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沉浮-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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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颖愕然,一份份如此真挚的感情摆在自己面前,哪一个不该报还一颗真心?他们哪一个不值?不该?不让人心疼?
凤玲珑慵懒的再次倒下,笑和泪并存于那张脸上,“别想那么多了,谁让这世上男人那么多,这就是男人的命运,是天对他们不公平!你能为他们想到这些,他们已经很幸运,世上多少男人,倾尽自己所有,也换不来妻主正眼瞧一瞧。你也——动了情了,把靖捷交给这样的小丫头,我也放心。”
风颖再次被说得无言以对,这就是她曾经渴望过的女尊世界吗?男人比女人多了三四倍,一个女人娶了好几个丈夫,在家中女人有绝对的主导权!不论男人官多大功夫多高,回到家里女人说一句‘打’,他们就得老老实实的俯下身子、奉上藤杖,说一句‘罚’,他们就要规规矩矩的跪下请责。
再没有什么贞操的束缚——相反这个束缚给了那些男人——即使人老珠黄也可以流连花丛,施舍一般的分给男人们一点爱,他们就要报之以整颗心、整个世界,以及一辈子心理和身体上的忠诚。
这样的日子好吗?若没有喜欢上他们、没有在意到他们的感受自然很好,如天堂一般。可当有一天他们一起走进她的心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们的无奈、他们的痛苦、他们的情谊和付出,这
一切还会像想象中的那么快乐吗?
(作者的话:不过风颖她上辈子的时候女人不也同样惨?不也一样男人就是风流女人就是下贱?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
第59章 只影向谁去
天灵山上,茫茫白雪覆盖了整个山峰,延绵不绝一直到看不见的远方。大风呼啸,早已分不清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吹来,天地之间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下方。
而茫茫天灵山上,人的足迹绝少在这里出现,偶尔一两个自命不凡的高手,来到山间却也再也没有回去,于是来过天灵山的人便越来越少。
而现在就有两个不知死活的身影在山间穿梭,一路行来看他们的目的竟是天灵山最最中心的雪玉绿洲,那雪玉绿洲是天灵山上唯一一块海拔比较低的地方,被绵绵山川阻隔,从古至今从没听过什么人真的进去过。
“文兰,再走三天,差不多能到了。”风诺真也就是曾经的四公主宗政楚炎说道。
据说四公主是个绝美的女子,据说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不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据说她的一颦一笑足以令天地变色神鬼惊诧!可是那明显并不是方诺珍,不管是她早已发福的肚子,还是松松垮垮的
头饰,亦或者比那些最高大的男人迈的还大的步子都没有一点和传说中的相似。
“恩,应该是,”回答的人自然是文兰,那个赫赫有名的曳城毒医,长孙后已唯一的之交好友加异性兄弟,只不过——“咦?我的连心草呢?”
“什么?”风诺真不解。
“我的药包,药啊”大风呼啸而至,卷走了文兰的声音,他不得不大喊。
风诺真听的想要撞墙,身为大夫竟然把药弄丢了,也只有他大哥信得过他。
“赶路!”风诺真强势的几近命令道,她清楚文兰丢了的东西就是千里眼来了也找不到。
却在这时一直飞鹰飞来,比起殿小二给风颖的要大了不少,却是同一品种。
“文兰!”风诺真激动地大叫。
文兰终于放下找药的念头,回头来问:“怎么了?”
“我,我们好像不用去了。”风诺真拿着信,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喜悦从眼底一点点浮现出来。
“到底什么事?”文兰也不等风诺真解释,一把抓过信,看过之后也和风诺真一起愣在那里。
“那——我们,现在回去?”文兰疑惑的问,只差几天就走到了,难道要放弃?
