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玻璃情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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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玻璃情人
作者:希德嘉
文案:
作者说明:2002年旧作,首次尝试撰写中长篇小说。此为2008年修订版。
注解:正常向,BG
一个短发青年军官,坐在沙发椅上沉思著。看得出来这幅习作比之前任何一幅都用心,人物的神韵非常生动。
这个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的保罗。 冯。 奥贝斯坦。。。。。。。
内容标签: 原著向
搜索关键字:主角:奥贝斯坦,玛格丽特 ┃ 配角:奈德哈特。繆拉,莱纳,伊莲 ┃ 其它:银河英雄传说,银英,奥贝斯坦,缪拉,原创女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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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新帝国历十年。费沙国家公墓。
再过三天,便是七月二十六日了。那正是先帝莱因哈特一世的逝世纪念日。约莫中午时分,一台黑色的地上车,停在公墓门口。车门开处,走下来的是狮子之泉七元帅之一的奈德哈特.缪拉。
在墓前献上一束花,缪拉伫立沉思良久。对於声誉卓著的铁壁缪拉来说,伟大主君莱因哈特的逝世,意味著他年轻时代重要的一部分也随著永远的失去了。而今,辅佐摄政皇太后希尔德,致力於新帝国的安定与和平,成为缪拉每日惮精竭虑所要奉献的工作,而不再是像以前那样,跟随著莱因哈特,在战场上叱吒风云。
虽然知道和平的时代来临了,创业固然艰辛,然而守成更是不易,缪拉感慨著想起昔日的战友,如今已不复往日豪情。有些早年便已阵亡,在瓦尔哈拉长伴先帝英魂;而留下来的人,也不见得便能享受长平的时日。战争的创伤是无解的,和平的表象下,藏著那些比过去他们所熟练的军事更加复杂难解的问题。有人选择逃避,也有人选择面对。
抬起头回身四望,对面山丘上的军人公墓,那麼齐整,却又那麼荒寂。每一个墓碑後面,也许是个凋萎的年轻生命,也许是个破碎的家庭。
缪拉沈浸在纠结的心思中。等他回过神来,举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经过一片柏树林。蓦地,他想起一位过去的同僚,就葬在这片柏树林里面。
葬在里面的那个人,有人说他是个马其雅维利主义者,有人说他垄断国政,有人说他冷酷无情,善弄权术。甚至连他最後的死亡,都充满争议。
缪拉心中一动,转了个方向,踏进柏树林中。
柏树林中的路径并不宽敞,但是清扫整理的很乾净。墓主过世那年种下的柏树,现在都长大了,茂盛了,青翠幽深的林荫,隔开了夏日午後令人不敢逼视的骄阳,既不阴冷,也不肃杀。
他环视著柏树林,想著这个墓主一生的事迹。他对这个人的感觉,十分复杂,谈不上尊敬,却无法轻视;他从未喜欢他的做事方式,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确实具有远见与洞察力。
有多久没有进来这里了?他缓步在这个几乎是陌生的小径上,恍惚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秘密的所在。也许有七年了吧,就如同那个人过世一样的久。
一个人影唐突的出现在缪拉的视线范围之内。
缪拉没想到这里会有别人,多年训练的反射动作就是立刻警觉的抬起头来,「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话,缓缓转过身来面对著他。
是一个黑褐色短发,中等身材的女人。她穿著普鲁士蓝的西装外套,米白色长裤,手上捧著一大束白百合花,就在站在那灰色的大理石墓碑前。她湖绿色的眼睛里里,没有惊慌也没有讶异,她的表情平静的有些漠然,只是定定的望著缪拉。两人的视线交会,足足有两三秒钟。
缪拉松了一口气,正想跟对方道歉,却只看见她放下手中的花束,便不发一语的离开了。缪拉目送著她的背影转过树丛消失了,这才拉回视线,落在那束百合花和墓碑上。
