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修改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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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米说我不玩网游谢谢你也不是我的菜不然你还能平安无事这么多年简直笑话好了你是不是该滚去上班了全勤奖拿不到哪有余钱给女朋友买东西……
郝帅惨叫着光速滚走了。
年晓米收拾好背包,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1819
18 八月中旬
盛夏的周末,天气极好。即将入秋,这座临海的北方城市早早地开始了天高云淡的日子。
沈嘉文在靠在十六楼的落地窗边抽烟,楼底下商务广场的喷泉喜庆地喷着,蚂蚁大小的人在拥挤里奔走,听不见声音,但那种忙碌和热闹是显而易见的。他懒散地看了一眼表,把快燃尽的烟丢进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支。
李秋生急吼吼地奔过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响亮:“沈嘉文你怎么回事!下面来了那么多人你也不跟着招待招待!这眼瞅要剪彩了……”
沈嘉文浑不在意地吐了口烟:“不是有你们呢么,股东好几个,不差我一个。”
李秋生毫不客气地抽走他手指上的烟:“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嫌命长是怎么着,天天这么抽,你俩腿一蹬,我可不替你养儿子!”
沈嘉文不理会他,径直走到茶几边灌了口水:“你别管,我心烦,过一阵儿就好了。”
李秋生说你有什么可心烦的,新公司忙了这么久总算开起来了,虽说董事长写的是老赵的名儿,但是那也合情合理,人家牵头跑前跑后,掏的钱最多不是……“
沈嘉文往沙发后头一仰:“不是这个事儿。”
李秋生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也倒了口茶水喝:“那还能有啥事儿?你前妻?不是早把话说明白了呢,你不复婚,她们家还能拿刀来逼着你不成……”
沈嘉文脸色沉下来:“别提她,以后跟她一毛钱关系没有。”
李秋生叹了口气:“你说咱么几个,你,我,老赵,阿宪,怎么都栽进女人手心里了呢?你那老婆早先不省心,离了也罢,离完了还想吃回头草,跟个狗皮膏药似地成天巴着你。行了你别瞅我,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好歹是已经离了婚,你不搭理她,她也不能把你怎么着。你瞅老赵的那个,到现在手续都没办下来,我瞅他这辈子是够呛了。老赵也是糊涂,开业这么大个场面,正妻不带,带着小老婆,我看都有肚子了,唉……陈宪更是个不着调的,玉华多好的人,愣是不要,找的那个什么徐佳婷,跟个小妖精似的……”
沈嘉文似笑非笑地瞄着他:“知道你过得好,来气我的是吧。”
李秋生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那哪能呢。”眼角的笑纹却挤做一堆。
沈嘉文又抽出一支烟,被李秋生眼疾手快的抽走,跳脚大骂:“还抽!你闻闻你自己这一身烟味儿!想熏死几个不成。”
沈嘉文揉揉太阳穴:“等下下去换衣服,香水一盖,闻不出来。”
李秋生无奈地看着他。突然一拍脑门:“诶你那个朋友呢?就老帮你看帐的那个,我刚才在签到的那里看了一圈,没见着人……”
沈嘉文低下头:“他不会来了,我把人家惹了。”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虽说只是个小会计,但是也帮了你不少,这么大个事儿,该请人家过来……你怎么惹着人家了?”
“喝多了酒,在一块儿撸了一回。”
李秋生“嗐”了一声:“这多大个事儿?咱俩以前还撸过呢。”
沈嘉文转头盯着他:“那你现在还想跟我撸么?”
李秋生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瞪着他:“你有病吧,我现在有媳妇了我找你干嘛?你一大老爷们儿啥零件都没有,我抱着你跟抱个冬瓜有区别么?”
沈嘉文脸上浮现出一点茫然:“那时候做这个事儿,怎么就没觉着不对呢。”
“本来也没啥不对啊,年纪小,身边又没女人,成天憋得嗷嗷的,好兄弟互相帮个忙……要我说你纯属是憋得,下回我妈再给你找相亲你得去啊,你老推三阻四的,老太太可不大高兴……那谁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生你气了吧,也太小心眼儿了。不过也是,一看就挺斯文的,估计没经历过这个,有点受不了吧,道个歉说开了就好了,都是男人……”
沈嘉文打断他:“问题是,他当真了。”
“什么当真了?”
