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 赤以恋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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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如梦
那之后，我们三人说好第二天就离开这个西域小城，朝着中原的方向进发。卡卢比的眼睛已经好了，我们没有必要留在这个虽然繁华却有很多东西都短缺的地方。
离开之前和小城的居民一一告别，他们都很舍不得我们师姐妹。
出城一路向东，最终我们停留在了一个僻静而又美丽的山谷。此地名为无幽谷，植物丛生，更有许多野生动物栖息在此。虽是山谷，却离外面的世界不算远。我们在山谷中搭建了三间简单的小屋，暂居下来。
师姐仍是每日出门，四处游逛打听趣闻轶事，回来之后说与我和卡卢比听；而我，偶尔出谷，更多的时候是去更深处的树林中采药或在院中做我的机甲。
卡卢比的中原话已经讲得越来越好，皮肤的颜色也不再惨白，身上的伤口连痕迹也都消失了。人来人往的集市不会再让他不适应，可他却并不喜欢。所以他陪着师姐出门的时间远不如跟着我去山林的多。可他就算跟我在一起，问得最多的也还是师姐的事情。
我认识师姐四年多了，她的事情我知道很多，自是一件一件说与卡卢比听。除了——师姐从小到现在都心系于大师兄。这是师姐心中秘密心事，我也是因为她有一次偶然提起才知道。如果要说，也该她自己亲口说，不是么。
一日，我照例往无幽谷深处走去。跟在我身后的是我最近的得意之作“全心全意”3号。这机甲灵活性极好，即便在草木丛生的地带或者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都可以顺利行走，还可以帮我开路，提东西。当然他还具有不容小觑的攻击手段，只是一般用不到。
清晨出门，及至太阳逐渐当空，我也走累了。索性就在花花草草一片绿意中躺下，阳光透过树叶和我的手指，盈盈碎碎成了一片一片，模糊的光晕带给我一种不真实的错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困意上袭。在这里睡个午觉也不错？
就在我迷迷糊糊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轻的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接近了我。没有危险，是熟悉的人。听力极好的我转头看了看，果然，是卡卢比。应该是之前精于暗杀和追踪的原因，他总是可以轻易找到我。
没有理会他的来意，我将头转回，顺手取下了绾发的簪子。这许多年，还是不习惯古人复杂的发型。将墨色青丝尽数披散开来才是我最爱的惬意。
“恋心，你要睡觉么？”他低头看我。他那么高那么高，阳光混杂阴影……突然觉得卡卢比离我很遥远。一瞬间神思有些恍惚。
“嗯。”我慵懒的轻声回答。卡卢比若有所思般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只是继续从指缝中望着斑驳的树影和天空。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我闭着眼睛，凭借不算清晰的记忆唱起来。
“灯火彷徨，醉的受伤。月牙凄凉，撒了一地霜。想静静进入那温柔乡，梦中寻找，看见前世窗……前尘如梦……去猜……永世生生不忘怀……”
“这是……什么曲子？”意料之外，卡卢比开口问我。
“这歌叫前尘如梦，只是以前偶然听过。”我说。
“你唱歌很好听。”他的语气依然平淡，没有伪装的意思在里面，只是简单的陈述句。
“谢啦。”我勾了勾嘴角。“不过呢，虽然这些年我舞刀弄剑终日和木头为伍，以前我可是唱歌跳舞的高手呢。”只是，这个以前有点过于久远罢了。
“那你为什么学习制造机甲？”他又问。
“理由么，还真的没有想过。我和师姐的门派——纯阳，想必师姐和你提起过。其实我在成为纯阳弟子之前，一直在另外一个门派——万花谷生活。我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万花谷谷主捡去，收作义女。那时候在谷中看到僧一行伯伯做机甲，我就开始学天工。然后就一直做到现在啦。”若说有……也许是想制造点什么永远陪在身边？
“于睿说你年纪轻轻就是个出类拔萃的机甲师。”
