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毒妻-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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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只是个小孩子,又怎么会是我娘的对手呢?”
“那个时候,我娘武功废了,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替她寻来了解药、钥匙。我娘说她若离开,需要一个人质,否则她单枪匹马,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的。而这个人质,必定要是身份尊贵,是别的人绝对不能轻易动手的。她选中的人,则是我的三叔公。三叔公平时对我是极为严厉,并且以方正端正自诩,我并不喜欢他,觉得他惺惺作态,这份姿态也是有些虚伪。故此我娘提出这个人选,我也没有反对。她给我一个方子,让我照着这个方子弄一副迷药。我也格外小心,每一个药铺买上了一样、两样,我花费了一个月时间,失败了两三次,终于配置得成功了。于是我偷偷将药加在茶里面,偷偷的给三叔公送过去。他也根本没有怀疑,其实他又怎么会怀疑我呢?那个时候,我的内心之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强烈的愧疚之感。我发现我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却还是将他当做长辈的。”
“而后自然是成功了,我娘挟持了三叔公,要来了马车,要带我离开。我们家族之中那些人都是惊呆了,并且个个都是骂我糊涂了,居然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三叔公身份也是很尊贵,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人偷袭我娘,却被我娘一剑断首!”
“我当时吓坏了,那个偷袭的人是我家中的武术老师容教师,他也曾经教导过我武功。容教师武功虽然不算最好,可是性子却很大方,又很精灵,他还曾给我讲故事,吹嘘他曾经经历,甚至偷偷的将女红儿偷来给我尝个新鲜。我的心里是很喜欢他的,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母亲一剑断首,这样子凄惨的死在我的面前。”
“说来真是可笑,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死人。从小到大,我都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保护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我那个时候,吓得痴痴呆呆,就和母亲一起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一路上三叔公神色还是极为镇定的,据闻他一生身经百战,自然心硬如铁,所以能镇定非常。他瞧着我,还跟我说话,跟我说这样子真是很糊涂。他说我娘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许给我父亲的是名门贵女,而我娘残忍的杀死了对方,害死了一个十六岁的无辜的花季年华女孩子,才代替对方嫁给了父亲。她居心叵测,而我父亲是被美色所蛊惑,方才会如此糊涂。我听了,心里乱糟糟的,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从小别人都说我天资聪慧,我也沾沾自喜的,并且当真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实则,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吧。”
“之后我和母亲逃了出来,我们逃得很远很远,远到了我娘觉得安全了。然后,她就要杀死三叔公。那个时候我就跪下来,苦苦哀求,求我娘饶了三叔公一命。我虽然不喜欢三叔公,却突然想起很多事情,如果三叔公不在意我,可以不闻不问对我不理不睬。家族之中,有谁对我身世稍显怠慢之色,他必定会狠狠处置。如此一来,我在家族之中身份方才如此的稳若泰山。如果不是他这样子一位身份尊贵且手掌大权的长辈支持于我,我在家族之中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很好。我一下子突然发现,三叔公对我是极好极好。”
“可是我苦苦哀求,却也是不见娘亲心软。她说当年就是三叔公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结果方才让她没有立足之地,她说就是三叔公非得要杀她,结果才让父亲挡了一剑,所以我爹才会死。而三叔公态度更不会半分服软,只说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听从我爹的临死时候的话,饶了她一命。我娘要杀他,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只说自己一生征战沙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他也不是爱惜性命的人。然后,我娘就不顾我的苦苦哀求,不顾我的惊恐,就这样子将三叔公斩杀于她的剑下!”
