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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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替他解释道:“血蛭来自西极之地,三国之中亦属罕见。我推测,姚绿儿应是从胥宫中取得此物。”
霍进廷一拳砸在桌上,眦目欲裂:“殷坤那个老匹夫!明刀明枪打不过,便搞这等阴毒玩意!这次若被我擒到他,定将这血蛭喂上几条,让他也尝尝这嗜血噬肉的滋味!”
身侧的霍卓珏沉吟着问道:“倘若散去一身武功,是否便可无恙?”
唐煜颔首:“不错,根本之法,便是散功。但若儿所怀纯阴真气已练至巅点,强沛非常,强行散功其体必受重创。须得以寒玉为床,将之徐徐导出,方不会损伤脏腑。”
“哪里可寻得这寒玉床?”霍卓珏追问。
“我师父当年游走天下,曾到过位于离胥交界最北之处的雪山中。那里积雪长年不融,更有千年寒冰堆砌成案,剔透如璃,色泽湛蓝。师父曾感叹:‘修极阴之功,籍其上,一月可抵一年。’”
“我去过那里。” 一直沉默的霍南朔忽地开口道。
几人同时侧首看向他。
“那里,便是若儿的家乡。”他神情复杂,沉沉道。
几个男人皆怔住。
半晌,霍卓珏轻轻叹道:“那般惨痛的记忆,不知道若儿会不会想回去。”
“由不得她。”萧何的声线冷漠如常,霍进廷忍不住对他瞪过去。
“若儿的身体无法承受日夜赶路,就算即日出发,此去恐也要至少数十日。”霍南朔思索着,问道,“先生,我们有多少时间?”
“我无法推测出准确日子,但眼下另有一法可暂时压制她体内阴气反噬。”唐煜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桌沿,道:“若儿曾经问过我,为何每次欢好之后,总觉真气似有消减之势。。。。。。”
屋内几个男人的表情陡然变得古怪起来。
唐煜似未留意般,继续说道:“女子因体质之故,往往在武功造诣上难登巅峰。然若儿的师父天赋异禀,聪慧过人,籍女子天生体质殊异,取长补短,修成纯阴之气,可与男子的至阳真气较于伯仲。若儿从三岁开始,以处子之身修炼,心智净粹,加之自小长于极寒之地,恰恰符了纯阴之体必须之本。这也是为何后来危急之际,她能一举击败她师父,其实那时若儿的功力已在她师父之上。”
“这门功夫锁阴驱阳,一旦至阴之体大成,可致终生不育,此点想必你们皆已知晓。”唐煜环视了下众人,道:“然另有一途径,可使阳气破入,便是与男子交。合。男人巅峰之际所出的元阳至纯至刚,进入女子体内,阴阳相得,如水火既济。这亦是为何每回欢。好后,若儿会自觉真气减弱之故。”
几个男人闻言各自似若有所思,神情中皆几分恍悟几分了然。片刻尴尬的寂静后,霍南朔轻咳了一声,问:“所以先生的意思是,如果和若儿同。房,便可暂时压抑她体内的真气反噬?”
唐煜颔首:“正是,但只限一时,并非根除之法。”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中,半晌,霍进廷似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问道:“先生,你怎地到今日才说?那之前倘若我们都走了,若儿怎么办?”
唐煜云淡风轻地一笑,并未答话。霍南朔和霍卓珏却已同时开口喝止:“廷,你话太多了!”
霍进廷被兄长喝得一怔,脑中再一思索,已然回过味来:唐煜与若儿的关系亦非同一般,如果若儿不想承认他们,那这种事,有唐煜一个在,也够了。
他懊恼地皱皱眉,暗自嘀咕:“这丫头,恁地这般狠心绝情!”
