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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尊之风轻云淡-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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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瑛摆手道:“不敢不敢。”复饮了杯酒。
酒兴正酣之际,湖面飘来一只小舟,舟上一人弹琵琶唱曲,船上挂着藕色轻纱,风轻轻一吹细纱底下便鼓起一团浪花,带着暖香扑面而来。里面隐约坐着佳人。琴技甚高,翟瑛凝思静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若春日的小雨濛濛滴滴答答打在树叶落入湖水。
   袁知县抚掌笑道:“这是我的爱侍儒荷所奏,花了我百两黄金从第一倌馆赎回来的。”袁知县满嘴流油,整张脸都快掉进面前的猪腿里。一个知县能有百两黄金的 开销,小小官员定是贪了许多银两。翟瑛随后附和道:“这钱花的值啊。”翟瑛两眼直盯小舟,心内冷笑,袁知县看过去愚钝可她事事巨无详细,藏拙来得巧呵。
袁知县拍掌叫道:“儒荷,快上前服侍啊!大人不要见怪,我这小侍平常不会如此。”
儒荷掀开轻纱走出来,众人眼前一亮,惊讶于他的美貌,他脸上脂粉未施,玫瑰色衣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娉娉婷婷煞为动人,桃花眼里饱含一股脉脉柔情。
“奴家拜见各位大人。”儒荷垂头纳福。
“快来,坐到翟大人身边服侍斟酒。”袁知县在翟瑛身旁多添置了把椅子。
儒荷乖巧地坐在翟瑛身边拿着酒壶斟酒,阔袖随风左右摆动,透出细细香气。翟瑛感觉身边的人贴的极近,簇簇火苗从小腹升起,翟瑛喝下他手中的酒,小声问了声:“你今年几岁了?”
儒荷细细的声音温暖的气息扑在翟瑛的耳鬓,“我从不清楚自己的生辰,好像是十六。”
翟瑛“哦”了声,没有下话,这个年纪在现代还是高中生,他这等人物还要服侍袁知县,转手送人也是常事,不禁惋惜。翟瑛起身道:“先告个罪,我去如厕。”
翟瑛走出去,脚下不觉走到云想南那桌,云想南并不在,她叹口气走到一处僻静地。

“云公子,我们来谈一下去京城的那批货。”
翟瑛停下来贴着墙偷听,揣测是云想南。
“白小姐,我们在席上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你随我至此是作甚?” 
“白小姐,请自重。”云想南冷冷的嗓音响起。
“我思慕你已久,你比那醉香楼的花魁还让人销魂。现在装什么清高,陪我一夜,那批货本小姐保管成!” 
翟瑛一下暴怒走出来大喝道:“你这登徒女,调戏男子,大宋例律当剁一指!”翟瑛的话掷地有声,幽森铁青的脸在暗夜特别吓人。
白小姐真把云想南按在墙上撕拉他的衣物,忽然被吓到,见到是翟瑛连忙跳开落荒而逃。
翟瑛的脸沈的能滴水,走上前将他的衣服拉好抽出帕子给他擦泪道:“现在谁是最狼狈的,云想南。”翟瑛的声音森冷,原本打算好的柔情在见到他现在不堪的样子便熄灭了。
云想南拍开她的手哑声道:“用不着大人管。”他摇晃着站起来扶着墙。
翟瑛回声道:“就这爱耍小性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云想南忽然安静下来冷笑道:“我与翟大人毫无干系,大人凭什么管教我。”
翟瑛垂下手,她以为云想南还是她的学生,她正在教导他呢,翟瑛感觉心口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样子倒让云想南的笑颜更甚。翟瑛温和说道:“想南不知,我初见你时,便心悦于你。” 
云想南嘲讽嘲讽地勾起一抹笑婷婷的站着道:“大人,你配吗?” 
   翟瑛曾无数次想过,我配吗?是因为以前无权无势,贫贱的生活,不配给他幸福的生活。翟瑛心内如打鼓般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云想南在嘲笑她,嘲笑她的软弱无为,仿佛在说,你配给我幸福吗?翟瑛握着的双拳松开,脸上柔情,五官明媚轻声道:“你有什么难处我尽量让着,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着,你逛街我陪着。”
云想南如一泓泉水般的水眸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翅轻颤,他没说话,无声推开翟瑛。不是所有的柔情都是真的,翟大人,草民不敢,做商家最懂盈利,投出去收不回便是亏本。