“那个时候,我呆住了,我方才知晓,原来她是这样子的心狠手辣。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家族之中的高手却是蜂拥而来,原来三叔公早就留下暗记,并且已经存了必死的心思,宁死也不妥协。他终于激得我娘杀了他,而我们家族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而我早就成为家族的叛徒了,他们一个个瞧我的眼神十分可怕,我心中又是害怕,又是觉得委屈,可是又无可奈何。”
“我娘武功不错,带着我杀出重围。她瞧得出来,我心里是有些怨怪她了,她反而劝我,如今我已经回不去了,倒不如随她回西域。而她也会疼爱我这个儿子,总是会好好待我的。她说那些名门贵族,都是虚伪透顶,都是面上鲜光,不是什么好人。倒不如她们这些所谓的邪教中人,爽爽快快,就算是做坏事,也是做到了明处。可是我心里,又觉得不对,难道正大光明的杀人放火,那就是正确的。我记得三叔公性子极为方正,家族中有个叔叔,他仗势欺人抢了别人女儿害死人家父亲,于是三叔公不顾家族里面的反对,也不顾人情,将那个犯事的叔叔送去给官府处置。也许他本来是惺惺作态,也许三叔公只是博得一个好名声,可是这样子又有什么坏处?若不是这样,又有谁会处置公道呢?”
“我也瞧着我娘,她夺走别人的食水,又将对方杀死,因为担心人家泄露她的行踪。这让我心里很冷,我的娘亲对我很温柔,会为我梳理头发,给我唱歌。可是那份温柔体贴,却只是对我而已。一旦对别人,那也是心狠手辣,是一定要斩草除根的。我的家族始终没有放弃追杀,而我娘的伤也越来越重了。而我也早就被家族放弃,成为了一个必须除掉的人,因为我是一个叛徒,并且害死了他们的英雄。”
“而我娘虽然对别人很残忍,可是却是对我好极了,她自己受了伤,却总舍不得我受伤。其实,她是很喜欢我的,她说我又聪明又漂亮,真是像极了她,不愧是她的儿子。我们这一路逃亡虽然很匆忙,可是若是有空,母亲仍然会掏出了藏在自己怀里的黄杨木梳子,轻轻的为我梳理头发。她其实是个很爱美丽的女子,因为一边脸颊上有伤疤,她就会垂下了头发,将她半边脸颊上的伤疤轻轻的遮住了。而一旦有空,她也是会将我打扮得干干净净的。”
“有时候她也会感慨,说我的族人对我太无情了。说她当年顺了我爹,也是违逆了她的家庭,可是她的哥哥可是对她极好,甚至替她遮掩。如果放在我的那个家族,那就是必死无疑了吧。说完这些话儿,我娘就轻轻的,开始为我唱歌。她嗓音很温柔,并且充满了感情。她说她离开了西域那么多年,也有些想家了。我娘还将我抱在怀中,说我若是恨她,长大了想要杀了她,她也不会怪我的。”
“只可惜家族之中的追杀,一直都是死死咬紧的。我娘眼神渐渐有些黯淡了,她身上的伤也越来越重,甚至被逼躲在了沙漠之中。然后,然后终于到了那一天。我娘杀死了家族之中派来的几个高手,本来她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是其中一个人居然靠着攻击我,让我娘露出了破绽。最后我娘虽然将他给杀了,可是双腿亦是被斩断!”
“那个时候,我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方才知晓,自己只能依赖娘亲。我瞧着她,看着她躺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给她包扎了伤口,且又将药丹送入了她的唇中。我娘清醒过来,她沾染了鲜血的手掌轻轻拂过了自己脸颊,说可怜的孩子。她忽的提起了一丝力气,要我拖着她,去树下待着。我,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稍稍一问,她就很生气的样子。幸好,我娘受伤的地方,和一处绿洲是极近的。”
墨舒轻轻的抬起头来,瞧着那青黑色天空一抹月儿,任由那皎洁的月光撒在了自己面颊之上。
“我那个时候,只以为娘是痛得糊涂了。可是如今我却知道,到了夜里,那是有狼的!”
