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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有眼儿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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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派头十足的公子点点头,桂杨带着皮手套的手上多了柄匕首,寒光耀目的,一刀刺向鹿喉。

汩汩的,喷薄的热血灌向我的嘴,我僵硬的嘴唇立刻被窒住了,腥热的血中是鹿痉挛的痛,巨大的震惊中我仍抬不起手去擦拭一下嘴巴。桂杨刷一下将匕首入了鞘。可怜的动物尚在痉挛,头颈慢慢垂了下去。另一个武士蹲下来审视我,这人年纪略长一点,长眉入鬓,修剪的很整齐的唇须,看着我的狭长眼睛冷光流动。

“现在说吧,你受谁指使?怎么知道公子今日回京?怎么知道咱们会走这条路?”

完全不明白他在讲什么?我只有瞪着他发愣。

“这小子装傻。”冷笑的是那个桂杨。“不如一剑了结。这冰天雪地的谁会无故走这么远?自然是早就埋伏下的。”

什么小子,什么埋伏?我渐渐有一点明白,我的短发和长裤让他们一时间辨不出雌雄。这帮人怀疑我是哪个敌对团伙派来伺机暗杀的,暗杀谁?那个公子?

年长一点的武士梓博说,这人年轻,身上没有武器,不像是寻常来暗算的。还是问问他家在哪里,来此何干?

桂杨学舌般问我,家在哪里?来此何干?我艰难咂动血腥的嘴巴,跟他们说,我家在开封,禹王台,郁金香小区。我一边说一边想笑,这个小区在1000年之后。禹王台也是明朝时候的,而这里,是北宋。

果然他们一起皱眉。什么禹王台,什么郁金香?600里开封城,哪有这么个地方?桂杨又想拔要剑,半天不做声的公子一摆手,他停住了。

“不管你受何人指使,侯了这么久,也算尽力了。”公子说,“回去他们该不会为难你,如果还回得去的话。”

嗒一声,一样东西落在我耳边,似乎是个钱袋。他隐隐的话声传来,“你年纪还小,自谋出路去吧。这里没新鲜东西。”

这架势是要走了?我撑起头,用刚聚得的一点体力对他叫,“大人,你带我走吧!你丢我在这里,岂非还是死路?”

公子停下来,审视的目光注在我脸上。我也努力往上抬眼看他。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年轻,帅气,酷?都不是。都不合适。身边那么多人簇拥,还是显得那么遥远。长眉下的眼睛,在一片雪光中映出玛瑙般的苍青,使人无端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惧。是的,这人一定大有来头,非常的,不可一世。他是谁?

“我要你无用。我此趟只猎兔子和麝鹿。”他终于又开口。

这是什么话,难道一个大活人还不如兔子?桂杨又逼近了我,“公子跟他啰嗦什么,早听说汤台雇了一群黑户,这小子说不定就在其中。他也许是裴大胡子的人……”

梓博忽然咳嗽了一声,桂杨生生顿住了,似乎自知失了言,他惴惴的看公子,公子倒是神色不动。

“什么赔大胡子陪小胡子?!”我又叫,“你们有没有人性?懂不懂人权?有没有一点人文关怀??”

“我的人太多了。人太多就是我的累赘。”公子说。但他开始重新上下端详我,我的脚是裸着的,鞋子不知去哪里了,腿脚此时已一片冻红。他就注视着这一片冻红,又慢慢转上我的衣服,我心里着慌,小型的微波电子仪就藏在衣服下,那是我的命根子。如果被发现,我再也回不了家。他的手,伸出来了,我暗自提着劲,暗暗的绷紧脚面,只要我突然发力一弹,就可以直接切中他的脸,如果迅速抬起急速下劈,他至少得昏上半天。别以为我做不到,跆拳道我练了三年,就凭这一脚……

他却拉下头上的皮帽,裹在我脚上。

软滑的温暖一下围住了我,这是……他的貂皮帽?

“当真想跟我?”他手隔着皮毛按在我的脚上,微微的使了力,他结的髻子略松了,黑发散下来,像PS出的图画,他青玛瑙般的眸子似乎出来一点笑意。

我使劲点头。我不是傻瓜,这皑皑的雪地,我一人绝走不出去,何况,白痴都看得出这人大有来头。我如果跟了他,会省却多少力气。

“你叫什么?”

