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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冰河洗剑录-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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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神那厮的怪棒,那怪棒甚是邪门!”江南笑道:“不必担忧,小儿用的是金大侠给他的那把裁云宝剑,在兵器上绝不会吃亏。”

金日单见江南差遣儿子出场,只当是江南轻视于他,心里甚为恼怒,但他也是个仔细的人,随即想道:“天下没有不爱惜儿子的父亲,江南又不是不知我的厉害,若不是这小子当真有几分本事,他怎肯叫儿子前来送命?”他本来是不把江海天放在眼内的,这么一想,也就不敢怎么轻视了。

待到他与江海天打了一个照面,见江海天英华内敛,双目炯炯有神,不禁心头微凛,想道:“这小子年纪轻轻,怎的就练成了上乘的内功?”再一看时,又见他腰间的宝剑,隐隐透出青光,金日单认得是金世遗从前用过的那把裁云宝剑,更是吃惊,同道:“你是金世遗的什么人,他的宝剑怎么到了你的身上?”江海天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金大侠正是家师。”

金日单心头嘀咕:“原来是金世遗的弟子,怪不得江南放心让他出场。我这吸星棒今日可要遇上克星了。”原来他这根怪棒乃是陨石打成,蕴藏有极强的磁性,能吸金属。但江海天的裁云宝剑并非金属,乃是海底寒玉所铸,薄如蝉翼而又锋利非常,“吸星棒”碰上了它,那是毫无作用的了。

金日单虽有几分忌惮,但他是前辈身份,岂能示弱,当下便道:“原来是金大侠的高足。久仰这把宝剑乃是天下无双的神物利器,今日难得相逢,便请江小侠亮剑,让我长长见识吧。”江海天仍是恭恭敬敬他说道:“晚辈是为讨教而来,怎敢在前辈面前动用兵刃?”当下意态悠闲,在下首立定,那是以晚辈自居的礼节。

原来江海天这次出场,除了要为父亲争个面子之外,还有一层用意。他听师父说过,这金日单是个武学奇人,在内功上颇有独特的造诣,行事在正邪之间,却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后来又听得金日单是叶冲霄的朋友,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因此江海天是有心对他手下留情,不肯让云召与他拼个两败俱伤,这才争看出场的。

金日单吃了一惊,心道:“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敢空手对付我的神棒?”但江海天不肯用剑,也正合乎他的心意,当下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名家弟子,气魄不凡。好,好,好!

我也就空手和你试试几招吧。”当下把那怪棒插在背后,等待江海天进招,哪知江海天仍是纹丝不动,淡淡说道:“晚辈不敢无礼,请前辈先发三招!”

金日单愕然说道:“你也让我三招?”江南在座上笑道:“小儿是学你的榜样。”金日单赞道:“好;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我就成全你的志向吧。”左掌划了一道圆弧,缓缓向江海天推去,江南听金日单话语中将他赞为“虎父”,极为受用,正自得意,忽见江海天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原来金日单这一掌虽然去势缓慢,但却藏着一股强大的吸力。江海天想不到他的掌力如此怪异,事先未曾防备,几乎被那股吸引力牵动。倒退转来,但终于还是挣脱,一步跨出去了。

金日单吃了一惊,心道:“奇怪,他年纪轻轻,怎的便有如此功力?”原来在此之前,他虽然看出江海天身具上乘内功,但总以为江海天年纪太轻,功力再高,也决不能在自己之上,他一来为了惜才,二来为了不想结怨于金世遗,这一掌不过用了七分力道,心中还颇有顾忌,怕伤了江海天呢,哪知江海天在身体已失了重心的情形之下。仍然能从容挣脱他的掌力。金日单这才知道江海天的功力只有在他之上,决不在他之下。

金日单既已试出江海天的功力,第二掌、第三掌便全力脑为,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两掌首尾相衔,讯若奔雷。江海天这时已有准备,运起护体神功,踏出天罗步法,眼看这两掌堪堪就要打到他的身上,他却在间不容发之际,只是一飘一闪,就从金日单的身边跨过去了。

金日单道:“好,名家子弟,果是不凡,轻功内功,两臻佳妙。金某本当认输,但机会难逢,金某还想见识见识金大侠所传的绝学神功。”江海天道:“前辈客气了。”心想:“你既苦苦相迫,我也只好让你知难而退了。”当下反手拍出一掌,硬接金日单的掌力。