兰令月心中顿时一怔,一个受伤的女人,腿也断了,似乎跑也跑不了多远了,而她身上的血腥味道,更会惹来野兽的追逐。想到了这里,兰令月忽的打了个寒颤,只隐隐觉得,之后一定是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远处传来的一两声凄厉的狼啸之声,令人背后生出了森森的寒意了。
“我娘还是跟从前一样,掏出了怀中的梳子,轻轻的为我梳理发丝。她眼睛里流下了泪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之上,我只觉得热得心口一痛。这是她最后一次替我梳理头发,她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一下。随即娘亲就将干粮、清水系在我的身上,她说了,要我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要我放心,必定是会有人来救我的。她还将一个小小的香袋系在我的身上,对我说只要戴着这个香袋,有人就能找到我了。然后她问我会不会爬树,逼得我爬到了树上去,只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不准下来。直到救我的人前来!她也说就算是我的族人寻来,只要我肯求饶,这些人自诩正义,多半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的。”
“可是到了晚上,却也没有人来。救我们的人没有来,杀我们的人也没有来。到了晚上,那些野狼果然就来了,它们咧开了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并且开始攻击我娘。我娘一边唱歌,一边抽出她的弯刀杀人。后来,她人动不了了,歌声也听了。我听到了她尖叫,原来她也会害怕的。我本来害怕极了,可是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来了。我瞧着那些野兽啃咬她的四肢,撕破了她的肚腹,然后,一口一口的将她吃拆入腹。我害怕极了,眼泪不断流下来,却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墨舒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兰令月听着他开始唱一首歌儿。
那歌儿也不知道是什么调子,却是说不尽的哀婉动听,令人心头却是浮起了浅浅的伤感。
墨舒虽然没有说,可是兰令月却是心里知晓,这必定是墨舒娘亲死时候唱的那个歌儿。
兰令月终于禁不住握住了墨舒的手掌,只发现墨舒那手掌是极为冰冷的,竟似没有丝毫的温度。
兰令月不愿意墨舒再寻思这些,故此问道:“那之后,又如何?”
“我记得,我在树上待了很久,干粮和清水都食完了,又累又饿的时候,我的舅舅却找到了我,然而将我救下来。他对我,可是极好的。”
墨舒面上却也是分明多几许活气儿。
朝着兰令月柔和一笑。
兰令月心中忽的微微泛酸,墨舒是个极好的性子,什么时候对人都是温温柔柔的,似乎再如何伤心也绝不会将这般心思给说出来。
就在此时,周围却传来了无数沙沙之声,墨舒容色一是微微一动。
兽类特有的低吼生却也是此起彼伏的就在耳边响起来,却也是令人不寒而栗。
兰令月顿时一凛,并且打起精神,手中再次将那三尺青锋剑柄捏在手中。
无数绿色的光点萦绕在兰令月的周围,让着兰令月心中一凛。
那些绿色的光点,乃是野狼眼珠子。
兰令月不动声色挡在了墨舒面子,心忖墨舒因为母亲之死,则必定心有阴影。
就让自己领着墨舒,带着他出去吧。
呵这次脱身,自己必定不会饶过某些人了。
兰令月心中发狠,一双眸子之中却是流转一丝惊心动魄的锐利光芒!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墨舒却轻轻握住了兰令月手掌。那手,却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分明隐隐多了几许暖意。
兰令月回过头来,禁不住瞧了墨舒一眼。
他面色虽然苍白,精神却是好了不少,那双温润的眸子之中,更是多了几许坚定的光彩。
那双眸子之中,却又有几许安抚味道。
纵然这个夜是如此之冷,却亦是禁不住让兰令月感受一丝温暖。
“令月,无妨。”
只见墨舒面上渐渐焕发出一股光彩,他虽然仍然是受着伤,然而却也是风轻云淡。
他忽的取出一枚制作古怪的哨子,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兰令月奇怪极了,墨舒似乎也并没有吹出什么声音。
只是那些野狼,却也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却是纷纷退让,并且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兰令月眼睛眨眨,忽的想起自己在大周,见到的一些大周驯兽师用的狗笛。那些狗笛吹不出声音,可是却是让那些性子刚烈的犬类服服帖帖的。
她忽的有些释然,大约墨舒所用的就是这样子的犬笛,方才能浑然无声,却能将这些野狼给惊走。
不知何时,墨舒却是轻轻捏住了兰令月的手掌,一并行去。
“一个人的伤口、心结,只要面对,自然也是会慢慢的愈合的。”
墨舒忽的温和一笑,朝着兰令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