“呵，承蒙夸奖。”因为我知道很多这个时代人不知道的事情啊，我做的机甲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并非我有多么天才。
短暂的交谈过后是长久的沉默。安静下来之后，我合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四周有些暗，除了零碎的金色夕阳的光芒透过来。饶是暮春时节，傍晚也有十分冷意。我站起身，一件衣服从我身上滑落下来。清冷孤寂的味道，是卡卢比的衣服。是我给他做的，我当然不会认不出来。
摇头笑笑，这来自黑暗中的杀手之王，何时也学会关心别人了呢。七分戾气倒是少了五六分，师姐的教化手段可真是厉害啊，甘拜下风。
将身上的落叶抖落，“三号，回去吧。不然晚饭就来不及做了。”身后响起机甲人走路的时候关节吱呀吱呀的声音，我率先迈步走去。
回到屋子的时候师姐果然已经回来了。她和卡卢比正在说些什么，兴致相当高的样子，后者认真的听着，并且目不转睛的看着师姐端庄温婉的容颜。师姐对于感情这方面的领悟和她的智商可真不成正比。不过，这二十一年她从未接触过恋爱，不懂也是正常的吧。她只是，自顾自的对大师兄芳心暗许，并且发誓坚持一生。
“恋心师妹，你过来一下。”师姐微笑着叫我。
“嗯？怎么了，师姐？”我打赌她肯定又要拉着我们去干什么她觉得有趣的事情。
“明天是前面小镇一个月一次的赶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呢。”果然不出我所料。
“赶集，好呀。正好我做机甲的材料有点短缺了，集市卖的东西肯定比较齐全。”喜欢偶尔凑个热闹的我当然不会反对师姐的提议。
“赶集，就是你们说的很多人凑在一起买卖东西的日子？”卡卢比问。
“是啊，这天镇上要比平时热闹的多，可以见到不少平时少见的东西。你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师姐的眼睛笑成了好看的弧度，狡黠的星光点点遗落在她的眼眸里面。
“嗯，那我就去见识一下中原人的集市。”卡卢比……居然笑了，虽然只是微微带起嘴角的弧度，可却前所未有的好看。……连我都花痴了两秒，而师姐的脸上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两朵可疑的红云。
“师姐，你为什么脸那么红呀？很热吗？”我很不给面子的拆穿，顺便破坏气氛。
“东~方~恋~心！”师姐很尴尬的叫了我的全名，哈哈哈，难道是恼羞成怒了。我吐了吐舌头，脚底抹油——溜！
“我去准备晚饭了，你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赶集
老天还是很眷顾我们的，赶集这天，天气很好。无幽谷位于国都长安和歌多兰大漠中间，小镇虽说不是经济区，商业还是很发达的。
我们很早就出谷入镇了。镇上的人已经很多，各色人员各色商贩都在准备买卖。这景色着实让于师姐雀跃不已。
“师妹，你看，那边是南边来的东西，华山上从来都见不到！”于师姐温婉的笑着，这时候才能从她脸上看出21岁女子该有的那一丝未曾褪去的天真无邪。
“嗯，是西湖那边的名产呢。”是茶叶，上好的西湖龙井，华山那边种不出来，但在万花谷的时候还是有见过的。其余的俱是一些南方民族特色十足的小玩意儿。让老板给包了半斤茶叶，我们继续上路。说起来，钱这东西，我并不缺，只是平时用的不多，很少带在身上。
“茶叶……”卡卢比看着我们，似乎有些疑惑。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呀，是一种泡水喝的植物。恋心在万花谷待过，应该比我懂茶道。”
“嗯……茶道是中原人的一门学问。反正我买了，回去沏茶给你们。”茶道是万花七艺之一，我的确算是略知一二。
集市上越来越热闹，但整个小镇的秩序还是比较稳定的。我们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穿梭。卡卢比的样貌和身高尤为惹眼，再加上我和师姐，一路上我们光顾的小摊摊主都很热情。
时近午时的时候，我和师姐卡卢比分开，去买一些做机甲的材料。东西有点多，恐怕要辆马车运回无幽谷。正思量着走出店门，意外的看到卡卢比站在门外。
“不是说在前面万福酒楼碰面吗？你怎么不陪着师姐？”
“……有件事要你帮个忙。”卡卢比似乎有些犹豫，常年冷若冰霜气宇威严的脸上表情带着些微妙。
“嗯，什么事？”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转身走开。我一路跟着他，最后停在一个贩卖精美女子饰物的小摊面前。
“你们中原女子，是不是都喜欢这些东西？我买这个送给于睿，她会喜欢吗？”
