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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走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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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

摇了摇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易凉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已经被水浸得字迹模糊。易震北却还是看出了端倪,又看了眼床上还未转醒的易以琴叹了气,“原以为我已经清理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没想到还是留下了。”

诧异地看向父亲,易凉一脸疑惑。

“我从来没和你说过你姑姑的事。”纸片上只剩一个“远”字可以辨认出,他把纸片递给易凉,“纸片是那个人留下的。”

手覆上肩上封林婉的手,易震北顿了顿看向易凉说起了那段她从未知晓的往事。

“你姑姑年轻的时候三下乡,遇到了同样下乡的祁向远。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一见面就成了冤家,谁知道闹着闹着到后来就成了大家最羡慕的一对。下乡结束之后,你姑姑怀孕,说要回家和家里人说两人婚事的祁向远也一去不复返。”

“你也该知道,未婚先孕在那个时候是件很羞耻的事。你姑姑却认定了他,按着那个人留下的地址去找,结果人没见着却收到了一张流产同意书,祁向远的亲笔签字你姑姑认得。以琴是淋着雨回来的,昏倒在路上被别人送到医院。”

“低烧烧了好几天,孩子也没保住。你姑姑醒来以后就是你从小看见的样子了。”说完,易震北揽着易凉的肩不由得收了力,“我不想让你再步你姑姑的后尘。”

“爸……”易凉才要说话,耳边就传来易以琴不安的声音。

反复喊着“不要赶我走”,手无措地抓着床单,她还在睡梦中却依然极度不安稳。心疼地抚着她的手,易凉轻声在她耳边慢慢说着,“没有人要赶你走,姑姑我是丫丫,我陪着你啊。”

她的话起了作用,易以琴慢慢安定下来,只是眼角的泪还是不断地沾湿枕头。

祁向远……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不安一点点渗出来,“祁向远是……”

“C省省长。你姑姑现在这个样子,他却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如何,易家是不会原谅这样的人。”终究是他负了她,易震北在她醒来前清理了所有和祁向远有关的东西,却不料还是漏过了这张纸。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却忽然觉得事情大概不是这样的。直觉站在了爱情这一边,人流同意书是断然不会签下的吧。

“都饿了吧,我在附近的餐馆打包了点饭菜,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以琴。”封林婉说着把饭盒在一旁的矮柜上放下,拆了筷子递给易凉。

纵然是没胃口,却也明白保持体力才是照顾易以琴的前提。机械地扒着饭以及饭盒里慢慢多起来的菜,分明是她很喜欢的糖醋里脊,这时却味同嚼蜡。思绪还在易震北说的故事里,她放下饭盒看向父亲,只为了求证一个猜测,“爸爸,祁……他后来有来找过姑姑吗?”

往她饭盒里添菜的手一顿,易震北摇了摇头,又看向病床上安静地躺着的易以琴叹了气,“娶了妻子当了省长,怎么还会来找以琴。到头来要怪只能怪她守不住自己,亲信了那个混帐的话。”

手渐渐垂了下来,易凉扯着笑借着散步的名义出了病房。

阳光正绚烂,医院的花园里三三两两都是穿着病服的人,晒太阳或者散心。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在一处假山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青,伯母又骂你了?”并非她偷听,假山后的谈话声却还是全数进了她的耳。

“哪儿有啊,我妈可让我炖了汤来看你呢。”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想我被逼着去相亲的话就早点好起来,到我妈面前说你要娶我。”

“好。”

“所以你快把汤都喝完!”

“……”

恋人之间的交谈还在继续,易凉听着无端想到了祁南。身上的吻痕到现在还未消去,所幸都能用衣服遮住,不然她也不知该如何向易震北解释。结婚之前不能把自己交出去,是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姑姑的事这么摆着,前车之鉴。

刚存进的号码又被翻出来,她的手指在拨出键上停留良久却迟迟没有按下。

爱情……真的会变得这么残忍吗?祁南的大掌在她身上摩挲的温度,易以琴毫无血色地躺在浴缸里的绝望,吵杂辨不清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喧嚣,易凉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连站起来都觉得困难。