沈嘉文看了眼表:“快到点儿了,我去换身衣服,你先下去吧……”
李秋生的目光狐疑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沈嘉文没有理会,径自离开了。
独立办公室的格局和他在店里的那一间很像。写字台,秘书办公桌,沙发茶几地毯,只是大了些。换衣服的时候他想起那天把那个人摁在沙发上的情形。说是喝醉了,其实是托词,他去拉他入怀的时候还记得小心谨慎不碰落茶几上的杯盘。陌生又熟悉的满足感,以至于一次不够又换了种方式要了另一次。那不只是男人之间单纯的肉体发泄,而是一个人想占有另一个人,覆在他身上,把他纳入怀中,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东西的欲望。
那本该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才会做的事。
他却对一个男人做了。
所以潜意识里一直在否认,认为这和他少年时代跟哥们儿看片子打飞机没什么不同,的确,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直到他对他说,喜欢。
那个人打碎了什么东西脆弱的屏障。而否认,是他能给出的最直接的反应。不是否认对方,而是否认某个呼之欲出的真相,那些本能的惊慌,恐惧,厌恶,其实都是对于那个真相本身。可是挥出去的拳头却落到了对方身上。
他无意伤害对方,但这伤害确确实实造成了。沈嘉文木然地想,他活了三十年,除了父亲,还真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这一次他却实实在在地欠了年晓米一句对不起。但又似乎不仅仅是这样,好像还有其他什么。所谓道歉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但是那些伤害要怎么弥补。
还有那些他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事。
沈嘉文挂断了即将拨出去的手机。叹了一口气。随意整理了一下袖口,推门而出。
剪彩,吃饭,生意场上的周旋。一天下来,沈嘉文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掉了,生生瘫成个笑脸。原本吃了饭喝了茶也算完事了,客人陆陆续续走了,可惜没走干净。留下的几位都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老赵倒是早有准备,大手一挥,我请客,咱去东海龙宫。
沈嘉文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没有谁不自在,交际场上的这点事而已。沈嘉文夹在人流里低头走,有点心不在焉。李秋生侧头瞄了他一眼,小声问:“想什么呢?甭担心,你撞不见那谁,听说她一个月也来不了几回,来了都在办公室呆着……”
沈嘉文轻笑一声:“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是在想,这得陪到几点,淇淇还在幼儿园呢。等会儿要给小何打电话嘱咐一声。”
包房里敞亮干净,洛可可风格浓重,沈嘉文看着茶几上繁复瑰丽的纹饰,再看看身边那堆咧着大嘴腆着肚子的男人,在心里默默将对方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番。
坐下没多久,领班带了一队只裹着浴巾的美人过来,笑盈盈地给客人一一发了玫瑰,躬身退了出去。
沈嘉文看看手里的花,再看看对面那一排人,晴天霹雳地发现里面还有好几个男的。
李秋生咳嗽一声,推说自己待会儿还得开车,酒就不能喝了,至于这洗澡,家有悍妻,若是纸里包不住火,只怕要在河东狮手下送了命,小弟的日子实在是苦啊苦啊。众人哄笑,连声调侃。沈嘉文在心里把对方骂到臭头,决定回头就跟嫂子告状。
这等事,自然是客人先挑,他本来也无甚热情,一走神就被留到了最后,只剩了两个少爷给他。众人围着看笑话,他硬着头皮把这两个人挨个掂量了一番,最后挥手让那个肌肉隆隆的兄贵退出去,留下了身材正常的一个。
那少爷领着他往浴池去按摩,沈嘉文叫住他,问有没有能直接睡觉的地方,对方脸上竟然略过一抹不好意思,弄得沈嘉文简直想吐口血出来。房间和宾馆套房差不多,沈嘉文给小何打了个电话,然后从钱夹里抽了几张红钞。那少爷犹犹豫豫地接过去,说费用是最后一起算的,客人私下给的钱只能算小费。沈嘉文有点不耐烦,我不用你陪,到点了你就出去,说我做过了。言罢眼睛眯了眯,目光有点危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懂吧。