我嗫嚅着,说出两个字。雪片密集,堵了我的口,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但他的表情是不在意的。他站起来,迎着纷飞的雪片,高高在上的他,如一个童话里的神。是的,这一番施救就像一个童话般的开头,连他瞬间恢复的冷漠,也是那样夺目。

“不管你叫什么,你从此是我的人。你跟了我,就是我的奴隶。以前的名字都不必再用了。你是我一头麝鹿救回来的,以后就叫麝奴。”

公子转身走向马车,斗篷边在雪地上扫出浅浅印痕。其余人一一跟上,桂杨又瞪我一眼,也走了。两名末尾的卫士扶起我,我上了一辆炭车。坚硬的木料硌着我的背,鼻嗅里是一股冷冷的涩苦味。我头发散乱,似梦似醒,渐渐复苏的身体开始疼痛。从车窗里看出去,车队后拖着一队喁喁而行的麝鹿,不断仰起和伏低的头颅忽高忽低连成一条起伏的线。雪絮还在不停的落下……

我就这样奇迹的获救了,他说我是他的奴隶。晴初,在你的身边,你和他的身边,我被叫做麝奴。但在我的时代,我骄傲无比。我有一个以研究穿越而出名的父亲,我出生时他还在千年之外的穿越途中,那时他隔着时空给我起名——海棠。

第三章、叛逆青春

我从昏沉中醒过来,房间很安静。我慢慢转动眼球适应环境,床头有花,手臂上有管子,窗帘半开半掩,依稀看到雪还在下,窗外冰溜子结了一排。空气里一股消毒水味。那么,我现在是个像模像样的病人了。

然后我才看到身边的人,一个老爹,一个老娘,两人都愁眉不展,看我醒了,换上了欢欣表情。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护士告诉我,昏睡三天了。

你这是做什么孽?我妈开始从头絮叨,不上班辞职也算了,不交男朋友不结婚也算了,从家里搬出去也算了,你好好的大雪天跑到雪地里去睡个什么劲?要不是看门的师傅发现得早把你背回去,你还有命么?!海棠树海棠树,你真的着了魔?

我把脸背过去。背过了我妈,正赶上我爸。四目相对,我想掉头也不好意思了,他似乎老了很多。无论从哪一点的审美,我爸都是个挺帅的男人。据说年轻时嚣张风liu,很迷倒了一批小妞,但我自小看到的他却总是收敛愁闷,眉间的漩涡越敛越深。

现在他就用深成漩涡的眉眼看我,我不说话,和他对视,我的目光基本是无焦点的,最后他叹口气,他说,海棠,你妈告诉我你19岁那一年偷偷穿越的事。

我头皮发紧。无论他下句要说什么,我都怕听。几年前我辞掉工作自己去植物园,就近在园里找了房子当宿舍。我性格越来越孤僻,没事轻易不回家。我知道自己向着一条没救的路慢慢滑去,爹妈却是眼睁睁看我如此无计可施。

我爸又过了半天才说,海棠,你是我女儿,跟我一样任性。但我一早跟你讲,不要去穿越。

我妈泪光涟涟插进来,是我不好,她中途回来我就该把她绑在家里……

我烦躁的掀掉被子,又想掀掉床头的花,妈B的这是谁送来的,居然还是一蓬子白ju花!

我妈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另一方面,她细声细气,给我讲了一篇千字文,具体是耗在这个植物园里没有前途,喜欢园艺是没有错的,在学校里还不是一样能研究?你还年轻,过几年就难讲了,那个边城,不是还在等你?他人又帅又温柔,家世更没话讲,今年过年我们两家人见个面?

我低着头,忍耐着,我妈又递给我一份报纸,我看到标题是,千年海棠修炼成妖?著名园艺师疑被催眠昏倒树下。

我一下揪掉报纸。够了,我忍到头了。我头痛的像有鼓槌阵阵在敲。我沉着声音请他们出去。随后一下埋到被窝里,藏起头脸。我哽住的呼吸只有自己听得到。被子里多好,混沌温暖,没有时间,没有过去,没有将来。我只想关闭自己,我什么防御都没有了,有谁能看透我的伪装,直击我的脆弱?谁有柔情的一只手,轻轻抚mo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声安慰,麝奴,别怕。

我抬眼,头越来越痛,眼前是漆黑的。没有这个声音,没有这只手,也没有麝奴。

晴初,我答应过你要将所有来龙去脉都讲给你。我的身世,我的来历,我幼稚的爱情和荒谬的计划。梗在胸头的秘密年深月久便渗遍血脉神经,像古墙上沉默不语却深深刻画的裂纹。我不能去触摸,也无法修补,我不能想起,更忘记不了。

