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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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听他这么一说,一双眼顿时如饿极了的狼,手中一把砍斧,在烈日下颇有些阴森的感觉。
“这么白嫩的一个丫头,死在我斧下,着实有些可惜了些,那杜掌门不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哥,不如……”
但见他一双贼眼肿胀之余,淫光毕现,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当戳到那冰冷的墙面,我犹如禁不住那股寒冷颤栗的打了个寒战,就连额上也是细汗涔涔。
“少动歪主意,近日这‘鸳鸯镇’中并不太平,还不早早完事,小心中途出岔,少不了惹上一身骚。”
经他这么一声低斥,那壮年汉子这才悻悻的收回了歪主意,一门心思的举着惨亮的斧头,向我步步逼近。
“呵呵,没想到你一个丫头的命也可值这般多的银子,也不枉费我们兄弟两为了寻你,足足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值,值,值啊……”
生命迫在眉睫,威胁就如洪水猛兽,让我的双脚似长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不是我不想反抗,而是如此短的时间,我根本就召唤不出什么,若以我那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还未出手,就被对方先擒了去,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
一道凌风一劈而下,周围的空气都似冷了少许,带着如针一般的刺肤,白亮的斧刃上映出的是我恐慌而无助的眼眸,一瞬间,寒风平地而起,眼前一道血光闪过,闭上的眼缓缓睁开,似有什么东西“咕咚……咕咚……”的滚动,转眼停在脚边。
另一道黑影无声落下,带着一股野兽的气息,让我不禁将盯着头颅的眼,渐渐上抬。
“晴空,回来……”
一个转目,那黑兽看了我一眼后,转身便如风一般回到了主人身边。
一边舔食着利爪上的新鲜血液,它一边不时的抬头看我。
这样的眼神熟悉而陌生,似在哪里见过,又似从来都没有见过。
只是这样的分神还未透彻,便见另一道身影向他袭去。
“小心,荷生……”
美目流转,如琉璃一般绚烂,却又带着股烟花的易冷。
刀还未出削,他的喉咙就被擒住,这样的速度,竟真的如闪电一般,快到不可思议。
邪笑佞起,他盯着那个脚被悬空、脸色青紫的干瘦江湖男子,半晌才道:“绕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那杜天成,李清韵的命是我崔荷生的,若再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我会直接找他杜天成,来一次江湖人,我就杀他一次‘空洞派’,如果他嫌他门下的弟子够多,那他就尽管多多益善,我是照单全收——”
人“碰”的一声被放下,他转而吩咐旁边坐着的黑兽。
“晴空,将这几日收集来的东西交给这位仁兄,就当是我给杜掌门好久不见的见面礼。”
“呜……”
似是应答,黑兽一个腾空,只地上人喘息的片刻,便见它叼着一个硕大的布袋回来了。
随之那掷地的一声“咚”响,一股恶臭顿时袭入鼻腔。
“这里总共是十个江湖人、十个他空洞派弟子的脑袋,若他觉得我诚意不够,下次我就直接带上他女儿的脑袋去见他,还有……你提醒他一下,当年的情,我已经用了杨天残的脑袋作为回报,若他还想着报仇或其他的什么?我会直接让他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或是——血染空洞……”
一个转身,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带着他的黑兽腾空离去。
良久,我才支起早已瘫软的身躯,一步一步离开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巷子。
因为他,我想从此后,肯定不会再有什么江湖之人前来寻我猎金。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以前的他是那般的弱小,弱小到有时候都需要我一个女子来保护他,可是如今,他强大的超乎了我的预料,狠毒也同样超乎了我的预料,一个眨眼,一条生命就在他的手中流失,与其说我很好奇他一身身手是从哪里得来,还不如说这段时间以来,他得到了这般的身手,定是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凡时短而促成者,定是违背了自然的规律,也定是超出了身体的极限与忍耐,抑或就是一种与魔鬼的交换……
荷生,我已欠了你太多,请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否则我的罪孽又将加重一成,人只有一辈子,你叫我如何还的清?
半夜,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开始淅淅沥沥,然后雷电交加,接着就是天河决了口子般的倾盆而下。
以前只道只有夏天才会下这种倾盆大雨,没想到在这里,入了秋,竟也有这般雷声轰鸣与大雨滂沱。
关好窗户,我倚在床边,眼前不断浮现的是白日荷生那透着阴狠绝烈的眸子与冰冷的视线,还有那手下之人不断青紫的面孔,再然后就是一地的人头,有睁眼欲裂的,有眼睛闭着的,还有干脆就没了眼球的,他们就如索命的罗刹,在这漆黑动荡的夜里,不时的吞噬我的心魂,爬上我的脑海,出现我的眼前……
“啊……”
脑袋似承受不了这般大的压力,我一股脑儿的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砰砰当当的,碎了满地,却惟独没有那种刺目的红色。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这般?为什么要变成这般?为什么?为什么……”
揪着头发,我疯了似的一把狠似一把,转眼间,地上便落了薄薄的一层,而我的手,却还没有丝毫的放松。
“李清韵……李清韵……你到底做了什么?!害的他那样,害的他变成了一个魔鬼,害的自己日夜不宁啊……”
“吭……”窗外猛的一阵炸雷,让我的心无端的一拧,接着屋内就是闪电分明,家具物什在天电的闪耀下,犹如白昼般时隐时现,心,一阵疼似一阵,就好像要发生什么般的,提醒着我,预警着我。
“荷生,一定是荷生,一定是荷生发生了什么?!”