翟瑛转身便看到那个青衣书生又出现并且扶着云想南,越走越远,两人相依很像是会走很久很久的样子,翟瑛捏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毫无痛楚。
过了一会儿,暗卫从树梢轻轻落至翟瑛面前,禀告道:“袁知县是清河王爷的人。”
袁知县贪污巨款,清河王爷掌握清水县的铁矿权,而这里的铁矿石大宋最大的矿区。“船商与袁知县私往密切。”
“你暂且跟在我身边保护。”这次的任务竟是与清河王爷有关。
“是。”她隐于夜幕中。
“等等。郭蔷。”翟瑛语速慢了点,暗卫又嗖的一声跪在翟瑛面前。
“就用真面目吧,去换件衣衫贴身跟从,然后去取白氏小姐的一根手指。”
“是。”
翟瑛没想到,郭蔷速度之快,一会就站在翟瑛面前。面目平平,看过去是个老实的女人,却捧着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脸无异色,翟瑛点点头把手指扔到湖里。
翟瑛重新回到酒席中,儒荷嘟着嘴看她,她自罚三杯,已是薰薰显醉态。儒荷将翟瑛扶起,袁知县嘿嘿笑两声道:“翟大人远道回来,定是累着了,下官让儒荷伺候您。”袁知县可不敢给翟瑛塞银票,要是这人翻脸可不好惹。
袁知县绿豆般的眼睛眨两下,光芒毕现。抓起猪蹄大吃起来,就一个黄毛丫头,虽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也翻不过我的五指山!袁知县把油水揩到袍上站起,陈老脸上的皱纹舒展开道:“袁知县,早做处理,王爷交待了,必要时。”陈老一手抚摸杯沿一手作出抹脖子的手势。
袁知县道:“小人知道,陈老好生坐着。”,她沿着儒荷与翟瑛所走的路。
儒荷撑着翟瑛到他的屋子将她放在床上道:“翟大人,您看看奴家。”儒荷绯色裙裾像水中的红莲,萤豆般的烛光发出暧昧的颜色,桃花眼中有别于云想南的明艳,是噬入骨髓的媚。
翟瑛着实惊艳一番道:“很美。”
“我家大人待我是极好的,今晚要我来伺候大人,大人可要怜香惜玉啊。”儒荷边脱衣服边缓缓道来,细细软软的音调搔着翟瑛的耳鬓。翟瑛暗自掐了把大腿,她需要清醒,不能沉沦进去,努力忽略小腹的燥热与□的酥麻。
   儒荷拉下衣带,纱织的外袍如水般滑在地上,里面是水绿的亵衣,中衣下便见得精致的锁骨。再轻轻一拉,胸前的两粒樱红便露在空气中,圆润的肩头白嫩的皮 肤,墨发长披,衣裙下是挺翘的臀。翟瑛调转心思,床幔上的鸳鸯戏水,床铺上的绣枕,这便是男儿的闺房。翟瑛鼻子热热的,差点就要流鼻血了。儒荷一步步靠近翟瑛,伸出手想要攀住翟瑛的肩头。
翟瑛狠狠掐了一下大腿,逼迫自己清醒起来。
儒荷狐狸般的微笑,没有人能抵挡,即使是七旬老妇面对我的胴体都会像狗一样扑过来啃咬。作为第一妓院的花魁,从来都没人会逃过我的诱惑。