……
保罗.冯.奥贝斯坦安息於此
帝国历四五二年五月五日生,新帝国历三年七月二十六日殁。享年三十九岁。
……
☆、二
※
在莱因哈特逝世纪念日後约一个星期,缪拉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一位以前的部属,莱纳布劳准将。
布劳以前曾在缪拉的舰队司令部中担任参谋,是个能力相当杰出的军人。後来,他调至新领土治安军服役,却在不久之後发生乌鲁瓦希事件。在第二次兰提马利欧会战结束後,布劳被调至後勤,在军务省服务至今。
「晚安,阁下。」布劳恭恭敬敬的向缪拉行军礼。莱纳.布劳有著一头黑褐色的卷发,湖绿色清澄的眼瞳,虽然已经是三十几岁将近四十的年纪,但是娃娃脸的长相让他看起来总不脱几分青涩。
「您最近还好吗?」缪拉诚恳的问候著布劳。虽然两人身处在阶级纪律森然的军队中,但是互相觉得对方是气味相投的人,那种距离感也就淡了许多。
「还是老样子。」布劳看著只比自己大两岁的缪拉,轻松的笑著回答。
在街上聊了一阵子之後,两人决定一起去吃晚餐。在距离军务省步行只要十分钟的一家餐馆,他们拣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算算多久没见了?布劳?」缪拉亲切不拘礼的替莱纳.布劳递面包篮。布劳知道老长官的个性,也就不跟他推辞什麼的,微笑著接下。
「从我调到军务省当内勤以後就很少见到您了。记得上次见您好像是四年前。」
两个人相视而笑。缪拉瞥见布劳的手上戴著结婚戒指,便问道:
「咦?您结婚了?」
「是啊。已经三年了。本来应该邀您来参加我的婚礼,不过,恰巧您那时候不在费沙,所以没能邀到您来,真遗憾。」
缪拉笑起来,「遗憾啊,错过了您的婚礼。看您的样子,我相信您的婚姻生活应该很幸福吧?」
「嗯,」布劳掩不住的喜悦和满足,溢於言表,「我们快要有孩子了。」
「真要恭喜您了!来,今天真不错,遇到您听见的都是好消息,敬您的夫人与将来到的孩子。」
两人喝了一点餐前酒,谈兴更好了。他们不谈军国大事,也不谈流行的热门话题,反而谈著生活上各种琐细有趣的事情。布劳过了好一阵子才猛然想起来,缪拉目前还是单身。面对爱惜羽毛,从未有过绯闻缠身的老长官,布劳仍不免略略的暗自好奇,对方的感情生活是否真如外表看起来那样一片空白?
缪拉和布劳用过晚餐,心情愉悦的分手道别。缪拉忽然留意到,布劳准将的侧脸,令他想起一周前在柏树林中不期而遇的女人。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交错而过,女人的长相逐渐在他记忆中褪色,可是不会褪色的,反而与日俱深的,是那双眼睛中说不上来什麼的一种力量,也许那是一种悲伤,却不尽然是那种他并不陌生的,在军人公墓一定会遇见的,破碎的失落。
※
缪拉第二次见到那个在奥贝斯坦元帅墓前献花的人,是九月初的时候了。
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清晨,缪拉刚结束了慢跑活动,沿著街边漫步回家。秋天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了。缪拉用毛巾盖著汗溼的头顶,缓缓调整著呼吸,悠闲的欣赏那随著天光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就当他走到距离费沙工艺学院两个街口的地方,赫然再度遇见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从街上一幢深棕色外墙的公寓走出来。公寓的一楼是一家专卖美术书籍的小书店,二楼以上,每层楼的阳台都种满了花。
女人的模样跟那天在墓园里所见很不一样。她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穿著灰色的长袖衬衫,深蓝色有著变形虫花纹的长裙,提著一个购物袋,也许是要赶著周末清早的露天市集去采买的。她脚步轻盈的走向停在公寓门口附近的一辆柠檬黄色小型地上车。
「教授!拉贝纳特教授!早安!」
从街的对面,一个顶多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响亮的叫了一声。男孩一面叫著,一面高兴的穿越马路,跑跳著来到那女人面前。
「早安!今天还要去学校吗?」
女人笑了。她的笑容,和她的声音,都是纯粹清澈的。
