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至尊-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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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一怔。随即才想起自己二人已然身死,多半在地府之中,怅然松手,喃喃道:“难怪,难怪了,我就说谁人有如此手笔,居然能一手策反我部下内斗让我眼睁睁看着却全无还手之力,原来是你,这就难怪了!只是……只是……”
李无忧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只是其中有太多谜团,若不给你一一解开,你是在此间做鬼也是不能安心了?”
“请李元帅成全,此恩此德,耶律楚材来世必定结草衔环相报!”
“不必说得那么严重!”黑暗里,李无忧摆摆手,“你不问,我也是要和你说的,这实在是老子生平的一大杰作,哈哈,不说与人听,未免太也无趣!你倒是先猜猜,这个计划的名字叫什么?”
“什么?”
“以牙还牙!”
“啊……”耶律楚材声音拔高,却只吐出了一个字。
“嘿嘿!”李无忧怪笑了一声,神情变得肃穆起来:“当日凭栏事变,萧如故借助内奸王战,不费吹灰之力,便灭了我凭栏二十三万大军,军神王天死,我大楚一直引为奇耻大辱。王元帅乃是我生平第一敬服之人,自得到这个消息开始,我便筹划着终有一日要以牙还牙给你们同样地来一次。只是没有想到,一直到了你隧阳城,才得偿所愿!”
“你居然如此之早就定下了这个计划?”耶律楚材大惊。
“嘿,当然不是了,我再厉害也不会算到今日!整个计划的诞生其实是在我在煌州擒下你之后。”
“你……”耶律楚材这次更惊,好半晌才自喉间挤出字来,“原来放我回隧阳,你使的并非是离间计?”
“呵呵,错了,就是离间计!只不过表面离间的是你和战劈之,实际上却是耶律豪歌和战劈之。”
“这?”耶律楚材似乎明白了,但实际上却是更加糊涂。
“你这个老家伙非但顽固,而且精明,通过内奸的作用,我要离间你和战劈之虽然也不是不可能,但胜算实在不高,所以就转嫁到耶律豪歌身上了。我算定你定能识破我的第一层离间计,我再将计就计,假做强行攻城,诈作身受重伤,然后让赵虎出演悬羊击鼓以退兵,反复折腾数次,让你搞不清楚我的生死,心神不宁。到最后再上演一出马革裹尸焚尸疆场的好戏,让你彻底知道我死了。之后退兵,外敌既去,你们内部的矛盾必然依此产生,你的两位部下之间的矛盾在我故意遗留的无忧剑前面,必然更加尖锐,虽然你会镇压,但必然只是压下两座火山,只要我给他们稍微加点外力,随时都可以爆发!”
“你……”耶律楚材想到这人死前所定毒计居然和死后发生种种无一不合,想说什么,但吐了一个字后,却再也作声不得。
“此后再令埋伏在你军中的内奸向耶律豪歌提议,让他借比武之名将战劈之除去,他盛怒之下,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嘿,但他为求取胜,以卑鄙手段杀了战劈之,自然会引来战劈之部下不满,而他们都事先知道了耶律豪歌是你的侄子,嘿嘿,你令他们住手,矛盾自然只有更尖锐。不立刻打起来才怪,这个时候你必然会想到宪军,如果有人再向宪军统领说耶律豪歌是你所指使,那么这场内战不打起来那才叫怪了,这个时候有人不小心打开城门,然后……”
第六十六章 喜欢冤家
耶律楚材直惊得冷汗淋漓,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原来……原来青鲁就是你们埋在我萧国的内奸!但……但……”他虽然几乎已经彻底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却有想不起来。
李无忧却看了出来,笑道:“你是不是想问耶律豪歌一向光明磊落,为何竟然会使出飞刀暗箭伤人?而战劈之武功明明比他高出一筹,为何居然就避不开?”
“对!对!”
“嘿嘿!”李无忧诡异地笑了笑,“你想知道?”
“废话!”
“一个条件!”
“要我投降,门都没有!”耶律楚材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但随即望望李无忧,看看自己,却顿时失笑——人都死了,自己却还记挂着这个。
“呵,耶律楚材就是耶律楚材,一猜就中,不错,不错!”李无忧也笑了起来,“我死前第一大憾事就是没有让你投降于我,现在虽然你我都死了,但你要向我投降,过过干瘾也不错!”
