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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宫几刀?+番外 作者:樽前月(晋江vip2012-06-01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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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贵依依不舍的望了眼苏家大宅,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账房。
  
  ***
  
  苏老爷风风光光的大葬了。
  苏家的家丁侍婢全部都被遣散了。
  苏家散尽家财,救济百姓了!
  
  这三条消息,一夜之间轰动了整个阖闾城,人们先是惊,后是喜,有人说苏家少爷因为父亲之死而神经错乱了,也有人说苏少是因为休妻之痛受了刺激要离开伤心地。
  但是他们更关心的是苏家的财产,这苏家的金砖几乎将阖闾城一条穷困潦倒的巷弄瞬间改造成了富人窟。
  苏澈被众多穷苦大众当成了衣食父母、活菩萨,更有甚者给他摆上了长生位,每日烧向敬拜。
  
  然而苏家大宅现下已经空空如也,门口的马车上拖着一口巨大的箱子,瘦小的黄金贵正一脸颓然的坐在车上悠着腿,眼见便要离开这个生活了数年的地方,他还真是舍不得啊!
  
  正在金贵无限感慨的时候,苏澈已经缓步走了出来,他如今已换下了那身孝衣,换上了平日的布衣白衫,而院子里仅剩的那匹高大的奔雷马也紧跟在他身后。
  
  清晨的斜阳照在了苏澈的脸庞上,暖融融的温度顿时拂去了连日来的阴霾,他眯起细长的眼迎日望去,嘴角也缓缓上扬。
  
  马车上的金贵睁大了无精打采的眼,公子居然笑了!这是自从老爷离世后,公子第一次笑!
  他犹在陶醉中,苏澈已经翻身跃上了奔雷马,他高高挺起胸膛,转身望了身边那座养育了自己二十余年的苏家大宅最后一眼,便淡笑着调转马头向城外行去。
  
  见公子已经出发,黄金贵也扬起小皮鞭狠狠的抽在了拉着大木箱的马车上,然而许是那木箱实在太沉了,两匹马竟走的异常缓慢。
  奔雷悠闲的抬着蹄子,仿若闲庭信步一般就已将他拉出去好远,黄金贵着急的呼唤着,“公子,等等啊!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苏澈淡然一笑,头也不回的轻晃着身子,“你就当是金砖。”
  
  “啊?”一想到此时运的是金砖,黄金贵顿时觉得浑身迸发了无尽的力量!他卖力的挥舞着马鞭,顿时加快了速度追上了苏澈的脚步,“那,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高头大马上的布衣公子恬然的望向道路的前方,淡淡吐出三个字:“姑苏城。”
  
  ***
  
  相比阖闾城,姑苏城更为气派繁华,作为吴国的都城,这里藏龙卧虎高人隐士无数,就是大街上随便抓上一个人都八成能和宫廷里的人扯上关系。
  
  入了姑苏城,苏澈便租下了一处小院暂时落脚歇息,随即他整日带着黄金贵游手好闲的在大街上闲逛,除了看看鱼赏赏花,已再没有任何动作。
  
  黄金贵有些沉不住气了,“公子,既然你打算搬到姑苏城开始新生活,咱是不是该寻一处府邸然后……”
  “现在的院子不是住的挺好。”苏澈说话间仍漫不经心的看着街道两侧的商铺。
  
  “可是,那毕竟是租的,住着不踏实。”金贵说罢凑到苏澈耳边小心翼翼的探问道:“公子,你那现在还有多少财产了?”
  苏澈略微思索,回答道:“还剩半块金砖。”
  
  黄金贵惊呼而出,“半块?在姑苏城买堵墙都不一定够啊!”望着神色淡然的公子,他再度不死心的凑上了前,“嘿嘿,公子你骗我的吧,你不是说那一箱子里都是金砖么,是你藏得私房钱吧!”
  苏澈淡笑着挑眉,“我不说是金砖,当初你会拖它来么?”
  
  金贵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原来——你骗我!”
  