晴初,这故事中本没有我,也不必有我,我一念固执闯进,便教余生都不安宁。那些生生死死随人愿的日子依然在我嘴里发着苦。谁知道?我的舌底从来都藏着毒,准备随时喂向你。

我自小是个孤僻的古怪小孩,一向独来独往,油盐不进,从来是笑得孤单,流泪更加不示人。我从小闯祸,成绩单上一直写,家长要配合教导,多做交流。但我爸妈无法也无心与我交流。

我的妈妈,是一个长年寡言少语的人,她沉默,只因为爸爸更沉默。妈妈不是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因为爸爸虽然是这个年代最杰出的穿越工程师,但我从不觉得他算成功。

因为他太不快乐。他始终心事重重如山峰冰雪终年不化。别人叫教授他从来不应,他半路起家,跟一帮搞科研的研究穿越机器,笑话!穿越机器!多啦A梦么!据说他年轻时也是个顽主,参加过一次电视台的穿越挑战,不但大获成功,还成功虏获了那个年代最红的妓女的芳心,有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千年爱情传奇。从此打开名气,更迷恋上了穿越。据说他在后来的十几年里心心念念,只想着再去穿越。这个据说是我妈说的,因为她说她跟几个朋友一起,拼死留住了他。(此段穿越往事可见《海棠纹身》http://。。/book/1431326。aspx)

妈妈不常跟我说这些事,她只在我爸又心神不宁放空的时候,才陷入哀伤。她不与我爸爸争吵,对我爸的彻夜忙碌也没怨言。他们未必不恩爱,只是从不争执,一派沉寂的,沉寂的举案齐眉。

这样,我一意孤行的成长,放任自流的成长。从小转学,大学转系,辗转遍也没有让我静心的东西。我迷恋魔兽与昆汀,大学时认识一帮乌合之众,常拉帮结伙驱车去河边,大家自己带了鼓和各种乐器,吵闹喧嚷的篝火过一夜。或者我闷在小的小屋里,烟雾弥漫里尽情游戏。我长到19岁,心里基本没有进过人,也不幻想童话型邂逅。我没有想象的目标。有时候独自在学校的植物园流连,跟园艺老师学习嫁接,花草树木的自然规律比人要有趣的多。

大二时我准备休学,这样的日子实在平庸幼稚。我爸破天荒找我长谈,他刚被诺贝尔奖拒绝。他的团队愤愤不平,他倒是无所谓,他只是跟我说,不要休学,不要试图改变命运。你现在年轻,什么都不在你眼里,但其实命运与历史一样,都是无法更改的。

我觉得他简直可笑。我不过是要中止学业,扯什么历史?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但实际上我对穿越毫无兴趣,那是一件无聊且危【小说下载网站。3ǔωω。cōm】险的,毫无意义的事。但我爸依然淳淳教诲,他这样教诲的时候不多因而我记得格外清楚,他对着一树将凋的海棠出神许久,才对我说,不要玩穿越,不要试图更改。历史不可逆,已定性的事不可破坏。

我说我才不要玩穿越。我还说您不是还想着穿么,我送您去,不告诉我妈。

他被我噎住,不讲了。但事实上我到底没有休学。不是因为任何人的教导,天性中未被开发的那一段终于破开,我被偶然撞进的男生磁铁般吸住,才知道我本性里有多少轻贱。

边城是新近转来的历史系男生,外带研究经济。这两个命题都跟我一点不沾边,但他偏偏一点不迂腐不市侩。他穿直筒仔裤和修身T,八角帽下的栗色头发蓬蓬松松。校庆上他手指徐徐拂过琴键,黑白键盘就自己活了似的发出叹息般的旋律来。掌声雷动里他淡然一点笑,目光徐徐掠过观众席,仿佛帝王的检阅。人群中的我呆了。浑身通电的感觉,是多么过瘾。我手指在裤边上轻弹,默念出他刚刚奏出的音符。我想我要和他约会,我要亲吻,牵手,zuo爱。一切情侣间的事,一切被我压抑了19年几乎忘却的事,我都要和这个男生做。

但他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散发潮气的老木地板中央,他告诉我,这样拉琴不对。你一个调也没有错,但你的音乐没有灵魂。

我茫然将琴从下巴下撤离,他看起来是不堪忍耐。“没有毛病,也没有感情。我要一个生涩的人,不要一个娴熟的机器。”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我呆呆杵在台中央,手里的弓子还翘在下一个音符上。

那以后我就疯了,我费心思弄到他的手机号,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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