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同人)蝶梦文才-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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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认罚。”
默默看着男孩子仰头干掉杯中酒,忽然听得琴声响起,原来是另外三名女子中的一个,十六七岁年纪,长得清丽可人,身穿水绿色衣裳,别有一种风流意态。不过马文才并未给她介绍,所以她并不清楚这位是谁,顺便打量了其他两位,一个身量微丰,身着粉色裙子,有如盛放的桃花,还有一个清瘦沉默,肤色也不及另两位白皙,但细瞧起来她的眉眼最是灵动好看,嘴唇也小巧丰润。
正看得兴致勃勃,只听马文才握起她的手揉了揉道‘表妹,你说是吧?’,伊人根本没听他刚才讲了什么,只木木地点了点头,只是他脸上绽开的笑容让她感到不妙。
“好,小乔妹妹如此绝世佳丽舞姿必定也叫人惊艳。”
跳舞?马文才强忍笑意地微微颔首,大户人家都有教导女儿跳舞的习惯,更多的是为了一副好身段,伊人当然也学习。虽然不想在这么多面前跳舞,却又觉得马文才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也许这辈子她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展现自己女儿家的一面。于是决定拿出自己的本事舞上一曲,希望多年以后,他还能记起这一幕,那姑娘正好弹得是一曲《桃夭》,一个漂亮的起式伊人对着他浅浅笑了,然后便忘我地舞了起来,据她的女先生说‘论妖娆、论妩媚、论轻盈,她的舞直追赵飞燕’,可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爱的却是别人,曲终是否人散?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因为情绪失控,给马文才留了一句‘我身体不适,先回了’,旋身腾空同时掷出披帛,踏着这洁白的长绫离了楼船,跃上了孤山隐身林木之中。
第16章 马文才番外二
看着杜子乔有如仙子一般凌波而去,我久久不能回神,和那些被她的美貌和舞蹈折服的公子哥儿们不同,我一直不能释怀的是她眼角滑落的泪。
以前没有真的将她当女子看待,尽管知道她生得貌美,直到那日在半月楼看到一袭女装的她。乌黑浓密的秀发梳着猫耳髻,素净到只一条发带伴着瀑布一般的长发飘在身后,一身白色曲裾外罩了一件黑色衫子,宽宽的腰带束着小蛮腰,她的神情很淡、步履很稳,可是她脚下踏着的仿佛万仗红尘一般。
杜子乔只有十六岁,但是她身上的韵味却是这个年纪的所有女子所不及的,说起来更接近那谢道韫的气质。也是因为那次见面,我才真正怀疑起杜子乔是女儿身,不管她怎么狡辩说那是姐姐,我都不信,哪家的闺女未出嫁时离家千里万里的?
本来让她扮女子陪我过端午节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的出现惊艳了所有人,明明只是简单的白色裙子,却令她艳胜桃李,让人移不开眼,记得她说过一句‘淡及始知花更艳’,终于得以体会。杜子乔的才学并不能算好,主要是不太用,平时在书院我便了解,不过一般的场合也都能应付,但作为女子她的舞蹈如同美貌一样征服所有人,甚至那几个自视甚高的世家小姐都禁不住佩服起来。那些公子们不停地在我耳边打听小乔是仙子下凡还是山妖出世,如何能有得这般美貌、这般灵气,那么出众、那么让人难忘,这些人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
回忆和她相识的点点滴滴,发现杜子乔对谁都没有对我亲近,既使她曾经维护过王蓝田,既使她武功很好,可她总喜欢躲在我身后,遇到事情会替我着想,以前觉得那样就是好朋友,可现在想来是因为爱慕吧?不是没收到过女子爱慕的眼神,在座的三位中有两位暗示过喜欢我,可我很清楚那是因为我爹的地位和权势,每当我生气的时候,她们会惧怕,而杜子乔不会,她会安抚我、令我消气……
只是我该怎么办?喜欢她吗?
后面的赛龙舟我已经毫无兴趣,年年来一遭,原没什么新意,满脑海都是她翩若惊鸿的身影,想必其他人也是如此。不过我明知道她就在楼外楼,却没去找她,因为在座的虽权势不及我爹,但家里都还有些背景,万一查到她身上就真的损她名节了。
早早结束宴饮,回到家时,我仍旧没理出头绪来,只是父亲他不是去参加王谢两家的订婚宴了吗?