耶律楚材不禁宛尔。其实李无忧虽然害得他两次败北,丢尽颜面不说,最后这次更是送掉了他的命,但对李无忧的才情气度,他其实是佩服之极的,如果不是自己祖上世受萧国皇朝恩典,他早就投降了,此时生死两茫茫,生前种种早已了了,不必再提,当即正色道:“好!我耶律楚材在此立誓,今后当归降新楚,唯李无忧马首是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升。”
“呵!多谢耶律将军成全!”李无忧大有深意地笑了笑,“既然将军如此爽快,那我李无忧若不坦诚相见,就似乎太对不起将军你了!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过玄心大法?”
“玄心大法?可是昔年庄梦蝶在《逍遥游》中曾提到的那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法术?”
“老将军渊博如此,那一切就好解释多了!”李无忧笑了起来,“首先,战劈之比武之前就中了这种法术,心智已然失常。其次,他也不是耶律豪歌所杀,而是自杀!”
“什么!”耶律楚材直惊得目瞪口呆,但随即心念一转间,与当时情景一一对照,丝丝入扣,顿时(炫)恍(书)然(网),“难怪那一飞刀我竟没有发现刀光,原来是战劈之自己刺的。难怪他半途离席,回来后却满头大汗,想必是他的意志与玄心大法对抗得很辛苦吧?”
“呵呵!正是如此!另外那柄大豪飞刀也正是他离席其间去耶律豪歌的房间偷来的。”
“但……但他是什么时候中的玄心大法,心智又是被何人所摄?”
“什么时候中的?呵呵,就是你将无忧剑赐给他的时候了!至于心智被何人所摄,耶律将军莫非以为当今之世,除开大荒万千少女的偶像一代绝食天才李无忧,还有谁能使出玄心大法吗?”
“你?就算你真的会玄心大法,你人都死了,法术应该已经失效了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耶律楚材彻底糊涂了。
李无忧不答,却道:“五日前我攻城本是伪攻,却见你和战劈之貌似不和,顿时以为有机可乘,改变计划,挑拨离间你两人了。嘿,没想到却着了你二人的道,搞得身受重伤,只是这样一来却让我原先的计划更加天衣无缝而已。”
耶律楚材道:“你的意思是说,‘以牙还牙’计划,是你在烟州放我的时候就已经定下,当时你第一层的离间计是对付我和战劈之,但实质上的第二层是对付豪歌和战劈之,而你在隧阳城头受重伤原本该是作戏,但却因为你误以为你第一层离间计成功而临时改变计划,搞得你真的受了重伤,而之后的作戏则是你在烟州就已经定好的计划,只是真的受伤这个小插曲让你的计划更加完美逼真而已?”
李无忧心道:“到现在才搞明白,老家伙,你的脑袋是不是生锈了?”表面却微笑抚掌道:“好,好!老将军果然聪明,不枉我一番推崇。好了,将军既然明白了这一层,难道后面的还不明白吗?”
“你……你是说,你根本没有死?”一语之出,石破天惊,耶律楚材被自己吓得倒退三步,踉跄跌倒,再起身,额角血流不止。
李无忧掏出一方手巾,轻轻拭去他额角鲜血,指尖白光抹过,血流顿止,笑道:“老将军,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伤了自己多不好?无忧还等着你为我效力呢!”说时手指捻,轻轻甩了个响指,一团七彩光华升起,二人周遭阴森森的气氛不知何时已消失了个干净,一缕阳光不知于何处透了进来,耶律楚材这才发现自己立足之处其实是一处阴湿的牢房,但刚才为何……他默默地摸了摸额头,望了望眼前少年灿烂笑容,一时再分不清人间地狱。
“作为万千少女的偶像,我怎么舍得用我的死来让她们心碎呢?这叫偶像的义务!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炫‘书‘网‘整。理提。供'说重点吧,当日虽然受伤甚重,但因为我是天才嘛,没出三天就几乎全好了。然后我费了两日时间,以石为骨,以水为肌,做成了一个假身,就是在两军阵前烧死的那个了。至于我自己,则用出锁魂于身的绝顶法术将自己封印在无忧剑中,战劈之拿到无忧剑那一刻起,我就悄悄对他使用了玄心大法,却没想到战劈之的意志真是太坚强了,直到晚会前我才成功将其心神影响,呵呵!”说到这里,李无忧忽然笑了起来,“这也算是天意吧……若是耶律豪歌早一会挑战,战劈之就不是我所希望的战劈之,若是再晚一会,那我就将功力耗尽,不得不自无忧剑中弹出,当场被战劈之格杀!”