「会啊。您今天会过去吗?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跟您讨论。」
「啊,真抱歉,你们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今天有事情不会去学校。」
男孩抓抓头,不好意思的说:
「那,我就等星期一再跟您讨论了。」
「不要太累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东西做得完的话,出去走走吧。」
「如果做得完的话。呵呵。那,再见了,拉贝纳特教授。」
男孩向她挥手道别,朝著缪拉的方向走过来。她目送男孩的时候,顺便的就看到了立在街角的缪拉。
女人对著头上还盖著毛巾的缪拉轻松友善的一笑,好似遇到的只是个不太熟的邻居而已。缪拉不自觉的,也朝著她回以微笑。
她进了车子准备发动。车子挡风玻璃上贴了一张贴纸,是费沙新艺术学院的校徽标志。缪拉慢慢的往回家的方向小跑步过去。他开始觉得,不久之後一定有机会再见到这个女人。
也许是个跟奥贝斯坦元帅生前有些私交的女人。。。。。
☆、三
※
缪拉暗自默想,或许,他在好多年前曾经不同的场合见过这个「拉贝纳特教授」也说不定。相见不相识,本来就是生命经常玩弄的把戏。
抱著有两三分认真的好奇心,缪拉在一般网路上搜寻了有关「费沙新艺术学院」的资料。
这是个很新的学校,创立於新帝国历四年,有八个系所,分别是音乐,舞蹈,美术,工业设计,电影,戏剧,建筑,艺术行政。
其中在建筑系师资名单里,确实有一位玛格丽特.赫曼.拉贝纳特,今年三十六岁,职称是正教授。这个学校的师资年龄普遍都很年轻,但是三十六岁就成为正教授的,却只有拉贝纳特一人。
她的个人学经历上写著,帝国历四七九年的春天得到帝国艺术双年展的水彩画佳作奖,当时只有十五岁,同年秋天进入国立奥丁艺术学院,四八五年春天获得一级艺术家文凭毕业,随後将近有三年左右的时间,她是设计师事务所的负责人,学经历中并未列举她在这段时间内完成过什麼案子。新帝国历元年,被延揽入工部省建设局,参与狮子之泉的设计建造案的规划与执行。新帝国历六年,拉贝纳特离开工部省,随即被延聘至该校担任副教授,去年升为正教授。
短短几段字写完了一个女人的人生。没有夸饰,没有评语,只是事实的陈述,当然,也没有她的喜怒哀乐。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青年得志的知识份子的人生过程。资料照片上的她看起来并没有周末早晨街边相遇的风采,但却让缪拉猛然觉得,她几乎就是莱纳.布劳准将的女性化版本。
尽管表面看起来他们之间一点交集也没有,但是其中「帝国艺术双年展」这个奖,倒是让缪拉想起了他甫退役的同事梅克林格。向来没有参加艺术活动习惯的缪拉对这个奖却并不陌生,梅克林格就不只一次赢得过这个双年展的奖项。
缪拉按捺住了一时想要找梅克林格问一问的冲动,不过,梅克林格却极为巧合的邀请他到家中餐叙。缪拉不带任何预期心理,愉快的赴约去。
※
原本担任第二任军务尚书的梅克林格元帅已经於新帝国历九年退役,现在的身分是自由艺术家。不管其他人对梅克林格退役後云淡风轻的生活抱著怎样的态度,缪拉自己却是挺羡慕的。
并不是因为对国家的忠诚与奉献已经有所疲惫与怀疑,而是缪拉近年来,或多或少的也开始想要过一些不同的生活,想要有不一样的社交圈,想要了解更多以前来不及或是没时间去接触的东西。
「也许这就是中年危机吧。」他经常这样笑著自嘲。尽管他还不到四十岁,或许是生命过早的发光发热,让他连中年这样的心态都必须提早去面对了。
车子准时开到梅克林格的别墅门口,发现前面居然已经没有停车位。原来今天的「餐叙」其实是一场诗歌朗诵会,邀请的客人多半是艺文界的朋友。
缪拉带著意外的心情走进大门。还不到晚餐时间,客人们多半都在花园里走动交谈。梅克林格亲手设计的花园充满了和谐之美,藤蔓支架上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攀成一个馥郁的拱门通向屋子。
穿过拱门的时候,在花架的暗影下,缪拉不小心擦撞到了一个女士。对方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两人自动退开一步,想要看清楚对方是谁。
「真是抱歉,太暗了,没看清楚您在这里。」缪拉抢先说道。
「不,我不应该在这里挡住您的路的。只是这架子上的花实在是太香了,所以就多停了一阵子。」她微笑著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