双掌一交,双方都是吃惊不小。江海天只觉对方的掌心热呼呼的,他的内力竟似约束不住,要被对方吸去,心想:“怪不得师父说他的内功怪异,果然是正邪备派所无。”金日单更是惊疑不定,他已经把内力一重重加强,但江海天始终不为所撼,他练的独门“吸星掌”在江海天身上竟似失了作用,但也不见江海天运力反击,竟是试不出江海天的深浅。

原来江海天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苦练,由于服食天心石所增进的功力已与他本身原具的功力合为一体,可顺用自如了。他不想伤害金日单,便随着对方掌力的强弱而变化,用得恰到好处,既不让对方侵进来,他也不攻过去。

这样相待片刻,金日单的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紫,头筋暴起,形状已是狼狈不堪,江海天则仍是神色自如,纹丝未动。

场中武学高明之士,早已看得出来,江海天是胜过金日碑不止一筹了。

金日单所练的“吸星掌”本来极为古怪,一触着对方的身体,就可以将对方的内力吸收,增强自己,其厉害之处,实不亚于孟神通的“修罗阴煞功”。他苦练了二十年,最近方始大功告成。今日到来,有意找几个成名人物,例如云召、全祖德、华天风等人试试他这门功大。对江海夭他最初还是不想使用的,后来见江海天功力不凡,这才拿出来试试,哪知一试再试,江海天的内力非恒没有给他吸去,他自己的内力反而约束不住,涌将出来,竟似是被对方吸去一般。

金日单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难道这小子也练成了吸星掌?但这门功夫,非有二十年以上的苦练,诀计不能练成,这小子看来,却最多不过十八九岁!”

金日单的内力源源涌出,俨如泥牛入海,一去无踪,但奇怪的是,丝毫也不感到对方攻击的力道。金日单大为着急,要收掌回来,但却又被对方牢牢吸着,摆脱不开,越用力挣扎,则吸得越牢。弄得金日单狼狈不堪。

幸亏金日单毕竟是个武学大行家,片刻的惊慌过后,便悟出其中道理,原来江海天并非练成吸星掌,也并非有意吸取他的内力,只因江海天的功力远远在他之上,只是随着他所用的力道强弱而变化,他全力施为,江海天的反应也愈强烈,这就是他用力挣脱,反而挣脱不开的道理。金日单一想通了这个道理,把内力渐渐减弱,终至于无,果然轻轻一收,便摆脱了江海天的手掌。但他本身的内力却已消耗了三分之一了!

金日单神色沮丧,苦笑说道:“多谢江少侠手下留情,金某口服心服。这儿的事,金某是无颤再管了。”说罢,便即出场,头也不回地走了。江海天无意中耗损了他三分之一的功力,心里甚是抱歉,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若追上去道歉,那只有更损伤金日单的颜面,只好由他自去。江海天本来还想向他探询叶冲霄的消息的,他这么匆匆便去,江海天也没有机会向他发问了。

阳赤符此次出出,意图重霸武林,本是把金日单倚为左右手的。哪知金日单竟挫败在江海天之手,认输离场,阳赤符又是失望又是吃惊,心里想道:“金日单的武功和我乃是伯仲之间,这小子既能挫败金日单,我也未必是他对手,别的人更不用说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不愿认输,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即出场说道:“时候不早,咱们今日之会,乃是为了欧阳庄主和云庄主两家的梁子,并非以武会友。一场场的比下去,那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由首脑人物,一决雌雄,更为爽快。阳某不自量力,意图就请云庄主出场指教!”

阳赤符是为了要把江海天撇开,这才直接向云召挑战的。但以他的身份、武功,在场诸人,也只有云召才配得上是他对手,旁人决不会怀疑他是对江海天避战,只认为他是不屑和江海天交手。江海天也不愿太露锋芒,既然对方声明要会“主脑人物”,他当然也不便出战了。

云召朗声说道:“好,我正要见识见识阳先生号称武林绝学的修罗阴煞功!”他站了起来,忽地又迟疑片刻,回头吩吩女儿道:“壁儿,你出去帮忙字文师兄招呼迟来的客人。”原来他预料这场决斗,定然十分惨烈,多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恐怕女儿脆弱,倘若见他受伤,只怕要受不起刺激,所以借故遣她出场。云壁虽不愿意,但不敢违背父命,只好快快离场。

