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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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微博传染的!
“你有没有听过,拿了别人的礼金下次去参加那人的婚礼时,礼金一般只多不少?”
“……”还真不愧是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易凉深刻地理解了到隔行如隔山的真理。空白支票看着诱人,充分体现他体恤下属之余又能让闻成填得战战兢兢。果然万恶的资本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周到地考虑到自己的利益。
易凉的神情虽是保持着淡定的模样,变幻莫测的眼神却还是被祁南捕捉到,微微扬了嘴角,“如果一个人能抢到两次捧花,那她的婚姻是不是会更幸福一点?”
诧异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易凉摇了摇头。
“这次要加油。”祁南说着牵着她起身,大掌在她后腰稍稍用了力。
台前已经沾满了等着捧花的女士们,易凉站在最外围心里竟也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之前在叶清浅婚礼上拿到过一次,却丝毫没有欣喜的情绪。台上司仪依旧磨着大家的性子把气氛越炒越热,大家或矜持或摩拳擦掌,却全都是对着捧花虎视眈眈。
本也就一捧简单的香槟玫瑰,在脱离新娘手心之后便立即成了大家争抢的宝贝。战况过于激烈,易凉想避开战争主场往外退了一步时,看着捧花被一个小女孩儿紧紧抱住。
“我的花!”
“捧花!”
“……”
看着捧花的得主,那些乱了头发的人不免觉得可惜,两眼在女孩儿和花之间不断徘徊,然后悻悻离开。
转身正要回祁南身边,易凉却发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裙角。回头便看见了那个抢到捧花的女孩儿。
“有请我们这位幸运的小朋友上台。”台上的司仪向小女孩儿示意着,却完全被无视。
“叔叔叫你上去哦。”易凉俯身对她说着,怀里却被塞进了那束幸运的捧花。诧异地看着女孩儿,却见她咧嘴笑着,门牙缺了一颗却丝毫不减笑容的甜美。
“阿姨,花花送给你。”
没想过自己的小孩儿缘能这么好,笑着接了捧花,易凉瞥了眼一旁看热闹的祁南,拿着捧花替女孩上台,对新郎新娘笑了笑,“新婚快乐。”
眼尖的司仪随即又把祁南请上台,大有当场再主持一场婚礼的架势。
“求婚!求婚!求婚!”无论是没抢到捧花心觉遗憾的人,还是本就看热闹的人,台下这时都不约而同地热闹起来,不断重复的两个字让易凉直觉讶异。
转向她,一揽拥着她入怀,“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
自然知道祁南下一句话会是什么,易凉突然一扬嘴角,“所以祁先生是要向我求婚吗?”
对于祁南求婚的方式也无比好奇的闻成这时也开始起哄,一手搂着老婆大人也开始围观,浑然忘了今天的主角是谁。
不久前才谈到的话题这时却忽然被摆上了台面,祁南笑着拿过易凉手里的花,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就当是预习。”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他抚着西装半跪在她身前。
“阿南……”
“以前你说我是指南针,你只要跟着我就不会迷路。所以,你愿意让我一直帮你指着方向吗?”浅笑看向她,祁南执着花的手慢慢抬起,只等着她的答案。
之前所有“求婚”的起哄瞬间被“愿意”替换。
易凉见着身前半跪的他,眼泪一点点在眸子里集聚,虽然他说只是一次预习,在这么多人的起哄下却俨然是真的求婚,没有戒指,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却让易凉完全丧失了摇头的能力。
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捧花,随即落入他的怀抱。
“两位是不是该接个吻表示表示呢?”还真是越闹越起劲的司仪,被他这么一说,宾客们也跟着开始新一轮的起哄。
看出易凉的窘迫,祁南笑着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今天是闻成的婚礼,大家的注意不该在我们身上。”
说完在闻成耳边低语几句就牵着易凉下台离开,不顾身后钦羡的目光和大家的议论纷纷。
“原来你都记得。”
“嗯?”
“我的指南针啊。”易凉说着伸出了手掌心摊在他面前,“是不是该还给我了呢?”