他说来简单,但耶律楚材听得惊心动魄,作声不得。默立良久,耶律楚材踱步到那道阳光前,他早发现那里乃是一扇小窗。刚直窗口,阵阵啾啾鸟鸣合着醉人花香席卷而来,神情为之一清,定眼看去,窗外却是一片金荷碧池,自己所在,果然便是隧阳天牢了——这里他来过数次。
李无忧诚挚道:“方才为求得将军一诺,先前无忧曾在此四周布下结界一个幽冥结界相骗,得罪之处,望请恕罪。”
耶律楚材一愣,道:“李元帅,其实你既然身具玄心大法这样的上古玄功,即便要以牙还牙地破隧阳,当日只需放回豪歌便成。要老夫归降,也只需使出大法即可,何须如此周折?”
李无忧笑道:“实不相瞒,玄心大法的持续效果很短,根本无法长时间控制一个人。再说了,千古用一士,李无忧想要的是老将军甘心效力,不如此,如何能够成功?”
耶律楚材蓦然转身,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假意归降,到时候再将你出卖?”
李无忧淡淡一笑:“老将军一言九鼎,这一点无忧若是信不过,也无需费尽心力,甘冒丧命之险也要博将军一诺了!”
耶律楚材怔怔望了李无忧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拜服在地:“李元帅胸襟气度实非常人所及,老夫愿效犬马,只是希望他日攻破云州,能善待我萧国百姓!”
“将军放心,天下本一家,萧国的百姓也是天下百姓,无忧自当一视同仁。”
日近黄昏,一蓑烟雨,竹林里,夜梦书仗剑踽踽而行。穿过一条溪流,蓦然站定,手搭凉棚,视线穿越眼前翠绿嫣红,前方依稀城池轮廓,当即轻轻松了口气,合十低声祝道:“前面就是梧州了,创始神保佑,千万别让我再撞到那个丫头!”
忽听一人高呼道:“相公,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哦!”
“哈哈,不是吧?一定是做梦!”夜梦书大笑甩头。
“相公,天还没黑,要做梦还早着呢!”那声音软语温存,落在夜梦书耳里却不啻勾魂魔音,几乎没骇得跳了起来,循声望去,前方一棵松竹之巅,一名纱衣少女正翘臀而坐。人在纤纤竹巅,身体却兀自摇荡不定,一双赤足带得雪白修长的玉腿也摇晃不定,说不出的风情撩人。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夜梦书双手掩面,转身便走。
“喂!人家是个女孩子耶,这么高一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你怎么也不关心一下人家就跑了?”少女撅嘴呼道。
夜梦书叫道:“你要真掉下来摔断个胳膊大腿的,老子求神拜佛的功夫就没有白费了!”足下不停,身法展开,人在竹林间婉转穿梭起来。
“嘻嘻,妾身知道,相公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挂念着娘子我的,不然怎么假装跑了一圈,又回到我身边来呢?”少女开口的时候人还在竹巅,话音落时,人影落地,曼妙身形已然撞到夜梦书透过指缝的眼光。
确认眼前这根松竹正是之前少女坐的那根,夜梦书欲哭无泪。天地良心!要知道他已经将身法使到极限地飞奔了,鬼知道转了一圈,居然又回到原地,被这妖女给抓了个正着,不用问了,这附近一定是被她布下了鬼打墙一类幻术。知道自己再也逃无可逃,他沮丧地停步,一头撞到那棵巨粗老竹上,捶胸顿足、号啕大哭道:“夜梦书啊夜梦书,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走之前那天晚上非要赢得张龙、唐鬼两位好兄弟都脱裤子还不肯罢休呢?”
少女眨眨秋水一般的眼睛,足不履尘地行了过来,一脸天真道:“为什么啊?这有关系吗?”
“古圣言‘赌场得意,情场必然失意’,若非老子赢得他们都脱内裤了还不肯放手,又怎么会遇到你这妖女!秦、清、儿!”说到后来,夜梦书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嘻嘻,相公,你既然还记得娘子我的名字,无论你嘴里怎么损我,我都不会介意的。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我……我他妈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夜梦书悲呼一声,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