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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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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苏却慢慢的抬起头来,眸中尽是淡淡的笑意。
  呵……我也笑。
  莫任情会用人,而且,他总会把一个人的潜质发挥到最大,哪怕需要对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
  温情(6) 心忧
  夜色弥漫。
  清秀非常的一张脸,因为长久见不得光,显得苍白的不像话。
  退下了初见时候的那身嗜血红衣,全身穿成玄色,疏离的笑意中带着点点恭敬,显然秦苏已成为幻境城的属下。
  看着他,我的心里,竟慢慢的涌出几分释然。
  仇恨跟随他这么多年,一寸一寸的成长,几乎啃食了他的心智,当一切终于被证实成为一场拙劣的表演,倾尽了一生的信念,用整个生命报仇的他,蓦地便失去了支撑,而那时候,应该已觉得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了吧?可,就在拈花别院着火那夜,律覃却在城中抓到了怀揣炸药的他,那时候的他虽然仍然不像人,眼睛也看不见,却已不再是原先那个修罗了。
  唇角的笑慢慢绽开,我挑起眼帘,眸中映出面前男人扯动又闭上的嘴巴,却不等他开口,就独自转身,道了句,“走吧。”
  秦苏怔了片刻,回神过来时候便跟上了我的脚步,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有什么好谢?”轻笑着接过他的话,故意错解道,“又不是我治好了你的眼睛。”
  跟随者我的脚步蓦地就慢了,秦苏突然附身跪地,嘶哑的道,“你不仅救我性命,还让我免于被野兽分食之苦……这等大恩,秦苏不敢忘……只说谢字,确是不足——”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的手指已贴于他臂下,只轻轻一提,便将他整个人带起,直视那双眸子,漫不经心道,“我无意救你,那日是你自救。”
  他的唇角却突兀的挑起,“不管与城主有什么口角,身为领主,怎么也不会那么不顾后果的把灵曦丢在地上,可你却把它丢了,还故意提高声音告诉我……那就是救我。”
  “随你怎么想吧。”无奈的收回手,转过身去,眸中却漫过一抹苦笑,那个时候,把灵曦随性的丢在地上真的说不清是不是要救他,呵……身为领主?那时候身为领主的我,却一心跟莫任情斗气,恨不得他一早死了,天下才太平!
  “我加入幻境城,就是为了终我一生,可以把欠下的这条命还你,所以……从今以后,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秦苏都听凭领主差遣!”
  听凭……我差遣?那就是,他听从的是我的吩咐,而不管跟幻境城有没有关系?!
  深深吐一口气,再次看向地上的男子——
  呵,我只知道这男子对仇恨的执着,却没想到,他也对受人的点滴恩惠,也如此看重!
  “起来。”低低吐出两个字,话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秦苏,不管你怎么认为,你都不欠我的!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却又在看到他全身一怔时候,轻笑着补了一句,“以后见我就不必跪了。”
  “是!”秦苏一怔。五指蓦地握紧,然后才慢慢的站起。
  我的手却已在同时伸了出去,留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几根?”
  “一根。”秦苏老老实实的回答,眸中却闪过一抹戏谑,“属下的眼睛一直都好用。”
  淡淡的红色爬上脸,我却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开个玩笑而已。”
  “原来也不是看不见……而是因为在暗冥组织,是要时时都把眼睛蒙住的,杀手修罗。是不能用眼睛看的,睁开眼睛,刀就慢了。”
  好奇心一下大涨,“那用什么看?心?”
  "修罗是没有心的。"秦苏嘶哑的喃喃,却又艰难的挤出两个字,“用刀。”
  “呵……是么。”
  用武器来看对手,出手的确不会慢。
  突然想起那个白衣女童,便又回眸道,“她来找我了,不用我说是哪个她吧?”
  惨白的脸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他沉默了片刻,只吐出四个字,“修罗已死。”
  再不看他,我已迈开了脚步,却又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轻轻道,“你记得,我说过了,什么时候你想离开了,都可以——不要等到命没了,才想回去——那时候,就回不去了。”
  就想我与未泯,早已回不去了。
  “属下……知道了。”秦苏别扭的侧开脸,深沉的眸中沉淀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看来,应该也有一段刻骨的过往吧?
