓白的从中调和,这两位估计已经两败俱伤了。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沮丧女同住,正如湛蓝筝所期待的那样,以后的日子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呢?是妖鬼更可怕,还是极品男更可怕?等待第二卷——《溺灵》吧。
☆、楔子
——爱你,所以杀了你。
文远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蹙眉了。
现在的孩子,看得都是些什么书啊。
她合上这本没收的书,看向正在埋头答卷的孩子们,目光又在那张空位上掠过——这里坐得该是梁菲岚,一个受男生欢迎的女孩,成绩中等,为人还算低调。
她没参加期中考试。
吊扇在头顶旋转,搅乱一屋热风。
文远淑擦了额角的汗,一面盘算着如何跟梁菲岚的父母联系,一面踱到窗前。不需远眺,入目已是波光——
她所供职的学校,位于城市的西北,建在湖边。
向外望,高高的铁栅外,一汪碧波荡漾,能从绿荫中望见沿湖而走的三座亭子——重檐六角,攒尖顶子琉璃瓦,分立岸沿,也不知其掌故,自就不明年岁。暮春最后一场风,刮倒一颗生虫的杨柳,砸了一座亭子,文保单位重视,多方协调给修好。只不过让树砸了一下,只掉了些瓦片,塌陷了顶部,却没倒下,到底是历史风霜里走过来的古建。
齐着湖边的是青砖小路,斜坡河堤,草坪野花,再往外种了圈河柳,绿满枝头,引了不少黄鹂,亦有数十老人家提笼遛鸟,或是柳下拉开棋局,自天翻鱼肚白,杀至金乌掩到西山的背后。
开春还有放风筝的孩童,此时温度上来,天上的风筝少了,湖里的人倒是多了。
只是这湖——从不见有水鸟栖息。
看看腕表,还有三分钟,就该收卷了。
“大家检查一下姓名,班级还有学号。答题卡还没有填涂的,抓紧时间,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分钟。”
她感觉到了教室里一点点小的骚动——在学生们的内心里,隐隐透了出来,不安,担忧,叹息,松气,兴奋,紧张,躁动。其实她自己也是,一来担心本班的成绩,二来也为考后学生们必然的松懈与玩闹,和可能出现的安全问题,忧心发愁。
还剩一分钟。
把窗子关小,目光又扫了那湖一眼,在一个长裙女子身上,微微歇息。
虽然离得不近,但远观一下,这连衣裙倒真是不错,藕荷色,依稀有印花,加上女子的长发,如湖边的柳条般柔软,淡淡的忧伤和美。
女子动了动,似乎看向这边。文远淑竟觉得这女子在向自己微笑,她也就下意识地,友善地笑了笑。
目光本能下移,注意到这女子穿了一双高筒靴。
这都什么季节了……
念头一闪而过,她又看了一下腕表,三十秒。
再抬头的时候,那女子已不见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文远淑开始收卷,“大家先休息三十分钟,然后回班开会。”
抱着卷子回到办公室,坐下喝口水,随手批改了前几题,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将试卷锁好。正待离开,走廊上却响起唐突的奔跑声,办公室大门被猛地撞开,原是隔壁班的韦典,文远淑认得——她这个语文老师教了三个班呢。
韦典此时跑得脸红脖子粗,“陈老师!”
文远淑看了比自己大了一轮的陈老师一眼——隔壁班的班主任。
陈老师沉了脸道:“韦典!你和孙钧怎么没来考试?!”
文远淑常听陈老师抱怨,孙钧和韦典这两个孩子,天天逃课。在网吧堵了多少回,训了骂了多少次,还是一如既往。请家长都没用,那学校也没辙了。
“陈老师!”
