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外交官-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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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顾凌城还没升副市长吧,他一个小小的秘书一个月工资有多少,虽然政府公务员福利不错,但也不会超过五六千,算他六千封顶好了。”
“您身上这些闪闪发光的金器是您用您儿子的钱买的吧?我如果我没记错,他每个月都会往老家给您寄八百块钱,逢年过节的,还要买这买那,大堆的礼包补品给您送过去。”
“剩下的那五千多,我们结婚后住的房子是租来的,每个月租金一千五要付吧,再算上一个月三十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水电,再省一千块总要,这么折合下来,您儿子的工资就还剩二千多。”
“您儿子在政府里任职,和上级搞好关系总要花费一些钱,譬如部门聚会请个饭去趟酒店,就是四五千的去了,当然我们可以算你儿子三个月就请人家吃一顿,其他都是过去蹭饭打酱油的。”
“刚才您口里的这个小白脸丢掉的方帕算它便宜点,五百块吧,您再看看他这身装扮,怎么说也得上万,您那散财童子一样的儿子倒还真的每个月给我送了不少钱,不然我怎么养得起这个金贵的小白脸!”
苏暖一口一个小白脸,陆暻泓的脸也不怎么好看了,苏暖掷地有声的声量足以让走廊上所有人听见“小白脸”三个字,他长这么大,只有被怀疑包养女人,可没被说过被一个女人包养!
而顾母却是被苏暖这摆明瞧不起她那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话给气得提不上一口气来,手指着苏暖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一张黑脸抖啊抖,白粉都抖露下来。
“对了,您要不信可以去当面问问顾凌城,到底是我包养野男人,还是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不过我觉得,就算他说了,您也会觉得那是您儿子魅力无穷,是我这个当妻子的小心眼,容不下一个妹妹。”
苏暖就是一收敛了尖齿的花栗鼠,急了也会张嘴咬人,陆暻泓虽说被苏暖埋汰成小白脸,但瞧着苏暖那冲顾母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饶有兴味地看着。
但也随时提防着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女人,只要她一有过分的举动,便保护好苏暖。
平时看起来越是温顺乖巧的人,一旦发狠起来,比谁都恐怖,怕是连顾母这种平时逞惯了口舌之快的人都会败下阵来。
果然,苏暖那悠然从容的样子,气得顾母的嘴唇直哆嗦,指着苏暖带着讥嘲笑意的脸,憋了许久总算吐出了几个你字,然后通畅了气后破口大骂:“你反了你,我们阿城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看上你这个扫把星了!能跟我们阿城在一起是你的福气,你却还去外面搞三搞四,现在反过来说我们阿城,你这个比茅坑旁的石头还臭还硬的贱女人!”
像顾凌城那样从山里走进城市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那种多年都出不了一个人物的偏僻地方,一旦有哪家的孩子在城市里闯出了一番事业,一定是整个村都要敲锣打鼓地宣扬一番。
对于顾凌城的母亲这样性格的人来说,自己的儿子在大城市里当了官,那更是得意得要飞到天上去了,逢人听到的就是“你家阿城怎么怎么厉害”,久而久之,也就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就自己的儿子是人中龙凤。
按理说,顾凌城既然在城市里有了事业,就该把这个从小吃苦带大自己的母亲接进市里享福,然而顾凌城当初却只是带她回了趟老家,却决口不提将老母接来的建议。
曾经她无意间提过一次,顾凌城只是笑笑,却未多加思索,反而是劝她别操心这事,说是他那母亲也喜欢呆在老家自在,不喜欢城里的约束。
那时候的苏暖信以为真,现在站在局外才明白,根本就是顾凌城看清了他母亲的性子,宁愿多给点赡养费也不愿意让他这母亲来坏他好事。
也难怪,有这么个大嘴巴,喜欢炫耀的母亲,谁放心把她放在身边,哪天一不小心就跟哪个纪检里的工作人员吹上了,顾凌城不是成心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苏暖也充分相信,顾母自己不想来也占了一部分原因,像她这种脾气品行的,在大城市怎么待得下去,只会被人瞧不起,哪还有人会羡慕她有个厉害的儿子!