“爹,你回来这么早?”
更可疑的是爹他居然没看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是文才呀,今天玩得可高兴?”
“还行,年年都是那样,爹,谢家的订婚宴……”
“哈,这事告吹了。”
“啊?其中有何缘故?”
“为父也不清楚,本来订婚仪式几乎完成了,听说出了点意外,王凝之不知为何突然回绝了这桩亲事,谢丞相竟然也不怪罪,许是谢家的问题。”
听着父亲的话,我突然想起放假前夕,梁山伯蒙冤的事,不会是他真和谢先生有什么吧?不对呀,我明明看到他对女装的杜子乔恋恋不舍。
回到房里看到我娘的画像,回忆起幼时她的疼爱照顾、温柔呵护,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出现了杜子乔的样子,她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一样的性情温柔。
“爹,你还给我。”
由于看得太过投入,没有注意爹爹进来,居然被他抢走了杜子乔的画像,不过他竟然没有生气,还笑着叹道:“文才真是长大了,这姑娘是今天遇见的?”
“不,我不认识她。”
想到自己爹爹的精明,立刻改口,不予否认却说不认得,可袖子里的拳头却是紧紧握着泄露了我内心的紧张,此时方庆幸我没有杜子乔那画肖像的本事,否则连蒙混也难。
“紧张什么?难道她家世不好?”
“不是”
“只要家世足以匹配我马家,为父总是依你的。”
他将画像还置桌上,还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记得曾经还和杜子乔开玩笑说要向他姐姐提亲,惊得他烫到手。只是对我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杜子乔虽然出身太守府,但岭南如何能与自古繁华富庶的杭州相比?以爹爹的势力,未必能真的同意。
“爹说话可要算数。”
第二天又随父亲拜见了一个世交故旧,一回到家就再克制不住回书院的念头,不过打马经过银楼的时候,忽然记起昨天她戴着的白玉兰花耳坠还有跳舞时手腕上的玉环,便禁不住下马走了进去。
以前我从未关注过女子的饰品,今日才发现各色首饰、琳琅满目,一组赤金打造的花钿和步摇,倒还拿得出手,只是那几个点翠似乎也不错,还有那珠钗和手钏也显得富贵雅致,另外的银质钗环素净的很,倒合了杜子乔的性子,只是觉得寒酸了些,看来看去实在难以取舍。
“不知公子想要送给长辈还是年轻姑娘?”
“长辈如何?年轻姑娘又如何?”
“若是长辈,自富贵华丽些方显大气;若是年幼姑娘则需娇嫩些,像这种,嵌得是产自蓝田的玉石,姑娘家佩戴更显美丽动人。”
我接过那掌柜手里的一组钗细,听着他的介绍,忽然觉得杜子乔一定会喜欢,这镶银嵌玉的花钿和步摇,心里一喜,立刻让他给我包上。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山上,却遇见了祝英台,他显然也是刚从山下回来,那梁山伯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起下山的么?这梁山伯究竟哪里好?偏让祝英台放下身段结交?
“英台,你别再自责了。”
“山伯,我怎么能不自责?若非我出手没个轻重,也不搅了谢先生的订婚宴,现在居然害得她被人拒婚,我……”
“好了,你别这样想,据我所知,貌似是王公子心中另有他人,不愿委屈了谢先生才会解除订婚的。”
“山伯,你说什么?王公子心中另有他人?什么样的女子能强过谢先生?那位王公子也太没眼光了。”
“好了,快别嚷嚷了,我原先不告诉你便是怕你这样。”
“山伯,你怎么能不帮着谢先生?明明你认识他的。”
“英台,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插手?况且那位王公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容我指手画脚?”
不期听到王谢两家婚事告吹的真相,我突然歇了打扰他们的心思,直接赶回了寝室,可是寝室里空空荡荡,难道杜子乔还在山下?早知道我绕道去别院寻她了。
“公子,小的去打听了,王兰姑娘说杜公子昨天就跟山长请假了,好像是家中有事,所以,归期未定。”
“可知道是何事?”
“小的问了,王兰姑娘也不清楚。”
这么着急?一封书信也来不及给我留?突然间我又不确定了,她杜子乔真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走得这样干脆?