祁向远……祁向远……

她想知道故事的全部。

******

“祁总,五维侦探社已经关门了,吴琛也不见了人影。”报告完他今天的行程后,闻成顿了顿把调查资料递给祁南,“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我重新找的侦探社调查了易小姐近几年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多男朋友,当然订婚的消息也是假的。”

拿起资料又随手丢到一边,祁南自然相信之前韩羽宁夫妻的话,只是五维侦探社的情况他不得不追究,“无论如何,找出吴琛下落,找到他们侦探社这几年的漏洞,不把他送进牢里你也可以回家养老了。”

“……是。”

“没事了,出去吧。”

“好。”

祁南看着桌上的资料袋眼神幽黯,在闻成离开之前又叫住他,“帮我查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嗯?”一肚子苦水,闻成看着他的表情很努力地去理解那句话里的“TA”到底是谁,终于在BOSS大人黑下脸之前反应过来,“我马上就去办。”

心有余悸地离开办公室,闻成长嘘一口气不由得为自己苦逼的职业烧了一把香,什么时候特助也要当老板肚子里的蛔虫了?不过话说回来,祁总还真是别扭得很啊,这种“TA”的称呼不该是小青年不好意思开口用的么?

“闻特助,你在笑什么?”

思绪被一旁的小张拉回,闻成立即敛了表情轻咳几声,“咳,没什么,去忙你的吧。”

办公室里,祁南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他不爱给联系人设定头像,矫情且繁琐,却唯有易凉的资料旁是她灿烂的笑靥。

“阿南,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这张照片吧。虽然我知道你一般不会想我……”

那个夏日里,易凉擅自拿他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就这么被他一直存着。他已经能把照片的每一个细节记得清清楚楚,某人却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想着她,很想,一直想。
作者有话要说:闻成:请叫我万能的特助
祁南:帮我把易凉找回来
闻成:好的!要敲晕了绑回来还是八抬大轿抬回来?或者祁总想要我背回来?
祁南:……奖金不想要了?
闻成:嘤嘤嘤……




、走火(四)


照料姑姑的事都拜托给了父亲,易凉径直去了J城,祁向远在的地方。约在祁向远公寓附近的茶馆,茶香四溢,她抚着杯沿想着多年前的故事。

“抱歉,让你久等了。”

“是我自己来早了。”循声抬头,易凉看见来人一愣,不安的猜测渐渐成形,祁向远,祁南,她早该想到。

玻璃杯里的龙井慢慢舒展开来,她看着祁向远用了个最委婉的方式开始了话题,“您有过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吗?”

“嗯?”

“易以琴。”一字一字吐露清晰,易凉没放过他瞬间僵在嘴角的笑意,“您还记得她吗?”

“以琴……”

祁向远的声音不似之前的淡然,甚至由于紧张还带着些颤抖,她也收回了脸上的笑,“如果不是姑姑出了事,我也不会来找祁叔叔。”

怔住,多年之前的分离,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现在易凉坐在他面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交错放在膝上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听她继续说着。

“姑姑前几天自杀了。”说完顿了顿,她看着祁向远越来越诧异和愧疚的神情终于说明了今天的来意,“我回公寓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姑姑躺在浴缸里面无血色的样子,手里是一张小纸条只能看清一个‘远’字,爸爸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但我想听您说一遍,您和我姑姑,当初到底怎么了?”

“以琴割腕?”脸上的震惊掩饰不了,祁向远从未想过,当初回去就再也找不到的她竟成了易凉口中的模样,没见过她他现在也没了见她的勇气。

玻璃杯中的热气渐渐散去,祁向远靠着椅背闭着眼眉头紧皱。

良久,他才睁眼开了口,“下乡时候的事你都该听说了,后来我母亲重病我只好提前回家。父亲得知我和以琴在一起的事,把我禁足在家中并且断了我对外的一切联系。有一天管家把一份协议给我,说父亲交代只要我签了字就同意让我出门。但是,在我签完协议终于能去找以琴的时候,却没了她的消息。”

“伯父……”

询问地看向她,祁向远眼底尽是疲惫。

“你知道那是什么协议吗?”

“如果我能在三年之内做到省长的职位,就可以和以琴在一起,否则必须离开她。”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记得那份协议上的话,他用尽全力往上爬,却没人来和他兑现当初的协议。

疑团解开,惆怅抓着她紧紧不放,所谓爱,其实还是敌不过外界的干涉?