  苏澈不以为意的坦然承认,“是啊。”
  
  “啪!”黄金贵猛的捂住脸,“那这么算下去,半块金砖也只能再支付几个月的房租罢了,几个月以后我们不就无家可归了,就要睡在大街上了……”他越想越凄凉,说到最后几乎要呜咽的哭了出来。
  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搭在了他的肩上,金贵抬脸望去,苏澈轮廓分明的侧脸便映入眼帘,他耐心的轻声道:“放心,如无意外,不久后就会有人送我们一间府邸的。”
  
  “谁会这么好心啊?我们在姑苏城又没有亲戚?”
  
  苏澈莞尔一笑,“到时你自然会知道。”说罢他松开搭在金贵肩上的手臂,再度信步向前走去。
  
  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金贵顿时来了兴致,他追上去继续询问道:“那倘若出了意外呢?”
  
  布衣公子负手淡淡回答,“那就不是送府邸,而是送——棺材。”
  
  “啊?”金贵顿时觉得从高空直坠而下,在苏澈爽朗的笑声中,他再度哀怨的耷拉下了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个转折性的章节啊……乃们能猜到苏少要干嘛吗?
PS:今后我会尽快保持更新速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二三章 相国公府

  在姑苏城的日子转眼就过了七天,这一日苏澈同往常一般悠哉的在街上闲逛,他们的盘缠已所剩无几,黄金贵整日都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他低着头,老大不情愿的跟在苏澈身后,突然,前面的人止住了脚步,金贵一头撞上了那笔直的身板。
  
  “公子,怎么了?”他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询问身前的布衣公子。
  
  苏澈置若未闻的转身,缓步走向了面前守卫森严的朱漆大门。
  
  金贵这才转悠着眼珠打量起面前这座偌大的府邸,黑灰色的石墙垒的平整高大,雕梁画柱的门梁无不透出庄严气派,他跟随苏澈多年,奢华的府邸见过不少,却也从未有一座的气魄能和眼前这座相比。金贵缓缓仰头向头顶望去,牌匾上以金粉勾勒出的大字,在阳光下发出了夺目的金光:伍相国公府。
  
  苏澈拂开衣摆,淡然自若的拾阶而上。
  大门前的守卫猛的将手中长戟齐指向他,“来者何人?”
  
  布衣公子颔首作揖,“草民有事求见伍相国。”
  
  看门的侍卫冷面抬手阻挡:“大人没空见闲人!速速退去!”
  
  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苏澈淡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幅绢帛,“劳烦诸位将此物交予伍相国,他看过后,必会见我。”
  
  守卫们挑了挑眉,随即一齐扭头望向守卫官寻求意见。
  守卫官不屑的挑挑眉,便要开口回绝。
  
  然而还没等他张开嘴,苏澈便陡然毫无预兆的径直走了过来。
  
  侍卫们凝聚了周身的所有力量试图用长戟压住他的道路,然而他抬起纤细的手指搭在两根长戟交叉处轻描淡写的一挑,便使得握戟的两个人趔趄着步子向旁退去。
  
  侍卫们还没等回过神来,苏澈便已丝毫不非吹灰之力的来到了守卫官面前。
  
  守卫官本能的向后退去,他握紧手中的刀哆嗦着指向步步逼近的人,“你你你……要干什么!”
  
  苏澈莞尔一笑,从腰间取出了一枚金珠放在绢帛之上,递到了守卫官面前,“我是希望阁下考虑清楚再说话。”
  望着面前的金珠,守卫官抹去额间的汗,将绢帛和金珠一起接到了手中,“公……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禀相国。”
  “有劳了。”苏澈微微一笑,目送着守卫官匆忙离去。
  
  金贵咬着牙不甘的望着那守卫官离去,只恨不得扑上去将金珠抢回来,他捏了捏苏澈的衣角,“那枚金珠是我们仅剩的钱了!公子你……”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苏澈悠然抱臂,惬意的闭目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名守卫官便疾步跑了回来,他脸上仍挂着汗,然而态度却十分殷勤,“这位公子,相国大人请你移步内堂。”
  
  苏澈嘴角上挑,“有劳带路。”
  
  “您这边请。”那守卫官此时一幅点头哈腰的模样,乐颠颠的在前引路。
  
  金贵虽然不明白那幅绢帛里画了什么,让权倾吴国的伍相国都这般重视,但狐假虎威是每个小厮都会做的事,他毫不客气的学着苏澈的模样负手背后,大摇大摆的晃进了相国公府。
  
  ***
  
  绕过前院,便到了内堂,院外虽艳阳高照,屋内的光线却有些阴暗,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素冠的背影。
  
  守卫官恭顺的垂首禀报:“回禀大人,送绢帛的人带来了。”
  
  “你们全都退下吧!”那白发之人的声音强劲有力。
  
  屋内外的侍卫侍婢躬身行了礼,依次退了出去,偌大的内堂此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金贵左顾右看了一番,没心没肺的脱口问道:“不是要见相国大人?怎么是个老伯伯?” 
  
