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修改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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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轻轻挣了几下都挣不开,年晓米一咬牙,把胳膊往外拽,却被一股大力拉着往后跌倒。温暖的被子的胸膛一起裹上来:“几点了?”
年晓米:“你醒了?嗯,六点十分……”
“这么早,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幼儿园要七点五十前到……”
沈嘉文扒着他不撒手。年晓米扭了扭:“你膝盖顶到我了……”然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呆掉。
沈嘉文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一阵,然后神清气爽地抻了个懒腰:“冰箱里还有一袋糖酥饼记得热热。”说完利落地爬起来去洗漱。
年晓米低头看看自己精神满满的小弟弟,欲哭无泪。
他觉得他们的思维方式不在一个次元。榨菜丁,小虾皮,紫菜……年晓米叹了口气,在清水里兑了几大勺鸡汤,把包好的馄饨下进锅里。
衣襟被轻轻拉扯,他低头,看见淇淇揉着眼睛仰脸看他。
他盖好锅盖蹲下来:“怎么啦,饿啦?”
淇淇慢慢地点点头,打了个小哈欠:“老师说,下雪可以晚点去幼儿园……”
年晓米亲亲他:“好,我们不着急。”
早餐香得很,沈嘉文吃了两碗小馄饨,两个小酥饼,连锅里的汤都喝了个干净,在餐桌旁看报纸。
淇淇出人意料地一人吃掉一整碗馄饨,年晓米有点担忧:“别撑坏了。”
宝宝摇摇头,拿小勺子捞汤里的紫菜,几点碧绿的香菜末在汤面上孤零零地飘着。
正想着下次要多包一点,手机响了,年晓米接起来,竟然是表姐,而且劈头就是说相亲的事。
年晓米被砸了个跟头,心里有点画魂:“姐,不着急吧我还年轻……”
电话那头噼里啪啦:“什么不着急,你看你二十好几连对象都没谈过怎么行呢,那谁,还有那谁谁,儿子都生了……”
年晓米心里有点奇怪,他的事,向来念叨得最多的是他嫂子,他姐一向是很纵容他的,怎么突然想起来,还是大清早的……
恍神间电话那头已经拍了板:“你周末没班吧,有个姑娘已经给你约好了,你去见见,地址在……”
年晓米想拒绝都来不及,他姐那头似乎很着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捧着嘟嘟忙音的手机,不知所措。
沈嘉文从报纸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年晓米心虚地低头:“没什么。”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说实话:“有个事,就是我姐说……”
家里电话响起来,沈嘉文摆摆手:“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吧。”说着匆匆过去接电话。
年晓米望着雪白的瓷盘上那一片酥饼渣子,顿时觉得一早上的好心情全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05
年晓米赶到滨海一百正门的时候是个大上午,离吃中饭还有一段时间。很快就是春节,商业街人潮涌动,摩肩接踵,连寒意都驱散了几分。他站在角落里往手心呵气,内心一片苦逼。原本不想来的,但是表姐态度特别强硬,介绍的姑娘是一个中学的历史老师,是姐夫同事家的一个亲戚。倘若他真的连一面都不肯见,也会让姐姐姐夫难堪。沈嘉文最近到处应酬,年晓米几次想提这个事,都被岔过去了。他后来想想那就先瞒着吧,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见一面,就推说不合适,嗯,反正对相亲而言这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也算是对家里有个过得去的交代。真的说出来,不过是平白惹沈嘉文生气而已。如果因为这个一气之下跟他闹分手,他可要怎么办。
相亲的姑娘相貌平凡,圆脸,有点婴儿肥,性情倒是温柔大方。两个人并肩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年晓米注意到姑娘跟他讲话时一直注视他的眼睛,从来也没有打断过他,一副倾听得很认真的模样。这让他想起沈嘉文,两个人平日里偶尔静静对着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这样。事实上他跟沈嘉文到现在,没听对方嘴里冒出过一句所谓的甜言蜜语,至于海誓山盟,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么。他也有不安,但是慢慢就发现,大概是那个男人压根没有这个功能,技能点都在钱上了。他对他好就是拼命给他买贵的东西,但是年晓米在家里忙来忙去,偶尔回头,总能看见沈嘉文注视他的目光,他说不上来,但是觉得那样的目光很温暖。开始被发现的时候那个人甚至还会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然而这样的事过了几次,在沈嘉文又一次被抓包时,年晓米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老瞅我干啥呀。沈嘉文有点不自在地低头看文件,没啥,说着又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怎么的,看看你不行啊,你还要收个费啊。年晓米心砰砰跳,说你看你看你随便看。这时候要是换了个人,比如邵怡,会说对啊就收费你怎么着吧。要是换了程晓风,铁定就是笑眯眯地调戏说是啊是啊是啊不光随便看不收费还可以随便摸呢,大爷要不要来摸一个……可惜年晓米段数太低,被沈嘉文这样盯着,只觉得耳根都烧起来,满脑子限制级,却没勇气说出来,只好跑到厨房装作有事在忙请勿打扰的模样。