“怎么了?”

摇了摇头,易凉起身对他微微欠了身,“今天打扰您了。”

两杯茶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杯口没了白白的热气,水也泛着淡淡的绿色。

“代我向你姑姑问好。”在她转身的刹那,祁向远叫住她,声音苦涩犹豫。

“如果姑姑能忘了您,该是对她最好的了。”

出了茶馆,易凉被迎面而来的热气拂得燥热不堪,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逛着,街边来往的人,马路间的车辆,纷繁嘈杂。

那么一纸协议,所有的山盟海誓都被错过。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的海边,坐在长椅上看沙滩上追逐着大笑着的人,她也随即脱了鞋子进了那个看似能让人欢乐的地方。

细腻的沙子满是阳光的温度,易凉慢慢走着,不远处的一群孩子玩得正起劲,一个年纪最大的男孩躺着由着其他人把沙子一捧一捧往他身上堆,胸前刻意隆起的两个小包看得她不由得笑了出来。

寻了一块大礁石坐在上面,她拿着手机不断把玩着,心里的烦躁急欲找人一吐为快,犹豫了很久才拨出了李奕的号码。

“想我了?”

依然是这么不正经的话,易凉心里一松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个自作多情的臭毛病?”

“哪儿能呐,我可是这么多天没来叨扰你,想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他说完顿了顿,语气忽而意味深长起来,“凉子就是口是心非啊。”

“……”跳下礁石脚趾随意地在沙滩上划着,易凉看着扑向岸边的一阵阵浪扬了眉,“没事儿我就挂电话了。”

“别呀,我一会儿就过来找你吃晚饭。”

“得了吧你,挂电话了。”说完也不等李奕有反应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回包里。

裙摆忽然被人扯住,易凉回头看见一个蘑菇头的小男孩儿咧着嘴对她笑,“漂亮阿姨,我可以跟你走吗?”

伸手在他的蘑菇头上揉了揉,“你爸爸妈妈呢?”

“在那儿呢!”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对夫妻,蘑菇头又仰着脑袋对她咧起嘴,“我们玩儿一会儿再回来就好了。”

对小孩子最容易心软,易凉暂时也没什么事,就点了头让蘑菇头跟着。

“漂亮阿姨,你怎么一个人呢?”

“漂亮阿姨,你家住哪儿呀?”

“漂亮阿姨,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儿不高兴呀?”

“漂亮阿姨,我以后能找你玩儿吗?”

“……”

“……漂亮阿姨,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揉着撞疼了的鼻子,蘑菇头委屈地仰头看着她的背。

没有回答蘑菇头的话,易凉直直地站着,提着包的手无力地垂下。

得不到回应,小孩儿捂着鼻子转到她面前扯着她的裙角,“漂亮阿姨……”

“我们……回去找你爸妈吧。”牵住蘑菇头肉呼呼的手转身,她甚至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发颤。

“易凉。”皱眉看着转身要走的人,祁南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

莫名其妙地被带着往回走,蘑菇头回头看了看那边的叔叔晃了晃漂亮阿姨的手,“阿姨阿姨,那个叔叔是在叫你吗?”

“不是。”

“可是那个叔叔走过来了啊。”小跑着才能跟上易凉的脚步,蘑菇头又甩了甩她的手,“漂亮……漂亮阿姨,你走慢点儿……”

肩膀忽然被人抓住,易凉才算停下脚步。勉强挤出一点笑转向祁南,“祁总,好久不见。”

握着她肩膀的手一僵,祁南勾了嘴角,眼底却是一阵寒意,还真是好久不见。瞥见被她牵着的小孩儿,他眼底总算添了些笑意,“小朋友,自己回爸妈那里去好不好?”

“不要!我要漂亮阿姨带我回去……”

“是男子汉就自己走回去给阿姨看。”说完祁南又挑了挑眉,“如果你不是的话我们就带你过去。”

忽然就松了手仰起头一脸傲气,“我是男子汉!”

一直看着蘑菇头屁颠屁颠跑回他的父母身边朝这边挥了挥手,易凉才回过神来,挪了脚步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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