摇头,正要说话就听见她响起的手机铃声。
“您好,这里是第六人民医院,请问易以琴是您的家属吗?”
作者有话要说:祁南想娶,易凉想嫁,奈何我这个后妈对于秀恩爱的人都心狠手辣,咳咳
随便说说,切勿当真……
、苦丁(四)
已经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到的医院,易凉由祁南一路带着进了易以琴的病房。S市那一幕重现,她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姑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消散干净。
还是那只手,还是那处被划过的地方,此时再次被纱布紧紧缠着。
“你是病人家属吗?”
点了点头,易凉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她是我姑姑。”
“你姑姑在小区公园里被发现的,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你们怎么还会留她一个人在家里?”看到她苍白的脸,医生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下来,“新伤加旧伤,你姑姑本来人就消瘦,这么一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姑姑现在……”
“伤口不深,外伤倒也容易处理。但我建议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来我们这里治标不治本。”
目送医生离开,易凉才回到病床边看着依旧昏睡着的易以琴。上次割腕是因为见到了祁向远留下来的纸条,那么这次割腕又是为了什么。
“姑姑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扶着她的肩轻声安慰着,祁南见她恍惚的样子隐约觉得不安。
无力地靠进他怀里,易凉轻触着姑姑手上缠着的纱布喃喃着,“我对妈妈的印象只有照片里冰凉的脸,所以姑姑就像我的第二个妈妈。上次见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她毫无血色地躺在浴缸里。我们家已经没了和祁伯父有关的任何东西,为什么她还要这样。”
抚着她的背的手一僵,不安的感觉紧紧攫住他。他是祁向远的儿子,也即和他有关。
一直到窗外染上暮色,病房的灯光亮起,易以琴才渐渐睁了眼。欣喜地见她醒来,易凉按了床头铃就轻声问着她,“姑姑,难受吗?”
视线直直锁在祁南身上,易以琴只睁着眼没有回应她。
退位让医生检查,被告知她没有大碍之后才安下心来。易凉小心地握着她受伤的那只手,话出口只觉得委屈,“姑姑,以后别这样了行吗?”
侧头背向她,易以琴反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
“姑姑,您这样我很害怕。”所有委屈和害怕一拥而上,原本努力忍着的眼泪这时也接二连三地掉落,砸在易以琴的手背上猛地散开。
心疼地帮她擦掉眼泪,祁南安静地在她身后轻握着她的肩。
“姑姑……”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祁南拍了拍她的肩出了病房。管家打来的电话,说祁鹤年去参加一个聚会,要求他一定要去。
想到病房里的易凉不禁皱了眉,“我现在有事。”
“老爷吩咐了,这个聚会您一定要去,如果不去的话,我就得回老家带孙子了。”
不悦地应了下来,自他出生以来祁宅就只有这么一位管家,祁鹤年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说明了这场聚会的重要性。适时地顺从他,或许对他和易凉的婚事能有所帮助。这么想来祁南倒也松了眉头。
回病房的时候,易凉还在自言自语般地和易以琴说着话,祁南走至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老爷子让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医院这里一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既然易以琴已经醒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事,易凉点了点头,继续对着姑姑轻声说着话。
走到病房门口回头看易凉的时候,祁南注意到易以琴看向他的眼神,悲戚夹带恨意,只觉得指尖冰凉的很,他关了门逃也似的离开。
心里一直被易以琴的眼神刺着,祁南看着熟悉的酒店停车进了大厅。被服务生领着去了桃源阁,推门而入便见着一副觥筹交错的场景。在人群中搜寻到李奕的身影,祁南拿了一杯香槟往他走去。
“什么情况?”
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就里,“老爷子让我来充场面的。”
隐约觉得这场宴会过于蹊跷,祁南还问什么的时候手却被人挽住。
“爷爷说你会来,我还不信呢。”一身淡紫色的鱼尾晚礼服衬得她的身材更凹凸有致,顾影放了酒杯环着祁南的手臂欣喜地笑着。
熟稔的感觉像是之前辞职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今天是什么宴会?”