韦典已经有了小胡子的嘴角一咧,哭出来了。
“陈老师,不好了!孙钧他……他……他溺水要死了!二班的梁菲岚跟着上救护车了……”
☆、第一章 给极品男和沮丧女找工作
“……不幸的是,当救护车赶到时,溺水的男生,已停止呼吸……医务人员没有放弃……急送医院……最终抢救无效……痛苦的女友……父母昏厥……针对这种情况,有关部门提醒,近日天气转暖,野泳人数增多,请广大市民……”
湛蓝筝转台,她不忍看现实版的悲欢离合。凤晓白正翻报纸,叹了一下道,“这我倒放心,你从来不野泳。”
湛蓝筝白他一眼,程澄拿着水杯在一旁说:“好可怜啊,好不容易养了这么大……他父母得哭死的啊。”
孙桥冷哼,“无聊。”
程澄不满,“你说什么?”
孙桥难得有耐心地解释道:“我说你的同情很无聊。”
程澄瞪眼,“你太自私了。”
沉默。果然,极品男的耐心只有一次。
湛蓝筝冷笑道:“程澄,你不需要和一个不懂得推己及人的极品男讨论这种问题,对牛弹琴而已。他大概从来都没想过,他穿到咱们这儿来了,在原有的世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孙家上下该有多悲恸。”
孙桥脸色一沉,“不会有任何人为我悲恸的。”
“谁说的,你要是那什么了……我会难过啊。”程澄好心安慰。
湛蓝筝双手合十,“神啊,我巴不得这极品男立刻被收走呢!亲爱的晓白,家里还有鞭炮能让我庆祝一下吗?”
“湛蓝!口德口德!”程澄跺脚,湛蓝筝身子一转对孙桥说:“倒是有个问题讨教,您的工作找好了吗?”
孙桥居高临下道:“我为什么要工作?”
“您是准备让我养活您吗?”
孙桥冷笑,“未尝不可。”
程澄抢在湛蓝筝勃然大怒前横到两人之间,“孙桥,你以前是怎么挣钱啊?”
孙桥的耐心难得多了一次,“月钱和生意。”
湛蓝筝不冷不热道:“养尊处优的小世子做得是勾栏生意吧。”
孙桥觉得自己在这里呆久了,越来越有耐心,“答对了,疯女人。”
“我不介意你再去做勾栏生意,甚至你自己亲自出马也OK,但是我的房租水钱电费还有生活用费,你一个子儿都不要少给。”湛蓝筝耍着擀面杖很诚恳地指点“江山”。
孙桥的耐心果然还是不多,眯眼,内力上涌,“我好久没过招了。”
“求之不得。”湛蓝筝自信满满。
横剑而出!
挥杖而起!
程澄拦不住他们,不过凤晓白可以——
“孙桥,这份工作倒是不错,我认为,适合你,还有程澄。”
报纸挟带内力飞了过来,孙桥稳稳接住,身子还是后仰一下。
这一回合,立分高下。
目光与凤晓白对接,一个冷漠,一个温暖。
程澄只兴奋地凑过来,“是什么?快让我看看。”
孙桥厌恶,“离我远点。”
拿上报纸回房,程澄却跟了上去,“孙桥,孙桥,让我看看吧!我们一起去面试好不好?”
房门叩得咚咚响,里面的人自然一声不吭,程澄却爬到地上去看门缝,“我看到你的脚了,开门呀!我又不是没进去过。”
湛蓝筝的画外音:
相处了近半个月,我们这个四人行的世界基本磨合完毕。不得不承认,极品男孙桥的耐性渐长,话稍微多一些,但自私依旧。
可我们的小丫头程澄,对此男的恐惧却随着朝夕相处而慢慢消失,甚至有时候会开开玩笑,悄悄接近极品男,伸个小指头碰此男的衣服一下。我左看右看,都觉得程澄在逗弄小宠物一样。不过令我诧异的是,头几次,极品男总是一脸不悦地一掌推开程澄,次数多了,却也开始视而不见,任程澄上下其手,尽管面皮绷紧,看上去酷酷地也有些可爱了。
而我的居家好男人凤晓白,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一口一个“孙桥”,叫得姑奶奶我浑身不爽。
当然,我湛蓝筝最看不惯此等自私,而且不尊重女性的男人,以为自己是根葱,才没人拿你炝锅呢。
极品男孙桥的品质太差,待他还够了钱,我必把此男驱逐出地球!