“你儿子很厉害吗?你现在就把顾凌城叫过来,我倒想听听他怎么给我解释这件事,我也好跟他们的市长反映反映具体情况。”
陆暻泓的语气足以冻死一个人,每次只要陆暻泓一开口,苏暖便会主意到顾母的怯懦,典型的欺软怕硬,而陆暻泓不忘凉凉地补充一句:“哦,忘了告诉你一句,你儿子的顶头上司是我的侄子。”
这话一说,顾母的脸比猪肝还难看上几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白脸有个当市长的侄子,她在村里可没见哪个吃软饭的有这么大后台!
走廊上那些人都是受过教育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孰是孰非,此刻那些对话听下来,都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看好戏地瞅着脸色忽青忽白的顾母。
“怎么回事,小舅舅,小舅妈你们怎么还站这?”
一道好奇的询问声暂时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苏暖转头就看到拎着茶壶的龙鸢,她困惑地瞅瞅那土到渣的妇女,又看看自家的舅舅,寻求答案。
苏暖刚想说我们没事,你去打水吧,那一头的顾母却不肯罢休,因为刚才被苏暖和陆暻泓的气势打击得方寸大乱,骂起人来也是口不遮掩:“看看!我总算清楚了,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死不要脸,原来就跟这种坐台小姐处在一块儿,自甘堕落!看那穿的是什么,脸上还涂得五颜六色的,真是什样的家庭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本还处于茫然状态的龙鸢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很明显,这个欧巴桑在她出来之前正在对她的小舅妈进行人身攻击,而她躺着都中枪了!
龙鸢是龙氏千金,从小就养尊处优地长大,哪被人在公众场合这么不堪地骂过,骂她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扯上她的父母一起骂,作为天之骄女的龙鸢大小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随即便将手里的茶壶往旁边一扔,也不去看是不是摔碎,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到顾母跟前,纤长的个子俯视着矮胖的顾母,冷笑一声:“这位老大婶,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是你眼里的良家妇女,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自己就是一个啊!说出来也不怕吓死人,打扮得像个土豪暴发户,还敢像小丑在这里蹦跶蹦跶的,您老今天是专门来搞笑的吧?”
走廊间顿时响起哄笑声,还有不少人听到笑声从病房里出来看的,就跟旁边人打听,然后也看着那被嘲笑得神色有些呆滞的顾母好笑地摇头。
“我说老大婶你还是回家去耕耕地,种种菜,偷偷菜吧,这里住的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得罪哪一个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本小姐呢,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不予以计较啦!”
龙鸢说着还做了一个“算了算了”的手势,脸上却是满满的不屑,那高高在上的神态把顾母整得一愣一愣,她的脸上露出窘迫的慌张。
一双粗黑的手别扭地撵着大衣衣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知道她经常半夜背着篓子去隔壁的田里偷菜,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顾母觉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那些洪亮的笑声充斥着她的听觉,她好像看到那些人一脸鄙夷地对她指指点点,只是顾母心里越难堪窘迫,对苏暖的恨意也加深了不少。
苏暖站在一边看着顾母的仓皇,并没有生出丝毫的同情,也跟着笑了笑,很淡的笑,却足以让顾母怒火攻心,一张涂着白粉的脸瞬间扭曲。
顾母怎么也气不过,一个被她家阿城休掉的下堂妇竟然敢这么嚣张,串通外人来欺负她一个老太婆,加上苏暖刚才说的那些贬低她宝贝儿子的话,顾母怒吼一声,狰狞着神色,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要扯苏暖的头发。
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六十章 自作自綬
顾母好歹也在农村呆了五十几年,平日里没少干农活,什么挑粪砍柴喂猪割地之类的活计,早让她练就了一身的蛮力,恐怕不比那些举重运动员差到哪里去。这些,苏暖当年陪顾凌城回老家在乡间看到顾母独自一人拉着装卸了六百斤甘蔗的板车走完十公里的路去镇上卖,就知道顾母的力气不可小觑。
所以,一见顾母扭曲着神色,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疯牛般朝她冲过来,苏暖的脸色倏变,自然明白要是被顾母真的抓住只怕会去掉半条命。
其他人也没料到这个莽妇会突然动起手,都诧异得缓不过神,陆暻泓在顾母凶光乍现地扑过来时,就本能地将苏暖往身后护,自己挡住了顾母凶烈的攻势。
顾母见这个小白脸竟然这么护着苏暖这个坏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高喝一声,一双力大无穷的手就死死的拽住了陆暻泓那价值不菲的领带和西装。
“好一对奸夫淫妇,今天老娘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苏暖被陆暻泓牢实地护住,他不让顾母靠近她一寸,然而苏暖听到顾母那一声震耳发聩的吼声,心头一紧,她抬起头就看到顾母手里那跟褶皱的领带。
陆暻泓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皱,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大可以甩开这个无礼的蛮横女人,然而因为有了苏暖在身边,多了顾虑,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动手。
只怕他那边刚推开她,她就趁他不备,转身攻向苏暖,她此刻死勒着他的领带,他能大概猜到要是弱不禁风的苏暖落到她手里会有的下场。
苏暖看顾母越扯越过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脸色也立刻变得铁青,再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她揍到,越过陆暻泓护着她的手臂,直接抓上顾母粗壮的手腕,怒斥道:“谁让你碰他的,放手,你个疯子,快给我住手!”
