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相夫-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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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宁氏住处,立即便有下人迎了出来,适意和如意恭敬地向夫妻二人行礼。适意看着从轿子里出来的君牧野道:“大人可来了,老夫人已经盼了许久,正说要派奴婢再去催催呢?”
如意也道:“大人可是不舒服,为何乘了轿子,快进屋吧。”
君牧野见宁氏的人对他如此热情非常不习惯,稍稍退了一步,躲开二人搀扶的动作,看向凌云。
凌云会意,扶着他的胳膊,对二人道:“你们在前面带路吧。”
二人自是清楚君牧野同宁氏之间的关系,一边笑着一边将两人让进屋里。刚进门如意就大声禀道:“老夫人,您快看看谁来了,是大人啊,您可是盼了他一个上午呢!”
君牧野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头,他记得这里的人对宁氏都是以“殿下”相称的,本来听凌云说宁氏失忆了他还心存怀疑,但以他这么多年来对宁氏的了解,这次怕是真的。
“快过来让为娘看看,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不过是病了一场把儿子都给忘了,我儿,你莫生娘的气!”
宁氏慈爱的声音从主座上传来,君牧野几乎都要以为上面坐着的并非宁氏了。经过多日的调养,宁氏的气色已经大好,因为消瘦许多,以前圆润的脸缩了一圈儿,此时眯着眼含笑望着他,真像是换了个人。
君牧野与凌云进屋时是背着光的,一直到两人来到跟前,宁氏才看清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模样,她不解道:“我儿与为娘并不相像,可是像你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儿子那一刻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在看清那张脸时还带着些厌恶的感觉。她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讨厌自己的儿子?
宁氏觉得有些对不起儿子,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叹道:“我记忆中的仍是二十几年前的人事,一觉醒来物是人非,真希望能快点恢复记忆!”
君牧野的脸一直很僵硬,面对宁氏的问题与感叹不知如何作答。凌云对宁氏道:“儿媳也没见过公公,都说儿肖父,想来从夫君身上当能窥得公公一二。”
听到凌云这话,君牧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白,更加沉默了。
宁氏看着君牧野点点头:“是啊,儿媳说的不错。为娘刚刚见我儿被儿媳搀着进来,可是身有不适,娘听说你跟着皇帝出游了,一切可还好?”
君牧野不适应宁氏和声细语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便一直盯着地板不说话。
凌云连忙解释道:“路上出了些岔子,夫君受了点伤,怕您担心不愿说出来,儿媳以为儿是娘的心头肉,若是不告诉您,您一旦从其他途径得知定会伤心。”
宁氏倒没体会到什么担忧的情绪,因此只是看着君牧野关心了几句,便道:“既然病了如何还过来,打发丫头过来说一声就行了。既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们了,快回去养着吧。”宁氏下意识地想要快些打发两人,说了这话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平淡,便又加了一句:“适意,如意,你们去把我珍藏的两支老参取来,让大人回去补补身子。”
凌云不愿占她便宜,推辞道:“母亲自个留着用吧,府里并不缺这些东西,反而您也要好好调养,改日再让管家送一些过来。”
“府中的东西怎么能一样,怎么说也是我这做娘的一片心意。”宁氏示意两个丫头去拿,这边与凌云说着一些临别的话:“既然我儿病着,儿媳这几日便不用来问安了,把他照顾好最重要。对了,还有御医,你也带两个回去吧,我这里留一个就够用了。”
凌云想想这样实在方便,不再推拒,同君牧野向宁氏道了谢,等老参取来让梅香收着,便回随云居了。
见他们离开,宁氏忍不住和适意嘀咕道:“为何我看到儿子并不开心,却只盼着他离得越远越好?我刚刚一直想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又怕问了惹他伤心。”
适意动了动唇,与如意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回到随云居,君牧野有些疲惫,凌云为他脱了外衣,将他安置在床上休息,刚想离开,就听君牧野沉沉道:“夫人,如果我不是父亲的儿子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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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再掀波澜(一)
凌云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但又怕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他,决定暂时不挑明。因此,她不置可否:“还能怎样?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你,这辈子也就只能跟着你了。”
这本是一句调侃性的话,君牧野听完却露出了安心的神情,他闭上眼轻轻道:“那我睡了。”
凌云好笑地为他掖好被子,然后拉上帐子轻轻地走了出去,却没看到背后那双猛然睁开却亮如星辰的眸子。
这几日一闲下来,凌云就会带着梅兰一起查账,为了培养出一个得力助手,她开始试着传授她一些现代的算账技巧,并将阿拉伯数字运用于私账上,除非遇到同道中人,凌云相信没人会看得懂这些东西。
想到君牧野提到梅兰的父亲,凌云问她:“你父亲的病如何了,可需要派个好点的大夫去看看?”
