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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修改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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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文那枚刚刚好,年晓米戴女款的戴不上,戴男款的又大。 
导购小姐看他们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对了。 
沈嘉文把戒指放回去:“尺寸可以改么?” 
导购小姐:“我去问一下。” 
年晓米坐在沙发上等,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导购凑在一起对自己指指点点。他只是不舒服了一小下就释然了。心里的喜悦太大,平素会在意的事都变得不在意了。就好像一块美味的芒果蛋糕,难道因为爬了一只蚂蚁就要把蛋糕丢掉么,当然是把蚂蚁弹开然后吃掉蛋糕才是正经嘛。 
沈嘉文出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冷,他看了一眼那些凑在一处的小姑娘,抬手拨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就有个西装男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沈老板,哎呀呀您要过来怎么不早说……” 
沈嘉文脸上变脸似地换成一片云淡风轻,两个人打了一会儿哈哈,一块儿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沈嘉文出来,那人跟在后面满脸歉意,沈嘉文不在意地挥挥手,招呼年晓米走了。走过拐角的时候听见那西装男吼人:“客人的事是你们能管的么!啊!又跑了一笔钱!” 
沈嘉文揽着他年晓米的肩膀摩挲了一下:“戒围改不了,我们换一家看看……” 
年晓米:“没关系啊。不过你又怎么人家了?” 
沈嘉文抿嘴不说话。 
年晓米默默叹了口气。 
两个人逛遍一楼珠宝店和专柜,再就没有更合适的了。沈嘉文先前来逛过一次,看中的就是最开始两个人看的那一款。 
最后一家的导购小姐很尽职:“先生要是没有满意的,可以春节时过来看看,我们圣诞刚在意大利发布了新款,预计春节时这边会上柜,这里有宣传册,您可以拿去看看……也有很多偏中性的款式,在欧洲那边反响很好。” 
沈嘉文点点头,看了眼表。 
年晓米:“到时间了吧,你忙就会去吧。下次有时间再过来。” 
沈嘉文看了看他,眼神很温柔:“还有点时间。对了。我有东西要拿,差点忘了。” 
年晓米跟着他到金店去,看着他跟店长打了声招呼,不一会儿拎着个小纸袋出来。年晓米坐在卡座上等他,沈嘉文把纸袋放到他腿上,指着柜台里的戒指:“要么买个这个给你先戴着?” 
年晓米感觉他其实问的是:“要么买棵大白菜给你先吃着?” 
柜子里是那种老式的金扳指,刻着福啊,寿啊之类的大字。沈嘉文挑着戒指,随口道:“我奶奶原来给我留了一个,后来让我大娘发现,又哭又闹的,我爸拉不下脸来,就让她拿去卖了。” 
年晓米看着他。侧面瞧这个男人睫毛很长,低头认真看什么的时候,总是显得寂寞又温柔。他心里一动:“我买给你吧。你要哪个?” 
沈嘉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停顿很久,忽然笑起来:“好啊,我要那个财字。” 
年晓米刚想嘲笑他只认钱,就听沈嘉文说:“我给你买那个福字。” 
付了钱沈嘉文就把扳指套手上了。年晓米看着自己手里那个老大的扳指,有点牙疼。店长很拿出了一根细细的金链:“你看你买了这么多,也没办法给你个折扣,这个就送你吧。” 
沈嘉文笑笑:“没事,上面定的规矩么。谢谢了。” 
店长也笑:“老板记得常来。” 
沈嘉文点头:“一定。” 
两个人出了门,年晓米走在沈嘉文后面,虽然这个月工资一下子没了大半,但是还是挺开心的。沈嘉文去取车,他翻看手里的纸袋,发现是一本黄金存折,开户日期是今天,折上写着他自己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04

入夜又开始飘雪,沈嘉文谨慎地握着方向盘,不敢丝毫松懈。往前妻家那个方向去的这个路段有个很陡的上坡。白天半融化的积雪来不及清理,晚上在路面上结了一层坑洼的冰壳,加上稀疏的新雪,路滑得难以想象。他旁边一直并排的车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车后传来乒乓的沉重声响。 
沈嘉文没回头,一直把车开到坡顶,吁了口气,不知道第几次拨了那个让他厌烦的号码。那边依然是平板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他烦躁地把手机丢在副驾上。 
淇淇姥爷临时陪他妻子去应酬,宝宝又被丢到前妻那边。住址不是沈嘉文熟悉的,开车很是绕了一段路。 
城市扩张新发展起来的区域,道路宽阔,高楼林立,却人烟稀少。过往车辆不多,一辆辆都开得飞快。沈嘉文留意着周围,终于在那个提示的路口拐进去,找到了小区的大门。 
保安在岗亭给业主打电话,一直是占线。沈嘉文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我就是来接孩子,很快下来,要么证件押在你这里?” 