对方愣了一下,欢喜地点头,连声说懂。正要出去,又被沈嘉文叫住了,说你把浴巾拿了我看看。小伙子摸不着头脑,好在职业道德还在,顺从地把浴巾解了,前前后后转了一圈。沈嘉文皱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让人出去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那天跟年晓米是怎么回事。喝多了是肯定说不过去,要说其他,他看光身子的男人,跟自己在镜子里看自己也没什么分别。想来想去大概是年晓米比别人白些,皮肤好些,屁股圆些……可是又似乎不止是这样,有时他看他单薄忙碌的背影,会很想抱上去……这算什么呢,他迷茫又不安的想着,喜欢么。除了那一次的失控,他看男人依然没什么感觉。但是至少,要见一面,把话说开吧,这样就断了,总觉得对不起人,心里怪难受的……这样想着想着,疲惫涌上来,慢慢睡着了。
年晓米路过东海龙宫的时候看见了一台款式熟悉的车,他扫了一眼,低头继续赶路。明知道只是同款的车而已,还是忍不住想快些离开,生怕撞到那人,平白生出无数尴尬和苦涩。
他按照手机里的地址在汉水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四五次,才找到那家酒吧的入口,低调整齐的玻璃门,夹在一家珠宝店和一家眼镜店之间,没有店牌,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眼镜店的角门。进去就是一部下行的电梯,年晓米走上去,后面有人陆续跟上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有几个和自己一样落进人堆就找不见,也有几个打扮相当夸张,衣装像是要给时尚杂志拍封面的。他们在他后面高声谈笑,年晓米攥紧手机,努力想听清什么,却很快被扑面而来的喧嚣淹没了。
地下的舞池灯光明灭,他贴着墙根慢慢走进去,被镭射灯光晃得有点头晕。吧台边的酒保一面熟练地晃动酒瓶,一面招呼年晓米:“先生喝点什么?”
年晓米僵直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开口:“啤酒吧。”酒保把酒递给客人,面上微笑不变:“哪种啤酒?”
年晓米无措地抬头:“青岛啤酒?”
旁边一个声音插口:“给这位先生来一杯长岛冰茶,算我的帐。”
年晓米回头,看见一个小眼睛的陌生男人站在自己后面。他回头赶紧制止酒保:“不用,我自己付。”
酒保声音平板:“那您喝什么?”
年晓米看出对方眼里的不耐:“那就长岛冰茶吧。”他盯着吧台的桌面,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酒,又想不起来。他身后的男人靠过来:“弟弟,第一次过来?”
年晓米本能地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吭声得好,于是往旁边挪了一点,默默等酒。那男人见无趣,转身走了。
酒保把酒递过来:“先生,一共四十二元。”
年晓米看着那不够几口喝的小杯子,觉得十分肉疼。
他端着杯子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小口啜饮,酸甜,有点像红茶,但是喝下去又觉得舌头有些辣。他想如果不那么辣的话也许自己会很喜欢。旁边一个嗲声嗲气的男人正扒着一个光头说悄悄话。音乐忽然停下来,台上窜上来个穿紧身裤的小个子男人,扯着嗓子嚎了一句什么,整个大厅静了下来。吧里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只在角落上亮起一束冰蓝的光,年晓米眯着眼睛仔细看,那是……一根钢管?
一个全身黑色紧身衣的影子从钢管上方的黑暗里倒立着滑下来,平和但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响起,年晓米惊叹地看着对方像飞一样在钢管上盘旋。他以前听人说过,这种舞蹈其实难度很大,对柔韧性和肌肉控制能力要求特别高。然而身边的观众似乎见怪不怪。直到那人的衣服一件件落地,场下的欢呼声才渐渐高昂起来。年晓米看着那舞者张着腿在钢管上上下翻飞,舞台后的大屏幕上亮起了放大的图像,劲瘦的腹肌轮廓和胯间的形状清晰可见……
一舞结束,那舞者脱得全身只剩一条黑色平角内裤,赤着脚从舞台走向人群里,年晓米看着很多人往他内裤里塞钞票,借机在对方身上乱摸,那人看不清表情,慢慢往角落走过来。不知谁喊了一声脱光,四下立刻有人应和,脱光!脱光!那人抛了个飞吻,并不理会众人的起哄。走过年晓米跟前时,有意无意地扫了他一眼,描着眼线的大眼睛里有种冷冷的妩媚,年晓米低头,不安地抿了一口酒。旁边那个嗲嗲的男人往舞者的内裤里塞了一张钞票,手摸向对方□□。舞者挥开他的手,把钞票丢回去,声音里有种少年的清冷:“演出已经结束了,谢谢您观看。”
那人被驳了面子,不屑地哼出声:“神气个屁,还不是出来卖的。”
劲瘦的身影回过头来,吐字极其清晰:“你妈X。”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吧台去了。
年晓米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