梅兰没想到凌云还记着她的父亲,错愕了一瞬答道:“有夫人给的银子抓药,父亲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多谢夫人关心。”
“待你父亲病愈,可以问问他是否愿意来相府做事,若是做得好,我是不会亏待他的。”
梅兰惊讶地看着凌云,差点喜极而泣,她赶紧跪下:“奴婢多谢夫人。”
“快起来吧,你父亲若真如你所说,我或许还要感谢你们。”凌云身边很少有外人,对梅兰梅竹总是不如梅雁梅香来的亲切,态度始终淡淡的。
君牧野的伤渐渐痊愈,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就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每日把卧房当书房,凌云一进去就看到床头批好的一堆奏折。知道他忙,只要他的身体状况允许。凌云就不阻止,自己陪他坐在一边看看书擦擦剑,倒也自得其乐。
“荒谬!”一声怒喝自床上传来,凌云循声望去,见君牧野正对着一道奏折气得喘息不已,很快就咳了起来。
凌云放下剑走过去一边为他顺气一边问:“什么事发这么大火?”
君牧野颤着手指着奏折道:“这是言官上的折子,皇上竟然在早朝上说要在民间选妃,这是什么时候,他还想着选妃?”
在自个家里,房里又只有凌云。君牧野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一股脑将对皇帝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国库哪有银子让他去选妃,百姓尚且吃不饱。他却惦记着这事?”
凌云有些不解:“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就算要选也该在众大臣家里选,怎么想到去民间呢?”
“哼,说是因为宣妃骤然遇难,他思念如狂。想在民间看看有没有与宣妃相似的女子,可以召进宫来以慰相思!”
凌云面容微微扭曲,这位皇帝的花样还真多啊,相思如狂,他以为他是情圣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看君牧野气急,端了杯水递给他。轻声问。
君牧野不忍拂她好意,抿了一口又递回去,稍稍平息了怒气道:“自然不能让他如愿。否则这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定会再掀波澜,百姓们经不起这么折腾!”
凌云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怕是不容易吧?”
“不容易也要做!”君牧野决然道。虽是这么说,却还是眉头深锁。可见他也意识到这事想要有所转圜并不容易。
当今圣上就是一堆糊不上墙的烂泥,凌云沉思片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又不想让君牧野硬上,怕他会吃亏,便建议道:“是不是可以请太后先去劝说,不行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君牧野看凌云面带忧色,即便知道太后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点点头道:“我会派御史们去请太后出面,且看看再说吧。”
凌云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别太忧心了,这些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着急就能解决的。”
君牧野听着凌云柔声的劝慰,不觉心里一动,本来还气愤之极的一颗心不仅瞬间安宁了下来,反而体会到一种淡淡的甜味,让他不禁望着凌云泛起痴来。
凌云见君牧野半晌没有动作,只面容痴傻地望着自己,不解其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君牧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整个人立即无所适从起来,脸红耳热,躲避着她的询问,他装作十分忙碌的样子垂头看着奏折:“咳,夫人,为夫要继续批奏折,你去忙吧。”
凌云听到这过河拆桥的话,气得瞪大了双眼,也不想想刚刚是谁好心好意为他出主意细声安慰他,现在没事了就要赶她走,真是太没良心了!