第17章 同去建康
“小姐,你真的不去帮杜丰?”
白了含笑一眼继续绣花,杜丰怎么可能连几个毛贼都对付不了?不过这时马蹄声作响,听来足有十几人,气势十足,那十来个毛贼想必对付一人尚且吃力,干脆地选择了放弃。
“原来是这位小哥?好巧啊!”
伊人听着这声音觉得耳熟,不过却不记得是谁,她原本见过的人就少,却听含笑惊道:“是那位扇子公子。”
扇子公子?
怪不得她没印象,她的确没看清他的长相,既然不算认识,便无需见礼了,继续练习针法,却听车窗外一声带有喜色的问候道:“不知小姐去往何处?所带的侍从如此之少,可不甚安全。”
“不劳公子多虑,杜丰他武艺高强,一个顶十个有用。”
“呵,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看小姐的进行方向似乎是要去建康,正好和在下同路,若小姐不嫌弃,你我同行如何?也好有个照应。”
“路便在这里,公子若要行,我还能撵了你不成?”
那厢一听这话,虽不客气却是默许的意思了,道了一声‘小姐所言甚是’,便骑马在前面行进了,只是速度并不快,外人看起来倒像是他领着家眷赶路似的。
“小姐,这人好不识趣。”
“含笑,莫要出口伤人,此地不比家里,遇人多谦让些。”
含笑低头称是,本来一路也应顺畅,可是突然来了一阵暴雨,伊人和含笑在车里自然无事,另外一个车夫自备了斗笠,杜丰更是照顾她而不让车夫加快速度。这样就导致了某位公子虽有下人递上雨具却因不能加快速度而淋湿了大半,既使这样,他还依旧冲她们喊道:“杜兄弟,前面有间庙,可去那里避避雨再行。”
伊人走出车厢的时候,发现车子紧临着檐下停着,下车便能踏着干爽的台阶,不过杜丰一身黑色衣衫都湿透了,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小姐,这只是一间废弃的庙宇,里头无人清理,都是灰尘,便在这廊下避一避吧?”
淡淡地应了一声,携了含笑站在廊下便让他去换身干爽的衣裳,免得湿衣穿着难受,不过杜丰一脸淡定地穿着湿衣并不动弹,十分自然地替她隔开了那道目光灼灼的视线,她能感到那人并没有恶意,但她喜欢不起来,既使有杜丰挡着,却还是转过身子背对着那边。
“杜兄弟,我看你还是换件干爽的衣裳要紧,阿嚏……阿嚏”
“公子,公子”
那边一团混乱,伊人见了这副宝玉再世的架势,也禁不住猜测起这人的来历,普通人家的公子应不至于如此娇贵,仅出行就卫士仆从十几个,淋了个雨便有了要感冒的前奏。杜丰见那边乱了起来,方才进到里面去换衣服,伊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对上他的视线,那份欣喜中的热切烫得她立时又转了回来,却看清了他虽身形高大、长相俊秀,但唇上蓄有胡须,想必年纪也有二十好几了,怎的跟个呆子似的?
“含笑,你刚才给杜丰的姜糖分给他们一些。”
“是。”
岭南潮湿,姜汁用得比较多,后来干脆做成糖块带着,由于干粉加得多,不到真正的暑热天气,倒不至于化掉粘住。含笑从荷包里掏出用芭蕉叶子装着的糖块,十分干脆地全部送人情了,反正需要了,再做新的,材料到处有,不想那厢却感动得很,远远道了声‘多谢小姐体恤’,搞得伊人很关心他似的,这种人活该感冒,这回打定主意不再答理。只是当雨歇了的时候,已进傍晚了,继续走了没多久,便寻了一家客栈打尖,当看到他住在自己对门的时候,一点没觉得意外,不过她的房间进进出出打点的总是含笑,便是杜丰也是守在门外候着,哪里见得到?偏他坚持等在门口只为了在出发前遇上,摇了摇头、暗暗笑他傻。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便耽误了行程,从杭州到建康这么近的路途居然走了十来天,作为都城,建康无疑是很气派的。又正值好时节,道旁绿柳成荫,那青瓦银墙的民居令伊人忍不住拂开帘子观赏,不想有人自作主张地替她介绍起来,从锦华坊的绣品、得月楼的歌舞、青竹舍的茶说到建初寺的香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