无人留意他的抱怨,几个男人都在凝神听着唐煜的话:“。。。纯阴真气乃自行修复,令幽关缩守,紧窄尤胜处。子。是以每一次於她而言,皆如初承。若儿性情坚忍,对疼痛的忍耐异于常人,再痛亦不会多言。希望各位加诸於心,务必徐徐图之。”
闻言几个男人皆不免动容,连一直神情淡漠的萧何都蹙起了剑眉,霍进廷更是一脸愕然,不自觉地喃喃道:“次次皆如初承?那岂不是。。。。。。如何受得了?为何从未听她说起。。。”
他的话勾动了几个男人的心思,各人皆自陷入沉思。
良久的沉默后,霍卓珏起身,对唐煜长揖一礼:“多谢先生提点。”这一礼,自是代表了霍南朔在内的霍家男人。唐煜并未推辞,起身受了这一礼。霍卓珏与霍南朔交换了个眼神,又道:“我与大哥商议过,尚有一事,想征询唐先生和萧门主的意见。”
。。。。。。
这一夜,下人们被勒令退於十米之外,不得打扰,连茶水都未曾送换。屋内烛火长燃,整夜未熄。
另一侧的屋中,沉睡中的少女翻了个身,不知作着什么美好的梦,樱色唇角弧起,甜甜微笑。
第61章 誓三生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霍家三兄弟、萧何、唐煜,每人端着一盘香喷喷的肉,团团围簇在我身边。我这个心花怒放啊,左手吃肉,右手抱抱,美食加美男,人生还有何求。。。
起床以后,我依旧乐不拢嘴。待到去前厅用饭时,我的嘴简直要咧歪到耳后去了。
霍家的三个男人,萧何、唐煜,果然都在。屋里的温度因为五个男人的存在而节节升高,我搜肠刮肚,想到了一个词:“蓬荜生辉”。俊美的、冷酷的、清隽的。。。,特色各异,气质绝伦,非一言一词能描画。我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伸手再摸摸。。。
“若儿!”一声愕呼,打断了我满脑子的旖旎思想。我只觉嘴唇上沾了一缕热热的什么,伸舌头一舔,甜腥味。。。
还能再丢人点么!
等不得我揣着无地自容找地洞,脑袋已经被扳高抬起,鼻子被柔软的帕子捂住,修长的手指轻轻掐着鼻翼,耳边听得霍卓珏无奈的轻叹和霍进廷的闷笑。
我从帕子的缝隙中偷偷斜目,正看到对面霍南朔戏谑扬起的唇角,唐煜含笑的眸和萧何鄙夷的目光。
我仰天长叹:一世英名付流水!
后半段饭我吃得格外矜持谨慎,声息全无,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筷子喂到嘴边,我无意识地张口咬下,嚼了嚼。。。呸呸,谁给我喂的红萝卜?!
我一把抓起身畔进廷的衣袖,正要把嘴里的萝卜吐出去,对面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许吐。”
我胆怯地转过头,萧何正看着我,那没什么表情的表情,我懂。
进廷趁机扯回了衣袖。
我咽下了嘴里的红萝卜,神情悲壮得像要上断头台。
突然领悟,美男多了,固然赏心悦目,固然秀色可餐,可。。。可。。。可貌似管我的人也多了!
看看糖哥哥,声色温润,甜蜜诱惑:“多吃青菜,会漂亮。”
再旁边,霍南朔。。。算了,那个坏人,不理他。
门主。。。啊?干嘛?怎么突然飞来一个盘子?不好,全是绿叶。。。
我伸出去意欲拦截的手被进廷捉住,盘子被卓珏稳稳地接在手里,一起飞来的还有萧何冷冰冰的声音:“都吃光。”
卓珏,咱们可是一头的,唉。。。我知道你和进廷打不过他,可;可也不能。。。呜呜,别喂我,我又不是兔子,干嘛要吃草!
进廷,咱俩可是患过难的真情,你不能见死不救呀。一口肉一口菜也不行,呜呜,袖子借我。。。
在压迫、反抗、反抗无效。。。的循环中吃完饭,婢女端上爽口茶,是糖哥哥的秘方特制,清凉沁肺,净化口气,又能保护牙齿,实乃接吻前。。。咳咳,饭后必备佳品。
正在我满脸荡笑独个YY时,霍卓珏的声音唤回我的神智:“若儿,有件事,我们想询问你的意见。”
我回过神,才发现五个男人正襟危坐,皆专注地望着我。
“那个。。。正好,”我清清嗓子,“我也有事想和你们说。”
不等他们答话,我已抢着接下去:“还是我先说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我想吧,报仇这种事,就跟吃饭一个道理:现成的饭菜端到你面前,不过就是填饱肚子,穿肠过转眼忘。但若是自己亲自动手,从宰杀到拔毛,外加焯水、过油、大火炒,再端出来,你看着都觉得亲切,再吃一口,嗯,那滋味,才叫刻骨铭心。。。”
几个男人看着我,或深沉或濯亮的目光中有着了然、包容、忍怒、憋笑。。。
老实说这种眼神真的打击到我了,我感觉自己就像被群狼虎视眈眈的小肥羊,怎么蹦跶也逃不出那一亩三分地。。。。。。
“所以,若儿的意思是。。。”霍进廷很捧场地接着我的话问道。
“我要自己去报仇!”我中气不足地抛出这句话。
屋内的气氛瞬时冷凝下来。
静默片刻,唐煜率先开口,语气一贯的温和:“若儿,你的手。。。”
“我知道我的手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不等他说完,我一连气地说下去,“我不是想逞强一个人闯去胥宫,你们不是会陪着我吗?等你们把那狗皇帝还有那坏女人揍到半死,我冲上去补最后一刀,这点气力我还是有的。。。”
“若儿,你该知道此次我启程赴离,是预备说服离帝联盟,一举攻破胥都。”开口的是霍南朔,“一场战争长可经年,少亦需月余。你的身体不适宜长途跋涉。。。”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打你的仗,我报我的仇,互不相干,谁也别碍谁的事!”