  慢慢吐出一口气,却又蓦地挑起嘴角,这声音……看来她刚刚并没有走啊。
  “你慢慢处理,不必跟着我回去了——”打了个哈欠,余光已扫到了不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便扬起了手,便扬起了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等……等!”
  略微的一怔,我停住脚步,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想过会被人唤住,却没想到唤我的人会是她,呵,难不成,挽爱的时候,她还想要灯泡陪伴?
  身后,琼罗却紧紧咬着下唇,看一眼秦苏,又把目光投向我,第一次犹犹豫豫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憋出一句正儿八经的“谢谢”还真是不容易,我愣住三秒,没有反应过来,女童的脸已通红一片,显然是从未说过这两个字的。
  一晚上被两个闷闷的人道谢,心情出乎意料的好,挂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忽略掉她嘴里面的尖尖牙齿,我的手指跳跃的划过她的长发,夸奖道,“这才可爱嘛!”
  琼罗厌恶的躲开我的手,却在贴近我腰际时候,低低开口,道,“那个男人快死了。”
  被她一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不由得蹙眉,定定看着面前的女童,冷冷的扯开嘴角,“你说什么?”
  “不信就算了……”琼罗的唇瓣却扬起一抹得逞了的笑,可我手指已攀上她肩膀,狠握着,压低了声音道,“你信不信我让他去死,他现在就会在你面前消失?”
  琼罗的脸蓦地闪过一抹恨意,却又咬了咬牙没有发作,只嘴硬道,“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松开钳制她的手,我已扬起下巴,看向秦苏,漫不经心的道,“跟我回去——”
  “是。”秦苏一直躲闪着琼罗的目光,此时听力我的话,几乎是立即可就应了,可琼罗的脸已煞白一片,低声吼道,“你敢!你背叛暗冥组织,我还没有抓你回去问罪……”
  “你已经杀了他一次了,还想再杀第二次?”冷冷的看着琼罗,我嘴角的笑已一点一点冷落下去,“可惜,他这条命已经不是他的了。”
  “夜君!那个莲花教的夜君……他就在城外裎王庙躺着,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只剩下半条命了!”气鼓鼓的咬牙,琼罗却不知道,她的话已如一把弯刀,一寸一寸插入了我的心口。
  几乎失去了理智,也不顾她周围缭绕的白绫,十根指头已握住她的肩头,“你再说一遍……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是他自己喊了你的名字!”琼罗怒目看向我,而她身后的白绫却因为我身上的压力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见此,她的目光也软了下来,老老实实的道,“他身上被割出来一个大洞,血流不止,如果你现在赶过去的话,兴许他还不至于死的太快……”
  “秦苏,跟我来!”松开了钳制琼罗的手,我的声音已夹杂了掩饰不住的颤抖,琼罗的话不像有假,而且,她也没有必要骗我!
  可如果那样,那冥夜……冥夜……他此时……已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了?!
  心口憋闷的透不过气来,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了出去,可秦苏已一步跨近我身侧,低声道,“属下失礼了。”便伸出手揽住我的腰际,意欲将我抱起。
  琼罗的脸都白了,恨恨的瞪着秦苏,“你抱她?”
  “放开。”低声吐出两个字,我已推开秦苏,蹙眉道,“去找城主,告诉他……我去了城外裎王庙。”然后也不能他回答,便已迈开了脚步。
  冥夜……冥夜……
  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可身后去突儿传来了破空之声,琼罗的白绫在身后飘荡着,她几乎是飞着跟在我身后,看到我的目光,别扭的侧开脸,低低道,“你又不知道在哪里。”
  “那好,我们一起。”唇瓣弯起浅浅的弧度,蓦地牵起她的手,令她跟我并肩,就连自己都觉得惊讶万分。
  琼罗也怔住了,孩子一般任我牵着她的手,再次开口,声音已带上了轻轻地颤抖,“他……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没有迟疑,回答的同时,脚步已加快了几分。
  琼罗却不甘心,又问,“比莫哥哥还重要?”
  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没有什么都重要,无论如何,在我的心里,他们还是有先后之分。
  身边的琼罗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声音细小如蚊蚋,“多亏我没吃他的血……”
  我也舒了口气,庆幸冥夜没有被她吃掉,却又蹙紧了眉,低声问道,“他除了唤了我的名字,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么?”