但是偶尔一个人细想想,大概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方式,有些话,毕竟不是说出来的。那些不必言说的小事,反而才是感情的明证。想到这里,他有点傻傻地微笑起来。
年晓米的感觉没错,那个姑娘是对他有一点好感的。不同于年晓米第一次出来相亲,姑娘也算是身经几十战,所见对象要么油嘴滑舌,要么木讷无趣,更有狂妄自大瞧不起女方和过于实际一上来就谈房子车子婚前财产的。这一次的这个都没有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有点拘束,但是一看就是个温和老实的脾气。上来懂得问她想去哪里,姑娘说随便的时候他就说那我们不要喝咖啡了吧不当饱,我知道这里有家某岛的芋圆店还不错。正中红心啊,姑娘心想,真实在,正好我也不喜欢喝咖啡。
其实年晓米实在是冤枉的。姑娘故意迟到,他在冷风里站了那样久,难免有些又冷又饿,正常相亲都是去浪漫地喝个星某客,年晓米也不指望姑娘看中自己,还是顺着自己的性子去吃点东西比较实在。
芋圆的店铺很小,木头柜台上挂着红色的纸灯笼,旁边四五张小桌,被圈在商场的角落里。年晓米点了两碗芋圆,直接付了帐。东西好了就埋头苦吃,不怎么想说话。小店的芋圆味道很好,咬上去会有微微的弹性,是很让舌头和牙齿都能满足的甜品。他像往常一样,要了薏仁地瓜的,因为喜欢吃里面的柠檬地瓜,酸甜的。哪知道姑娘在对面拿勺子轻轻搅合着碗里的珍珠,突然开了口:“诶,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早,不过,我觉得你挺好的……”
年晓米正美滋滋地捞芋圆吃,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呆掉。
对面的姑娘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搅合碗里的东西:“你中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知道有家小火锅不错,正好在楼上……听湘媛姐说,你还喜欢做饭?”
年晓米干笑两声,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他低头看看碗里的颜色漂亮诱人的芋圆,忽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这一走神,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勺子不知怎么就碰翻了碗,大半碗芋圆撒了满桌子,姑娘急急忙忙地凑过来帮他擦衣服:“啊呀,你烫到没有啊?”
年晓米赶紧往旁边躲:“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女孩子有点失望地放下手。
芋圆吃不成了,两个人只好起身离开,在商场里慢慢地乱走。年晓米正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快点离开,忽然听见姑娘在身边幽幽地开口:“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
年晓米本来想点头,觉得太伤人自尊又赶紧摇头。姑娘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不漂亮,男生还是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吧。”
年晓米赶紧说不是不是,你挺好的真的,但是我……我其实……唉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姑娘瞧着他,复而又笑起来,算啦,大不了我们可以做朋友么。反正都出来了,你饿不饿,我想吃火锅。
年晓米有点愧疚。他觉得这是个挺好的姑娘,他姐的眼光不会差,但是自己这么出来和人相亲,其实也算是在骗人了。不过都已经这样了,回家也没有饭吃,在外面吃一顿也好。
自己请人家吃顿饭,也算是小小地弥补一下吧。
饭店都在九楼以上,两个人被一大帮人挤进电梯的角落里,商场里热,姑娘早就把羽绒服脱下来挂在手臂上,整个人半侧身被挤进年晓米怀里,发育良好的胸‘部正好卡在年晓米臂弯上。年晓米从那块肉贴上身的一刻起就觉得脖子上有点冒冷汗。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总之浑身不舒服,只想躲得远远的,但是又没处可躲,只好神游天外,把心思转到别的地方去,比如,那么大的两块肉在胸前,边走路边往下坠,真的不会疼么……
顶着一脑门汗好容易出了电梯门,年晓米刚喘出一口气,抬眼一看,瞬间觉得整个人瞬间冻成了冰棍。
西装革履的沈嘉文正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他。
年晓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对方身边还有不少人,俱是西装打扮,一看就是典型的商务人士出来聚餐,一旁的人不明所以地往这面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就回过头做了个热络的请的手势,沈嘉文就这么从年晓米眼前走过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年晓米呆呆站在那里,后面的人不耐烦地撞着他的肩膀走过去,你走不走啊,这么多人别挡路啊。
姑娘拉拉年晓米的手:“怎么了?”