年轻的保安有些为难,但是看沈嘉文的样子也不像闲杂人等,只好登记了身份证号码,勉强把人放了进去。 
沈嘉文把车停稳,刚好有个戴帽子的男人推开单元门出来,他利落地一步踏上去撑开门。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居然什么都没说,低头匆匆走了。 
这样的小区里一般单元门都是电子对讲式的防盗门,楼里的住户不会轻易让陌生人这样进门,最不济也要问上一句是住几楼的。 
男人的反应让沈嘉文有些奇怪,多年警觉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呢子大衣,鸭舌帽。冬天穿得厚看不清身材,但是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熟悉。 
但他不可能松手追上去。 
黄丽丽听见敲门来开门很快,看见沈嘉文脸上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惊愕。沈嘉文没有理会:“淇淇呢。” 
黄丽丽把门打开:“睡着了。” 
门厅昏暗。沈嘉文进去才看清她穿了一件真丝睡衣,披着浴巾,头发还是湿的。见人进来也不理会,自顾自地擦头发,颈侧有个不甚明显的红印子。 
都是成年人,沈嘉文当然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他无意管闲事,但是想到淇淇,忍不住压着怒意低声质问:“孩子还在,你能不能注意点!” 
黄丽丽不置可否地拨弄自己的发梢:“他睡了,不要紧。” 
沈嘉文懒得跟她多说,径直去屋里找儿子。房屋的格局被改动过,主卧只有一间,小卧室和阳台打通,成了个休闲室。进去看见淇淇蜷缩在圆沙发上,睡得很沉,身上连条被单都没有。所幸供暖好,屋里温度很高,还不至于冻着。 
沈嘉文摸摸淇淇的耳朵,叫了几声起床了,淇淇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孩子会睡得这么沉么?
他抱起淇淇给他套好衣服,淇淇一直没有醒来,沈嘉文终于觉得不对,脸色大变地冲出去:“黄丽丽!” 
那女人手里的杯子跌在地上,红酒像一滩血迹一样在地板上漫开。她回头远远看着沈嘉文,脸色镇定:“怎么了。” 
“你给淇淇吃了什么?” 
女人镇定地又拿起一个杯子:“我能给他吃什么。” 
沈嘉文两步冲过去,挥开她手上的杯子,声音冷酷而愤怒:“我再问你一遍,你给他吃了什么!” 
黄丽丽身体微微颤抖,眼里有种混杂着快意的怨毒:“死不了,两片安定而已。” 
沈嘉文难以置信地退后一步:“你疯了……那是你亲生的儿子……” 
女人短促地笑了一声,眼神冷静而疯狂:“那才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亲生的儿子还没生下来就死了!屋里那个是个多余的小畜生!是你这个死玻璃的孽种!……怎么,没话说了?你们男人啊……你们男人,你们有拿女人当过人吗!” 
沈嘉文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望着眼前攥着胸口大口喘气的女人,心底忽然涌起一种无声的悲哀。他能大致想象到她离开自己后经历了什么。但是那不是他的事了。一个人的命运与生活,到底只握在那个人自己手里而已。 
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我现在的事与你无关。至于从前,那时跟你结婚是因为我想有个稳定的家庭,而你是个优秀的女人……你不必质疑我,我确实是喜欢过你的,尽管不能算是深爱。”他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还有,你是淇淇的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不觉一出生就没妈的人能理解母爱是个什么东西。” 
沈嘉文神情平静:“是,我没有过,但这不妨碍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年晓米爬上车的时候哆嗦了一下,车上很暖,淇淇在后座上睡着。沈嘉文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怎么?” 
“没什么。你……遇到烦心的事了?” 
沈嘉文摇摇头。 
年晓米把自己的围巾折起来垫在淇淇的小脑瓜下头,摸摸宝宝柔软的头发,微笑了一下:“明天不加班了。天气预报说早上降温,包点小馄饨吃吧,你想吃什么馅儿的?” 