风诺真也开始陷入思考。
穹顶耀星,靛耀星分堂,这是南门靖捷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吃饭,这里睡觉,这里接受训练和惩罚,在这里杀人也被无数次的打伤,在这里一点点爬上星主的位置。而如今,星主却不再是他。
南门靖捷,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靛耀星的星主,如今是个叫做竹翼的女人,而这女人也是上任靛耀星星主,也就是南门靖捷的师傅。
穹顶耀星,认令不认人,即使原本是星主,现在没有了星主令,那么拿着星主令的人要坐下门徒杀了这个人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而事实证明申思并没有说慌,南门靖捷的师傅,竹翼,正坐在靛耀星栽满罂粟花的花园里喝酒——二十年佳酿的老酒,那酒被封入酒窖时南门靖捷也在身边,那时——他才八岁。
“回来了?”竹翼挑眉。“为师要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弟子回来的有些匆忙,忘了给师傅带礼物,真是不孝。”南门靖捷也不知是在笑他师傅还是在笑他自己。
‘啪’,上好的玉壶被摔在桌子上,摔得粉碎,饶是南门靖捷的脸已经肿的十分严重,这位师傅却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啪’的一掌打狠狠上去,倒也没得到很好的效果,因为已经不能再肿了。
“我说的是什么,你清楚!”竹翼冷冷的说,连吐出来的气都不见丝毫温度。
南门靖捷仍是摇头,“弟子太过于顿,理解不了师傅的话呢。”
半个时辰后,靛耀星地牢里。
南门靖捷苦笑着被绑在刑架上,从前他不是没被绑在过这里,但那时候的身份是犯了错的弟子,而更多的却是他把别人绑在这,因为他是星主,想让谁来尝尝靛耀星的手段,便要谁尝。
“啪,啪,啪”沁过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南门靖捷身上,从肩背开始,一路下滑,到臀腿,直到全身都打过一遍再重新来过。
越来越多的血,把紫色的衣服染的绯红,直到后来衣服不过是碍事的一丝丝破布,终于被扯了下去。
“恩”南门靖捷有了动静,不是疼的受不住,而是觉得不应该这样赤膊着上身,他——是嫁了人的男子,不该——
呵,微微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的。
那个人,应该和烨在一起,一起庆祝胜利的吧?也好,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他南门靖捷是后来被插进来的,现在,又退了出去,正——应该。
不是他自己想着办法要他们和好的吗?给烨出了那么一个馊主意,可怜那小子心急的厉害听信了他的,临出征前一天竟然挨了顿家法。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但到最后却和他预料的一样——他还是回不去了,但他们也和好了的。
她,会和他过得很好,而他南门靖捷,就死在这地牢里吧。
“怎么,才这么两下就不行了?啧啧,真是离开总坛的时间久了,久没受过训练,连忍耐力都下降了。可惜,这只是开胃小菜。”
烙铁在盛满碳的锅里烧的‘嗞嗞’的响,竹翼偶尔拿出一个在手中摆弄一会,再放进锅里烧上一会儿,而后狠狠地烙在刑架之上被绑着丝毫也动不得的人身上。
“你若没有,就想办法把你那小妻主引来,她不是一直随身带着吗,为师倒要看看她肯不肯为你冒死前来,哈哈哈——”竹翼笑得张狂,和她那身紫色的衣服却正好相配,仿佛一只修罗女鬼。
“呵,咳咳——师傅也,也未免太高看弟子,弟子,弟子不过是个侍郎,入不得人眼,她,岂会,送上自己的命。”南门靖捷早已没了力气,喘了几口粗气才勉强说出一句碎成好几段的话。
“我的好徒弟,教了你二十年的道理,尽然这会才明白,往为师还特地跑了一趟度燕城,不知好歹的畜生。”竹翼走上前,捏住南门靖捷染满了血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瞧这张小脸,你也别小瞧自己,早有甘心为你死的人上门了。”
手掌轻拍,竟真有一名全身黑衣的男人走进来,看到南门靖捷的样子不禁惊呼“主人,主人,啊溟来晚了,你——你怎样?”