“临湖公司……”湛蓝筝将这四个汉字踢入搜索引擎,来来回回也没找到完全符合标准的网页,“晓白,你说这不会是骗人的吧?”
“有可能。”凤晓白点头。
湛蓝筝微微一笑,“很好,让极品男被人贩子拐掉好了。”
“孙桥是高手,我倒不担心,但是程澄……”
“这好办,你负责把极品男卖给人贩子,我把咱家程澄留下,不就得了!”湛蓝筝摩拳擦掌道,“极品男,快滚吧!”
五天后的上午,孙桥一脸晦气地让凤晓白带着去面试。虽然身为孙家世子并且差点夺取孙家大权当上王爷的他,很不愿意屈尊为别人服务,但他更不愿意天天看着债主无良女的黑面。
他本是极明智之人,方丹霓说过的话,他并非不认可。
程澄被锁在卫生间里了,死踹活踹,门就是不开,湛蓝筝说:“不好,门锁坏了。”
程澄欲哭无泪,“唔……我还要和孙桥一起去面试呢……”
“你俩面试的又不是一个工作!”湛蓝筝一面死拉着门不让它从里面打开,一面骂道,“再说了,跟他一起去,你不怕被杀吗?!”
“他不会的啦!”程澄很有把握地说,“湛蓝,孙桥其实不是凶残无理的杀人犯。”
“无论他是什么犯,你都出不来了。”湛蓝筝遗憾地说。
极品男,有没有让人贩子的蒙汗药给蒙到麻袋里呢?
心一动,手上稍微松了松,嗯,门开了一道小缝,程澄愣了一下。
湛蓝筝很快反应过来,心虚地关好,“……程澄啊,我已经找人来修啦,你不要太着急啊,工作的事情,咱们再合计也好。”
程澄转转眼珠子,嗯哼了一声。
恰好电话响了,湛蓝筝跺跺脚,但愿不会露馅,“我去接个电话,你别碰门锁了,越碰越有问题。”
她一溜小跑着过去,程澄悄悄把门拉开,蹑手蹑脚地溜到湛蓝的房间去找提包和外衣。
湛蓝筝很兴奋,没有注意到已经露馅了,因为打电话的是她许久未见的高中好友文远淑。
互相寒暄后,文远淑沉痛地说:“我现在很难过了,湛蓝,从来没有这么……”
“别哭,远淑,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啜泣。
程澄换好面试的衣服。
湛蓝筝心中焦急,“远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学生欺负你了?”
“不是……我的学生真的很听话……很可爱……湛蓝……我特别难过……我班上的一个学生……野泳……结果就……就没再上岸……找到的时候……已经……”
湛蓝筝心中一沉,“啊……抱歉……”
那头轻轻啜泣,湛蓝也保持沉默。
穿好衣服的程澄提着包包,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左顾右盼。
“我前几天看新闻,说是有个孩子也是野泳,没再醒过来,那是你的学生吗?”
“他是陈老师班上的学生孙钧,但我也是他的语文老师,而且他女朋友是我班上的孩子,当时就在现场,跟着去了医院,后来为这事,一害怕,竟然离家出走了,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人。孙钧出事那天,正好是期中考试。后来我们还特意在班会上强调了考后两天假的安全事项,严禁学生们去野泳,就是去游泳馆也要到正规的地方,即便如此都要注意安全。
我们真是千叮咛万嘱咐,还给家长一一打了电话。我想着,纵使男孩子调皮,家长放纵,但是也没那么巧的事情啊。
可是……可是周一我刚上班,班上就少了学生。然后校长就把我找去了,说了这事……那男孩子挺斯文的,周日去野泳,还就是学校旁边的湖,结果……”
湛蓝筝不忍心打断老同学的哭泣,只是继续沉默,程澄从她背后爬过。
“我觉得太巧了……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孩子,还都是我学生,前后不过两天,而且还是在同一个湖里……这真的是命吗?”
湛蓝筝叹息,“远淑,别难过了,孩子也去了,让他安心上路吧,主要是孩子父母……唉……唉……”
程澄爬到了门廊,悄悄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