岂料,顾母一听苏暖这会子来帮这奸夫,越发地火气难以平息,一双凶狠睁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苏暖,随手就将苏暖一推,直接把苏暖推得踉跄地倒退:“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到现在还帮衬着这个小白脸!说我是疯子,你个黑心的女人,怎么对得起我家阿城!”
顾母两眼猩红得恐怖,她松开对陆暻泓的拉扯,转而就扑向被撞到墙壁上的苏暖,那生着乌黑指甲的手毫无阻碍地朝苏暖头上抓去,可谓势如破竹!
陆暻泓看到虎虎生威的顾母朝苏暖打去,一贯清冷漠然的脸瞬间崩裂了情绪,唇瓣死死地抿紧,三步并两步地过去,那形态优美的手搭住了顾母雄壮的肩。
顾母眼看就要扯住苏暖的头发,就被一股遒劲的力道控制住了强壮的身子,还没来得及转身,肩上的力道突地加重,将她狠狠地往后一扯,然后甩开了她。
走廊上看戏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却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站在边上偷窥着,一脸的八卦和兴奋表情,对着这样的混乱场景指指点点。
陆暻泓扯开顾母的时候,因为两人挨得太近,而顾母的那些恶毒的动作也是来势汹汹,一下子被他逆转,难免会祸及到他自己的身上。
他却无暇自顾,快步到苏暖的身边,搂过苏暖那被重重撞过的肩膀,用自己的手轻柔小心地为她揉了揉,眉间的凝重愈发地明显:“没事吧?下次不要再强出头,顾好自己。”
苏暖忍着肩头的酸痛,咬着唇角,看着陆暻泓想听话地点头,却发现他坚毅的下巴上的一道伤口,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听到的是陆暻泓轻轻的抽气声。
陆暻泓一蹙眉心,眼底闪过诧异,他顺着苏暖的手摸向下巴,放到眼前一看,就看到指尖上沾染的一缕血丝,脸更加地黑沉。
苏暖担忧地望着陆暻泓下巴上那一道三厘米左右的伤口,刚才拉扯间,陆暻泓急着防止顾母伤到她,倒是没注意自己是不是会被顾母那凶残的招式弄伤。
陆暻泓握着苏暖的皓腕,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好像在告诉她没事,苏暖却无法真当没事,她偏头看向顾母,目光正好落在顾母那撑着墙壁的黑手上。
陆暻泓的那一推力道明显不小,顾母庞大的身躯晃了晃,撑住墙壁借力站稳,一头捂着太阳穴,结实的胸膛不住地欺负,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而顾母那几个手指上,苏暖瞧见有一个金戒指刻着一朵花,而那花上沾了一点点的血迹,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分外的刺眼,正是划伤陆暻泓的证据!
那头反应过来的龙鸢连忙跑过来,上下察看着苏暖和陆暻泓,在看到陆暻泓下巴上的划痕时,也不淡定地一声惊呼:“小舅舅,你破相了!快,快,去让医生看看!”
苏暖收回看顾母时冷冷的视线,和龙鸢一样担心地盯着那渗出血丝的伤口,她看了一圈周围,也意识到事情越闹越大,影响自然也会越发地不好。
她暂时放开陆暻泓的手,往前略走一步,冷眼看着还没缓过一口气的顾母:“我和你儿子两年前就没关系,至于你说的,我会回去攀他那根高枝,我在这里可以明确告诉你,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在和他在一起时,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信不信由你,我只是不希望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是非不分,骂也骂过了,泼也撒过了,现在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