这男子就是啊溟,啊溟将紫罗兰花送回风家之后正赶去度燕城,却被穹顶耀星的人截住,听说主人有难,丝毫也没有迟疑的就和他们来了。
看着南门靖捷,啊溟满眼都是怜惜,他们不满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走过靛耀星魔鬼一般的训练,最终以一局之差一个成了星主一个成了列主。虽说靛耀星内无感情可谈,但那么多年一起过来的只剩下他们二人,与其说主仆,不如说更像兄弟,不、不是兄弟,也许南门靖捷心中只把啊溟当做一个兄弟,可在啊溟心里——他的主人那么完美,完美的让他早已不能自拔。
“你来做什么?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休息了一会,南门靖捷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啊溟没有答话,只是红了眼睛看着伤痕累累的南门靖捷,而竹翼却神秘一笑,“他,自然有他的用处。”
昆仑山脉,两名女子施展轻功,在山间飞驰。
昆仑山不是一座山,而是山群,延绵不绝,一眼望去高低起伏。山险水急之下尚能飞驰而过的,恐怕不是人力所能及。
而那两个人,还是两个身体上相对柔弱的女人,却顾不上那么多,她们也累的,特别是红衣女子早已尽气喘吁吁,可是不能停下。
原因则很简单,他们进山路过唯一的茶亭时却听见店家在议论:半日前,那些黑衣‘神仙’路过他们茶亭,还喝了不少凉茶,只是绑着一个紫衣人,那紫衣人伤重的厉害,而那群黑衣‘神仙’却连口水都不让喝,更别提吃东西了,怕是不等到山上,命就不保了。
二女对南门靖捷的感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听说他如此受苦心中煎熬哪还能用焦急形容?简直都被烧焦成灰了。
“凤姐姐,穹顶耀星甚大,我们到那之后如何找到靖捷?”风颖边走边问,她自己也发现自己内力竟然在那巫石城之战中猛增,比以前竟然多了将近一倍!
“穹顶耀星除了总坛外七个分坛都有自己的山头,咱们自然要去靛耀星那边。我倒是去过几次,只是现在靛耀星怕易了主,咱们要进去没那么容易。”凤玲珑运足了功力才勉强把话说得完整,她不明白风颖的内力怎么那么强,但她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风颖一听不是七个耀星都在一起,心安了不少,若是七个分坛和总坛都在一起恐怕就不得不冒险用老爹的手札相要了。若只有靛耀星的那些人,凭她和凤玲珑还有那跟不上速度、慢下去的那家伙,些把南门靖捷偷出来应该也不是很难。
“凤姐姐确定靖捷还在靛耀星?”风颖问,若是问罪该被带到总坛才是。
凤玲珑无奈一笑,“我说你别那么单纯好不好,那是穹顶耀星,若不是申思和竹翼对靖恩,南门有所求他们会捉他回来吗?捉了自己的弟子给总坛问罪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哪里会做?”
风颖沉默,凤玲珑说得对,竹翼再无情无意,自己养的一条狗,没有捉了给别人杀的道理。那么,他们想要什么,就不言而喻了。那个傻瓜!紫罗兰花都拿到了,一本书罢了,给了他们又能怎样。
第60章 孽 情(重看吧)
北方,原吉省,风颖家中。
“正夫,正夫大人——”一个一身水绿色衣衫的十三四岁少女急急忙忙越过游廊向外面跑着,这少女明眸皓齿,整个人干净白皙,一看就是知书懂礼的。若非她那一声‘正夫大人’无论什么人都会认为她是家中的小姐,再过几年,怕是想要嫁给她的人就要抢着登门了。
外面一个文弱的有些过分的白衣少年蹲在开的姹紫嫣红的各色花间,听见有人叫他方才慢慢回头,百花之中那人如同谪仙一般,笑得甜美温柔。
最近,家中仆人、甚至外面村民无不为这位‘调养得极好的温柔的’正夫扼腕惋惜,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刚嫁过来几个月,竟然就死了妻主!又是正夫,不能改嫁的,这一辈子,怕是就这么完了。
“什么事宛若?”早被宛若一惊一乍的吓惯了,风惊也不急,就蹲在那等着宛若跑过来。
“大老爷,大老爷他——”
风惊这才有些急了,站起身问:“大老爷怎么了?”
“大、大老爷,他、他醒了!”宛若跑累了,说了半天才终于说了出来。
‘啪’,风惊手中的剪刀掉到地上,“醒了?”
大概过了有两三个时辰,雪依匆匆忙忙的下车,不在乎已经快要临盆的身子,急急的走进屋里。
屋中,方怀仁竟然真的醒了!只是精神还很差,面色苍白,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爹爹,您醒了?”雪依眼中一热,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古代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尤其雪依以女子之身出嫁,本就是十分耻辱的事情,只是嫁过来后家里人不仅对她极好,还把家里的商铺交给她打理,雪依对这个家里人的感情甚至比自己那个冷冷清清的家还要多。
“雪依?”方怀仁已经醒了几个时辰,也听着风惊断断续续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