凌云心里愤愤不平,表面一派淡然,坐回自己位子继续拿着剑擦拭起来。
君牧野悄悄抬头看她,见她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心里夹杂着落寞与失望,但转而想想凌云年纪小,说不定还没有开窍,又觉得欣喜不已。
他哪里晓得凌云不是没有开窍,你道她为何派梅雁去侍候萧景,还不是早就看出梅雁对萧景的感情不一般?她啊,完全是对别人的事敏感对自己的事迟钝,尤其一碰上君牧野,又因为经常琢磨对方的心思,只以为他满心都是国家社稷,如何会往儿女情长上考虑?碰上一个情感迟钝的穿越者,君牧野注定要经受好一番煎熬。
不出所料,太后根本劝说不了自己的皇帝儿子,反而被他大闹了一场。皇帝大发雷霆之后,开始抱着太后的腿哭得稀里哗啦,说他相思入骨,只想找个与宣妃相似的女人慰藉相思之苦。
太后是个疼爱孩儿的好母亲,却不是个好国母,本来被御史们请去劝说皇帝的,不料这位太后一转脸开始劝说起御史来。说什么不过是去找几个民间女子也花不了多少银子,什么自古以来皇帝选妃就是天经地义的,这么阻拦实在没有道理。还说什么,整个国家都是皇儿的,天下的女子也本该是皇儿的,不过是要几个女人,有什么值当大惊小怪的?
御史们张口结舌地跪在慈安宫门口听着太后的训话,觉得自己的内心真是强大无比,竟然为这样的君主卖命多年?为首的御史大夫一个血气上涌,突然爬起来,一头朝着慈安宫门前粗壮的柱子撞了过去,并大呼道:“先帝爷啊,臣无能,臣这就来见你啦……”
太后看到这一幕立即尖叫一声赶紧拿过小手帕捂住嘴,眼看就要血溅三尺,差点吓得一个白眼翻过去。
有反应快的同僚在最后关头拉住了这位大人,却还是因为惯性作用一头撞晕了过去。
听说还有脉搏,太后紧紧捏着小手绢颤着手指着那人:“他……他这是……做什么啊……哀家……哀家不过……说了他几句,怎么就寻死觅活了呢,又不是女人,哎呀,他流了好多血啊,吓死哀家了……快,快叫太医啊……”
几位御史无语地望着太后惨白的小脸,对于这对奇葩母子真是有心无力。等太医为那位御史大夫包扎了伤口,众人抬着他来到了相府门口,长跪不起。
直到君牧野被赵同扶着走出来,几人才连连叩头:“下官有违使命,自愿请辞,请丞相大人成全!”
君牧野一听就蒙掉了,听几人将事情细细讲了一遍,不由望天长叹:“几位大人为官已有十几载,本相敢问,你们做这个官是为民为国还是为了皇上太后?”
御史们闻言半晌没有说话,君牧野又道:“皇上太后既然指望不上,本相唯有指望众位同僚与本相一道救救这天下黎民,如果连你们也退缩了,他们还能指望谁,你们觉得这样请辞后就能安心吗?”
御史们纷纷面现愧色,却仍是没有松口,只因御史大夫撞柱一事太过震撼,那个画面还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们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走上这样的道路,实在是对朝廷太过心寒才会提出请辞。
君牧野见此,面色一冷,不再苦口婆心地劝阻,只在最后道了一句:“这样也好,辞官后尔等就是平民百姓,为尽同僚之谊,本相提醒一句,日后若尔等的父母妻儿吃不饱穿不暖,大可去难民区学学,看看他们是如何养活父母抚养妻儿的!”说完,让赵同扶自己回去,同时唤管家送客。
仍旧跪在地上的御史们瞬间白了脸,他们皆是清贫出身,就靠这样一份微薄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若没了这份俸禄,他们终有一日会沦为难民区的灾民。几人面面相觑,又忍不住红了脸,他们为了仅个人面子就跪到丞相门前请辞,不顾全家老小黎民百姓的死活,这又何尝不自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与太后皇帝的自私有何不同?
君牧野回到房里,见凌云正等着他,忍不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终是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他们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我却不能,不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