“都行。最好别放青菜。” 
年晓米想了想,冰箱里还剩了几个大虾:“那就鲜肉虾仁吧。” 
到家的时候年晓米把淇淇抱下来,宝宝还没醒,年晓米担忧地摸了摸他的小脑门:“不是发烧了吧,怎么这么贪睡……” 
沈嘉文叹了口气:“吃了两片安定。” 
年晓米吓了一跳:“这么小怎么能吃安定!” 
沈嘉文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妈妈喂的,喂了两片。” 
年晓米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嘉文很少提他前妻的事,年晓米只是隐约知道那是个不大好相与的女人,对淇淇的感情也很一般。不然孩子这样小,离婚的话通常是会判给母亲的。 
年晓米抱着淇淇,风有点大,沈嘉文很自然地站在风口,恰好挡住了他们。不知道哪个住户锁门时拧错了,钥匙在锁眼里转了半圈竟然没打开,年晓米张口刚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沈嘉文警觉地回头望了一眼,远处有光亮微弱地一闪。 
门锁咔嚓一声轻响,沈嘉文把年晓米推进去:“先上去。”然后拔腿追过去。 
年晓米吓了一跳,一路飞奔把淇淇送回家,路上等电梯等得直跺脚,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他。安顿好淇淇正要冲出门去,看见沈嘉文从电梯里走出来。 
“怎么了?有抢劫的?”年晓米紧张地看着他。 
沈嘉文摇摇头:“不知道,感觉有人跟着。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年晓米呆了一呆:“哦,先喝口水吧。”他转身进厨房冲了一杯热巧克力。 
沈嘉文捧着那杯浓稠的热饮,失笑:“什么时候弄的?” 
“前两天想烤点心来的,后来没时间,只弄了粉。” 
沈嘉文慢慢转动杯子,盯着杯子上的蒸汽。 
年晓米看着他:“对了,那个存折……” 
“嗯?” 
“你不用……总之……”年晓米声音低下去:“我知道这样说好像挺生分的,但是……” 
“丈夫把自己的钱交给妻子保管,有问题么?” 
年晓米呆掉:“……什么啊……”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我也是男人啊!为什么你就是丈夫!” 
沈嘉文微笑着喝了一口巧克力,他不爱吃甜,热巧克力里有很细微的苦味,恰好是他喜欢的口感。 
年晓米还在一边抓狂:“真的不是这样算的,总之,我们要算也是夫夫不是夫妻……” 
“你看,你那么喜欢做饭,还喜欢我在你上面……” 
年晓米面红耳赤:“……好了别说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我觉得这个还是很有必要说清楚的……” 
年晓米已经蹑着脚逃了。 
沈嘉文把空杯子放下来,关掉了客厅的灯。厨房里传来剁馅的声响,暖黄色的光柔和地透过来,他躺在沙发上,许多年来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我又有家了。 
清早醒来时天还黑着,年晓米发了一会儿呆,转头看旁边。 
沈嘉文还睡着,两个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在了一起,手心有点湿润。年晓米舍不得放开,就这么半撑着身子看他,看他黑暗里脸部深邃英挺的轮廓。凑得太近,鼻尖要碰到鼻尖,不用戴眼镜,也能看见那浓密的睫毛。 
年晓米认真看了好一会儿,很想凑上去偷偷亲一下,又怕吵醒了人。两个人最近都很忙,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能亲热了,套子和那个死贵的润滑剂连开封都没有,一直寂寞地躺在床头的抽屉里。 
其实屈指算算他们在一起这样久都没怎么亲热过。两个人作息不怎么一致,年晓米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总是很累,每次想着去床上等人,结果都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早上他又总是比沈嘉文起得早,忙着准备吃的,没工夫想那事。 
他有时会疑惑,难道沈嘉文就不想的么,然后就很沮丧,果然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对他没太多那方面的吸引力。那他们到底为什么在一起,这根本不科学。 
年晓米使劲晃了晃脑袋,其实,他在沈嘉文头顶轻轻吻了一下,其实,能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件事,比单纯的性更让他温暖和满足。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下面有点胀,对男人来说,早上总是有点麻烦的时光。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被冷得轻轻一哆嗦,想把手从对方手里拿出来。 
结果轻轻挣了几下都挣不开,年晓米一咬牙,把胳膊往外拽,却被一股大力拉着往后跌倒。温暖的被子的胸膛一起裹上来:“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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