第二十章 脱险

就在儒荷即将碰上翟瑛时,翟瑛握紧拳头大声道:“不要过来!” 
儒荷娇软的声调:“大人,奴家很冷。”
“我并非不想,只是,只是,我是石女。”翟瑛双拳紧握放在膝头微微颤抖。宫里的阉人都是穷苦的女儿送进去喝了碗药,药能使女儿的阴穴封闭变成石女。
躲在暗处的袁知县诧异地睁大眼睛,继而猥琐地盯着翟瑛的某处看。没想到位高权重的翟太傅是个石女,难怪会留在宫中像个阉人似的服侍皇子。袁知县看着儒荷粉嫩的胴体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
儒荷嘴唇微张,显然惊到了,过了一会儿道:“大人,那儒荷不打扰您休息。”
翟瑛把外袍脱下给儒荷披上,他年纪还小,夜里容易受寒。
   儒荷睁大眼睛,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自己,那些高官老爷与他交合后都是直接走的。水汽在儒荷的眼里翻滚但转瞬即逝。儒荷拉好衣服走出房间,夜色微凉,儒荷在拐角之际纤细的手指覆上衣裳上的花纹,把它拽下,旁边走出个低眉顺眼的小厮给他披上衣服,儒荷把外袍丢给小厮不做理会。
翟瑛自回了府邸常常懒散,清闲了些时日。年云便捣弄些曲子或弹或唱,翟瑛教年云唱首水调歌头,年云兴奋地将词写下来贴在床头。
一日收到两张请帖,一张是陈老的,另一张是魏升金邀她去吃饭的。翟瑛靠着贵妃椅腾地站起,她倒忘了去拜见清河王爷。翟瑛收拾好衣服待要出门,明儿挡在门口,翠色衣服像是快融入身后的一墙碧藤,眉眼倔强坚定地堵在门口,翟瑛问道:“明儿,你这是作甚?” 
明儿回道:“请小姐带奴出门。”
“为何?”翟瑛不解。
   “奴每次见您出门都担心您会出事,奴身上有医术,倘或遇上什么事,明儿能救主子。”明儿医术超群,随身都带着银针。明儿倔强的很,拦在门口,那架势仿佛翟瑛一定得把他带出去。可身边已有武功高强的郭蔷了,便不怕有何不测。她用服了你的表情看向明儿道:“犟驴,还不快去拿伞,这天快下雨了。”
明儿欣喜道:“奴这就去。”
翟瑛出门身边多了默不作声的郭蔷和时刻保持警惕的明儿。陈老将翟瑛迎至大厅吃了顿素宴后道:“我请大人来本是交情,可这两日生了件事,便要多言了。”
翟瑛喝口茶道:“陈老有何事尽管说与我听听。”
“听说朝廷要将铁矿收为官办,翟大人在皇帝身边呆久了,可有此事?”
“怎会?我确不曾听说过。”翟瑛是真的没听说过,听陈老这么一说,果真是铁矿上的问题咯,若庆帝遣我来此只为此事好像会太过简单。
“老奴也不信皇上会对王爷如此,皇上待王爷算是极好的,有什么好的都往王爷那里送。”陈老仔细看着翟瑛的脸,奈何她滴水不漏。
   翟瑛自忖这陈老就是粒探路石,若她说有不就坐实回乡有异吗,当下接话道:“皇上常对着小时的玩物怀念,对王爷自是看重非常,怎会为小小铁矿伤了姊妹感 情。”翟瑛说小小铁矿时,小心肝都在抖,大宋的百分之五十铁器均出自清水镇,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不禁为天家的骨肉情而叹息,为了利益真的啥都能干。
“是啊。”陈老望着窗台上的兰花发呆。
翟瑛见陈老稍有困意便告辞了,心内暗忖道:“人都是有私心的,钱财权益全是吊睛老虎,稍有不甚便跌入万丈深渊,看来我都要成和尚了,念些有的没的,自己还不是也在追求。”

   出门时,天上下起濛濛细雨,明儿为她撑伞。过桥时,翟瑛忆起她曾蹲在此处看着云家家院抓耳挠腮的情形。前方便是云府,前些日逛来打听一下云想南的行踪都 碰了一鼻子灰,被拦在门外,门口的小厮禀告云想南都不在府上,久了便觉得蹊跷。翟瑛上前打听道:“你家公子可在府上?”
小厮见又是翟瑛便道:“我家公子今日在府上会客。”
翟瑛负手踱步递给小厮几两银子道:“劳烦你去通报一声,云公子可能会见我。”
“小姐,奴不知什么人要您大费周章。”明儿小声问道,望着翟瑛的后脑勺手在袖里攥紧。
“是为故人。”
小厮跑的极快,两下便回来道:“我家公子请小姐进去。”
翟瑛对小厮和颜悦色道:“多谢。”翟瑛不禁多疑,前几日也是如此但出来的结果却是他不想见,今日或许不同,翟瑛猜云想南肯自己进去不是出于单纯的想法,可这又怎样,她想见并且见到了,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翟瑛顺着一条石子路走进去,一路的风景依旧。进入大厅,里面的陈设也没变化,仍然挂着一幅高山流水图,一盆水仙花。扶手椅上的位置本是云家主母云清永远 守候的地方,现今成了云想南。云想南一身白色立领绣莲小衣,闲闲拨动暖手炉里的碳,眼底光华流转,似笑似嗔,身后仍站着青色书生,那书生是云家的大掌柜名 为黄芩的女子。座下十二把红木靠椅均坐着人,全是各色各样的女人。
“云家的家业断不能毁在外人手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声调义愤填膺道,尾调尖利。
“论理,我得叫你做三婆婆,可你祖上不过是因姓氏与我家一样方连了宗,是再疏不过的亲戚,云家的产业你也管不着吧。”云想南撑着脑袋懒懒回答,那个三婆婆悻悻然坐下来。
“想南,你终是位公子,总得嫁人,我已替你找好人家,我家侄儿可好,我今日把画像都带来了。”一位中年女人说道。
“我母亲已过世,我的亲事自然由我做主,我嫁猪嫁狗你们还不是要乖乖承认她是云家家主!”
云想南话锋一转道:“桃香,给长辈们都倒一碗茶,他们都累了。”
“云家那点产业都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替你打理,黄口小儿!”一个壮硕的女人愤恨道。
“是哪房亲戚用劣质的货给周员外,后来由大掌柜黄芩处理。”云想南慵懒地靠在扶枕上,场面极为僵持。
   中年女人握紧拳头坐下,翟瑛听得一清二楚,这些所谓的亲戚对云想南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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