云召待到女儿走了出去,这才踏进场心,抱拳说道:“阳先生请赐招吧!”阳赤符哈哈笑道:“你是武林领袖,区区也薄有微名。谁都不必让谁,同时发招吧!”傲气见于辞色。玉召道:

“好!”双方一个盘旋,忽地彼此都是一声大喝,挥掌拍出,果然是同时发招,难分前后。

阳赤符的“修罗阴煞功”已练到最后一重,一掌拍出,寒飙卷地,两边棚子里的人离场甚远,都感到冷意沁肌,功力稍弱的,牙关都格格作响。云召首当其冲,全身被阴煞之气所包,更是感到血液都似乎要冻结起来,但他练的是纯阳内功,却也还禁受得起。

云召的“大力金刚掌”天下无双,若单论掌力之威猛,孟神通复生,也未必及得上他。阳赤符虽然亦己练到了第九重的修罗阴煞功,总还是不及他当年的师兄。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巨震,云召纹丝未动,阳赤符却已“登、登、登”的退了三步。

场中彩声如雷,江南更是手舞足蹈地叫道:“果然姜是老的辣!”阳赤符面色铁青,一声不响,反手又是一掌。云召挥掌相迎,这一回,阳赤符只退了两步,

双方各以平生绝学搏斗,每一次掌心一碰,便发出闷雷也似的声音。片刻之间,双方已硬拼了七数掌,只见在他们周围数丈方圆之内,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那当然是因为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所致,阳赤符修罗阴煞功的厉害,于兹可见。群雄都看得瞠目结舌,连喝彩也忘记了。

再拼数掌,只见云召大汗淋漓,虽然还未露出败象,但每次双掌相交,已是不能再把阳赤符迫退了。原来云召的功力虽是稍胜一筹,但他要同时运功抵御侵入体内的寒气,时间一长,此消彼长,主客之势,便已给阳赤符扭转过来。

这时场中武学高明之士都已看得出来,阳赤符已是稳操胜券,只差迟早罢了。欧阳伯和哈哈笑道:“阳先生的修罗阴煞功果是武林绝学,名不虚传!”

江南听了,气愤不过,说道:“海儿,你去把云庄主替下来,叫那老魔头知道厉害。”却不见江海天回答,他本来是在父亲身旁的,却不知什么时候溜到场边,混在人丛之中观战了。

就在欧阳伯和喝彩声中,阳赤符有意卖弄神通,运足了第九重的“修罗阴煞功”,双掌一齐拍出,登时卷起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旋风,但见白雾迷漫,黄沙滚滚,两人的身形,都已罩没在风沙之内,旁观的人,只见一片模糊的人影,也分不出谁是阳赤符,谁是云召了。

云召被那股冰冷的旋风压得透不过气来,心头亦已是一片冰凉,心道:“想不到我今日竟丧在阳赤符之手!”拼了个与敌偕亡的念头,也运足功力,一掌拍将出去。

这一掌还未曾打到阳赤符身上,忽听得阳赤符一声大叫,整个身躯似皮球般地抛了起来,跌出了数丈开外,登时风平沙静,阳赤符哇的一声惨叫,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挣扎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外,欧阳伯和这边的人骇然失色,呆着木鸡。云召这边的人也都呆了一呆,这才爆发出春雷一般的喝彩。

不但众人感到意外,云召在彩声之中,也自觉得一片茫然!

他刚才虽说是拼了与敌偕亡的念头,其实自己也并无把握,因为那时他的功力已是大大减弱,不及对方了。而且那一掌也未曾打到阳赤符身上,若说只凭劈空掌力,就能将阳赤符震得重伤,那是云召也不敢相信的。

原来这是江海夭在场边暗助了云召一“指”之力。他趁着风沙迷着众人视线之际,偷偷以“隔空点穴”的绝顶神功,向阳赤符遥戳一指。江海天的无形罡气早已练成,这时业已可以运用自如,一指戳出,一条细如游丝的无形罡气闪电般刺进了阳赤符掌心的“劳宫穴”。阳赤符凝聚在掌心的阴煞之气登时散了,一点也发挥不出。

不过,阳赤符却的确是被云召的金刚掌力抛起而且震伤的,因为凑巧在邓一刹那,他的修罗阴煞功已被江海天所破,十成功力只剩下一成,当然就抵御不住云召的金刚掌力了。旁观的人都注目场中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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