年晓米说啊?哦没什么……
两个人在火锅店点汤底,年晓米胡乱点了个番茄牛肉,姑娘要了金汤。等菜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在循环六个大字:完!蛋!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这顿饭再吃下去罪过就大了,可是脑子短路时已经把菜都点好了。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年晓米颤抖着起身,走出去按了接听键。
那边欢快的声音响起来:“小米粒儿……”竟然是郝帅那个二货。
年晓米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干嘛。”
郝帅似乎心情很好:“我在新天地呢,过年回家要给我妈挑点东西,你眼光好,现在有没有时间出来帮我看看?”
年晓米脑子里一亮:“帅哥!救命!”
十分钟后郝帅站在火锅店门前,目瞪口呆地看着年晓米:一顿火锅,一个姑娘。
年晓米说我把账已经结了,你你你你过去帮我陪陪那个姑娘求你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家……
说完就像个点了火的炮仗似的跑远了。
他光速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又飞奔回家,一下午都奋力在厨房里忙活。眼瞅天都要黑了,忽然发现点汤的香油用完了,又心急火燎地跑出去买,等他满头大汗地打开门进来,发现沈嘉文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年晓米心里一凉。
沈嘉文把烟摁灭了,淡淡道:“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谈了女朋友。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随礼给你。”
年晓米一下子就懵了:“那不是我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沈嘉文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都贴你身上了,还说不是。有胆子做没胆子认,未免有点不像话吧。”
年晓米满心焦急,却不知道要怎么分辨,只能一狠心说了实话:“不是女朋友,我只是……去相亲……”
他不说还好,一听见相亲两个字,沈嘉文登时面色一变,冷淡的面具哗地碎掉,露出底下一张暴怒的脸:“相亲!好!很好!”
年晓米瑟缩地抵着墙根站着,觉得似乎对方随时会冲上来把自己撕碎。
然而沈嘉文只是焦躁地走了两圈,背对着他,回身又点了一支烟。
良久,他听见他说:“你要是不想跟我过了,随时都可以走,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不能在跟我的时候跟别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年晓米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清,就听见那句:“你要不想跟我过了随时可以走”
这是要分手?!他不要我了要赶我走?!
长久以来的不安和焦虑终于井喷了。
年晓米只觉得自己眼前忽然就模糊了,他哽咽了几下,艰难地开口:“其实,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吧,你只是缺个能照顾你的人,换了别人也一样的是不是……”
那些埋藏在心底阴暗处,一直被强行压抑的恐惧和不安,终于被自己亲手劈开了封印,像泛滥的洪水一样把脆弱的幸福与期盼冲毁殆尽。
屋子里一片静默。
他希望沈嘉文能说点什么,然而随着沉默的扩大,微弱的希冀渐渐变成了沉重的失望。
原来是真的。原来真的是这样。原来这几个月的幸福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
年晓米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那种捧出一颗心来却被人踩在脚底下碾碎的剧痛。他很想抱着肩蹲下来痛哭,但是那样真的好丢人。
所以只想快点离开。
他摘了眼镜揉揉眼睛,转身开门。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嘉文忽然冲上来拽住他:“你上哪儿去!”
年晓米被巨大的伤心充斥着,一个字都不想说,他只是甩开沈嘉文,开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