  苏澈直视着那白发锦袍的背影,淡笑着回答:“当年伍子胥为过韶关,一夜白头,你面前的——就是相国大人。”
  “苏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伍子胥缓缓转过身,白发下是张严肃而略带沧桑的脸。
  
  高人之间的对话,黄金贵难免有些听不明白,“相国大人怎知道我家公子姓苏?”
  
  “因为这样东西。”伍子胥转身指向桌案上摊开的绢帛。素白的丝帛上画着一柄短剑,剑身纹路曲折婉转,纵然是在丝帛上,也足以让人感受到它的卓然霸气。伍相国缓缓走向桌案,轻抚着丝帛上的图案,“鱼肠剑是苏家至宝,绝不外传,想必这位公子,便是仲兄的儿子——苏澈吧!”
  
  “看来相国大人对苏家的事倒是一清二楚。”苏澈淡笑一声,走到伍子胥面前悠悠道:“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不如,我们开门见山吧。”
  
  伍子胥垂下眼眸轻叹一声,“关于仲兄的死,我也很难过。”
  
  “当年我祖上专诸会刺杀王僚辅佐阖闾继位,全赖伍相国向阖闾王引荐。祖父死后,爹入朝做了吴国密探,想必也是一直受命于伍相国吧!”
  
  伍子胥挑眉,不可思议的望向面前的少年,“仲兄既然已经死了,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苏澈却波澜不惊的继续道:“爹将每次的任务都用暗语记录了下来,我破译了内容,自然推算的出来。”说到这里,他缓缓坐□单手拄上了桌案,“只是记录只终止到了今年三月,而家父是五月离家后出的事,那么害家父丧命的那条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伍相国微微蹙眉,“仲兄的死是一场意外,坦白说,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起身长叹道:“自从三月份你爹完成了刺杀卫大夫的任务,他便来信和我说家中有喜事,想休息些时日,暂时不接受任何任务了。我也首肯了此事,并没有再派遣任何事下去。”
  
  眼见伍子胥态度诚恳,苏澈复又凝眸思忖道:“如此看来,是有人假传了消息,让我爹误以为有任务需要执行。”
  
  “这不可能。”伍子胥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一猜测,“派遣密探出行任务必须要有特制的密印,这方印乃是鲁班大师所造,只有我和吴王夫差才有,再高明的工匠也无法仿制……”说到此处他突然顿住了。
  
  伍子胥似乎想到了什么,与苏澈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难道是……”
  “是吴王夫差下的令。”苏澈蓦然起身,说出了二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黄金贵早已被双方一席话惊得瞠目结舌,此时他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差错!怎么老爷竟成了吴国密探,苏家还和伍相国扯上了关系?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在心中思量着。
  
  直到苏澈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我想见吴王。”
  
  伍子胥拂袖叹道:“吴王怎是你想见便能见得!就算有我引荐,出入吴宫也要有个名目,何况近日来太宰伯嚭处处与我做对,你无官无爵想入宫中,就更是难上加难!”
  
  苏澈缓缓抬起眼帘,“若是我接了家父的位置,不知够不够资格见吴王?”
  
  “你要做吴国密探?” 伍子胥望着面前俊秀白皙的玉面公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是苏公子此意已决,我这便安排你与吴王见面,只是密探之事可不是儿戏,你要想清楚啊!”
  
  苏澈自若的淡笑着颔首一礼,“一切,有劳相国大人了。”
  
  ***
  
  一路舟车劳顿,曲徽羽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那个自幼长大的故乡——青纱村。
  她手拄着后腰,擦了擦额边的汗,望着村口的石头深情的感慨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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