哦，原来是找我参谋啊。我略微奸诈的笑了笑，随即正了正神色，开口道：“你想听真话吗？”
“当然。”他点头。
“于师姐喜不喜欢这个我不好说，但我想，你若是寻些上古孤本给她，她会更高兴。师姐素来爱书成痴。”不过，好书可遇而不可求啊。
“是么……”卡卢比听了我的话略微犹豫，但最后还是挑了一根簪子。天青色的，和师姐很配。他的眼光还很独到的嘛。
午时在酒楼集合的时候，师姐手上果不其然多了几本书。我的东西已经着了辆马车，优哉游哉的运回去了。卡卢比和师姐还一致打趣说万福酒楼的饭菜还不如我做的好，我直把他们的嘴都养刁了。
那天卡卢比买的簪子，最后他到底有没有送给师姐呢……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
一日，午饭过后我正躺在院子里惬意的小憩，初夏的阳光最是美好而温和。师姐也难得的没有出门，而是坐在我旁边看书。卡卢比则是站在一边望着远方沉思。那个方向，正是歌多兰。
他的神情有点异样啊。我摇了摇师姐的手腕，指了指卡卢比。师姐放下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卡卢比。
最后还是我开了口，“怎么，卡卢比，难道是怀念故乡了？”我用轻松的语气，状似不经心的问。
“倒也不算。只是想起今日是二十五年前我出生的日子。”他淡淡的回答道，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些晦暗不明，一定是想到什么黑暗的过去了吧。
生日么……出生在那样的民族，我想这个日子对于他来说一定记忆犹新。可是，绝对不会是欢喜庆祝那样的心情。生于黑暗，眼里所能看的的仅是悠久的争斗，族人的死去，以命相搏的暗杀，如同时刻被扼住喉咙的命运。
“生辰么，那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啊。”师姐微笑着看了看我。我很有默契的回望她，从眼神里我们已经交流完毕——要为卡卢比做点什么。这是我们把卡卢比带出地下之后他第一个生日。从此之后他将远离黑暗，走向光明。
快到傍晚的时候，师姐把我叫到了厨房。大致可以猜得到她的用意，但是看她小心谨慎的样子，我实在忍俊不禁。
“师妹，我想亲手给卡卢比做一碗长寿面。你教我好不好？”师姐虽然饱览群书，博古通今，可下厨做饭对她来说是从未做过的陌生事物。
“哎呀呀~师姐，我要是卡卢比，一定好感动哦。”我故意做出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师姐。
“东…方…恋…心，你是不是回去之后想抄三个月的书经啊。”师姐看着我问道。明明是温柔的表情，但却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哎呦，师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读古书是我最头疼的事情，除了天工图谱，别的我基本不看。
“嗯？”师姐看着我。
“我这就教……”说罢我开始动手准备材料。
和面粉奋斗了一个时辰，师姐特制长寿面终于新鲜出炉。咳咳，虽然做的还是不如我好，但也相当有模有样嘛。师姐果然还是智商高啊。
“那你呢？不要说没有准备，我的小师妹可是一脑袋的古怪精灵。”
“嗯，事实上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晚上师姐就会知道了。”我朝师姐神秘的眨眨眼。
夕阳就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围坐在院子里。本是正常的晚饭时间，我却在地上铺起了地毯，升起火堆架上矮桌。
“师妹，这是……？”师姐问我。
“嗯，其实我在被义父捡回万花谷的时候已经六岁了，隐约记得一些家乡的习俗。我们家乡人在每年生辰的时候都会庆祝，而今天准备的是我们家乡很流行的一种野餐，叫烧烤。”
“恋心，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从前可没说过啊。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乡看看可好？”于师姐听得兴致勃勃。
“呃……师姐，我那时还太小了，只记得家乡离这里很远，实在不记得怎样回去了啊。家乡的事情，也只是记得一小部分而已……”
“是么……”师姐似乎有些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