  “他说什么要快回去……不然就回不去了……乱七八糟的,谁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却已怔住了,莫非——
  冥夜他已恢复记忆了?
  第七章 温情(7)**邀约**
  已近黎明,虽然天还阴沉的可怕。
  城外的裎王庙年久失修,已破旧成一片残垣,既不遮不住风,也挡不住雨,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想不会有人愿意待在这样一个随时都会倒塌的危房里面。
  “就在里面。”琼罗开口的同时,已从马上飘下,尖翘的下巴低低的扣着,一张脸都漫不经心的隐于阴郁里面,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心中已有了暗惑,却又不动声色,跟随着她,利落的翻身下马,回顾四周的同时,已催动内力,暗暗护住了身体各处。
  “走吧。”低低吐出两个字,不等她回答,我已飞身踏入庙内,琼罗也紧跟着我的脚步,几乎与我并肩,余光瞥她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心中便也微微的放下了心,或许,真的没有什么阴谋。
  与所有庙一样的布局,泥彩筑塑的庙主居中而坐,两旁是护法修罗,凶神恶煞的样子分外逼真,,猛地看一眼,还真的会让人惊觉他们会立即活过来。枯槁的稻草到处都是,似乎还有浓烈的血腥漂浮在空气中。
  “刚刚就在这里……”琼罗喃喃的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几步上前,俯在地上的同时,手指已沾染上了地上的浓烈血迹放在嘴巴里尝,却又蓦的抬起头来,蹙眉看着我道,“等我一下……这里的血气很杂,辨一下味道,我就可以再找到他……”
  “不必了。”静静的看她一眼,虽然那双柔亮的双眸布满朦胧的水汽,明亮的让人相形见绌,可……却看不到么?至少……是看不清的吧?
  “姐……姐?”
  琼罗回眸,我却若无其事的侧过脸,躲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惧,伸出手指的瞬间,我的步子已迈向泥塑的庙台,淡淡的开口,“在那边。”
  泥相后的墙壁已颓败的半倒塌了,露出一个半人高的缺口,若弯着腰,刚好准许一个人通过,而突兀倒戈的墙壁上,是蹭上去的暗红色的血迹,依旧粘稠着低落,显然冥夜才刚刚离开,也或许,是刚刚被人带走了。
  “姐姐……”咬着下唇,琼罗的白绫已拦在我身前,可话还未出口,便有几片银色闪过,虽然他已尽力躲闪,却还是擦过了她的侧脸,“笃笃笃”三响过后,银针已尽数没入墙壁。
  “别过去……”哽咽在喉咙中的话一下子就清晰了,可她脸颊被银针划伤的部分已落下了几滴暗黑色的血珠。
  针上有毒?
  “笨蛋!”低骂一声,挥开她暗暗护我的白绫,身形已闪过她身边,长臂一挥,将她包揽在怀里,飞身退出庙宇,身边银针疾飞,密如暴雨,挥舞的白绫紧密旋绕护住我们二人周身,却蓦的被刺穿,划开一道七寸长的口子,无数的银色便从这缝隙中钻进来,直取我们后心。
  “你惹恼我了。”冷冷挤出几个字,我的掌势已出,劲道的内力化作一道旋风,将疾飞过来的银针都收拢在一起,看着那些尖锐的银色都乖乖的在我掌心化作宛如冰晶的一簇,眸色一变,再运力,掌中的万千银针就都反向而去,直刺发针之人。
  银色乱入雨下,纷乱中,映出了那人蓦的惨白的脸色,慌乱的抬手,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那万千的银针,可这时,却有一白衣人从空而落,轻轻扯了扯嘴角的同时,漫不经心扬起的长袖只轻轻一挥,暴雨一般的银针便都簌簌落下,飘缓的如夜空中凋谢的昙花。
  “呵,不愧是幻境城领主,也不枉我来中原一场。”白衣男人面容俊美,平静温和,淡淡笑着看向我,目光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耀眼。
  “辰大人,属下请罚——”被他挡住的人这才掩住了慌乱的神色,倾身跪地,可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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