“我还想问你呢,爷爷就让我来参加,说你们都在我才来的。”四处张望着,顾影有点诧异地看向另一侧的父母,“我爸妈也来了。”
“怎么不见你带凉子过来?”挑眉看着顾影挽着他的手,李奕故意提起了她。
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撤回,祁南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她在医院。”
“怎么了?”
这样的场面有点不适合谈易以琴的事,他只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了,回头和你细说。”
正要追问,就听见祁鹤年的声音在宴会厅中间响起,“感谢大家给老朽的面子来这里。”
所有注意都往中间集中,祁南倒也有点好奇这次宴会的目的。只见着祁鹤年环视一圈之后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今天让大家来的目的并无其他,而且主角也不是我。”他说着走到祁南和顾影中间,笑容毫不保留,“今天是我孙子祁南和顾影的订婚典礼。”
一句话刚落,道贺声和掌声充盈了整个宴会厅,“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之类的赞扬此起彼伏。唯独李奕一脸错愕,而祁南沉了脸。
“爷爷,您……”低声在祁鹤年耳边正要辩驳,就被他打断。
依然是笑对众人,祁鹤年抬手止了祁南的话,“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原本要好好商量的念头被全然打散,祁南阴沉的脸忽然放晴,嘴角也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余光见着顾影担忧的表情,被设计的懊恼一点点抠掉他对她的信任。
“想必爷爷是之前没听懂我的话。”声音忽然变响,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他的话,祁南向眼前的爷爷只觉得自己的努力浑然白费,他想尊敬爷爷,却完全被漠视,“我的妻子只有一人,她现在不方便出现,但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介绍给诸位。”
本以为祁南断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祁鹤年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气得直发颤,抬头正要呵斥他却被他先了一步。
“我还有点事不能陪大家叙旧,下次一并补上。”说完转身离开,顾不得黑了脸的祁鹤年。
他自然知道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不只是祁鹤年的面子挂不住,顾影一家也会因为今晚的一出被人说长道短。易凉时常告诉他家人的重要性,他也不断尝试着去缓和爷孙之间的关系,只是好像都不起作用。
他不喜欢被设计,更不喜欢被人用这么大的场面来要挟。
上车烦躁地扯了领带,祁南一遍遍打着易凉的电话却一遍遍被告知无人接听。发动了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去,他现在只想把她拥在怀里。
长长一排停车灯亮起,无尽的红光看得他莫名心烦。
*****
几乎是祁南离开的一刹那,易以琴转回身子对着易凉。
“姑姑,你这次割腕,是因为阿南吗?”从听到她在医院的消息,这个猜测就一直在她心里隐约出现,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却又不希望听到答案。
本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易凉转身正要倒水给她喝的时候听到了易以琴的声音,“离开他。”
滚烫的水洒在手背上,易凉却没觉得有多疼。回头看着病床上的姑姑,她竟不知道该悲该喜。多年来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她想要的话。
拿纸巾帮她擦干手,又用湿巾一遍遍在她手背上擦拭着,易以琴再没说第二句话。
“姑姑,如果我一定要和阿南在一起,您会再自杀吗?”只觉得用了全身力气才问出了这句话,易凉声音沙哑地说着,直直看向易以琴。
拿着湿巾的手停住,半晌,才见她点了头。
掉进沼泽的滋味也不过如此,无边的黑暗团团包裹住她,像是觉得不够一般一点点把她往下拽。不至深渊不罢休。
“我知道了。”易凉说着起身收拾起东西,“姑姑我们出院吧。”
接过她递来的衣服去厕所换上,易以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出了病房。
“我们做个交易好吗?”入夜的医院并无多少人,两人走在过道里的脚步声也清晰可见,易凉挽着姑姑的手语出苦涩,“我离开阿南,但你要和我保证永远不会离开我。”
没有回应就算是答应,易凉挽着姑姑的手又紧了紧。
入夜的医院有点凉。
“姑姑,我们今天不回公寓了。”拦了辆的士扶着易以琴上车,易凉随即拿了手机拨了个号码,“你家有客房吗?”
对方一愣,“怎么了?”
“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地址给我。”把对方告知的地址报给司机,易凉靠在姑姑的肩上苦笑起来,“姑姑,你其实真的错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