当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后,它便如生了根般的挥之不去,导致我最后如一个疯子般的毫无理智的不顾瓢泼大雨,冲了出去。
夜,时如鬼魅,时如神灵,在那一片无边的苍茫中,我竟像被什么指引似的来到了一间屋子前。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攀满了蜘蛛网的破旧屋子有着一股特有的常年没人居住的发霉气味,在雨夜,尤显得更为浓烈。
破旧的家具被踢倒乱歪在一边,轻蔓破旧,却依然闻风飘荡,败落的柱缘上雕痕斑斑,显示这里主人曾经的精致细腻,顶上,一块牌匾被闪电照耀,四个大字——“清风明月”痕迹依稀,却早已是朱漆掉尽。
这里,一眼望去,除了几只蟑螂老鼠簌簌跑过,就根本不像有任何人居住的模样,而我?又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手抚上那早已落了一层灰尘的茶几,一个搓捻,我突然心下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有存文的感觉真是爽啊,躺下,等评~~~~~嘎嘎~~~~
断手之足
只见食指之上,除了一层灰尘以外,还有一斑血迹一样的褐色,凑在鼻翼之下轻嗅,竟还隐约透着股未干的血味。
原来这并不是潮湿,而是未干的血迹。
再仔细扫了一眼附近的家具物什,弯低腰身,我凭着自己特有的嗅觉,停在了一堵墙面之前。
抬手轻叩,见里面的声音果然咚咚作响,用手推了推,预料中的纹丝不动,眼珠转转,我转身后退了几步。
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诸葛亮,没有那般冲天的才智,我所能有的就是逞匹夫之勇。
随之我那灌注全身气力的当门一脚,面前的墙匹在掉了些碎土与灰尘后,渐渐的露了一角。
好样的,加油啊,李清韵,再来一脚就成功了。
当我整个人跌进那漆黑的通道时,在一连串参差不齐的“啊……”声停止后,我震惊的坐在原地久久无法起身。
一张冰冷的台面上躺着一个人,不,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个全身没有穿衣服的雪肤躯体,只不过此时如雪的肌肤上,却沾染上了大片的冬日红梅。
而他的旁边正站着一个前不久我才见过的黑兽,它,此刻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狭小的空间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只一门心思的低着头吸食着那躺着人的血液,空中仿佛都有“臼臼”的声响在流动,而被吸食的人完全就像睡着了一般,除了眉头紧锁以外,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动静。
脚步每挪动一次,就仿佛加重了铅一次,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人影,我只能强忍着按住自己的胸膛,那里跳的太快,也太慌,我真怕它承受不了这般的负荷,休克而死。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他现在是那般的强大,他怎么会让这头畜生吸食他的血液?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眼泪吧啦吧啦的滴落在地上,本捂着胸膛的手转到了嘴上,我怕,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哭出来,惊扰了他,吓着了他。
如今躺在那里的他,哪有丝毫人的气息,全身白的如一张透明的纸,纸张下,只有一些极细的经脉在缓缓流动,而扒在他手腕上吸食的黑影就如同一个贪婪的魔鬼,仿佛不把他吸食干净,就绝不罢休。
“……走……走,不要再吸了……不要再吸了……他快死了……快被你吸死了……难道你没看见么?”
“咕咚”一声,咽下一口血液,黑兽抬起头来,一双本是黑亮的眼睛此时却像出没在月圆之夜的黑狼一般,通红而又带着股嗜血的凶残。
“呜……”
獠牙龇裂,似显示着被打断进食的它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不好。
轻轻上前,我脱下一件衣服,盖在了荷生的身上。
“乖,不要怕,荷生,无论现在的你变得有多么的陌生,多么的狠毒,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所愿,并不是你的所愿……对不对?”
将头轻枕在他的胸膛,还好,那里虽然冰冷如斯,却还有着些心跳,尽管很微弱,但对我而言,已经是天大的赐福了。
“荷生,乖,先穿上衣服,先穿上衣服,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会淋潮你的,会淋潮你的……”
说这些话时,我只是机械性的给他套上,殊不知我的衣服从里到外,早已是一片湿透。
脱下鞋子,我摸索着到了他的脚边。
“来,荷生,鞋子也穿上,鞋子也穿上,外面天黑路滑,不要伤着了脚……不要伤着脚——”
手停住,鞋子掉在了地上,我的手腕被一口锋利的尖牙所穿透。
顿时血滴滴落下,吧嗒吧嗒的如屋外的雨,看着它贪婪的一遍又一遍的吸食着那晕开在石台上的红色血液,微微一笑,我的泪掉了下来。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原来竟是你……”
我苦苦寻找的人,原来竟是一直在我身边的人,老天爷从一开始就将他送到了我身边,可我却不知道的一直还在寻找,一直还在寻找,一直都伤害着他,一直都伤害着他,我和你之间,原来缘分早已结下,原来缘分早已结下。
那只有四个脚趾的脚掌就是最好的证明,就是对我李清韵此生最大的讽刺与惩罚!
深深闭上眼,我脑中梵语尽现,平地风起,幻化乾坤,再睁开眼时,另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如从地下升起一般,待得影像尽现,它眸中厉光一闪,接着就猛的扑向吸食着我血液的黑兽。
胳膊处,传来一阵撕拉,穿心的疼痛似要将我整个人淹没,一阵眩晕,我还是没忍住的跌扒在了荷生身上,看着那张同样苍白的脸,我笑了,笑的凄惨而又绝烈。
我的右手已经被它扯去,所以我只能用着左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张透明的脸颊。
冷汗滴答滴答的落在了他的脸上,犹如打在一朵洁白的荷花上,着了些水露,真的就如一朵盛开的白荷,极素极美,仿佛就要开到酴醾,开到败落。
“……荷生,欠了你的,用我的一只手来偿还,不知……可够?若你还嫌不解气,就用我的……另一只手来偿还,……两只不行,就用……我的双腿,双腿不行……就用我的性命……总之……总之……我一定会让你到……满意……为止……”
“嗯……”从手腕处传