这话说得着实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可我管不了那许多,心里那股子怨妒的小火苗,自打重返大杲后就死灰重燃,眼见着快烧成熊熊烈火了。
大概谁也未料到我会如此对他讲话,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霍南朔脸色黯淡下去,紧紧凝着我的目光中满是悲伤苍凉。
我撇过头,不看他。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小九!”萧何冷然的声音传来,“这一次,依不得你。”
我吸了口气,大声道:“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不散功!”
屋里凝结的冰层加厚,浓云翻滚,阴霾罩顶。
我不去看男人们阴沉沉的脸色,一鼓作气地说下去:“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一大堆道理讲,可如果你们真心为我好,就该替我想想。我的手坏了,武功也要没了,现在连灭族仇人都不能亲自了断!你们觉得我会没事人似的吃吃睡睡,等着你们回来说一声:‘仇报了。’然后便皆大欢喜,往事尽泯?不,我不甘心的,真的不甘心!我知道我的手这辈子是废了,可你们至少让我亲手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别让我觉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喉咙里像被什么噎住,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盅,杯子握在手里,不停地左右轻晃,满盅的水洒出大半。如今我的手,连拿一只杯子也会抖。。。
水忽然不洒了,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扣住我的双手,牢牢稳住茶盅。我抬头,撞入一双情挚深邃的凤眸。
“以后,我当你的手。”卓珏凝着我,一字一字郑重地道。
“还有我。”另一双手扣了上来,我对上进廷坚定的目光,微微哽咽:“所以,你们是同意了?”
男人们没有答话,不约而同地望向唐煜。
我紧张地盯着他,眼见唐煜沉吟半晌,终是点了点头,不禁欢呼一声,跳了起来,一眼看到脸色不霁的萧何,赶忙讨好地凑上去:“门主,我保证这次绝不乱跑!”
萧何抬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个爆栗,道:“事一了结便去散功,休要再找籍口。”
我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想起什么,转头望向卓珏:“哎,你们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跟我商量?”
霍卓珏下意识地瞟了霍南朔一眼,方道:“是这样,若儿,我们与唐先生、萧门主商议过…不知你是否…”他凤眸潋滟,几分忐忑几分紧张,“愿意嫁与我们为妻?”
我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咒般,一动也不能动,半晌,才渐渐消化了听到的内容。
视线所及,五个卓绝无伦的男人,有的紧张,有的含笑,就连一向冷戾的萧何,凝着我的目光中都带了几分期待与灼热。
那样的目光下,我只觉心中有什么在渐渐融化、涌动,一汩汩,从胸腔到喉咙,又到鼻翼,再到眼窝。那些欢乐的,喜悦的,幸福的,悲伤的,绝望的,无助的。。。一幕幕静静地流淌而来,又漫过我,跌落在昨日,从此以后,这纷扰喧嚣的尘世中,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耳中听得一声低呼,我回过神,方觉男人们正怔怔地盯着我,抬手往脸上一抹,竟是满掌湿润。
那湿润滑落於嘴角,我无意识地伸舌舔了一下,咸咸的,是什么?
身体被拥入宽厚温暖的怀抱,耳边听得男人心疼的叹息:“莫哭,若儿,莫哭。。。”
我一僵,立时手忙脚乱地在脸上胡乱抹着:“我不哭,不能哭,师父不让的。。。”
我胡乱挥动的手被捉住,男人们似乎更比我紧张,团团围拥着我,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
我哽咽着,顺手扯过离自己最近的一条衣袖擤了擤鼻子:“也不知道怎的,其实心里明明很欢喜的。。。”
男人们的眸光怜惜而心疼,安抚我的动作轻柔,像在触摸一件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